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初覓神器線索隱,危機暗伏險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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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覓神器線索隱,危機暗伏險途長
    霜月劍歸鞘時濺起幾點星火,何芷煙拂去袖口沾著的孔雀絨羽。
    馮禦塵將玄鳥令收入懷中,鎏金扇骨劃過卦幡上未幹的墨跡,"熒惑守心"四字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
    "王老收攤時辰向來比打更人早半刻。"馮禦塵指尖摩挲著扇麵天山寒鐵鍛造的暗紋,遠處卦攤青布幌子卷起的褶皺裏,隱約露出半截畫著陰陽魚的竹簽。
    駝鈴混著香料氣息漫過街角時,何芷煙已閃身落在卦攤前。
    褪色的桃木卦筒倒扣著壓在《推背圖》殘卷上,王老佝僂著背正在擦拭青銅羅盤,枯瘦手指突然按住羅盤上震顫的磁針:"貴人何不先解了簷上那位朋友的困惑?"
    三枚淬毒蒺藜破空而至的刹那,馮禦塵的灑金扇堪堪截住暗器。
    簷角黑影如禿鷲撲食般俯衝而下,玄鐵彎刀劈開卦攤前懸掛的銅錢串,卻在距離王老咽喉半寸處驟然凝滯——何芷煙的霜月劍不知何時已橫在刀背上,劍氣震得銅錢上"開元通寶"四字迸出火星。
    "漠北刀客的招式,裹著嶺南唐門的毒。"馮禦塵用扇骨挑起蒺藜端詳,月光照見暗器末端蠅頭小楷刻著的"叁拾柒",正是三日前他們在黑市見過的唐門暗器編號。
    王老忽然抓起羅盤往青石板重重一磕,磁針瘋狂旋轉著指向西南方:"戌時三刻陰煞位,客官若想聽老朽講完九曜琉璃盞的故事......"他渾濁的眼珠掃過街對麵酒肆二樓半開的雕花窗,"不妨請這位穿孔雀藍襦裙的姑娘,先把袖中暴雨梨花針的機簧鬆開。"
    何芷煙瞳孔微縮。
    她分明記得前世王老隻是個市儈的古董販子,此刻老者布滿老年斑的手掌按在《河圖洛書》拓本上,周身竟隱隱流轉著江湖高手才有的氣勁。
    馮禦塵突然甩出扇中暗藏的寒鐵鏈,纏住酒肆簷角懸掛的青銅鈴鐺:"三更燈火五更雞,王老板收攤後還要給人看風水?"
    話音未落,整條長街的燈籠同時熄滅。
    黑暗中響起機械轉動的哢噠聲,十七道銀光從不同方向射向卦攤。
    何芷煙左手捏碎腰間玉佩,迸發的熒光照見七個黑衣人胸前的玄鳥圖騰,右手霜月劍挽出七朵劍花,劍鋒擦過玄鐵彎刀時激起的火花,恰好映出馮禦塵甩向東南角的淬毒蒺藜。
    "得罪了。"何芷煙突然揪住王老後領騰空而起,足尖點在霜月劍折射的月華上,竟踩著劍氣躍上臨街茶樓飛簷。
    馮禦塵會意地抖開扇麵,天山寒鐵夾層中藏的磷粉遇風即燃,霎時將卦攤照得亮如白晝——那些暴雨梨花針全釘在了他們早先用茶水畫在青石板上的八卦陣眼。
    王老在茶樓瓦當上劇烈咳嗽,枯枝般的手卻精準按住何芷煙欲取金瘡藥的動作:"姑娘可知九曜琉璃盞最後一次現世,是在龜茲王城地宮?"他從髒汙的布囊中摸出半片龜甲,"當年鎮南王親衛帶著玄鳥令下葬,陪葬品裏就有盞托刻著"熒惑守心"的琉璃燈。"
    街巷中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七個黑衣人橫七豎八倒在天幹地支方位,每人咽喉都釘著片狀若鷹羽的暗器。
    馮禦塵用帕子包著拾起暗器,借著磷火看清上麵細如發絲的紋路:"和方才簷上那枚玄鳥令,是同一塊玄鐵所鑄。"
    "他們要的不是老朽的命。"王老突然撕開破舊外袍,露出內襯上密密麻麻的甲骨文字,"而是老朽三年前從龜茲地宮帶出來的《星隕錄》......"話未說完,整座茶樓突然劇烈搖晃,承塵上簌簌落下帶著硫磺味的灰塵。
    何芷煙瞬間發動時空回溯。
    眼前畫麵倒轉回磷火初燃的刹那,她抓住馮禦塵手腕疾退三丈:"地火雷!"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他們原先站立的位置已被炸出丈許深坑。
    濃煙裏緩緩走出個戴青銅麵具的白袍人,手中提著盞琉璃燈,燈芯躍動的火焰竟是詭異的靛藍色。
    "把《星隕錄》交出來。"白袍人的聲音像是砂紙磨過鐵器,"否則下次地火雷炸開的,可就是王老頭藏著秘密的腦殼。"
    馮禦塵突然輕笑出聲,鎏金扇骨敲了敲腰間玉玨:"閣下既然能仿造玄鳥令,怎不把琉璃盞上的龜茲文刻對?"他袖中滑出半張羊皮卷,赫然是三個月前古墓中找到的殘頁,"九曜琉璃盞真正的盞托,刻的該是"熒惑守心"對應的二十八宿方位。"
    白袍人身形微滯的瞬間,何芷煙的霜月劍已刺穿琉璃燈幻影。
    真正的殺招來自馮禦塵扇中射出的寒鐵鏈,鎖鏈末端纏著的正是那枚玄鳥令——當暗器嵌入白袍人左肩時,王老突然將《星隕錄》殘頁拋向半空。
    "想要秘密?"老人眼中精光暴漲,撕碎的紙頁在夜風中化作漫天星鬥,"那就去沙漠裏找蜃樓吧!"
    白袍人怒喝著擲出三枚地火雷,卻在爆炸前被何芷煙用劍氣逼得改道。
    馮禦塵趁機甩出淬毒的蒺藜,逼得對方不得不退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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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最後一絲靛藍火焰消失在街角,打更人的梆子聲恰好敲過子時。
    何芷煙收劍時才發現虎口滲血,馮禦塵的錦帕已經裹了上來。
    他指尖擦過她掌心薄繭的刹那,遠處突然傳來駝鈴與鷹唳交織的聲響,王老沙啞的冷笑飄散在夜風中:"丫頭,你要找的答案,在且末城等著呢......"
    馮禦塵指尖按在何芷煙腕脈時,眉峰幾不可察地動了動。
    她欲抽回手的瞬間,對方掌心突然湧來溫厚內力,如春溪化雪般浸潤她因時空回溯而紊亂的經脈。
    "別動。"他低頭咬開纏金絲的瓷瓶,西域特有的雪蓮香混著藥粉落在她滲血的虎口,"王老拋《星隕錄》時用了七成功力,你接他三枚龜甲暗器的力道卻比平時弱三分。"
    何芷煙偏頭望著茶樓簷角晃動的青銅鈴,任由他錦帕上的雲紋摩挲過掌心舊繭。
    夜風卷著馮禦塵袖間沉水香撲在頸側,她忽然想起三日前這人用同樣的熏香遮掩地牢血腥氣的模樣。
    "看夠了嗎?"鎏金扇骨輕敲她發間玉簪,馮禦塵突然將人拉進懷中。
    三支淬毒弩箭擦著耳畔釘入身後梁柱,箭尾紅翎在月光下泛著孔雀膽的幽藍。
    茶樓暗處傳來機械彈動的脆響,何芷煙霜月劍尚未出鞘,馮禦塵已甩出扇中鐵鏈纏住橫梁。
    承塵轟然塌落的瞬間,他攬著她腰身旋身躍上飛簷,玄色大氅如夜梟展翼般罩住兩人身形。
    "西南角。"何芷煙指尖劃過他掌心,劍氣在瓦當刻下三道卦象。
    馮禦塵會意地彈指震碎腰間玉玨,迸射的碎片精準沒入偷襲者膝彎。
    七個黑衣人從陰影中栽出來時,每人後頸都釘著片狀若星圖的龜甲。
    王老沙啞的笑聲從街角香料鋪傳來:"小兩口倒比我這老骨頭會算計。"他枯枝般的手指掀開鋪麵懸掛的波斯毯,露出後麵刻滿星宿圖的暗格,"九曜琉璃盞最後一次現世,是跟著沙海活地圖蘇九娘進的且末城。"
    何芷煙瞳孔微縮。
    前世她率義軍攻破龜茲王城時,曾在祭壇見過用蘇九娘心頭血繪製的西域輿圖。
    馮禦塵突然用扇骨挑起暗格中半枚青銅鑰匙:"王老板說的可是二十年前,單槍匹馬闖過樓蘭鬼窟的那位奇女子?"
    "奇女子三年前就封了羅盤。"王老往銅煙鍋裏塞著罌粟殼,火星明滅間露出脖頸猙獰的刀疤,"她隱居的綠洲叫蜃樓,不過..."他渾濁的眼珠轉向何芷煙染血的袖口,"見過真蜃樓的人,要麽成了沙漠裏的白骨,要麽..."
    破空而來的響箭截斷後半句話。
    馮禦塵攬著何芷煙疾退三步,箭簇上綁著的羊皮卷滾落在地,赫然是半幅用朱砂標注的路線圖。
    王老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煙杆重重敲在星宿圖某處:"亥水入巽宮,客官若想尋人,明日卯時該往西南行。"
    何芷煙彎腰拾羊皮卷的刹那,馮禦塵突然扣住她手腕。
    他指尖劃過圖紙邊緣細微的齒痕:"狼皮硝製手法是突厥皇室專用。"灑金扇展開時帶起的風拂滅油燈,月光照亮圖紙背麵若隱若現的玄鳥圖騰。
    兩人視線交匯的瞬間,街外突然傳來駝隊啟程的鈴音。
    王老的身影不知何時已消失在香料堆中,隻剩半片刻著"九"字的龜甲壓在星宿圖"井宿"方位。
    何芷煙握緊霜月劍轉身時,馮禦塵的錦帕已經覆上她肩頭不知何時沾染的硫磺粉。
    "蘇九娘擅改風水局。"他擦拭的動作忽然停頓,指腹抹開她耳後朱砂痣上沾著的磷粉,"三年前且末城地動,有人說看見她用九曜琉璃盞收了三條地脈。"
    何芷煙偏頭避開他灼人的呼吸,卻撞進對方映著星河的眼眸。
    馮禦塵袖中滑出的玄鳥令貼著她掌心,冰得她心頭一顫:"王老塞給你的龜甲,刻的是蘇九娘獨門暗號。"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濃稠,兩人策馬衝出城門時,西南天際忽有流星墜向沙漠。
    何芷煙勒馬望向逐漸泛白的地平線,忽覺袖中龜甲隱隱發燙。
    馮禦塵解下大氅罩住她染露的肩頭,鎏金扇骨指向沙丘間閃爍的微光:"你看像不像琉璃盞的碎片?"
    駝鈴聲突然斷絕在三十丈外的雅丹地貌間。
    何芷煙握劍的手被馮禦塵掌心覆住,他呼吸掃過她睫羽時帶著藥香:"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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