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日下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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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 日下生輝
    當聽到‘天地閣’三個字時,柳雲赫那神采飛揚還帶些小得意的眸子瞬間凝滯了,同時眼睛也不由的睜大了一分。
    短暫的凝滯後,目光再度流轉起來,眸間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喜,眼中的光芒也更甚之前,眼睛好似要飛出來一般,幾乎要長在假薑憐安的身上。
    不僅柳雲赫如此,在場眾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這個假的薑憐安。
    林樂知本人也不例外。
    這天地閣在江湖上的名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是響當當的名門正派,真正的名滿天下。
    從在臨南府聽柳雲赫說起這天地閣,至今過去三個多月了。
    追隨畫中的線索,從臨南府一路來到倉水府的這一路,林樂知可沒少聽到百姓對天地閣的讚揚,有口皆碑。
    雖說他沒在書中寫過這些。
    但實打實的說。
    天地閣聞名江湖的時候,原主薑憐安還不知道在哪呢。
    不過……
    比起這個,林樂知下意識的看向了關子恒所在的位置。
    不同於其他人,關子恒並沒有看向假薑憐安的方向,而是一雙眼睛緊緊的釘死在自己的身上,像是還沒從方才自己坦白身份的震驚之中走出來。
    林樂知知道關子恒此刻的心情一定如同一團糟亂難解的線,驚愕混雜著迷茫同時,內心肯定也夾雜著氣憤。
    說好的一起陪伴同行,可他卻一直瞞著關子恒,未曾與關子恒坦白過這具身體原主的身份。
    是以,林樂知的內心有些歉疚。
    與關子恒的視線交匯,林樂知想笑,可笑到嘴邊卻退卻了,隻露出了一個哭笑不得難看又尷尬得的難堪表情。
    由於心虛,林樂知不由得輕抿了一下雙唇,繼而眸色帶有閃躲和歉疚的將視線移了開來。
    移開時,眸中的流轉的歉疚更深了。
    以至於在看向假薑憐安時,也一時找不回先前與假薑憐安對峙時,沉靜又有神采的狀態。
    隻能等之後再跟關子恒細細解釋了。
    若關子恒實在氣不過,打罵自己一頓,自己也是該著的。
    林樂知看著麵前灑脫又不失風度的假薑憐安,還沒等林樂知開口詢問,柳雲赫便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先一步脫口而出道:“天地閣!你…你是池非白嗎?!”
    激動之心溢於言表,柳雲赫說話的聲音高昂,還帶有些小磕巴。
    這熊小屁孩怕是一激動,腦子都不轉了,讓林樂知直想扶額,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林樂知還是忍住了。
    柳雲赫在臨南府時跟自己提起的天地閣,加上自己這三個月以來增長的江湖見聞,林樂知了解到不少關於天地閣的事情。
    天地為證,含冤可昭。
    立此閣的池非白曾立過誓,隻要有天地閣一天在,就要將這天地間的所有冤案,一一蕩平。
    池非白創立天地閣,乃是在十三年前。
    若論年紀,林樂知心中倒是想到一個人,但也不好武斷認人。
    林樂知看向柳雲赫,語氣中帶著幾分打趣又冷靜理性的說道:“按照年紀推算,池非白現在應該已經是三十過半,正邁向不惑之年的年紀,而這位俠士如此年輕俊朗,應當不是池非白。”
    聽之,柳雲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幾聲道:“不好意思,是…是我太激動了。”
    林樂知略帶些許無奈又十分理解的神情,淺淺一笑。
    “不愧是薑詭探,果然細致入微。”
    假薑憐安笑著誇讚道,眼中不掩對林樂知的欣賞。
    “承蒙抬愛,與天地閣相比,在下不過隻是班門弄斧罷了。”林樂知看向假薑憐安微微頷首問道:“還請問俠士尊姓何名?”
    假薑憐安嘴角勾笑,眉眼自信,鏗鏘有力的說道:“洛止風。”
    “洛止風!”柳雲赫滿目驚喜道:“池非白名下的首席大弟子,從年少起便跟隨池非白破獲過多樁奇案!”
    聽及,洛止風越過林樂知的身子,探出頭去,嬉皮的笑著說道:“不錯嘛少年,想不到你這麽了解我的事跡。”
    接收到洛止風直視而來的視線,柳雲赫當即有些紅了臉,隨即發現自己有失禮數,連忙抱拳恭敬道:“我…我一直都很仰慕和敬佩天地閣,因此探聽了很多有關天地閣的事跡,今日能得見落前輩,是我的榮幸!”
    看柳雲赫這一副規矩端正的模樣,林樂知倒真是的覺得稀罕,實打實的看出了柳雲赫對天地閣的欽佩。
    就是……
    怎麽不見對自己的時候這麽有禮貌。
    林樂知在心裏吐槽道。
    “原來如此~”
    洛止風笑著回應了柳雲赫,繼而重新端正了身子,看向林樂知說道:“論探詭案,我隻學了些粗淺的皮毛,遠不及我師父萬一。這幾日與林兄結識,林兄遇事沉著冷靜,探案手段之精妙,更是令我大開眼界,深刻理解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說著,洛止風忽然想到了什麽,連忙笑吟吟的改口道:“不對,現在應當名歸原主,該稱林兄為薑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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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樂知笑了笑說道:“名字隻是個稱呼罷了,落兄想怎麽稱呼都行。”
    “夠豁達、夠爽快,我就喜歡與薑兄這種灑脫的人交朋友,還望薑兄不要嫌棄洛某才是。”
    “怎麽會,薑兄所言正是我想說的。”
    聽之,洛止風爽朗的笑出了聲,周圍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這件事順利過去了,但蕭以禍那卻並未放鬆下來,眸色愈發深了,猶如幽深的黑潭一般,好似能將萬物吞沒在眼中。
    由於長時間維持著這樣的表情,蕭以禍眉頭間的皺紋愈發明顯,仿若在眉心定型了一般。
    “到底是怎麽回事!”
    程肅突然出聲說話,打破了來之不易的輕鬆氛圍。
    程肅皺著眉頭眸色凝重的盯著洛止風,冷厲的神情催促著洛止風快將實情道明。
    見此,洛止風收起了嬉皮的態度,正經起來說道:“十日前,常縣令飛鴿傳書至天地閣,信中請求天地閣相助,但信中並未說清緣由,隻說事態緊急。我也是快馬加鞭到了倉水府,才知曉常縣令所求為何事。”
    洛止風頓了頓,態度變得嚴肅起來,眸色加深道:“他說要我助他查明十一年前懷風村村民消失一案。”
    洛止風看向林樂知,神色帶有欣賞和敬佩道:“正如薑兄所推斷的那般,我並不知道常飛章具體要怎麽做,隻知道他一部分的計劃,吳三山會在花燈會的翌日死在船底,亦在計劃之外。他之所以帶磷粉上島,就是想借陰火,帶我們發現懷風村百姓的埋骨之地,找出當年殺害懷風村百姓的真凶,解開當年的真相,我便一直助他。”
    “我也沒想過他會動手行凶。”
    洛止風的眸色暗沉了來,眸間帶有痛惜和愧疚道:“我既答應了要助他破案,且或許真凶另有其人。因此,在查明真相之前,我便沒有將此事說出。”
    “我到那間土廟,也是想找到他問個清楚,沒想到在那裏遇到了薑兄和肖公子。薑詭探確實名不虛傳,聰慧過人。僅靠那些細枝末節,一下子便解開了兩個月前懷風村燈火之謎,令洛某慚愧。”
    被洛止風這麽說,林樂知倒也不好意思了,有些尷尬的打哈哈道:“我隻是不小心踩空,湊巧罷了,哈哈……”
    說罷,洛止風麵朝眾人,抱拳道:“因我個人之失,讓大家身陷險境、擔驚受怕,是我考慮不周加之隱瞞之過,洛某在此給大家賠不是了。”
    “你答應助常飛章破案,為何要冒充薑憐安的身份?”
    程肅對洛止風仍有懷疑,沉聲問道。
    “這個麽……”洛止風稍微拉長了尾音,繼而神情有些不好意思,也有點破罐子破摔之意道:“是我跟常縣令提議的。”
    “為何?”程肅追問,眸色亦隨之加深。
    “當年的凶手出現在此,定是有備而來,常縣令身邊平白無故出現一個幫手,還並非倉水府人士,我擔心會令凶手心生戒備。天地閣的事跡於江湖更是廣為人知,大方承認自己的身份,亦有同樣風險,索性不如就換個身份。”
    “一來,薑憐安作為江湖上的新起之秀,前不久連破獲兩案,更使百姓信賴,口口稱讚。但卻沒多少人知曉其長相,因此冒充起來並非難事,而且也能迷惑凶手一二。真真假假,讓凶手探不清虛實,也不失為一種良策。”
    “二來……”洛止風有些猶豫,不好意思道:“我覺得這樣會有趣點,實在慚愧……”
    洛止風也自知自己這麽做不對,後半句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不過,我沒想到,薑兄也來到了這裏。”洛止風再次向林樂知致禮道歉道:“那晚對薑兄實在多有冒犯,令薑兄的傷勢加重並非我的本意,還望薑兄不要生我的氣才是。”
    “洛兄不知我之前受過傷,不知者無過,談不上冒犯,況且洛兄也是為了查案。”
    洛止風提起林樂知肩膀上的傷勢,柳雲赫原本閃爍著光彩的眸子,瞬間暗沉了下來,看向林樂知的肩膀處,眼中升起了愧疚之色。
    林樂知思索了片刻,眸色不解,向洛止風尋求答案道:“我自覺掩蓋的很好,洛兄是如何察覺到我的?”
    自己並未身著青衣,也一直用自己的本名,從未招搖過市。
    這洛止風是如何認出的。
    “薑兄確實隱藏的很好,若非我比旁人多知曉一些,也不會認出薑兄。”
    聽洛止風這麽說,林樂知的視線微微下移,看向身上掛著的平安結。
    身上這支是蕭以禍的,蕭以禍將衣服脫給自己時,並未解下,前麵洛止風有意提到過他們兩人身上的平安結。
    莫非就是這平安結漏的陷?
    可……
    這也說不過去,因為這係平安結的習俗並非長灤縣獨有,乃是北齊的。
    不至於因為款式相近的平安結就斷定自己的身份。
    一定還有別的什麽。
    林樂知的大腦飛速運轉,思索著是哪裏暴露了。
    少頃。
    林樂知突然眸色一滯,似是想到了什麽。
    眸色凝滯的瞬間,落止風也將視線投到了林樂知的發間。
    那支係著紅色細線的梅花簪,在日光的照耀下,將那縷纏繞垂下的細紅映襯的更為明豔奪目,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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