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班門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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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 班門弄斧
    注意到林樂知臉上細微的神色變化,洛止風嘴角輕揚道:“看來薑兄也想到了,令我對林兄的身份產生好奇的,正是薑兄發間的梅花簪。”
    話落,大家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在了林樂知發間的梅花簪。
    因為每個人站的角度和方向不同,所以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清楚的看到,有的踮起腳尖,有的探出半個身子,還有的人直接換了站的位置。
    洛止風緩步朝林樂知走近道:“江湖上發生的所有事,無論事大事小,皆逃不過我們天地閣的耳目。薑兄乃江湖奇人,更是如此。聽聞薑兄的事跡,我們閣中眾人無不對薑兄心生敬佩與好奇,希望有幸可一睹薑兄的尊容與風采。”
    洛止風步履沉穩,往林樂知的身後轉去,直至那奪目的梅花簪完全置於自己的視線中時,方才停下步伐。
    隨著林樂知細微的動作,梅花簪上的紅繩輕輕擺動著。
    洛止風凝視著林樂知發間的梅花簪片刻,眼中流露出饒有興趣與好奇的神情道:“我們的人去往長灤縣,從被薑兄與三皇子一同所救的雲羌國百姓口中得知,薑兄身在牙人莊時,有一位女買主,對薑兄發間的梅花簪十分青睞,因而令人印象深刻。”
    洛止風語氣平緩地敘述著,從林樂知的發簪上移開,緩緩掃向站在一旁的眾人。
    說及三皇子時,洛止風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蕭以禍,眼中的探究與好奇不由得加深了一分。
    由於洛止風的視線隻在蕭以禍的身上片刻,所以除了蕭以禍本人以外,沒有人注意到洛止風眼中的細微變化。
    蕭以禍看著洛止風眸色越發深重。
    聽到‘三皇子’神色同樣有細微變化的,還有程肅和洪明旭,眸色暗沉了一分。
    說著,洛止風的視線再度落回了林樂知的身上,嘴角帶有淺笑道:“而後那些百姓再次於州慶鎮見到薑兄之時,梅花簪上多了一根紅色的細繩。”
    洛止風的眼中的笑意加深,並帶有篤定之色道:“薑兄頭戴梅花簪出現在平海鎮,簪上亦有一根紅色的細繩,我相信這斷不會是巧合。不過……我倒是很好奇,薑兄是如何將手臂上的疤痕藏住的。”
    問及林樂知是如何將疤痕遮住的,一直眉頭不展,眸色帶有擔憂的清川,才終於被拉回了當下,眼中多了一分戒備。
    洛止風說到這個份上,又能一比一還原出自己煙雲紋疤痕,說明他確實對自己有一定了解。
    林樂知攤手打嬉皮道:“洛兄都能造出與我一模一樣的疤痕,我不過區區隱藏一道疤痕。相比之下,倒是在洛兄麵前班門弄斧了。”
    “怎麽會!”洛止風當即反駁,眼中帶有歉疚,滿是不好意思的說道:“若非我冒用薑兄的身份,薑兄也不必為了我而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實是我太過魯莽和幼稚,幸得薑兄大度,不與我計較。”
    “洛兄也是為了查案,即是為了查案,隻要能夠令真相水落石出,便無需拘這些小節。”
    “薑兄果真豁達,令洛某慚愧。”
    林樂知微微一笑,言語舉止禮貌又不失敬意道:“這島上的地形頗為複雜,還請洛兄為我們帶路,前往土廟。”
    “好。”
    洛止風微微頷首,同樣帶有敬意回應道。
    洪明旭對林樂知仍存有疑心,沉眸問道:“你既然是薑憐安,為何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聽及,林樂知的神情略有些尷尬,在尷尬了笑了幾聲後,當即扯瞎話道:“行走江湖總要多幾個化名才好在江湖上行走嘛,若暴露身份,反倒會令凶手心生戒備,我這也是為了更好的查案,並非有意隱瞞。”
    “在長灤縣與你一同查案的,當真是臨南王本人嗎?”
    洪明旭的眸色加深,眼中帶有揣測道。
    “這個麽…”林樂知稍作猶豫後,看向洪明旭道:“實話講,他是不是三皇子,我也不敢打包票。畢竟,在到長灤縣之前,我並未見過三皇子。不過……”
    “不過什麽?”
    “剛被聖上冊封為翰林學士的楊瀚采楊大人,在州慶鎮時曾當著眾百姓的麵對其行禮,說明楊瀚采是見過三皇子的。冒認皇子乃大不敬的殺身之罪,楊大學士乃當今聖上信賴之人又十分清正,我想他斷不會錯認。如此,我所見到的,應當就是臨南王本人。”
    林樂知看向洪明旭,麵帶敬意道:“若洪校尉仍有疑慮,可直接問楊大學士本人。”
    林樂知這番話雖未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所見就是蕭以禍本人,若證明不了,那自己是薑憐安的身份也做不了實。
    但是搬出當今皇帝和楊瀚采,便足以令洪明旭無話可說。
    因此,洪明旭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洪明旭確實很有膽識,也很聰明,能敏銳的發現這當中的錯漏之處並利用。
    不過嘛……
    林樂知內心偷偷發笑。
    再有能耐,諒他洪明旭也不敢公然挑皇帝和重臣的毛病,以免落下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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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
    程肅出聲打斷,神情肅穆道:“將逝者的遺體和所有與案情相關的東西都帶好。”
    縱是如程肅一般馳騁沙場,見慣了無數生死的人,在看到地上一具具麵色慘白、再無生氣的屍首時,眼中亦有不忍和憤慨。
    程肅握緊了粗糲的雙拳憤憤道:“真相即將浮出水麵,必得給所有無辜枉死的人討一個說法!”
    “是!”
    死去的人多是一同與戰場廝殺的兄弟,周圍的將士亦與程肅有同樣的感受,紛紛高聲應和道。
    自登島損傷慘重,人手早已不夠用了,即便不是將士也紛紛上前搭把手,大家都紛紛專注著自己手上的活。
    也幸得手上有活幹著,林樂知才得以逃避,暫時不用去麵對關子恒。
    山路崎嶇難行,中途停下休息時,林樂知四肢僵硬的走到了關子恒的身旁坐下,目光躲閃,不敢直視關子恒。
    林樂知的食指輕劃拉著自己的臉頰,試圖掩蓋內心的尷尬,聲音沒什麽底氣的問道:“子恒……抱歉一直瞞著你,你…你沒生我的氣吧?”
    關子恒沉默著沒回應,林樂知的心裏就更沒譜了,心虛道:“子恒,你即便生氣也是應…”
    “我沒生你的氣。”
    關子恒打斷了林樂知的話道。
    聽關子恒說沒有生氣,明明不涉及生死,林樂知卻大有一種死後餘生的感覺,但還是不確信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關子恒笑著說道:“能有幸結識鼎鼎大名的薑憐安,我高興都來不及,恨不得逢人就說薑憐安是我朋友。”
    雖然關子恒說的很是風趣,但怎麽聽上去莫名有種埋怨和嘲諷的意思。
    “哈…哈哈……”
    林樂知尷尬的笑了幾聲。
    正想著要怎麽解釋,關子恒沉靜下來,輕舒了一口氣先一步說道:“樂知,我相信你瞞著我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我說能成為你的朋友高興都來不及,並非假話。”關子恒看向林樂知,眸色堅定,肯定的語氣道:“真的。”
    見關子恒沒有生自己的氣,林樂知懸著的心才算是沾到了地上。
    剛欲說些什麽,鼻子嗅到了一陣獨有的藥香。
    “清川兄,你怎麽過來了?”
    跟清川對話時,林樂知的視線往蕭以禍他們歇腳的方向看去。
    清川注意到了林樂知的視線,開口道:“阿禍…”吐露了‘禍’字的半截音節,清川又連忙改口道:“阿煦陪雲赫去林間小解了,我此來是有一事想與樂知兄確認。”
    清川看了一眼身旁的關子恒,舉止十分有禮節道:“不知…樂知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清川的眼神中帶有些許沉重和急切,見清川如此著急,林樂知便隨清川去到了一旁。
    兩人來到一處無人注目的地方。
    “樂知兄得罪了。”
    確定周圍沒人看過來,在林樂知還沒反應過來是何情況時,清川伸出手直直朝林樂知的腰間摸去。
    “清川你…”
    林樂知話還沒說完,清川便精準的從林樂知腰間內袋中掏出了那個小木盒,開啟木盒,稍加審視後忽的眸色一滯,即刻便沉了下來,眼中的擔憂也更甚了。
    清川的臉上蒙了一層沉鬱之色,眉宇間的凝重,似是滑不開的冰川。
    在沉吸了一口氣後,清川將那小木盒關上收進了自己的懷裏,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麽失態,保持禮數道:“清川冒犯了,還望樂知兄見諒。”
    說罷,清川便轉過身準備離開。
    “清川兄突然此舉,是為何?”
    清川乃清淨隨和之人,突然做出這種失常之舉,定然事出有因。
    見清川並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林樂知再度問道:“可是關乎肖煦?”
    那晚,蕭以禍就是吃下木盒中的藥,才暫且抑製住了身體中的毒。清川之所以如此緊張,定也是擔心蕭以禍的身體。
    聽到‘肖煦’,清川匆匆離去的身影明顯頓了一下。
    原地停滯了片刻後,清川微微側頭,言語間帶上了一層忠告之意道:“恕我直言,關於阿煦的事,樂知兄還是少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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