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追蹤尋敵再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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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層下的暗流突然翻湧,林九歌足尖的雷紋驟然爆亮,將包裹周身的黑霧震散三分。
    暗月令貼在他心口發燙,魔紋如活物般順著鎖骨攀爬至喉間,那震顫的頻率竟與心跳同頻——這是追蹤術最劇烈的反應,說明目標就在十裏之內。
    "陸孤鴻,你跑不了。"他抹去唇角血跡,抬眼時瞳孔裏躍動著紫電。
    方才在冰淵與暗月護法拚殺時,對方那道魔光雖傷了他肺腑,卻也在他靈識裏烙下了陸孤鴻的氣息。
    此刻暗月令的指引,正是順著那道殘息而來。
    上方傳來冰層碎裂的輕響,正義使者的聲音穿透寒霧:"九歌!
    冰麵下的禁製鬆動了,我帶你上去——"
    "不必。"林九歌反手拍在冰壁上,掌心的太初玉牌嗡鳴,竟在堅冰上熔出個可供三人通過的孔洞。
    他仰頭看向探身下來的正義使者,嘴角扯出冷弧,"我要追的,從來不是逃向地麵的懦夫。"
    正義使者一怔,隨即明白過來。
    方才冰麵下的光痕指向無間煉獄,而陸孤鴻留下的魔息,竟繞開了煉獄入口,轉而朝著東南方的魔林而去。
    那片林子在仙門典籍裏有載,名為"血魂林",是上古魔修用百萬修士血祭煉成的凶地,連化神期修士都不敢輕易踏入。
    "你瘋了?"正義使者皺眉,卻已翻進冰洞,"但我陪你瘋。"
    不多時,三人破冰而出。
    劍癡早等在冰原邊緣,腰間的玄鐵劍因興奮而微微震顫:"九歌哥!
    我感應到血魂林方向有魔氣翻湧,定是那老匹夫躲進去了!"
    林九歌看了眼劍癡腰間掛著的三枚劍穗——那是他前幾日親手編的,用的是鎮壓魔修的雷紋絲。
    這小子總說要"用九歌哥摸過的東西鎮邪",此刻倒真成了探路的活法器。
    "血魂林裏瘴氣蝕魂,魔怪噬靈。"林九歌將暗月令拋向空中,玉牌在陽光下折射出猩紅光線,直指血魂林深處,"陸孤鴻選這裏,是想借地形耗死我們。
    劍癡,你繞林半周,用劍穗標記安全路徑;正義兄,你我從正麵切入。"
    "為何不讓我打頭陣?"劍癡急得抓耳撓腮。
    "因為你太想殺陸孤鴻了。"林九歌拍了拍他後背,"你若衝太快,中了埋伏我可來不及救。"
    劍癡耳尖一紅,握著劍跑遠了。
    正義使者望著少年躍動的身影,搖頭笑道:"這小子,倒比我當年還熱血。"
    血魂林的霧氣比想象中更濃。
    林九歌剛踏入林緣,就有腐臭的綠霧撲麵而來,沾在皮膚上立即泛起紅疹。
    他運轉體內剛在係統簽到兌換的"清靈訣",那紅疹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這功法是他用十枚仙幣換的,本以為要留著對付大危機,此刻倒先解了燃眉之急。
    "小心腳下。"正義使者突然拔劍前指。
    三兩步外的腐葉突然翻湧,六隻泛著幽光的骨手破土而出,指尖還掛著半腐的修士衣物。
    林九歌眼疾手快,暗月令甩出一道紫電,骨手瞬間化為飛灰。
    "是血魂屍。"正義使者的七曜劍泛起金光,"這林子用修士血養了千年,連泥土裏都埋著怨魂。"
    話音未落,前方傳來清越的劍鳴——是劍癡的標記到了。
    林九歌順著聲音尋去,卻在轉過一株血紅色的樹時,聞到了甜膩的脂粉氣。
    "喲,這不是林小弟弟麽?"
    魔心妖女從樹後轉出,紅衣似火,發間的珊瑚步搖隨著輕笑輕顫。
    她眼尾點著的朱砂痣泛著幽藍,分明是用千年屍毒調和的,普通人看一眼便會心智迷亂。
    林九歌的靈識早將四周掃了個通透,此刻卻故意露出三分怔忡——這是他從係統學來的"誘敵術"。
    魔心妖女見他瞳孔微散,嘴角笑意更濃,指尖彈出三縷紅霧:"姐姐疼你,讓你睡一覺,就不用看你師父被碎屍萬段的樣子了~"
    "住口!"正義使者大喝一聲,七曜劍的金光如瀑布傾瀉。
    紅霧觸到金光立即發出嗤嗤聲響,化作黑灰消散。
    林九歌趁機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衝散了殘餘的迷幻,他低喝:"正義兄,用正氣罩護住劍癡!"
    話音未落,血魂林深處傳來劍癡的悶哼。
    林九歌暗叫不好——魔心妖女的媚術是幌子,真正的殺招在劍癡那邊!
    他足尖點地躍向聲源,暗月令在掌心凝聚成雷球,朝著樹影最濃處砸去。
    "轟!"
    雷球炸開的瞬間,三隻青麵獠牙的魔狼被震飛出去。
    劍癡半跪在地上,玄鐵劍插在身側,左肩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正淌著黑血。
    他見林九歌過來,勉強扯出笑容:"這狼...比我在試劍崖見的還凶..."
    "傻小子。"林九歌撕下衣角為他止血,指尖按在傷口周圍,將體內的雷勁渡了過去。
    黑血遇雷立即沸騰,劍癡痛得倒抽冷氣,卻笑得更歡:"九歌哥的雷,比我師父的還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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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倒情深。"魔心妖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林九歌抬頭,正見她踩著血紅色的樹藤俯衝而下,指尖的黑針泛著寒芒,"可惜,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裏!"
    "妖女休狂!"正義使者的七曜劍化作七道金虹,將魔心妖女的退路封死。
    林九歌趁機將劍癡推到樹後,暗月令在手中幻化成雷槍,迎著魔心妖女刺去。
    這一槍他用了七分力。
    暗月令本是上古雷神遺物,雷槍所過之處,連空間都泛起漣漪。
    魔心妖女慌忙旋身躲避,卻被雷芒擦過右肩,紅衣頓時焦了一片,露出下麵青灰色的皮膚——那是魔修本源受損的征兆。
    "你...你怎麽可能破我的幻行術!"她捂著傷口後退,
    "因為你身上的魔氣,比陸孤鴻還淡。"林九歌一步步逼近,雷槍上的電弧劈啪作響,"他為了喚醒冰棺裏的東西,連本命魔丹都獻祭了吧?
    所以才讓你這個情婦當替死鬼。"
    魔心妖女臉色驟變。
    林九歌乘勝追擊,雷槍直取她咽喉。
    可就在這時,血魂林深處突然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一道黑影如利箭般射來,撞開了林九歌的雷槍。
    "九歌小心!"正義使者的七曜劍及時橫在兩人身前,與那黑影相撞,濺起漫天火星。
    林九歌穩住身形,這才看清來者正是陸孤鴻。
    曾經道貌岸然的仙門領袖此刻形容枯槁,左半邊臉爬滿青黑色的魔紋,右眼更是完全化作了漆黑的魔瞳。
    他手中握著半截斷劍,劍身上的血珠滴落地麵,竟腐蝕出一個個焦黑的坑洞。
    "好個林九歌,連我養了三百年的魔心都能傷。"陸孤鴻的聲音沙啞如鋸,"不過沒關係,等我喚醒了那位大人,這仙界...包括你,都得跪在我腳下!"
    "就憑你現在這副人不人魔不魔的樣子?"林九歌冷笑著拋出暗月令,玉牌在半空炸裂成千萬道雷紋,"你獻祭了魔丹,又耗光了血魂林的怨氣,現在連化神期的實力都剩不下三成!"
    陸孤鴻瞳孔收縮。
    他確實沒想到,林九歌竟能看透他的狀態——方才在青銅祭壇,他用了"血祭輪回"禁術,將自己與冰棺裏的存在綁定,此刻別說化神,連元嬰期的法力都運轉不暢。
    "殺!"魔心妖女突然從背後偷襲,她手中多了把淬毒的匕首,直刺林九歌後心。
    林九歌早有防備,側身避開的同時,雷槍反手刺入她的丹田。
    魔心妖女慘叫一聲,身體如敗絮般癱軟在地,眼中的靈光迅速消散。
    "賤婦!"陸孤鴻目眥欲裂,斷劍化作萬千劍影,朝著林九歌籠罩而來。
    正義使者的七曜劍立即迎上,金虹與黑芒在半空相撞,炸得周圍的血樹紛紛折斷。
    林九歌趁機繞到陸孤鴻身側,暗月令的雷紋爬上他的手臂,在掌心凝聚成拳頭大小的雷球。
    這是他新領悟的"九霄神雷印",足以轟碎大乘期修士的護體靈光。
    "陸孤鴻,這十年的屈辱,今日該算清了。"他的聲音冷如寒淵,雷球的光芒照亮了陸孤鴻驚恐的臉。
    就在這時,血魂林最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轟鳴,像是某種沉睡的巨獸終於睜開了眼。
    林九歌的雷球在掌心微微震顫,他分明感應到,有一道比陸孤鴻強大百倍的氣息,正順著祭壇的方向,朝著這裏急速逼近...
    林九歌掌心的雷球正凝聚到最盛,血魂林深處那聲轟鳴卻震得他耳膜發疼。
    雷紋在指尖忽明忽暗,竟隱隱有潰散之勢——那股魔能波動太暴戾,連暗月令這等雷神遺物都受了影響。
    "哈哈哈哈!"陸孤鴻突然癲狂大笑,斷劍上的血珠濺在焦土上,竟開出詭異的黑花,"看到了嗎?
    這是大人的怒意!
    三百年前我用百萬修士血祭喚醒他,又用千年時間鎮壓封印,今日終於要重見天日了!"他枯瘦的手指指向林九歌,"等大人蘇醒,你這螻蟻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閉嘴!"林九歌低喝一聲,雷球驟然爆亮。
    紫電如遊龍竄入陸孤鴻胸口,直接洞穿了他的魔核。
    陸孤鴻的笑聲戛然而止,踉蹌著栽倒在地,魔紋從他臉上片片剝落,露出下麵青灰色的腐肉。
    可不等眾人鬆口氣,血魂林的霧氣突然瘋狂翻湧。
    原本暗紅的血樹開始枯萎,樹皮裂開的縫隙裏滲出漆黑黏液,發出令人作嘔的腥氣。
    正義使者的七曜劍突然劇烈震顫,金光大減,他臉色驟變:"這股魔氣...比渡世境還強!"
    林九歌的靈識如蛛網般鋪展開,卻在觸及那股波動的瞬間被震得生疼。
    他後退半步護住劍癡,暗月令重新化作玉牌貼回心口,燙得皮膚發紅——這是係統給出的危險預警。
    劍癡捂著傷口爬起來,玄鐵劍自動出鞘懸浮在身前,劍穗上的雷紋絲竟開始燃燒,"九歌哥,這味道...像極了我在古戰場見過的魔主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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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最深處的血樹轟然倒塌,露出下方青銅祭壇的一角。
    祭壇中心刻著的九幽冥火紋正在蘇醒,每道紋路都泛著幽藍光芒,將周圍的魔氣瘋狂吸入其中。
    林九歌瞳孔收縮——那正是陸孤鴻之前提到的"喚醒儀式"!
    "快走!"正義使者抓住林九歌的手腕,七曜劍斬開撲麵而來的黑藤,"這是上古魔主的轉生陣!
    陸孤鴻用自己當引子,就是要複活那位存在!"
    林九歌反手拽住劍癡,三人朝著林外狂奔。
    可剛跑出十丈,身後的黑藤突然暴長,將退路封得嚴嚴實實。
    那股魔能波動更近了,連空氣都變得粘稠如膠,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潭裏掙紮。
    劍癡的玄鐵劍突然發出悲鳴,劍身上竟出現了蛛網裂紋——這柄陪他闖過七座秘境的本命劍,竟要被這股魔氣壓碎!
    "接著!"林九歌咬破指尖,在劍癡掌心按出一道雷印,"用我的雷勁護住劍心!"雷紋如活物竄入劍體,玄鐵劍嗡鳴一聲,裂紋緩緩愈合。
    劍癡紅著眼眶點頭,揮劍斬開擋路的黑藤:"九歌哥去哪,我就去哪!"
    三人且戰且退,可那股波動卻如影隨形。
    林九歌能清晰感覺到,有雙無形的眼睛正穿透層層迷霧,鎖定在他後心。
    那是比死亡更冰冷的凝視,仿佛隻要再靠近半分,他的魂魄就會被徹底碾碎。
    "到了!"正義使者突然大喝。
    三人衝出血魂林邊緣,冰原的冷風撲麵而來。
    林九歌回頭望去,血魂林已被漆黑魔氣籠罩,連陽光都透不進去。
    青銅祭壇的方向傳來悶雷般的轟鳴,像是某種沉睡的巨獸終於掙開了鎖鏈。
    "那到底是什麽?"劍癡扶著膝蓋喘氣,玄鐵劍上的雷紋仍在滋滋作響。
    林九歌沒有回答。
    他望著血魂林深處翻湧的黑霧,暗月令在胸口燙得幾乎要灼傷血肉。
    係統麵板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未知魔源波動,建議宿主盡快離開危險區域。
    剩餘安全時間:一炷香。】
    他握緊暗月令,目光卻愈發冷冽。
    陸孤鴻的話在耳邊回響——"喚醒那位大人"。
    三百年前的血祭,千年的鎮壓,今日的複活...這背後藏著的,怕是比恩師背叛更恐怖的陰謀。
    "先回正義聯盟。"林九歌轉身走向冰原,靴底碾碎了一片薄冰,"我需要查仙門典籍,弄清楚血魂林祭壇下,到底封印著什麽。"
    正義使者點頭,目光卻仍落在血魂林方向:"希望還來得及。"
    遠處,血魂林的黑霧突然凝聚成一隻巨大的眼睛。
    赤紅色的瞳孔緩緩轉動,精準鎖定了冰原上三人的背影。
    而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林九歌的暗月令突然爆發出刺目雷光——那是係統從未有過的劇烈反應。
    他腳步微頓,掌心滲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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