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王城乍現教派影,俠女初探迷霧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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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城乍現教派影,俠女初探迷霧縈
    夜風裹著沙粒掠過城牆,馮禦塵腕間鱷魚紋身突然泛起幽藍磷光。
    何芷煙指尖扣住青銅麵具邊緣,沙漠冷月將鱷魚符缺失的鱗甲映得如同活物扭動。
    "馮公子這紋身倒是會挑時辰。"她冷眼看著對方腕間圖騰與麵具完全重合,青銅鱗片突然彈出半寸利刃,"三年前拜火教覆滅時,鱷神祭壇的鎮物可不長這樣。"
    馮禦塵輕笑一聲翻轉手腕,紋身竟隨著月光偏移變換方位:"何姑娘的時空回溯之術,能看清這些青銅人俑何時鑽進王城地宮麽?"他忽然將染血帕子甩向西南夜空,那裏尚未散盡的綠色焰火突然凝成鱷魚獠牙的形狀。
    急促馬蹄聲踏碎慶功宴的喧囂,渾身浴血的傳令兵滾落馬鞍:"王城...鱷神祭壇..."沾滿黃沙的羊皮卷從破裂的甲胄裏滑出,展開竟是張人皮地圖——標注著七處朱砂紅點的位置,赫然與何芷煙腰間鱷魚符的缺口完全吻合。
    三日後,王城西市。
    何芷煙望著綢緞莊門前飄搖的鱷魚旗,指尖在算盤珠子上輕叩出《破陣樂》的節奏。
    賣饢餅的老漢突然推車撞向櫃台,熱騰騰的芝麻香氣裏混著句波斯俚語:"聖殿裏的老鼠要鑽地洞了。"
    "勞駕,三丈茜草紅。"她將碎銀拍在染著朱砂的櫃麵上,青銅麵具在包袱裏發出蜂鳴。
    掌櫃的獨眼閃過綠芒,接過銀錢的手指突然暴長寸許黑色指甲:"姑娘要的茜草紅,得用鱷神廟前的晨露染。"
    話音未落,隔壁酒肆傳來碗碟碎裂聲。
    五個醉漢踉蹌著撞進店鋪,腰間彎刀柄上的血紅眼珠滴溜溜亂轉。
    何芷煙佯裝受驚後退,袖中銀針已沾著茜草染料刺入染缸。
    猩紅液體突然沸騰,浮現出地宮青銅人俑抬轎行進的詭譎畫麵。
    "姑娘小心!"白發神父的十字架堪堪擋住劈來的彎刀,聖水潑在醉漢臉上竟灼出鱷魚鱗片狀的焦痕。
    何芷煙順勢撞翻染缸,在眾人驚呼聲中扯住神父紫色聖帶:"勞煩神父帶路,晨露該去大教堂取了。"
    暮色中的聖米迦勒教堂穹頂,最後一線夕陽正巧穿過彩窗,將受難像的影子釘在鱷魚符缺失的鱗甲位置。
    何芷煙突然旋身甩出青銅麵具,聖水池裏倒映的十二門徒壁畫齊齊轉頭——他們掌心捧著的根本不是聖經,而是與她手中別無二致的鱷魚符碎片。
    "神父可聽過鱷神換眼的傳說?"她突然將麵具按在彩窗光影交錯處,西側懺悔室突然傳出機關轉動的悶響。
    三日前馮禦塵塞給她的鱗甲開始發燙,燙得那幅《最後的晚餐》裏猶大的錢袋綻開道裂縫,露出半截刻著波斯祭文的青銅手指。
    地底傳來沉悶的撞擊聲,仿佛有什麽龐然大物在翻身。
    何芷煙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時空回溯的異能不受控製地發動——她看見兩個時辰後的自己站在這裏,而懺悔室鑽出的根本不是神父,是脖頸長滿鱷魚鱗片的祭司!
    "砰!"
    白玉酒壺砸碎在青磚上,馮禦塵倚著染血的廊柱輕笑:"何姑娘偷喝我的梨花白,是要賠...咦?"他腕間紋身突然遊走到指尖,沾著酒液在聖水池裏畫出王城地宮的星象圖。
    池底淤泥中,半截青銅人俑的手指正指向西市那間不起眼的棺材鋪。
    子時打更聲傳來時,何芷煙已經站在棺材鋪後院。
    她將鱷魚符按在柏木棺槨的鎮魂釘上,聽著地底傳來的齒輪咬合聲,忽然想起馮禦塵白日裏那句玩笑——他腕間遊走的紋身此刻正在她掌心發燙,燙得那些刻在青銅人俑心口的波斯咒文,漸漸顯露出中土劍譜的筆跡。
    馮禦塵指尖的星象圖在聖水池中漾開第三圈漣漪時,何芷煙突然扯下束發的銀絲絛。
    月光順著她甩動的青絲流淌,在鱷魚符缺口處凝成彎刀形狀的冰淩,正巧刺入池底淤泥顯露的青銅指節。
    "馮公子倒是把算卦的本事用活了。"她屈指彈碎冰淩,飛濺的碎晶竟在半空拚出棺材鋪後院的地形圖。
    馮禦塵腕間紋身突然遊向心口,在月白衣衫上洇出墨色鱷魚輪廓:"何姑娘不妨猜猜,那口柏木棺材裏裝的是死人,還是..."
    話音未落,西市方向傳來十二聲喪鍾。
    何芷煙腰間鱷魚符突然翻轉,缺失的鱗甲處滲出暗紅血珠,在空中凝成指向城郊亂葬崗的箭頭。
    馮禦塵抬手接住滴落的血珠,掌紋間遊走的藍光倏地吞沒血色,在青石板上烙出帶鱗片的腳印。
    三更天的亂葬崗磷火飄搖,何芷煙踩著鱷魚符映出的血腳印走到第七座無字碑前。
    腐土裏突然鑽出半截青銅人俑的手臂,掌心托著的波斯銀盤盛滿新鮮葡萄。
    她摘下葡萄的瞬間,馮禦塵的折扇突然橫掃過來,扇骨裏彈出的銀針將葡萄釘在碑文凹陷處。
    "何姑娘難道沒聞見聖油混著屍蠟的味道?"他腕間紋身暴漲成光網罩住墓碑,被銀針釘住的葡萄突然爆開,噴出的紫黑色汁液腐蝕得石碑嘶嘶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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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芷煙反手將鱷魚符按在腐蝕出的凹槽裏,地底傳來齒輪咬合聲,墓碑竟翻轉成通往地宮的密道。
    腐臭的熱風撲麵而來時,馮禦塵突然扯下何芷煙鬢邊玉簪。
    簪頭鑲嵌的夜明珠滾落台階,照出密道兩側密密麻麻的鱷魚鱗片——那些鱗片突然同時翻轉,露出刻著咒文的青銅鏡麵。
    何芷煙旋身甩出披風擋住鏡光,布料灼燒的焦糊味裏,馮禦塵帶著薄繭的掌心突然覆上她握劍的手。
    "西南第七塊磚。"他呼吸間的梨花白香氣混著血腥味,"三短兩長。"
    何芷煙劍尖點地七次,青磚縫隙裏突然滲出粘稠黑水,將鏡麵映出的咒文衝刷成中土文字。
    當地宮全貌在牆上顯現時,她忽然發覺馮禦塵的拇指正無意識摩挲她虎口的劍繭。
    那些常年握劍的粗糙觸感,竟比地宮圖紙更燙人。
    五更梆子響過三遍,兩人蹲在棺材鋪屋脊上。
    何芷煙將鱷魚符碎片拚在瓦當缺口處,看著月光將符咒投影到院中水井。
    馮禦塵忽然解開腰間酒葫蘆,仰頭飲盡的酒液順著下頜滑落,正巧滴在井沿刻著的波斯咒文上。
    "何姑娘可要嚐嚐這醒神的..."他話音戛然而止,井底突然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
    何芷煙袖中銀針已刺入井壁青苔,帶出的水珠在半空凝成地宮守衛巡邏的影像。
    當畫麵顯示第三波守衛交接時,她突然按住馮禦塵正要結印的手。
    "未時三刻,"她指尖在他掌心畫出卦象,"西南生門。"
    馮禦塵反手扣住她來不及收回的手指,紋身藍光順著相觸的皮膚遊走:"何姑娘這般信我?"他說話時氣息拂過她耳畔碎發,驚飛了停在鬥拱上的夜梟。
    何芷煙抽回手的動作帶落兩片屋瓦,墜地的脆響驚動井底傳來兵器出鞘的錚鳴。
    晨霧漫過王城雉堞時,他們蹲守在城隍廟飛簷下。
    何芷煙望著香爐前叩拜的教徒乙,突然將馮禦塵的酒葫蘆拋向供桌。
    葫蘆撞碎三足鼎的瞬間,她看見對方腕間紋身化作流光沒入鼎中香灰——那捧香灰竟在空中凝成地宮糧倉的位置圖。
    "馮公子這手偷梁換柱,倒是比江湖戲法更妙。"她撚起沾著香灰的供果,果皮突然皸裂露出半枚青銅鑰匙。
    馮禦塵用染血的帕子裹住鑰匙時,指尖狀似無意地擦過她腕間脈搏:"不及何姑娘這招聲東擊西。"
    當正午的陽光將鱷魚旗影子投到密道入口時,何芷煙正在調整腕間淬毒的銀針。
    馮禦塵突然將紋著鱷魚圖騰的左臂伸到她麵前:"何姑娘可要留個印記?
    若是稍後走散了..."他話未說完,地底突然傳來萬馬奔騰般的震動,那些刻在青銅人俑心口的劍譜筆跡,竟順著磚縫滲出鮮血般的朱砂液。
    何芷煙突然按住突跳的太陽穴,時空回溯的異能不受控地發動——她看見自己沾著朱砂液的指尖點在馮禦塵眉心,而對方腕間紋身正順著她的劍氣遊向心口。
    當幻象中的血色劍光刺破地宮穹頂時,現實裏的密道突然傳出機關轉動的哢嗒聲。
    "馮公子可聽過鱷神泣血的傳說?"她將染血的鱷魚符按在密道機關上,轉頭時唇角無意擦過他肩頭飄起的發帶。
    地宮深處傳來的古老吟唱聲裏,馮禦塵突然用紋身發光的指尖勾起她一縷青絲:"那何姑娘要不要聽聽,鱷神是怎麽求偶的?"
    暮色染紅護城河時,他們終於摸清地宮七處哨卡。
    何芷煙蹲在枯井邊記錄守衛換防間隙,突然被馮禦塵拽進陰影——他滾燙的掌心貼著她後腰劍鞘,不遠處三個脖頸生鱗的教徒正拖著染血的麻袋經過。
    當麻袋縫隙露出半截刻著祭文的青銅腳踝時,何芷煙突然發覺馮禦塵的心跳竟與自己的劍鳴同頻。
    子夜更鼓響起時,何芷煙將最後一枚銅錢嵌入地宮東南角的通風口。
    馮禦塵腕間紋身突然分裂成七道藍光,順著銅錢方孔鑽進地宮。
    當第七道藍光消失時,通風口突然飄出混著檀香的屍臭味,還有指甲抓撓青銅板的刺耳聲響。
    "何姑娘可要賭一賭?"馮禦塵突然將紋身遊走的左腕遞到她唇邊,"若是醜時未見我發信號..."他未盡的話語被何芷煙用劍鞘抵住咽喉,月光將兩道交疊的影子釘在爬滿咒文的宮牆上,像極了鱷魚符缺失的那片鱗甲。
    當地宮深處傳來第一聲青銅編鍾的嗡鳴時,何芷煙咬破的指尖正將血珠彈向通風口。
    血珠懸浮的瞬間,她突然看見馮禦塵背在身後的右手在結印——那分明是江湖失傳已久的同心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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