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花海中央的那座詭異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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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機的話讓花小岱愣住了:“一個人?”
    “是啊,就他一個人。”司機很篤定地回道。
    “一個人在這原始森林種花??”
    那他一個人是怎麽堅持下來把整座山都種滿五顏六色的花的?
    而且這裏交通堵塞,根本不可能運輸出去賣。就算是種來賣,這成本可能連一年肥料錢都不夠。
    除非種花這人腦子有什麽大病。
    不過,一個人種這整片山頭的花,她也不是不能信。
    就是可能種整座山的花應該要個三五年的時間。
    畢竟人總要吃飯睡覺生病討生活,或者生活瑣碎有什麽耽擱吧。
    不可能一直待在山上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持續就為了種花純屬來感動自己。
    肯定是有大病。
    浪費錢,浪費時間和精力。
    也不知道圖什麽。
    又或者是司機在胡亂編故事,逗她沒見過世麵。
    可接下來司機的話卻讓她頗為驚訝。
    “去年差不多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這附近的村民每個月都能看見那個男人背著重重的竹簍上山。一開始我們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後來才發現,他是在種花。”
    “背著竹簍……種滿整座山?”花小岱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可不是嘛。”
    司機點了根煙,吐了個煙圈道:“最開始他是推著小推車,後來改成肩扛,再後來他就習慣了用背簍背。”
    “別人想幫他忙吧,他還不樂意,還凶人家。”
    “你說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不過腦子有病歸有病,最讓人佩服的是,山上每一株花苗不僅都是他親自扛上山的,而且還是他親手一株一株栽下的。”
    “什麽肥料啊,營養土啊,那每次大貨車拉到這山腳下起碼得好幾噸吧!那人能耐的很,全是他一個人一袋一袋硬扛上去的。”
    “光這上趟山不拿東西咱都得走上一小時!普通人實在是難以想象他就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扛著那些一百來斤的東西來來回回不知折騰多少趟,竟然堅持了整整一年都沒歇過腳。”
    “現在這些年輕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壓力太大了……”
    這山上這個種花的男人……
    花小岱心頭突然一跳。
    她突然想起夢裏那個全身發光的財神爺。
    “你是說,他花了一年時間,靠自己一個人,就把這座山種滿了花?”
    花小岱不確定的再次問問。
    “是啊沒錯啊!就他一個人,一年時間,就把山上那片廢土改成了一片花海。你說這人這麽執著,是不是有什麽故事啊?”
    花小岱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
    這人,簡直堪稱神人啊!
    因為這座山實在太大了,大致估摸,得有十幾個足球場那麽大吧。
    或許麵積還要更大些,
    所以花小岱才覺得這個人讓她感到很不可思議。
    “他……長什麽樣?”
    會不會和她夢裏那個身材壯碩,氣場逼人的財神爺長得一樣呢?
    司機搖搖頭:“他經常戴著口罩幹活,看不清臉。”
    “不過個子很高,聽說是個有錢人,這片山都是他家買下來的。”
    “那男人見人就轟,很少有人上去過。”
    就在這時,睡醒的小男孩揉著眼睛插嘴:“小姨,我們到底要不要去看恐龍啊?”
    花小岱回過神來,看了看那條蜿蜒的小路直通高聳的山峰,最終咬咬牙:
    “去!”
    “不過我們得爬上去才能見到恐龍!”
    “我要坐車。”小男孩不肯下來。“我不要走路。”
    “恐龍會被車子嚇跑的。你再不聽話,小姨就把你扔這不管了。”
    花小岱付了車款,推開車門下車了。
    沒會兒,小男孩嘟著嘴,生著悶氣,無奈隻能下了車。
    兩人的背影一高一矮,沿著那條蜿蜒山路慢慢往上走。
    山路崎嶇,周圍樹木鬱鬱蔥蔥。
    走著走著,突然從樹林裏竄出一隻野兔,小男孩興奮地追了過去:
    “小姨,看有兔子跑了!”
    “我們快追上它,就可以烤兔子吃啦!”
    小男孩屁顛屁顛就要去樹林裏追兔子。
    花小岱趕緊跟上去:“陳梓霖,你再亂跑,我可真就不管你了……”
    追著追著,小男孩不小心被樹枝絆倒,膝蓋擦破了皮。
    “哇”地哭了起來。
    花小岱心疼地趕緊上前查看,一邊安慰他,一邊給他吹傷口:“你看,流血了吧!誰讓你不聽話亂跑的。”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高大的身影扛著一個大大的有機肥料袋子,經過林子外的那條小路。
    男人高大壯碩,那鼓起肌肉的兩隻胳膊比花小岱大腿根還粗,全身皮膚因常年室外體力勞作的緣故被曬得油光發亮,頭發亂蓬蓬的遮住了大半張臉,胡子拉碴,不修邊幅。
    跟叢林裏求生突然冒出來的野人差不多。
    可即便打扮得再潦草,也擋不住側方看去那張五官冷峻的側臉,和男人強悍的荷爾蒙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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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被嚇到了,兩隻小胖手立馬捂住小嘴,眨著兩隻淚汪汪的大眼睛,不敢再哭了,隻是往花小岱的懷裏靠,還悄悄問:
    “小姨,這是什麽恐龍啊?長得好可怕……”
    花小岱心裏也虛得很。
    這裏畢竟是深山老林,一戶人家都沒有,要是眼前這個男人攻擊性強,或者見色起意,那她和外甥豈不是要交代在這裏?
    思及此,花小岱隻能小聲盡量安撫小外甥的情緒:
    “怎麽會可怕呢?”
    “這是……人猿恐龍。”
    “一種長得像人,又像猿猴,還像恐龍的人猿恐龍。”
    花小岱編出這兩句話時,連自己都不信。
    那男人似乎聽到叢林裏窸窸窣窣的有動靜,慢慢停下腳步,再緩緩轉過頭來。
    深邃的眼眸掃過那片小樹林,就隱約看到了躲在暗處的花小岱和小男孩。
    花小岱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覺地抱緊小外甥,心裏祈禱:
    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
    然而,男人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便又扛起袋子繼續往前走。
    花小岱暫時鬆了口氣,正打算帶著小外甥離開,小男孩卻突然掙脫她的懷抱,朝著男人跑去,邊跑邊喊:
    “人猿恐龍,等等我!”
    “陳梓……”
    花小岱大驚失色,趕緊追上去。
    就在她快要追到男人身後時,就眼睜睜看到自己的小外甥已經拉住了男人的衣角。
    男人停步,扭頭,冷漠的掃了一眼小男孩:
    “誰允許你們上山來的?”
    聲音也冰的徹骨。
    花小岱聽得心裏直發毛。
    該不會……
    該不會是什麽激情殺人魔躲在這藏身吧?
    可剛才那司機說,他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要真是激情殺人魔,怎麽可能在這藏一年都不被警方抓到?
    反正不管是誰,還是緊惕一點的好。
    定位發給大陸好朋友,戴上口罩和墨鏡防止被男人盯上她的美色,再把包裏的防狼武器備好,以備不時之需。
    “陳梓霖,走了,別打擾這位大叔幹活兒。”
    她聲音壓得很低,噎著喉嚨一副大粗嗓門子,故意讓這個男人覺得她是芭比金剛,不太好惹。
    陳梓霖全然沒搭理小姨的話,反而還一臉崇拜的看著眼前那個高大的男人,奶聲奶氣地問道:
    “人猿恐龍,你認識翼龍嗎?我想讓翼龍帶我上天!”
    花小岱雙手叉腰:“陳梓霖,我數三……”
    她還沒說出口。
    男人就一把將小男孩推進一旁的草叢裏,語氣冰冷的比年初那場暴雪天還冷:
    “山上沒什麽翼龍,趕緊滾下山,別再來打擾我。”
    花小岱見小外甥被推,瞬間怒了,也顧不上害怕,衝上去就和男人理論:
    “你這人怎麽這樣,孩子不懂事你至於這麽凶嗎?你還推他!”
    花小岱趕緊過去把哭兮兮的小外甥扶起來:
    “讓你離遠點兒,你非要上去惹,現在摔一跤,屁股領到教訓了吧!”
    小男孩小手指著那個男人邊哭邊罵:“壞恐龍,壞恐龍!!”
    男人聽著剛才女人那聲音,半晌,沒回過神來。
    這聲音,雖有些口音,但怎麽會那麽的熟悉?
    怎麽那麽像……不可能。
    已經永遠都不可能了。
    男人又瞬間眉頭緊皺,冷冷道:“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讓走就走,我不想和你們廢話。”
    花小岱懷裏護著小外甥,大聲說:
    “我們隻是路過,又沒礙著你什麽事,你又不是這山上的山大王,憑什麽讓我們走就走。你要是再這麽凶,我可就……”可就不客氣。
    “可就什麽?”
    周時硯亂蓬蓬的頭發下麵,那雙狠厲的眼睛冷光乍起,表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那張臉分明長得還有那麽幾分斯文英俊,怎麽說起話來就凶成這副模樣。
    “可……可就別怪本小姐,拿錢砸你了!”
    花小岱右手絲滑的從包裏掏出一遝鈔票:“這是港幣,沒見過吧?”
    她揣進男人衣兜裏:“可別當紙錢給你家祖宗燒嘍,這能買東西流通的。”
    陳梓霖小短腿跑過來,哭喪著臉:“小姨,那是我的零花錢!”
    “小姨是在替你破財免災。”
    陳梓霖:“嗚嗚嗚……”
    男人徹底沒耐性了,把那一遝錢掏出來砸地上,凶的可怕:
    “滾。別再讓我重複第二遍。”
    “這已經是你第二遍讓我們滾……好好好,不惹你,不惹你。”
    花小岱被他眼神嚇得不自覺邁動小腿嚇退。
    等男人扛著化肥袋子走了,花小岱才長籲一口氣。
    周時硯扛著有機肥一路往前走,邊走他就邊在腦子裏回憶剛才那個女孩的聲音。
    像。
    真的有點像。
    三個小時後,當花小岱拽著已經走不動路的小外甥氣喘籲籲爬到半山腰時,眼前的景象讓她驚呆了!
    這整片山都種滿了山茶花,五顏六色的花海沐浴在金色陽光下,讓她仿佛置身於一個夢幻的童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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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姨!有木屋,是白雪公主的小木屋耶!”
    陳梓霖站在花海最高的一塊石頭上,向花小岱指著不遠處一座紫色屋頂的小房子興奮地大喊。
    花小岱順著陳梓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也滿是驚喜。
    小木屋?
    雖然沒找到夢裏幻想出來的那座寺廟,有個小木屋也不錯。
    帶的水都喝完了,去找點水補給一下。
    不過,那木屋該不會是剛才那個怪人的吧?
    不管了,先去看看。
    再怪,他們就去討口水喝而已,應該沒那麽大脾氣吧。
    “走!咱去看看。”
    她拉著小外甥朝著木屋走去,想進去歇歇腳。
    可剛走到木屋前,門突然打開,那個凶巴巴的男人就站在門口。
    他看到花小岱和陳梓霖,眉頭瞬間皺的更厲害了,冷冷的語氣也充滿威脅:
    “怎麽又是你們,還沒走?”
    “信不信。我一刀劈死你們做花肥。”
    他握起手上那把鋒利的砍柴刀。
    花小岱硬著頭皮道:“大伯,我們隻是想過來討口水喝,沒別的意思,把這杯子灌滿了就走,你行行好叭~”
    女孩說話多少有點撒嬌的意味。
    聲音那麽像婭婭。
    撒起嬌來,讓他有那麽一瞬間的錯覺是婭婭回來了。
    她化作雲,被這山頂的風給帶回來了。
    大概是覺得女孩的聲音太過於像他的亡妻。
    周時硯不像凶狠的拒絕其他人一樣,升起一絲絲的包容度,軟下語氣來:
    “就站這別動,我去拿水。”
    說完,啪——!!
    他把木門重重關上了。
    兩人一高一矮手牽著手,對著門板:“……”
    包容度也就隻是升了那麽一點點點……
    陳梓霖:“小姨,這隻恐龍不會給我們水裏下毒吧?”
    這話猶如醍醐灌頂。
    花小岱猛地瞪起瞳孔,下一秒,抓緊陳梓霖的小胖爪子:
    “跑!”
    然後兩人瘋了似的逃竄跑了。
    等周時硯慢條斯理從屋裏拿出兩瓶礦泉水,再把木門打開:“給……”
    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神經病。
    花小岱玩兒命似的拉著陳梓霖不知跑了多遠的路,直到回頭再也看不見那座陰森可怕的小木屋以及那個高大的人猿大叔,才慢慢停下來喘口氣。
    “小姨,快看!那是……”
    陳梓霖突然又害怕地抓住她的衣角,小短腿拚命往她身後躲去。
    花小岱的心突然揪緊了。
    她身體僵直著,慢慢回過頭,就看到在這片花海中央,正安安靜靜矗立著一座粉白色的墓碑。
    那塊墓地布置的特別精致,在這隔絕人世的山頂上,卻也顯得特別的詭異。
    花小岱心裏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緊緊攥住小外甥的手,竟鬼使神差朝墓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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