第54章 拍賣會初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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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未散時,林九歌已站在懸浮仙城的入口。
    這座被稱為"九霄雲閣"的仙城懸浮於萬丈高空,城牆上鐫刻著上古仙文,每一塊青石板都泛著溫潤的靈光。
    他仰頭望著城門口那對盤繞的青銅龍紋,指節無意識地摩挲著儲物戒——裏麵躺著半塊幽藍玉牌,與月柔刀上的圖騰如出一轍。
    "散修也敢來九霄拍賣會?"
    一道刺耳的嗤笑從右側傳來。
    林九歌側頭,見一錦袍男子倚著朱漆柱,腰間掛著七枚金鈴,每一枚都流轉著金丹期修士的靈氣。
    他記得這號人物——龍家的龍嘯天,上月在坊市為搶一株千年朱果,生生捏碎了個築基修士的丹田。
    "龍少這是替拍賣會守門?"林九歌垂眸整理袖口,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日天氣。
    他額角還凝著未幹的血痂,是昨夜地宮中魔修抓撓的痕跡,卻偏偏站得筆直,像根紮進石縫的青竹。
    龍嘯天的金鈴"叮當"作響,他邁前一步,玄鐵靴碾得青石板"哢"地裂開細紋:"知道今日拍品是什麽嗎?
    上品靈器起步,仙器也有三件。
    就你這煉氣九層的修為......"他突然扯住林九歌的衣領,指腹重重按在對方喉結上,"怕不是來當活靶子,給某些人立威的?"
    林九歌的瞳孔微微收縮。
    龍嘯天話裏的"某些人",分明指的是陸孤鴻。
    昨夜地宮陷阱,正是那老匹夫設下的局——用蕭戰和風長老當餌,想引他入魔修埋伏。
    要不是月柔那半塊玉牌觸發了係統警報,此刻他早被岩漿燒成飛灰。
    "龍少鬆手。"
    清越女聲自頭頂飄落。
    林九歌抬眼,見一白衣女子踏雲而來,廣袖翻飛間帶起淡淡藥香。
    她腰間懸著枚月牙形玉牌,正是九霄拍賣會的貴賓標識。
    女子眼尾微挑,掃過龍嘯天的手:"我觀這位道友麵相清奇,倒像是能拍出大價錢的。"
    龍嘯天觸電般鬆手,額角滲出冷汗。
    他認得這女子——淩仙,傳說中仙界大拿的關門弟子,連大乘期修士見了都要尊稱一聲"仙子"。
    待淩仙走過,他狠狠瞪了林九歌一眼,甩袖進了城。
    "謝前輩解圍。"林九歌拱了拱手。
    淩仙腳步微頓,側過臉時,一縷碎發落在雪緞似的頸間:"我觀你身上有蝕靈散的餘毒。"她指尖輕彈,一枚青色藥丸落入林九歌掌心,"三日後若還未清除,去城南藥廬找蘇夜白——她製的解藥,比我這顆管用。"
    林九歌攥緊藥丸。
    蘇夜白是藥堂堂主養女,也是他在這仙界最信任的人。
    淩仙能說出她的名字,要麽是刻意調查過他,要麽......
    "九歌小友?"
    熟悉的聲音打斷思緒。
    林九歌轉頭,見夢仙子立在拍賣會側門,素色宮裝襯得她肌膚勝雪。
    她是九霄拍賣會的首席執事,上月林九歌替她解了噬心蠱之毒,兩人便有了些香火情。
    "夢姑娘。"林九歌快步上前,"可打聽到那幾件仙器的消息?"
    夢仙子垂眸,指尖在腰間玉佩上輕輕一按。
    兩人腳下騰起白霧,再睜眼時已身處拍賣會後台。
    她取出一卷玉簡,神識注入後遞過去:"這是今日拍品清單。
    重點看第七件——"她頓了頓,"玄冰梭。
    可破元嬰期修士的護體罡氣。"
    林九歌的神識掃過玉簡,瞳孔驟縮。
    玄冰梭,正是陸孤鴻最忌憚的法寶!
    那老匹夫上月在千機閣搶仙礦,被玄冰梭刺中左肩,至今未愈。
    若能拍下這東西......
    "但要小心。"夢仙子壓低聲音,"今日有位神秘客,來自北境的"血煞門"。
    我觀他氣息,至少是化神期。"她指節叩了叩玉簡上的紅筆標記,"還有,方才龍嘯天說的沒錯——陸孤鴻的人混進來了。
    我昨日在後台發現半枚鬼麵令牌。"
    林九歌的指尖掠過儲物戒裏的係統麵板。
    此刻仙幣餘額已累積到七枚,若能再得三枚,就能開啟秘境兌換玄冰梭的使用口訣。
    他朝夢仙子點頭:"勞煩姑娘盯著後台,有事傳訊。"
    拍賣會大廳的玉珠燈次第亮起時,林九歌已坐在二樓雅間。
    樓下百張檀木椅坐滿了修士,金丹期占了三成,元嬰期也有七八個。
    他摸出塊普通的青金石麵具戴上——這是夢仙子給的,能屏蔽神識探查。
    "各位道友!"
    主拍賣台的紅綢掀起,金老板踩著雲靴走上台。
    他發須皆白,卻生著雙孩童般清亮的眼睛:"今日首拍,聚靈珠!"
    一枚流轉著星光的圓珠被托在玉盤裏。
    林九歌的神識剛觸到珠子,便覺丹田內的靈氣自動運轉起來,比平時快了三成。
    這東西對他這種卡在煉氣大圓滿,急需突破築基的散修來說,簡直是救命稻草。
    "起拍價,十萬下品靈石。"
    "十二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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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萬!"
    叫價聲此起彼伏。
    林九歌捏著儲物戒裏的傳訊符,那是蕭戰給他的——昨日脫困後,蕭戰硬塞了百萬靈石,說是"救命錢"。
    他剛要舉牌,耳中突然響起係統提示:"檢測到競品為"聚靈珠",是否消耗1仙幣兌換"破妄眼"?"
    林九歌心念一動。
    眼前的聚靈珠瞬間褪去表象,露出內部纏繞的黑線——竟是被魔修用"蝕魂術"溫養過的!
    難怪方才靈氣運轉時,他隱隱覺得識海發疼。
    "二十萬!"
    樓下傳來雄厚男聲。
    林九歌抬眼,見一位灰袍老者舉著三號木牌。
    夢仙子說的"血煞門"客,應該就是他了。
    灰袍老者的袖口露出半截血色符文,正是血煞門的標誌。
    "二十五萬!"龍嘯天的聲音從一樓傳來,金鈴震得人耳膜發疼,"小爺我要了!"
    林九歌垂眸冷笑。
    他故意放下舉到一半的木牌,指尖在桌麵輕敲——這是他和係統約定的"示弱"信號。
    果然,灰袍老者瞥了他一眼,將木牌放下;龍嘯天則得意地晃了晃金鈴,以為林九歌認慫了。
    "三十萬!"
    "三十萬第一次!"金老板的驚堂木剛要落下,林九歌突然舉起木牌:"五十萬。"
    全場嘩然。
    龍嘯天的金鈴"當啷"墜地,他瞪圓眼睛:"你瘋了?
    五十萬購買十顆聚靈珠!"
    "五十萬第二次!"
    灰袍老者的瞳孔縮成針尖。
    他能看出林九歌不過煉氣九層,卻敢出這麽高的價,要麽背後有大勢力,要麽......他神識掃過林九歌的麵具,卻被屏蔽得幹幹淨淨。
    "五十萬第三次!成交!"
    金老板的驚堂木重重落下。
    林九歌摸出儲物戒裏的靈石袋,將五十萬靈石推給侍從時,指尖悄悄按了按係統麵板——方才用仙幣兌換的"破妄眼",不僅讓他看出聚靈珠的隱患,更讓他算準了灰袍老者的底線。
    這老東西的儲物戒裏最多隻有四十五萬靈石,龍嘯天則被他的"示弱"迷惑,沒敢繼續加價。
    "好手段。"
    雅間門被推開,淩仙端著茶盞走了進來。
    她的目光落在林九歌懷裏的聚靈珠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珠子被魔修動過手腳,你打算怎麽處理?"
    林九歌將珠子拋向空中,指尖掐了個法訣。
    幽藍火焰從他掌心騰起,正是係統兌換的"淨魔火"。
    珠子表麵的黑線瞬間被燒得幹幹淨淨,露出純淨的靈芒。
    淩仙的茶盞"哢"地裂開細紋。
    她盯著林九歌指尖的幽藍火焰,眼中閃過異色:"你......"
    "轟!"
    一聲巨響打斷了她的話。
    拍賣會大廳的穹頂突然被掀開,一團黑霧裹著腥風灌了進來。
    黑霧中浮現出半張鬼麵,眼洞處泛著幽綠光芒——正是夢仙子說的鬼麵令牌!
    林九歌的神識瞬間覆蓋全場。
    他看見灰袍老者的手按在儲物戒上,龍嘯天的金鈴重新攥緊,而樓下的修士們已開始慌亂逃竄。
    最危險的是那團黑霧,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成實體......
    "九歌小友!"夢仙子的傳訊符在他掌心發燙,"後台的拍品庫被破了!
    玄冰梭......"
    林九歌的瞳孔收縮如針。
    他將聚靈珠收入儲物戒,指尖按在月柔刀的刀柄上。
    幽藍刀光在刀鞘內震顫,與半塊玉牌產生共鳴。
    一場更大的風暴,要來了。
    黑霧翻湧間,鬼麵人終是顯了形。
    他身高丈二,渾身裹在墨色鱗甲裏,麵戴半張青銅鬼麵,隻露出下半張青灰色的臉,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尖牙。
    左手握著柄鏽跡斑斑的骨刀,刀身流轉著暗紅血光,所過之處,連空氣都發出嗤嗤的腐蝕聲。
    "哈哈哈哈!"鬼麵人仰天狂笑,骨刀橫掃,前排三張檀木椅瞬間化為飛灰。
    幾個躲避不及的築基修士被餘波掃中,身上衣物寸寸焦黑,慘叫著墜向樓下。
    拍賣會大廳的玉珠燈被震得搖晃,燈光在鬼麵人身上投下扭曲的陰影,更添幾分猙獰。
    林九歌的指節在月柔刀刀柄上捏得發白。
    他能感覺到,這鬼麵人的氣息比昨日地宮的魔修強了十倍不止——至少是元嬰後期的修為!
    難怪夢仙子在後台發現鬼麵令牌時,會那般緊張。
    他神識掃過全場,發現淩仙已掠至大廳中央,廣袖翻卷間撒出一把青色藥粉,藥粉遇空氣化作藤蔓,纏住了兩個被鬼麵人掀飛的修士;灰袍老者則退到角落,目光陰鷙地盯著鬼麵人,似乎在權衡是否出手。
    "九歌小友!"夢仙子的傳訊符再次發燙,"玄冰梭被鬼麵人同夥劫走了!
    我追著那道黑影到了後巷,但對方用了隱蹤符......"
    林九歌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玄冰梭是他勢在必得之物,若被陸孤鴻拿到,別說報滅門之仇,連自身安危都難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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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神識沉入係統麵板——此時仙幣已累積到八枚,還差兩枚就能開啟秘境。
    但眼下危機迫在眉睫,他心念一動,兌換了昨日剛解鎖的"破元指"口訣。
    "係統提示:消耗2仙幣,兌換"破元指"可破元嬰期以下修士護體罡氣,冷卻時間三時辰)。"
    林九歌的指尖泛起幽藍靈光,那是淨魔火與破元指的力量交融所致。
    他足尖一點,從二樓雅間躍下,月柔刀"錚"地出鞘,刀身上半塊玉牌的幽光與刀芒共鳴,竟在半空劃出一道藍月般的弧光。
    "鬼麵鼠輩,敢動我的東西?"林九歌的聲音冷得像冰錐,"先過我這關!"
    鬼麵人顯然沒把這個煉氣九層的小修士放在眼裏,骨刀斜劈而下,帶起的氣浪將林九歌的衣袍震得獵獵作響。
    但他沒想到,林九歌的刀光竟快過了他的感知——月柔刀精準刺向他的肩窩,那裏是鱗甲最薄弱的縫隙。
    更讓他驚恐的是,刀芒觸及護體罡氣的瞬間,竟像熱刀劃黃油般輕易穿透,在他肩頭綻開一朵血花。
    "你......你怎麽可能破我的罡氣?"鬼麵人踉蹌後退,聲音裏帶了幾分慌亂。
    林九歌沒有回答,破元指緊隨而至。
    幽藍指風擦著鬼麵人的脖頸劃過,在青銅鬼麵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裂痕。
    鬼麵下,他瞥見半張熟悉的臉——那道從眉骨到下頜的刀疤,正是陸孤鴻座下大弟子陳三刀的特征!
    "陸孤鴻的狗!"林九歌的瞳孔因憤怒而泛紅,月柔刀再次斬出,"今日便讓你給蕭戰和風長老償命!"
    鬼麵人驚覺失言,怪叫一聲,揮刀劈碎身邊的玉石屏風,趁亂鑽進黑霧裏。
    林九歌正要追擊,卻見淩仙擋在他麵前,指尖夾著張燃著幽綠火焰的符紙:"先顧眼前!
    這鬼麵人布了"迷魂霧",再拖下去,整座仙城都要被他攪翻天!"
    林九歌攥緊月柔刀,望著鬼麵人消失的方向。
    黑霧中,隱約傳來一聲陰惻惻的低語:"林小友別急......你師父說了,留你條命慢慢玩......"
    怒火如岩漿在林九歌胸腔翻湧。
    他望著鬼麵人留下的血漬,那血裏竟混著一絲熟悉的青芒——正是陸孤鴻修煉的"九幽冥功"特有的氣息。
    月柔刀在他手中震顫,仿佛也在呼應他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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