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再遇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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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張煬立於廣平城外,麵色凝沉地思索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嘈雜喧嘩。
    他微微蹙眉,回頭望去,便見城門處聚集了一大群修士,似乎圍著什麽。正欲轉身離去,耳中卻猛地傳來一道熟悉的哭喊聲——
    “求求前輩,莫要傷我姐姐!她事先並不知情,絕非有意欺瞞……”
    張煬一怔,這聲音……正是那日為自己介紹此城情況的風信子,也就是所見貓族女修的妹妹。思緒電轉之間,竟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步,撥開擁擠的人群。
    人群讓出一條道,他目光掃去,便見那貓族女修已然昏倒在地,麵色蒼白,氣息微弱。她那妹妹正跪坐在身邊,滿臉淚痕,衣衫沾染塵土,拽著一名修士的衣角苦苦哀求。
    那修士身形高大,一身灰色法袍,覆滿灰毛,鷹鉤鼻,雙目赤紅,殺意毫不掩飾,渾身靈力翻湧,怒不可遏。
    “若非我輕信了這貓女的情報,怎會直接踏入大澤險地!”他咬牙切齒,聲音嘶啞中帶著滔天恨意,“此次探險,我兄弟五人,折損了四個,唯我一人苟活而歸!這血債,還不該她來償?”
    此言一出,四周修士嘩然,紛紛低語。
    “竟死了四人?”
    “貓族女修?她給了假情報?”
    “霧靈暴動誰也料不到……但若是誤導之罪,確實不好說啊……”
    眾人議論不休,氣氛驟然緊張。張煬眯了眯眼,身形一動,穩步上前,聲音沉穩而有力:“這位道友,此次霧靈暴動,實屬異常,事出蹊蹺。”
    他掃了灰毛修士一眼,聲音冷靜卻帶著一絲壓迫:“就連廣平城中多數修士,對霧靈之秘亦知之甚少。你兄弟之死,固然可歎,但全然怪罪於這貓族小輩,未免太過牽強。若是道友連一絲理智都不存,又與那些妖族妖獸有何分別?”
    此言一出,眾人皆靜。那灰毛修士眼中怒火未消,卻也麵露遲疑之色。
    貓族少女聽見張煬聲音,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頓時浮現出希望,連聲哽咽道:“是……是陳前輩……求您救救我姐姐……”
    那鷹鉤鼻修士見有人當眾質疑,心頭怒火翻湧,原本就積壓的憤怒頓時爆發。他猛地轉頭,凶光畢露地盯向張煬,眼神中殺意湧動,似欲將後者活活撕碎。
    張煬卻神色如常,視若無睹,聲音仍舊平靜淡然:“道友之兄弟折損於霧靈之手,若要報仇,理應追討那霧靈。如今卻在此欺辱一介小輩,未免失了身份,也辱了修道之人的風骨。”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皆露異色。有人點頭認同,也有人暗自退後幾步,唯恐事態升級波及自身。
    那鷹鉤鼻修士臉色猙獰,猛地仰頭大笑,笑聲中透著極致的憤怒與嘲弄。
    “哈哈哈……好一個‘失了身份’!”笑聲戛然而止,他眯起眼睛,寒光四射地盯著張煬,冷聲道:“就憑你這區區結丹初期,也敢管老子的閑事?你怕不是……”
    話未說完,他猛然一握拳,身形疾掠而出,拳頭裹挾著破空之勢,直直砸向張煬麵門!
    “小心!”坐在地上的貓族少女驚呼出聲,眼中滿是驚恐。
    而張煬,卻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幕,巋然不動,雙眼依舊清明,眸光如水。
    “找死!”
    鷹鉤鼻修士怒吼之中,拳風已近麵門半尺,勁力激蕩,似能轟碎山石。
    就在此刻——
    “啪。”
    那快若奔雷的一拳,竟在離張煬不過數寸之距,被一隻看似輕描淡寫的手掌精準攔截。
    張煬的五指如鐵鉗般扣住對方拳鋒,紋絲不動,神情仍舊從容,隻是眼中寒意乍現。
    “你太吵了。”
    話音未落,張煬手掌猛然一震!
    “哢嚓!”
    清脆刺耳的骨裂聲驟然響起,如驚雷炸響在人群耳畔。
    鷹鉤鼻修士臉色驟變,慘叫尚未出口,整條手臂已然扭曲變形,隨即整個人如被猛獸掀飛般,倒飛數丈,重重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揚起一片塵土。
    眾人驚愕,場麵瞬間死寂。
    張煬仍站在原地,衣衫無風自動,氣息內斂,神色平靜中卻透著不可置疑的威壓。眾人望向他時,不由心中微顫——這結丹初期的年輕修士,竟有如此手段!
    張煬冷眼注視著那倒地的鷹鉤鼻修士,語氣依舊平淡,卻字字如刀:“你這結丹中期的修為,就這點手段?嗯?平日裏最擅長的,就是以大欺小?”
    他一邊說,一邊緩步走上前來,腳步不疾不徐,卻仿佛踏在對方心頭,每一步都令鷹鉤鼻修士的冷汗更盛一分。
    鷹鉤鼻修士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次踢到了鐵板。他本以為,眼前這人不過是個結丹初期的小輩,隨手教訓一下,也能舒解心頭悶氣,豈料反被狠狠鎮壓。此刻見張煬步步逼近,氣勢如山壓頂,他哪還敢硬撐?
    咬牙低頭,聲音帶著惶恐:“這位道友,是在下魯莽了。還請手下留情。”
    張煬聞言,忽而輕笑出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你不必向我道歉,我可沒吃虧。你該道歉的,是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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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伸手一指那兩個貓族女修的位置。
    鷹鉤鼻修士聞言,臉色微微一僵,神情一陣變幻。
    張煬目光陡然一冷,語氣沉了幾分:“怎麽,道友不願意?”
    那鷹鉤鼻修士渾身一震,隻得勉強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是我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錯將怒火撒在了兩位小友身上,理應道歉。”
    說完,他轉頭看向那兩個貓族女修,麵無表情地拱了拱手,口中機械般道:“兩位小友,方才是我失禮了,還請見諒。”
    此刻,那先前倒地昏迷的貓族女修也已悠悠轉醒,迷茫地望著眼前的場景,一時間還未理清狀況。她怔怔地看向張煬,眼中帶著無措。
    張煬目光一轉,輕聲說道:“你將她打傷,不打算補償些什麽?”
    鷹鉤鼻修士臉色又是一僵,眉頭微皺,但很快又舒展開來。勢比人強,他不得不忍氣吞聲,隻能低頭認栽。他咬了咬牙,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千靈石,遞了過來。
    張煬卻未伸手接過,反而淡淡補了一句:“道友還有一點忘了。你剛剛可是將她姐姐擊暈了,那小家夥可也被你嚇壞了。你說說,是不是也得賠點驚嚇費?”
    聽到這句話,那鷹鉤鼻修士簡直想仰天長歎。他滿臉苦色,強笑著點頭:“該賠,該賠。”
    說罷,又忍痛取出一千靈石,遞了上來。
    張煬這才滿意,接過靈石後,轉身朝兩位貓女走去,未再看鷹鉤鼻修士一眼。
    而那鷹鉤鼻修士滿臉羞憤,扶著斷裂的手臂,一邊踉蹌地後退,一邊默默忍痛離去,最終身影頹然地沒入城門之中,像是落荒而逃。
    張煬走到兩位貓女麵前,低頭望去,隻見那倒地的貓族女修氣息微弱,雖已蘇醒,但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傷勢不輕。
    他伸手探出,一縷靈力渡入對方體內,眉頭頓時一皺:“經脈紊亂,內府震蕩,若不及時調理,隻怕會留下暗傷。”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碧綠色丹藥,散發著淡淡靈氣波動,輕聲道:“服下它,先穩住傷勢。”
    那名貓族女修一怔,略帶猶豫地望了他一眼,終究還是緩緩接過,輕聲說了句:“多謝前輩。”語氣中帶著些許羞怯,更多的是難以掩飾的敬畏。
    她旁邊那個年紀稍小些的貓族少女則連忙撲上前扶住姐姐,紅著眼眶卻倔強地一聲不吭,隻是望著張煬的目光中,既有警惕,又夾雜著一種莫名的情緒。
    張煬看了她一眼,溫聲道:“放心吧,你姐姐不會有事。”
    他手掌一翻,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療傷玉符,輕輕貼在女修胸口,靈光一閃,那女修臉上的痛苦頓時緩解了幾分。
    小貓女終於忍不住,哽咽著說道:“前輩,謝謝你……若不是你,我們姐妹隻怕……”
    她聲音越說越低,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張煬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四周,見無人注意此地,才從懷中取出那鷹鉤鼻修士賠償的數千靈石,俯下身子遞向貓族女修,語氣溫和道:
    “這些靈石是方才那人賠償的,你們收下。”
    那名年長的貓族女修緩緩起身,俏臉雖蒼白,卻仍不失端莊,朝張煬盈盈一禮,聲音柔和中帶著一絲倔強與堅韌:
    “我們姐妹二人,多謝前輩出手相救,但這麽多的靈石我們不能收。若我們身上帶著這筆靈石,反倒容易招來不測之禍。”
    她說得委婉,卻透著一份深思熟慮的謹慎。
    張煬聞言,微微頷首,目光落在她眉間,眼底浮現出一抹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後緩聲問道:
    “你們現今住在何處?”
    兩位貓女對視一眼,那名年幼些的小貓女搶先開口,聲音脆生生地道:
    “我和姐姐住在城外數裏的一處散修聚居地中,那地偏僻,雖然簡陋,但還算安穩。”
    張煬歎了口氣,眸中多了幾分憐惜,道:
    “既然今日能在此遇見,也算一場機緣。此刻你身有傷勢,不宜再回那種地方。先隨我入城,修養幾日,待你們身子無礙,再作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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