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召喚，蘇昌河彎唇輕笑，一個閃身過去。“這是什麽？”
    紙上寫著“祈福飽樹”四個字，娟秀的小楷筆鋒柔和，線條流暢，一看就知道出自月合之手。
    “我要種一棵嫁接樹。”
    月合拉起他的手，坐到椅子上，細細描繪自己的構思。
    “嫁接三十六種水果，取六六大順之意。暗河子弟們命途多舛，時常遊走於刀山火海中，平安順遂是最美好的祝福。”
    平安順遂……
    蘇昌河默默重複這四個字，心猛地一晃，鼻尖開始發酸。
    世人厭惡殺手，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唯有眼前的小丫頭，希冀殺手們平安喜樂、事事順遂。
    他攬住月合的腰，手臂稍稍使力，三百六十度旋轉，讓小姑娘坐到自己大腿上。
    臉深深埋進香軟溫暖的頸窩，他沒骨氣地濕了眼眶，甕聲甕氣說：“媳婦兒，你真好！”
    脖頸處癢癢的，還有些水漬。
    月合意識到什麽，抬起雙手抱住真情流露的男人，理所當然道：“我們是夫妻嘛，當然對你好。”
    “夫妻”二字取悅了蘇昌河。
    他手臂收緊，喉頭略帶哽咽：“媳婦兒，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這話月合沒接。男人的承諾不可信，實際行動才是內心真實的寫照。
    蘇昌河也知道男人不靠譜，沒矯情地追問。
    微風徐徐，傳來濃鬱的花香。
    兩人相互依偎著，誰也不說話，靜靜地享受獨處的美好時光。
    豔陽高照，金色光芒把院中的地麵分隔開，一半光明，一半暗淡。
    太陽不斷挪動位置，光芒和暗淡的區域來回爭搶，交替占據上風。
    直到暗淡大麵積侵蝕了光明，蘇昌河才清理完悲傷的思緒，滿血複活。
    他好整以暇地打量紙上的字，有點困惑，“媳婦兒，為什麽是‘飽’，不是‘寶’？”
    月合蹭蹭他的腦袋，斯斯艾艾說：“我、我養了個女兒，給她起名飽飽，希望我們倆永遠能吃飽飯，不餓肚子。”
    莫名多出個大閨女，蘇昌河喜當爹，心情挺複雜的。
    普天之下，十四、五歲生產的女子數不勝數，他壓根沒考慮過孩子不是親生的。
    回顧過往的交談，月合非常抵觸男人和婚姻，期盼孩子卻慎之又慎。
    蘇昌河一早就有猜測，媳婦兒是不是被野男人辜負過，沒料到野男人還讓媳婦兒小小年紀生了娃。
    滾滾怒火衝上天靈蓋，他眸底閃過一縷陰狠，發誓要讓野男人生不如死。
    蘇昌河深知月合嘴嚴，直接問肯定不行。
    眸光微微閃爍，馬上有了妙招。
    憐愛地親親月合的眉心，他豪邁發話：“媳婦兒放心，我定讓你和閨女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對了！咱閨女呢？”
    話講得特別順溜，好似飽飽是他親生的。
    月合小臉泛紅，輕捶他胸膛，害羞地糾正：“我閨女我閨女。”
    “但凡你的孩子，我都認！”蘇昌河的薄唇貼著月合的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擦著。
    空氣中蔓延開醇厚的雄性荷爾蒙，強大、魅惑，牢牢籠罩住月合。
    她心裏湧起絲絲甜蜜，幸福得頭腦發暈，下意識嘀咕：“如果飽飽可以和我們在一起就好了。”
    這話正中蘇昌河下懷，他循循誘導：“閨女在哪兒，我去接她。”
    提到敏感話題，月合的意識驀然清明了。她含糊其辭地答：“在我的記憶裏，你們見不到的。”
    一想到二十幾年後飽飽會離開自己，她悲從中來，眼裏升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此情此景，任誰瞧了都得誤會。
    蘇昌河眸子一沉，不敢繼續問下去。“飽飽大名叫什麽？她是我們的長女，長為尊，應當寫進族譜。”
    腦海裏，啃西瓜的飽飽聽到這話，“啪嗒”一下，手中西瓜掉到了地上。
    它撓撓頭，感覺一切太夢幻了，有種不真實感。
    【我、我一個係統，不光有專屬名字，還要上人類族譜？主神粑粑，我出息了！】
    月合也被突如其來的騷操作震驚到了。
    她試探性問：“小蘇，飽飽跟你沒有血緣關係，上你家族譜不合適吧？”
    江湖人灑脫狂放，不拘小節。
    生來赤條條，死後隨便埋。
    況且蘇昌河是無名者，根本沒族譜那玩意兒。這不是為轉移媳婦兒的注意力，話趕話了嘛。
    他煞有其事地張羅開。
    “正因沒血緣，才要上族譜。女子女子，自成一好。咱閨女的大名就叫蘇雲好，你覺得如何？”
    蘇雲好，蘇昌河和雲滄月合百年好合。
    孩子的名字，是夫妻倆愛情的見證。
    小飽飽幻化出滿屏的粉紅愛心，扯著嗓子大喊：【麻麻，我喜歡這個名字！親粑，我愛你！】
    喊叫聲響徹腦海。
    月合耳邊嗡嗡的，手動關閉聲音鏈接。
    小飽飽絲毫不受影響，幻化出一堆帥哥美女，又唱又跳，盡情抒發自己的激動之情。
    月合失笑，隨它去了。
    環住男人的脖子，月合主動送上自己的香吻，“小蘇，謝謝你。”
    蘇昌河眼睛一亮，渾身燥熱難耐。他一把扣住媳婦兒的後腦勺，加深那個吻。
    情到濃處，兩人都有些意動。
    蘇昌河的手探進衣服裏，扯下係帶。
    胸前灌進冷風，月合找回些理智，推了推他，“別人看見不好。”
    清脆悅耳的嗓音染上了一抹嬌媚。
    蘇昌河打橫抱起她往房內走去，霸氣開口：“沒人敢不長眼地打攪我們！”
    小飽飽識趣兒地關閉視覺鏈接，和帥哥美女們嗨翻天。
    一番縱情纏綿。
    小夫妻倆身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平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半晌，蘇昌河緩過勁兒，一條手臂給媳婦兒當枕頭，一條手臂枕著自己腦袋。
    “媳婦兒，你生日是哪天？慕青羊篩選出一年內的所有良辰吉日，我總覺得差點味道。要不然，在你生日那天辦婚禮？”
    月合認真回憶了下，搖搖頭。
    “記不清了。我家鄉重男輕女，女孩不過生日，不入族譜，逢年過節，家務翻倍。”
    因此，她也不太熱衷過節。
    學校會放假，可窮人家的女孩沒有休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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