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邊境馳援烽火急,俠女赴難戰雲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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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馳援烽火急,俠女赴難戰雲彌
暮色浸透的宮牆下,何芷煙將羊皮卷擲向烽火。
燃燒的鱷魚紋在夜空中扭曲成西域巫蠱的圖騰,她腰間蠍形鑰匙突然震顫著指向西南——那裏正傳來駱駝鈴碎裂的聲響。
"二十匹汗血馬,即刻。"冰凝匕首斬斷最後一縷猶豫,何芷煙翻身上馬時,馮禦塵的玉扇堪堪擦過她耳畔金環。
他指尖夾著半枚孔雀翎令箭,星圖扇麵倒映著王宮方向衝天而起的狼煙。
"三日後,鱷魚潭見。"
馬蹄踏碎波斯地毯上未幹的葡萄酒漬,何芷煙掠過西市糧倉時,突然勒緊韁繩。
本該裝滿粟米的麻袋正在滲出黑水,三十七個沙漏時前被她親手封存的沙匪屍體,此刻竟化作冒著綠煙的蠱蟲。
磷火暗語在第五次重複時驟然熄滅,何芷煙指尖凝聚的冰淩穿透傳訊兵咽喉。
她踩著敵軍斥候尚未涼透的屍體躍上城樓,千年寒晶雕成的銜尾蛇吊墜突然迸發藍光——十裏外的沙丘正在塌陷,三百架包鐵戰車碾過月牙泉,突厥彎刀映得星月無光。
"放狼煙!
把火油澆在護城河第二道閘門!"何芷煙揮劍削斷飛來的火箭,金線麵紗被熱浪灼出焦痕。
城牆下傳來攻城槌撞擊的悶響,帶著倒刺的雲梯鉤爪已攀上女牆,守城士兵甲的盾牌正被毒液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敵軍將領的玄鐵麵具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手中丈八蛇矛挑飛三個守城士兵,矛尖淬著的西域曼陀羅汁液,竟將屍體化作翻滾的毒霧。
軍師搖著鴆羽扇隱在陣後,沙盤上代表糧道的玉石突然全部爆裂。
何芷煙背靠冰涼的青磚喘息,掌心時空回溯的印記已轉為暗紅。
她閉目回溯半刻鍾前的戰局:第三架雲梯本該出現在東側角樓,此刻卻詭異地繞到了糧倉方向;軍醫配製的解毒劑明明滴在火把上,反而助長了毒霧蔓延。
"三次了。"她抹去唇角血漬,突然將蠍形鑰匙刺入心口。
劇痛喚醒的清醒中,她終於看清軍師鴆羽扇擺動的規律——那竟與馮禦塵星圖扇的二十八宿暗合!
時空裂縫在第五次心跳時張開,何芷煙搶在毒霧彌漫前奪過鼓吏的桴木。
鼓點突變《破陣樂》第七疊變奏,守城士兵乙顫抖的手突然穩如磐石,本該射偏的火箭精準穿透三架弩車絞盤。
"燃鳶尾旗!"隨著她清叱,提前布置在甕城地道的火藥轟然炸響。
敵軍將領的玄鐵麵具被氣浪掀飛,露出左眼猙獰的鱷魚刺青——與千年寒晶裏凍著的圖騰分毫不差。
馮禦塵到來時,正看見何芷煙將最後半塊寒晶按進城牆裂縫。
他玉扇輕揮,星圖突然投影在布滿裂痕的磚石上,某處閃爍的鱷魚紋與羊皮卷批注重重疊合。
"王宮的慶功酒裏摻了龜茲幻草。"他拈起她肩頭一片帶血的箭鏃,龍涎香混著血腥味縈繞在兩人之間,"國王的貼身侍衛今晨換了波斯彎刀。"
何芷煙忽然後仰避開襲來的冷箭,馮禦塵順勢攬住她的腰肢旋轉半周。
箭矢釘入磚縫的瞬間,他袖中暗藏的孔雀翎令箭突然發出蜂鳴——十裏外的流沙正在形成詭異的鱷魚漩渦。
"看軍旗。"她突然抵住他心口,染血的指尖劃過敵軍陣中某麵殘破狼旗。
本該繡著突厥圖騰的旗麵,隱約露出半截孔雀尾羽的紋路,與馮禦塵令箭上的暗紋如出一轍。
殘陽如血時,何芷煙按著內力枯竭的丹田倚在箭垛旁。
馮禦塵用星圖扇接住她滑落的金線麵紗,扇麵突然映出詭異畫麵:本該被炸毀的敵軍弩車殘骸中,竟有包鐵部件浮現出王宮匠作監特有的鱷魚暗紋。
"報!敵軍正在組裝九丈高的攻城塔!"傳令兵的聲音被風沙撕碎。
何芷煙撫過冰凝匕首新生的裂痕,突然將蠍形鑰匙按在馮禦塵掌心。
鑰匙與星圖扇接觸的刹那,邊境布防圖上的鱷魚紋竟開始遊動,墨跡化作血線指向某個正在坍塌的烽燧——那裏本該是二十年前馮家軍全軍覆沒的鬼哭崖。
何芷煙五指扣住城牆箭孔,冰凝匕首在青磚上劃出七道深淺不一的刻痕。
每道裂口都滲出混著孔雀藍的毒血,正是馮禦塵昨夜暗藏在護城河底的"七星鎖喉陣"被觸發的征兆。
她抬腳碾碎順著磚縫攀爬的蠱蟲,突然反手將匕首擲向百步外的雲車絞盤。
"換三棱箭!"清喝聲穿透戰場轟鳴。
守城士兵甲當即踹翻正在裝填普通箭矢的木箱,露出底層泛著幽光的特製箭簇。
當第三架包鐵雲車即將貼上城牆的刹那,三百支三棱箭同時沒入牛皮覆蓋的緩衝層,藏在箭杆中的火磷粉遇風自燃,將浸泡過火油的雲車點燃成巨型火炬。
敵軍軍師的鴆羽扇滯了一瞬。
何芷煙趁機拽過鼓吏的桴木,三急兩緩的鼓點催動甕城機關。
原本平坦的城牆突然彈起數百塊活動的方磚,淬毒的鐵蒺藜如暴雨傾瀉,將正在攀爬的敵軍精銳紮成血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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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士兵乙哆嗦著將火油潑向城牆凹槽時,發現那些看似淩亂的刻痕竟組成引導油路的暗紋。
"西南角漏了兩勺。"馮禦塵的玉扇突然壓住士兵乙顫抖的腕子,星圖扇麵映出火油反光裏細微的漣漪。
當第三波敵軍頂著青銅盾逼近城門時,提前布置在護城河底的黑水終於漫過暗閘,與火油接觸的瞬間爆發出青紫色毒焰。
敵軍將領攥碎掌心的鱷魚銅符,玄鐵麵具下傳來骨骼錯位的脆響。
軍師將鴆羽扇浸入盛滿蠍毒的酒壇,扇骨浮現的血線竟與百裏外王宮地磚的紋路重合。
"把鬼哭崖的流沙引向東南。"軍師蘸著毒酒在羊皮上勾畫,破損的孔雀尾羽紋身自袖口蜿蜒而出,"讓那些駱駝背著硫磺袋,走二十年前馮家軍運糧的暗道。"
十裏外的沙丘突然塌陷,正在包紮傷口的守城士兵甲突然指著天空驚呼。
原本盤旋的獵隼群如同醉酒般撞向城牆,鳥喙中墜落的琉璃珠在烈日下折射出七彩毒霧。
何芷煙旋身斬落三顆琉璃珠,金線麵紗卻被腐蝕出蛛網狀的破口。
"鱷魚潭方向。"馮禦塵突然用星圖扇挑起她鬢邊斷發,二十八宿投影在城牆的血汙上,"當年我父親埋骨處,今日辰時出現過相同的毒瘴。"
何芷煙指尖撫過冰凝匕首的裂痕,忽然將蠍形鑰匙按在城牆某處不起眼的鱷魚浮雕上。
機關轉動的轟鳴聲中,整段城牆竟向內側翻轉,露出布滿倒刺的夾層,把即將登頂的敵軍精銳拍成肉泥。
當第九架攻城塔在火龍卷中坍塌時,何芷煙終於單膝跪倒在箭垛旁。
時空回溯的印記在她鎖骨處灼燒出孔雀翎形狀的焦痕,過度消耗的內力令眼前陣陣發黑。
馮禦塵的玉扇突然橫在她頸側,扇骨彈出的銀針擊落五步外某支刻著王宮徽記的冷箭。
"看流沙。"他嗓音裹著龍涎香擦過她耳畔。
何芷煙強提內力凝目望去,本該被毒焰燒成焦土的戰場邊緣,細沙正沿著特定軌跡流動。
那些蜿蜒的紋路與昨夜羊皮卷燃燒形成的巫蠱圖騰驚人相似,更詭異的是,每道沙紋盡頭都埋著半截馮家軍的殘破鎧甲。
守城士兵乙的驚叫突然撕裂短暫的平靜。
西側糧倉方向騰起墨綠色煙柱,二十個裝滿濕粟米的麻袋竟自行蠕動起來。
軍醫配製的解毒藥潑上去的瞬間,麻袋爆裂出成千上萬隻背生人麵的毒蜘蛛。
"報!敵軍陣中豎起九丈鱷魚旗!"
何芷煙攥緊蠍形鑰匙站起身,鑰匙尖端突然刺破掌心。
混著金粉的血珠墜入城牆裂縫時,某個塵封二十年的機關陣列圖在她腦海閃現——那圖上最後一道暗門的位置,正對應著敵軍此刻列陣的中央。
馮禦塵的星圖扇突然發出蜂鳴,扇麵二十八宿竟開始逆向旋轉。
他眯眼望著沙盤上自動排列的玉石,突然輕笑出聲:"原來王宮匠作監打造的,從來不止是弩車部件。"
殘陽沒入流沙的前一刻,何芷煙將冰凝匕首插進城牆最高處的烽火台。
刀刃與青磚摩擦迸發的火星點燃某種特殊磷粉,整段邊境線突然亮起七處遙相呼應的狼煙,恰好組成馮家軍昔年的突圍陣型。
夜風卷著帶毒的沙粒掠過城牆時,馮禦塵袖中的孔雀翎令箭突然自行折斷。
他望著半截箭杆上浮現的鱷魚紋路,眼底閃過寒芒:"看來有人等不及要驗證,二十年前沒能完成的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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