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古了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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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飛章所書。
    字字泣血,句句斷腸,令在場的所有人無不為之動容。
    洛止風被信上的內容所觸動,念出的每一句,都夾雜著悲痛與惋惜。
    但聽完此信,林樂知的眉頭並未舒展,反而更緊了一分,眼中的困惑之色也更為深了,林樂知當即站起身來,朝洛止風伸出手道:“可否讓我一看?”
    林樂知伸出手要,洛止風便將信遞到了林樂知的手裏,察覺到林樂知的行之定有其意,洛止風的神情亦變得擔憂起來。
    “此信可是有什麽不對?”
    洛止風沉眸問道。
    林樂知再度認真的掃過悔罪書上的內容,一字一句,逐一看過後開口道:“這份悔罪書乍聽之下聽不出半分錯漏,但卻很矛盾。”
    “何處矛盾?”
    “常飛章的確在承認了自己所犯之罪,也交代了自己他為何這麽的緣由,可…”
    林樂知把目光放到依次擺放在地上的殘肢道:“他在認罪書上並未交代,這包袱裏的殘肢為何會缺了一條。”
    洛止風沉思了片刻,眼中帶有思索肯定道:“倒確實有些古怪。”
    “少了條手臂為何就奇怪了?”
    鄧洋想不通這其中的關聯,不解問。
    “若是不必在信中提及,他既已對自己所犯罪行供認不諱,山中可藏屍的地方何其之多,隨便將殘肢藏在某處便是,何故長途跋涉,費盡心思的帶到這裏來。更何況,他腳上有傷,帶著殘肢走山路對他來說隻會更加艱難。”
    “若想交代殘肢位置和緣由,隻需在信中提及一下便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林樂知頓了頓,接著道:“他既不顧及自己的腳傷,翻山越嶺也要將殘肢帶到這裏,死了也要放在自己的腳邊,說明這殘肢對他有用,可他卻在信中隻字未提,豈非矛盾?”
    聽及林樂知的話,洛止風沉思道:“薑兄的意思是說,此事尚有隱情?”
    “什麽隱情,依我看,他就是怕四肢被人尋到,致使他的計劃破敗,無法再將這一切推至鬼怪身上,才將這些殘肢帶在身上。這山林裏蛇這麽多,也不乏有野獸,包袱口係的那麽鬆,被叼走了也是有可能的。”
    一早就對林樂知和洛止風有所不滿的洪明旭,這下總算逮住機會繼續懟道:“我看就是你們破案太多,腦子裏古怪,總是把事情往複雜出想。”
    麵對洪明旭的陰陽怪氣,洛止風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林樂知看著殘肢上沾染的泥土,又轉而看向常飛章垂在身側的雙手。
    方才,洛止風說到常飛章手中有握筆留下的繭時,林樂知隨之看去,便發現了常飛章的指甲縫中也嵌有泥土。
    稍緩,林樂知輕吐了一口氣,但眉宇間仍帶有些許凝重道:“興許真的是我想多了。”
    原以為林樂知會回懟回來,或是也陰陽怪氣一番,洪明旭好似還準備好了下文準備懟回去。
    沒曾想,這次林樂知居然退了一步。
    這倒是也讓洪明旭有氣沒處撒,隻得憋了回去。
    其實。
    發自內心的講,林樂知並不在意洪明旭所言,反而還希望洪明旭說的是對的。
    希望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入夜。
    將士們在土廟的門口,架火燒飯。
    土廟外夜色沉重,霧氣也愈發濃重,整個土廟就好似被霧氣吞入了腹中。
    盡管沒有人再提及案情,但仍是人心惶惶。
    林樂知坐在一旁沉思著整個案情的經過,眉宇間略顯凝重和失神。
    身旁關子恒忽得站起身來,將林樂知從失神之中拉回了現實。
    隻見,關子恒提拎著膽子湊上前去,跟在火架旁的幾名將士低聲交談了幾句,沒過多久,像是達成了什麽約定,走回到林樂知身邊重新坐了下來。
    繼而,也沒解釋,轉過身低下頭動手解自己的包袱,打開個小口將手探入包袱中。
    “你剛去幹嘛了?”
    林樂知問出話的瞬間,關子恒便輕車熟路的從包裏掏出了一樣東西,懟到了林樂知的麵前,遮擋住了林樂知的視線。
    即便眼前被擋的嚴嚴實實的,但鼻腔裏充斥的木草、土腥味,還是讓林樂知當即反應過來抵在自己臉上的是何物。
    林樂知將東西推了開來,一臉苦澀相的盯著眼前的藥包,眼中的光都銳減了大半。
    見林樂知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關子恒將藥包在手中掂了幾下,一臉惡作劇得逞的快樂模樣。
    樂吟吟的說道:“你難不成忘記了自己需要吃藥,我剛才替你借鍋子去了,等用完,我就幫你熬藥。”
    “我已經好了,不用再吃藥了。”
    林樂知滿臉抗拒,忙擺手道。
    “那可不行,我這可是為你著想呢,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才能碰到我這般貼心,時刻關心你的朋友。”
    “我真的已經好了,不信你看,我…”
    林樂知剛欲展示給關子恒看,自己的肩膀已經並未大礙,但剛抬動肩膀,便傳來了一陣傷口撕裂的疼痛。
    林樂知當即吃痛,突然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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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嚓——!”
    原以為會被當場揪住說謊,但突然一記悶聲,加液體淌落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眾人的心本就不踏實,突然弄出這種動靜,令眾人驚嚇不已。
    眾人尋聲看去。
    隻見,盛在頭盔裏的白粥灑落了一地。
    這白粥是孟大豐幫賀宇端過來的,因為大家都在忙著分飯,所以孟大豐隻是說了句讓賀宇接著,便轉過身繼續給其他人盛粥。
    可不曾想,賀宇雖伸出了手,卻沒有牢牢的接住,白粥傾灑了一地,浸濕了賀宇的褲腳。
    當即,賀宇猶如噩夢中驚醒一般,當即跪倒地上,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哆嗦著請罪道:“是我沒拿穩,驚擾了大家,對不起,我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不會了……”
    從昨日人偶洞中出來後,孟大豐便注意到賀宇有些奇怪,但他不想讓賀宇受責罰,也不想讓大家察覺到賀宇的不對勁,連忙幫賀宇打圓場道:“白粥撒了而已,重新盛一碗便是,你也太不小心了。”
    打翻了白粥,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賀宇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卻沒法令大家不覺得古怪。
    更何況,現在沒剩多少人,大家也隱約察覺賀宇有些古怪。
    借由此事,心中的疑惑便被無限放大。
    程肅自是看出賀宇有心隱瞞,眉眼難掩怒氣和懷疑之色,質問道:“慌什麽?”
    程肅的語氣就好像在給賀宇發出最後的通牒,讓賀宇將實情盡快說出的意思,但賀宇的身子卻抖的越發厲害,頭幾乎要埋進地裏,支吾半天說不出半個字。
    “將軍,賀宇他隻是這幾日被島上的事情嚇到了,並不是故意的,他…”
    “他自己沒嘴嗎?”
    程肅神情肅穆,沉聲問道。
    程肅明顯不悅的聲音,讓氣氛瞬間凝重,所有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將軍問你,你為何不答。”洪明旭也極為不悅,隨即神情暗下來,懷疑道:“你如此驚慌心虛的模樣,莫非,你也參與了殺人。”
    “沒…我沒有,將軍我沒有殺人,我…我……”
    見此,孟大豐當即跪下,幫賀宇說話道:“將軍,洪校尉,這次事情絕對跟賀宇無關,他就是太害怕了才…”
    “若什麽都沒做,他何故嚇成這樣!你替他遮掩,莫不是也心虛。”
    “不…不是的…不是……”
    看此事要牽連到孟大豐的身上,賀宇驚恐不已的臉上,又過了一分自責的神色,連忙搖頭又說不清楚話。
    孟大豐頭重重的磕到地上說道:“屬下和賀宇,一直對將軍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還望將軍和洪校尉明鑒!”
    話落,周圍的將士也紛紛跪下去。
    雖未說話,但做出的行為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意思,他們也相信賀宇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見他們同氣一枝的樣子,洪明旭更加憤怒道:“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對將軍不敬,你們…”
    洪明旭被氣到說不出話來。
    “將軍,洪校尉我想定是有所隱情,將軍不妨讓他緩緩,等他整理好思緒再說。”
    洛止風麵朝程肅作禮,說和道。
    在程肅沒有讓他們都起來之前,孟大豐仍舊低著頭,其他將士也沒有起身之意,不過有了洛止風的幫忙,凝重的氛圍稍微緩和了一些。
    孟大豐頭挨在地上不動,小聲勸說賀宇道:“小宇,你有什麽難言之隱說出來,將軍自會明鑒的。”
    “我…”
    在明顯做了一番明顯的心理鬥爭後,賀宇哆嗦著從鎧甲之中掏出一件物品,保持著頭埋在地上的姿勢,雙手朝上將東西呈到前麵,伸至雙臂所能伸到的極限。
    在看到是何物後,林樂知的瞳孔驟然緊縮,放在身側的手亦不由自主的收緊。
    同一瞬間。
    蕭以禍的眸子也瞬間沉了下來,麵色也隨即變得冷峻。
    賀宇的手中是一本書。
    書的邊緣周周巴巴的,好多書頁都折了角,裏麵的字連同書頁,蜷曲不已。
    一看便是被人狠狠抓過無數次,蹂躪到如同廁紙一。
    隨著賀宇顫抖的手,書也在顫抖著。
    書名。
    四大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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