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血色殘陽將城牆染成赤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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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殘陽將城牆染成赤金色,何芷煙反手甩去劍尖最後一滴汙血。
    遠處潰逃的敵軍在戈壁灘上拖出歪斜煙塵,她腕間鱷魚符突然泛起微光,時空回溯的金紋在經脈中流轉——三息前敵軍將領墜馬的畫麵在眼前閃回。
    "追!"馮禦塵的折扇劃破長空,扇骨暗藏的銀針暴雨般釘入沙地,三十丈外三名敵軍斥候應聲倒地。
    他玄色錦袍被毒血腐蝕出星星孔洞,發冠歪斜卻笑得恣意:"何姑娘可願與在下賭一局?
    看誰斬的鼠輩多。"
    話音未落,何芷煙已縱馬躍下城牆。
    雪色披風掠過箭垛時,她指尖彈出三枚淬毒銀鏢,將正要點燃狼煙的叛徒釘死在烽火台上。
    守城士兵乙哆嗦著撿起滾落的火折子,突然被她拎著後領甩上馬背:"抱緊火藥筒,東南巽位還有三處暗樁。"
    沙海在暮色中沸騰如金湯。
    馮禦塵率輕騎包抄時,折扇突然指向流沙旋渦:"地脈有異!"話音方落,何芷煙袖中鱷魚符驟然發燙,她毫不猶豫發動時空回溯——畫麵定格在軍師佝僂著腰點燃引線的刹那。
    "破!"長劍裹挾著回溯之力劈開流沙,埋藏的西域火雷被劍氣掀上高空,在暮雲間炸成赤紅煙花。
    潰軍望著漫天火光肝膽俱裂,紛紛棄甲跪地,青銅鎖鏈上的咒文在沙地上扭曲如蛇。
    當最後一縷黑煙散盡,何芷煙劍指處,三千降兵伏地高呼"俠女天威"。
    馮禦塵策馬與她並轡而立,染血折扇輕點她戰甲裂痕:"這道刀傷再偏半寸......"話未說完,忽被帶著血腥氣的吻封住唇齒。
    少女睫羽掃過他鼻梁時,將解毒丹順勢渡入他喉間。
    "你的毒,解了。"她退開半步,耳尖緋色卻出賣了冷肅神色。
    馮禦塵低笑著扯落殘破外袍,露出內裏完好無損的金絲軟甲:"何姑娘可知,你方才心跳快了三拍?"
    慶功的篝火照亮整座邊城時,八百裏加急捷報已抵王城。
    國王撫摸著鱷魚符拓印的紋路,多疑的視線掃過捷報上"俠女獨斬敵軍七將"的字樣。
    貼身暗衛捧著密匣跪呈:"稟陛下,地宮第三層昨夜滲出黑水,青銅人俑的眼珠......轉向巽位了。"
    三日後,鑲金玉輦載著賞賜抵達邊關。
    馮禦塵把玩著禦賜虎符的殘缺邊緣,忽然將冰涼的玉璧貼上何芷煙後頸:"王城送來的鮫綃紗,浸過西域曼陀羅汁。"他指尖撫過她束發的銀鏈,十二枚鱗甲綴飾叮當作響:"少了兩枚。"
    慶功宴的角聲陡然變調。
    何芷煙倏然按住心口,時空金紋不受控製地漫過整座宴廳——在她凝固的時隙裏,捧著金杯的侍女袖中寒光乍現,鱷魚符缺失的鱗甲正在毒刃上泛著幽光。
    馮禦塵折扇已抵住侍女喉間,卻見她瞳孔突然裂開蛛網狀血絲。
    地底傳來龍吟般的轟鳴,鱷魚符燙得幾乎握不住。
    何芷煙劈手奪過毒刃的刹那,西南天際炸開血色煙花,正是王城了望塔最高級別的警示。
    馮禦塵抹去唇邊溢出的毒血,將虎符殘缺處對準升起的血月。
    城牆外,流沙旋渦正在月光下組成巨大的鱷魚圖騰,與他折扇上新浮現的咒文嚴絲合縫。
    "何姑娘,"他笑著咳出黑血,眼底卻燃著嗜戰的暗火,"這場賭局,怕是要換個更大的棋盤了。"
    烽火台的餘燼在夜風中忽明忽暗,何芷煙腰間的鱷魚符卻突然沁出涼意。
    慶功宴的酒樽尚未涼透,邊關大捷的捷報已化作七十二道金翎箭,穿透沙漠駝鈴與綠洲水煙,釘在各國城邦的圖騰柱上。
    七日後,波斯商隊的駝鈴搖碎了邊關晨霧。
    領隊老者捧著鎏金地圖跪呈何芷煙:"這是西域三十六國的暗道圖,汗王說願與俠女共飲日月。"地圖暗紋裏藏著夜光砂,在燭火下顯出三處標注著鱷魚圖騰的礦脈。
    "好大的手筆。"馮禦塵的折扇挑開地圖夾層,抖落出十二顆鴿血寶石,"樓蘭古墓的守陵石,沾著詛咒的甜頭。"他話音未落,帳外突然傳來鷹隼尖嘯。
    何芷煙抬手接住俯衝而下的雪鷹,爪間金筒滾出塊浸透龍涎香的羊皮——王城說書人已將"俠女破陣"編成十八折皮影戲,此刻正演到"劍斬火雷"那幕。
    暮色降臨時,整座邊城已成不夜之墟。
    中原鏢局的赤旗與波斯商隊的琉璃燈交相輝映,酒肆老板娘揮著鑲寶石的鍋鏟敲打銅鑼:"俠女親嚐過的炙駱駝肉,一串隻要三個銅板!"守城士兵乙抱著新得的玄鐵盾牌,被蜂擁而來的姑娘們塞了滿懷抱的繡帕。
    馮禦塵斜倚在了望塔飛簷上,看何芷煙被眾人簇擁著走過長街。
    她束發的銀鏈不知何時換成了鱷魚符幻化的墨玉環,月光淌過頸側尚未愈合的刀傷,在鎖骨處蓄起一汪清泉。"看夠了?"冷冽嗓音突然在身後響起,他笑著咽下喉間腥甜,接住她拋來的酒囊時,指尖擦過她掌心新結的劍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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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底突然傳來震顫。
    酒液在囊中蕩起奇異波紋,竟凝成個倒懸的鱷魚圖騰。
    何芷煙腕間金紋暴漲,時空回溯的虛影裏閃過軍醫配藥的身影——藥杵下碾碎的根本不是止血草,而是泛著藍光的西域曼陀羅籽。
    "將軍帳!"兩人異口同聲。
    馮禦塵折扇劈開夜風,十二枚淬毒銀針將三個正在傾倒藥汁的雜役釘在旗杆上。
    何芷煙劍尖挑開藥罐的刹那,本該昏迷的軍醫突然暴起,瞳孔裏遊動著與鱷魚符如出一轍的金紋。
    "教主......永生......"沙啞的嘶吼混著黑血噴濺在營帳上,腐蝕出密密麻麻的鱷魚鱗片。
    馮禦塵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洞察人心的能力不受控製地鋪展開——方圓十裏所有將士的心跳聲裏,竟混著七道完全相同的詭異頻率。
    黎明破曉時分,八匹汗血寶馬踏碎邊境薄霧。
    王城特使的金甲沾滿鴆鳥羽毛,呈上的密匣用冰蠶絲纏了九重:"陛下有令,請俠女親啟。"何芷煙割開封印的刹那,鱷魚符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震顫,匣中滾出的不是聖旨,而是半塊刻著鱷魚圖騰的青銅麵具。
    馮禦塵的折扇"哢嗒"裂開道細縫,暗格裏掉出張泛黃的信箋。
    他盯著麵具內側那行波斯文,嗤笑突然凝在嘴角:"三年前剿滅的拜火教祭文,最後兩句本該是"聖火昭昭"......"修長手指撫過凹凸不平的刻痕,月光下赫然顯出"鱷神臨世"四個字。
    西南天際突然炸開綠色焰火,正在清點戰利品的守城士兵甲渾身劇震。
    他懷中那柄鑲寶石的彎刀自動出鞘,刀柄處睜開隻血紅的眼睛——正是三日前從敵軍將領手中繳獲的"波斯貢品"。
    何芷煙反手將青銅麵具扣在鱷魚符上,缺失的鱗甲突然開始瘋狂再生。
    馮禦塵悶哼著按住太陽穴,洞察之力穿透麵具看見駭人景象——王城地宮的青銅人俑正在月光下行走,每尊心口都嵌著塊與她手中別無二致的鱷魚符碎片。
    "何姑娘。"他將染血的帕子攥入掌心,笑著指間那枚從侍女毒刃上摳下的鱗甲,"你說這局棋,要不要添點彩頭?"夜風卷起他殘破的衣袖,腕間不知何時浮現的鱷魚紋身,正與麵具上的圖騰嚴絲合縫地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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