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心病難醫,他已病入膏荒,就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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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著那座墳墓往前走,
    花小岱覺得呼吸都快停滯,雙腿像灌了鉛似的很沉重。
    好詭異的地方。
    好詭異的墳墓。
    還有一個好奇怪的人猿恐龍。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走向那座墓碑,她平時最害怕去墓園那種地方了,感覺陰森森的,會很難受,會窒息喘不上來氣。
    "小姨,我害怕……"
    陳梓霖的小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角,聲音也是慌慌的。
    "沒事兒,我們……我們隻是看看。"
    花小岱心裏也慌,越靠近那座墓碑越慌。
    墓碑周圍也種滿了各色山茶花,開得正盛,陽光灑下來,花瓣上還沾著的水珠顯得晶瑩剔透。
    顯然剛剛被人精心澆灌過。
    墓碑前還擺著新鮮的水果、玩具,還有三張嬰兒的照片。
    小男孩渴了,跑過去抱起一顆蘋果就啃,突然小胖手指著墓碑叫道:
    “小姨!照片上的阿姨和你長得好像啊!”
    花小岱這才注意到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裏的女孩有著與她幾乎一模一樣的五官。
    同樣圓潤的杏眼,同樣微微上翹的鼻尖,甚至連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都如出一轍。
    這女孩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黑色長發披肩,笑容明媚如春日暖陽。
    除了……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疤痕。
    還有眼角的那顆淚痣。
    隨著她靠近的距離縮短,那塊漢白玉雕刻的墓碑上麵的字跡也逐漸清晰起來。
    通體潔白的墓碑上刻著一行行流暢的小楷:
    愛妻林婭婭之墓
    夫 周時硯 立
    “林……婭?”她喃喃念出這個名字。
    "小姨。"
    陳梓霖仰起頭,困惑地看著她:
    "你是快要死了嗎?這座墓碑是那個恐龍人給你準備的嗎?"
    花小岱:“……”
    都說童言無忌。
    但這話還是聽得她頭皮發麻。
    自己的墓碑……呃……
    本就愛幻想的腦子裏開始冒出各種恐怖的想法。
    她和這個人猿大叔的亡妻長得這麽像,看他擺出如此大的場麵來懷念他的亡妻,一看就是用情至深的男人。
    往往用情至深的男人都是偏執狂,是瘋子。
    所以,她突然闖入他的禁地。
    還和他的亡妻長得一模一樣。
    該不會……不會把她綁在這山裏囚禁起來當他亡妻的替身老婆吧???
    啊這這這……
    這算不算自己自投羅網??
    花小岱趕緊拉了拉口罩把臉捂嚴實了,墨鏡也往臉上再按了按,然後伸手就想把那張照片撕下來,然後跑路。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道陰惻惻的聲音:
    “別碰。”
    低沉沙啞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她猛地回頭,看到剛才那個“人猿恐龍”站在花叢中,眼神冰冷地盯著她。
    花小岱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去撕掉那張照片的手都忘了縮回來。
    幸好有小外甥扯了她一把:“小姨,跑,快跑!”
    花小岱這才猛地縮回手,再木訥的轉過身向那花叢裏的男人鞠躬:
    “對、對不起……”
    當她直起腰抬眸時,大步朝他們走來的男人已經走到麵前,臉上的表情比之前更加陰沉可怕。
    花小岱驚慌失措之餘,卻和男人那雙深邃眼眸對視的瞬間愣住了。
    他眼神就那樣火辣辣的盯著她看,讓她莫名的就心髒狠狠顫了一下。
    花小岱捂了捂起伏不定的胸口,心裏暗自肺腑:
    “花小岱你真是餓了,這種人猿恐龍,你也能犯花癡?”
    周時硯握緊手中的花鏟,再氣勢洶洶的大跨步走過來:
    “我警告過你們離開,誰允許你們來這的?”
    還試圖對他的小丫頭做出大不敬的舉動!
    男人眼神凶狠,又這副粗蠻打扮。
    花小岱本能地將陳梓霖護在身後,卻發現自己無法像之前那樣理直氣壯地反駁。
    她張了張嘴,聲音細弱的像蚊子嗡嗡飛過:
    "我們……我們隻是,腳不聽話,亂跑……"
    男人的目光掃過她,再落在那塊墓碑上。
    一瞬間,周時硯臉上的憤怒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痛苦。
    他快步上前,幾乎是粗暴地將花小岱推到一邊,跪在墓碑前,小心翼翼地拂去幾片落在照片上的花瓣。
    還有被小男孩啃了一半的蘋果也被狠狠砸到一邊泥土裏。
    "婭婭……"
    他輕聲呼喚,聲音裏飽含的柔情,與剛才的暴戾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跪在那裏,低垂著高傲的頭顱頭,像個虔誠的信徒。
    花小岱站在一旁,好奇之下,卻又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心痛?
    她好奇怪,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她初次來大陸,並不認識這個男人啊。
    男人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如此孤獨,寬闊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反正看起來,就像仿受著無法言說的一種重負。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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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試圖道歉,卻不知該如何繼續。
    男人猛地轉過頭,眼神銳利如刀:
    "誰允許你們動這些貢品的?誰讓你們動我妻子東西的?"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淩遲,仿佛她和她身邊的小男孩是什麽不可饒恕的罪徒。
    “是不是想死,豈不是想死,嗯?”
    他惡狠狠地問她。
    像地獄惡鬼發出地低咆。
    花小岱嚇得兩隻瞳孔都瞪大了,連忙抓住小外甥的胳膊就要轉身逃跑。
    她邊跑還邊回頭看一眼。
    生怕那暴戾男衝上來就給她腦殼兒一榔頭。
    她還年輕,還有好多好多錢沒花完呢,她也還沒結婚給孩子找個後爸,可不能這麽一鏟子給敲死了埋在這做花肥。
    剛才在山下碰到他就會說要把他們做花肥,她覺得他不是開玩笑的,而是真的會!
    見她連點悔過之心都沒有就跑了,
    男人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周時硯站起身,滿眼像被那兩道逃跑的背影灌滿了滔天恨意,她拎著手上的花鏟,就衝了出去。
    他人高腿長,又常年健身和在這山上幹體力活種花,很快就追上來了。
    “嗚嗚嗚……”陳梓霖嚇得胖嘟嘟的臉蛋都變了色,慘白慘白的:
    “小姨,你坑我,我要是被鯊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花小岱跑得氣喘籲籲:“小姨可能也逃不過做鬼的命運了!早知道我就提前給自己多燒點冥幣了,嗚嗚嗚……我不要做窮鬼……”
    陳梓霖:“……”
    他服了。
    跑著跑著,花小岱突然覺得身旁怎麽……空蕩蕩的?
    涼嗖嗖的?
    她慢下腳步扭頭一看身旁和她腿一般般高的小外甥怎麽突然不見了??
    糟糕!
    她轉身看去。
    丸辣丸辣!!
    小外甥被那個人猿恐龍逮住了!
    “嗚嗚嗚小姨……”
    “梓霖,梓霖啊!”
    “小姨,要鯊我啦!救救我!”
    “小姨…小姨都自身難保,救不了啊梓霖……”
    “小姨,嗚嗚嗚……那你快,快跑跑!”
    男人已經拎著小外甥大步走過來了。
    高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將花小岱完全籠罩。
    她僵在原地,被嚇成了一隻大頭青蛙。
    周時硯罩在她頭頂上方,冷冷地說:
    "現在,立刻離開這裏。否則..."
    "否則怎樣?"花小岱不知哪來的勇氣,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你要把我們做成花肥嗎?"
    “我告訴你,你休想——”
    然後她掉頭,像一陣旋風似的跑了。
    “梓霖!小姨還年輕不能被做成化肥!你機靈點找個機會就跑吧!小姨回去給你搬救兵……”
    很快就消失在那片茫茫花海裏,沒影了。
    小男孩嘴巴裏的“小姨別……”還沒喊出來。
    周時硯:“……”
    他顯然是被愣住了。
    他根本沒有料到她會有這樣回應。
    直接就這麽水靈靈的跑掉了,連孩子都不要了!
    此時原地,隻剩下周時硯和小孩哥大眼瞪小眼。
    周時硯沒想綁架孩子做人質,隻想把他們拉回墓地,讓他們給他的亡妻道歉,並保證再也不闖這片禁地了。
    結果,跑了?
    可真良心。
    為了自保,連自己的外甥都不要了。
    “恐龍先生,別……別吃我……”
    周時硯把他往地上一扔:“滾。”
    冷冷從嘴裏吐出一個字,他拎著花鏟,轉身就要離開。
    小男孩見機就跑。
    可是,他的小姨像長了一雙飛毛腿似的,這麽會兒功夫就找不到人了。
    喊也聽不見。
    在花海裏兜兜轉轉了一個多小時,喊累了,也走累了,小孩哥一屁股歪坐在花堆裏,從恐龍背包裏拿出一塊巧克力,不吃肚子餓,吃了嘴裏幹巴。
    他又懨懨的爬起來,太陽當空照,曬得那張小臉紅撲撲的。
    嗓子幹的都快冒煙了。
    看到那個高大的人猿恐龍扛著鋤頭在對麵走。
    小孩哥便一邊喊一邊追上去了:
    “恐龍先生!等等我!”
    陳梓霖邁著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追上去。
    周時硯聽到喊聲,腳步一頓,轉身皺眉,看著那個滿臉通紅的小不點跑過來。
    “還不走。”他心情糟透了。
    現在隨時隨地都想揍人出出氣。
    “我、我找不到小姨了......”
    小男孩仰著圓溜溜的小腦袋,聲音裏帶著哭腔:
    “恐龍先生,能不能給我點水喝?”
    周時硯冷峻的麵容沒有絲毫鬆動,但目光掃過孩子幹裂的嘴唇時,有閃過那麽一絲念頭。
    但也隻是閃了一下。
    “沒水,滾蛋。”他惜字如金,冷漠無情走掉:
    “不然我讓警察抓你。”
    小孩是最怕警察的。
    果然這招很管用,小孩哥沒再跟上來。
    周時硯以為擺脫了那個小難纏,便準備回小木屋吃點東西再繼續施肥除草。
    誰知,
    陳梓霖竟然比他還先到了小木屋外,還可憐巴巴的等著他開門討口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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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龍先生,你把我渴死了,可是會被警察抓去坐牢的,坐牢了,你就不能在這裏種花了。”
    小男孩還恐嚇起他來了。
    大概是那句“把他渴死了不能種花”觸動到了周時硯。
    他冷著臉沒說話,把門鎖打開,就進了屋。
    小男孩偷偷摸摸的,也悄悄跟著進了屋。
    由於地盤小,周時硯去拿水,沒發現。
    木屋裏很簡陋,但收拾得很幹淨。
    家裏的最後兩瓶礦泉水被他上午喝光了,
    他隻能從水缸裏舀了一瓢清水,轉身,就要走出屋子,卻發現小男孩已經進來了。
    “謝謝恐龍先生!”
    小男孩踮起腳,抱住水瓢就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抹了抹嘴,扭頭就指著牆上掛的照片問:
    “是墓碑上那個阿姨和恐龍先生的照片哎!”
    照片裏的女孩穿著白色連衣裙,在花海中笑得燦爛。
    而站在身邊的這個恐龍大叔,和照片裏的完全不一樣。
    照片裏的恐龍先生穿著西裝,頭發也不亂糟糟的,也沒有胡子,就很帥。
    “你可以出去了。”周時硯說。
    “叔叔......”
    陳梓霖忽略他的話,壯著膽子問:“那個阿姨......是怎麽死的?”
    周時硯的手猛地攥緊,指節發白。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就在小男孩以為要挨揍時,男人沙啞的聲音低低響起:
    “我數三個數。三,二……”
    小男孩卻還不耐煩了:“哎呀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
    “恐龍大叔怎麽和我小姨一模一樣,動不動就數到三。”
    “聽到都煩死了。”
    小男孩已經走出了門,但他的話,卻深深留在周時硯的腦海裏。
    他不禁回想起,林婭婭生前和他鬧脾氣衝他撒嬌的樣子:
    “大叔,我數三個數,你再不回來哄我,我可就真生氣了。”
    “大叔,我數三聲,不過來親我,我就和你絕交。”
    “數三個數要是大叔過來了,今晚就讓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大叔,大叔……”
    小丫頭曾經也是愛這麽的數數,他卻沒覺得有一點煩。
    他喜歡看她被惹生氣了的樣子。
    喜歡她被自己哄好了撒嬌的樣子。
    喜歡她動不動就哭鼻子捶他胸口的樣子。
    可這些,一切都不複存在了。
    他剩下的隻有那塊墓碑可以看到她。
    他不知道她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不好,她會不會偶爾想起他?
    會不會早已投胎,成了別人家的小乖寶……
    想著想著,他又潸然淚下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他變得越來越脆弱了。
    即使把自己身體耗費得筋疲力盡,他夜裏躺在床上還是沒有睡意,他還是好想她。
    而這種想念還越來越嚴重。
    像得了病。
    已病入膏肓。
    他也救不了自己了,大概,很快就要死了。
    就能去另一個世界找他的小乖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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