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幻月迷局智破幻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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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卷著琴音在耳畔盤旋,林九歌的眉峰微微蹙起。
方才紫晶蠱母在儲物袋裏不安地蠕動,靈犀的小爪子死死揪住他的衣角,連向來沉穩的淩仙都將冰棱凝成細針,懸在指尖——這些跡象都在提醒他,他們正踏入一個精心編織的陷阱。
"大家背靠背。"林九歌壓低聲音,儲物戒裏的焚天九焰真解發燙,那是他對抗詭異的底氣。
話音未落,原本清晰的山路突然扭曲起來。
左側的老鬆樹根須倒卷著紮向天空,右側的懸崖竟"生長"出朱漆樓閣,飛簷上掛著的銅鈴正隨著琴音搖晃,叮咚聲與琴韻重疊,震得人耳膜發疼。
劍心的雷淵劍嗡鳴出鞘,劍尖直指那座突然出現的樓閣:"這是幻術!
我師父說過,凡違背常理的景象都是虛妄!"話音剛落,樓閣的雕花窗"吱呀"打開,探出個青麵獠牙的鬼頭,正對著劍心噴出黑霧——那黑霧裏竟裹著劍心師父的聲音:"逆徒,你竟敢私自入秘境!"
"住口!"劍心的劍刃迸出雷光,黑霧被劈散的瞬間,樓閣也化作齏粉。
可不等眾人鬆氣,腳底下的山石開始融化,變成黏膩的黑泥,將眾人的小腿死死纏住。
靈犀急得原地轉圈,小爪子拍出青色靈光,卻見黑泥裏浮出一張張熟悉的臉——林九歌的滅門仇人、淩仙被冰封的童年、劍心被逐出師門的那夜......
"閉氣!"林九歌咬破舌尖,血腥氣衝散腦海裏的幻象。
他看見靈犀的耳朵正在滲出金血,顯然這小靈物也在強撐;淩仙的冰棱陣出現裂痕,額角沁出冷汗;劍心的雷淵劍竟在顫抖,少年的眼底閃過一絲動搖。
"幻月的幻術是引動人心魔!"林九歌大喝一聲,抬手掐訣,掌心騰起赤紅火苗。
焚天九焰的熱度灼燒著周圍的空氣,那些幻象被火苗舔過的地方紛紛出現裂痕,"靈犀,用你的靈識探地!
淩仙,冰棱封死我們的五感!
劍心,雷劈腳下!"
靈犀立刻甩動尾巴,金色光霧籠罩眾人;淩仙的冰棱化作薄甲覆在眾人耳際,隔絕了琴音;劍心的雷淵劍重重劈向地麵,紫電炸響間,黑泥裏果然露出幾枚青銅符文——符文上刻著扭曲的咒文,正隨著幻象的波動泛著幽光。
"這是幻陣的節點!"林九歌瞳孔微縮。
他曾在係統兌換的《百幻要術》裏見過類似記載,幻術師會將自身精魄注入符文,通過操控節點來維持幻境。
此刻那些符文上還沾著黑泥,顯然是被幻月埋在地下,借泥土的陰屬性隱匿氣息。
"破了它們!"林九歌的火焰化作細針,精準刺入最近的符文。
符文遇火發出尖嘯,地麵猛地震顫,原本困住眾人的黑泥"唰"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蝶影——每隻蝴蝶都是半透明的,翅膀上印著各人最不願想起的畫麵。
劍心的雷火最先劈碎麵前的蝶群:"這些蝴蝶怕雷!"淩仙的冰棱則凝結成網,凍住試圖靠近靈犀的蝶群;靈犀趁機噴出靈液,被靈液沾到的蝴蝶瞬間失去光澤,跌落在地化作塵埃。
林九歌卻沒急著動手,他盯著蝶群的動向——所有蝴蝶都在向懸崖方向聚集,那裏的山霧比別處更濃,隱約能看見一個窈窕身影正撫琴。
"幻月在哪兒!"林九歌的火焰驟然暴漲,焚天九焰的赤芒撕開霧幕,露出後方的真實景象:懸崖邊立著塊一人高的玄鐵碑,碑身刻滿與地麵符文相同的咒文,碑前坐著個穿月白裙的女子。
她的指尖撥過琴弦,每根琴弦都是活物,正吞吐著幽藍鬼火。
"小友好眼力。"幻月抬頭,麵上蒙著銀紗,隻露出一雙如寒潭般的眼睛,"不過你以為破了幾個節點就能傷我?
這幻月迷局,可是我用三百年精魄養的。"她的琴弦突然繃直,每根都化作利刃刺向眾人。
林九歌旋身避開,卻見劍心的雷淵劍被琴弦纏住,靈犀的靈識被琴弦割出血痕,連淩仙的冰棱都被琴弦凍成了碎渣。
他咬了咬牙,儲物戒裏的紫晶蠱母突然躁動——方才收蠱母時,他留了一隻小蠱蟲在其身上,此刻那蠱蟲的感應正指向幻月腰間的玉牌。
"原來如此!"林九歌幻月的玉牌裏封印著紫晶蠱母的本命蠱,她正是通過操控蠱母來增強幻術。
他立刻捏碎法訣,儲物袋裏的紫晶蠱母發出尖鳴,玉牌上的紋路瞬間紊亂。
幻月的琴弦猛地一滯,林九歌趁機甩出火焰,直接燒向玄鐵碑。
"你敢!"幻月終於變了臉色。
玄鐵碑是幻陣的核心,若被燒毀,她三百年的心血將付諸東流。
她棄了攻擊眾人,指尖彈出數道銀光護碑,卻被劍心的雷火、淩仙的冰棱、靈犀的靈液同時截住。
林九歌的火焰趁虛而入,"轟"地裹住玄鐵碑,咒文在高溫中發出哀鳴,逐漸崩裂。
"算你們狠!"幻月咬碎口中的血珠,玄鐵碑突然爆炸,碎石如暴雨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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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煙塵散去,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隻餘半塊燒焦的玉牌落在地上,玉牌背麵刻著個"魔"字。
眾人癱坐在地,劍心擦了擦嘴角的血:"這幻月跑了?"
"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林九歌撿起玉牌,目光落在"魔"字上——這與他師父陸孤鴻身上的魔氣,竟有幾分相似。
他將玉牌收進儲物戒,轉而看向眾人,"不過今日最大的收獲,是這幻陣的破法。"
當晚,眾人回到秘境入口的臨時營地。
林九歌支起篝火,取出係統兌換的《破妄真訣》,又將幻月留下的玉牌放在膝頭。
淩仙兒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輕聲道:"幻術的關鍵在"心",但破幻的關鍵,在"識"。"她指尖點在林九歌眉心,一道清涼的信息流湧入識海,"這是我師父天玄子總結的破幻要訣,或許能助你。"
林九歌閉目凝神,焚天九焰的熱度在識海流轉,與淩仙兒傳來的要訣交融。
他仿佛看見自己的神識化作火焰,所過之處,幻象如冰雪消融。
當他睜開眼時,眼前的篝火竟比之前更清晰,連火星炸開的紋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如此。"他低聲呢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這夜的月光格外明亮,照在他手中的《破妄真訣》上,書頁間隱約有金光流轉——他知道,自己離揭開身世之謎,又近了一步。
山風掠過營地,吹起林九歌的衣角。
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鶴鳴,像是某種預兆。
他握緊儲物戒裏的玉牌,目光投向秘境深處——那裏,還有更多的秘密,等著他去揭曉。
山風卷著篝火餘燼掠過林九歌的發梢時,他膝頭的玉牌突然泛起幽藍微光。
那抹光與幻月琴弦上的鬼火如出一轍,順著他掌心的紋路往識海鑽,像是在指引某種方向。
"靈犀。"林九歌低喚一聲。
正趴在他腳邊打盹的小靈物立刻支起耳朵,金瞳裏泛起漣漪——方才幻月逃得匆忙,可她留在玉牌裏的本命蠱殘息還未散盡,與紫晶蠱母的聯係如蛛絲般細弱卻清晰。
"她沒跑遠。"林九歌指尖摩挲著玉牌上的"魔"字,喉間溢出一聲冷笑。
幻月拚著炸了玄鐵碑逃出生天,可三百年精魄損了大半,此刻定是強弩之末。
更關鍵的是,方才淩仙兒傳給他的破幻要訣已與焚天九焰在識海交融,他能清晰感知到——方圓十裏內所有幻術波動,都像黑夜裏的螢火蟲般無所遁形。
"九歌!"身後突然傳來淩仙的喚聲。
他轉身便見那女子抱臂立在篝火旁,冰棱在指尖凝成細針又消散,"你要去追?"
林九歌沒否認。
他能看見淩仙眼底的擔憂——幻月擅長隱匿,換作從前,追擊無異於自投羅網。
可此刻他神識掃過營地外的山徑,連岩石縫隙裏藏著的半片蝶翼殘鱗都看得分明:"她傷得比我們重。"他指腹點了點眉心,"況且我現在...能看見她藏起來的尾巴。"
淩仙盯著他發亮的眼睛看了片刻,突然笑了。
她抬手拋來個小玉瓶:"裏麵是冰魄丹,防她臨死反撲。"又瞥向縮在林九歌肩頭的靈犀,"靈犀的靈液能破幻,讓它貼著你。"
劍心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雷淵劍在掌心轉了個花:"我也——"
"留在營地。"林九歌截斷他的話,"幻月若還有後手,這裏才是最危險的。"他拍了拍劍心肩膀,"等我回來,再教你怎麽用雷火劈幻陣節點。"
夜更深了。
林九歌踩著露水壓彎的草葉往懸崖方向走,靈犀的小爪子扒著他的衣領,金尾尖時不時掃過他耳後,替他拂去山霧裏若有若無的幻息。
行至半山腰時,他突然頓住腳步。
前方的古鬆後飄著團白影,乍看是幻月的月白裙角,可在他的神識裏,那不過是團被幻術捏成的霧氣。
林九歌屈指彈出點火星,白霧"嗤"地散作齏粉,露出後麵歪歪扭扭的山路——這是幻月布下的迷蹤局,想用假身影引他入歧途。
"雕蟲小技。"林九歌低笑。
他能感覺到,真正的氣機牽引來自左側的溪澗。
那裏的水流聲比別處多出半分滯澀,像是被什麽東西刻意掩蓋了。
他踩著溪石躍過去,果然在石縫裏發現半枚帶血的銀鱗——是幻月方才護碑時被劍心雷火劈落的。
血珠還未凝固。
林九歌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運轉焚天九焰,神識如赤焰般鋪展開,這一回,他不僅能看見幻術的破綻,更能順著那絲若有若無的魔氣,在山壁上捕捉到一道極淡的青影——那是幻月用法術隱匿的身形,可在他的破妄真眼裏,不過是層薄如蟬翼的紗。
"跑啊?"林九歌的聲音裹著火焰的溫度,在山澗裏激起回響。
前方的青影猛地一顫,接著如驚鳥般往更高處竄去。
林九歌足尖點地,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追了上去,靈犀在他肩頭興奮地尖嘯,金尾掃過之處,所有試圖阻撓的幻蝶都化作了飛灰。
月上中天時,林九歌在一處斷崖邊停住腳步。
夜風掀起他的衣擺,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霧淵,可他的神識卻清晰地鎖定著——霧淵深處,有個渾身浴血的身影正蜷縮在凸出的石台上,指尖還攥著半截斷弦。
幻月的銀紗已被血浸透,露出蒼白的臉。
她抬頭看向崖頂的林九歌,眼中的驚恐遠多於狠戾。
林九歌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掌心的焚天九焰騰起尺許高的赤芒——這一回,他不會再給她任何布幻的機會。
"想跑?"他的聲音混著火焰的劈啪聲,"你忘了?
我現在...能看見你藏在霧裏的每一寸破綻。"
霧淵裏的幻月渾身劇震。
她剛要掐訣,卻見林九歌抬手輕輕一抓——那動作慢得像是摘星,可下一刻,她周身的幻術竟如被利刃劈開的繭,"嘩啦"碎成萬千光點。
林九歌踩著光點走下斷崖,每一步都踏在幻月逐漸崩潰的識海裏。
他的影子籠罩住她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鶴鳴。
幻月望著他眼底跳動的赤焰,終於露出絕望的神情——她知道,這一回,自己再也逃不掉了。
而林九歌的指尖,已經按上了她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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