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骷髏。
    季白臉上，是控製不住的笑容，這是san值過高，產生的副作用。
    抽搐的麵孔，讓季白看起來，有一點詭異。
    san值還在不斷飆升。
    【戰鬥機器】稱號加持下，越來越多的能力，從季白體內湧出。
    伴隨力量而來的，是無比的興奮感。
    似乎還覺得不夠，季白更是拿出小醜麵具，戴在臉上。
    狂躁的情緒，在體內開始肆虐。
    內心深處，更是湧出無盡的戰鬥欲望，季白雙眼通紅，似乎想要撕裂眼前的一切。
    掏出碎骨錘，附著其上的強大力量，甚至讓周圍空氣，都發生了扭曲。
    看見眼前的場景，張曉有些許猶豫，但並未退讓，依然站在季白前麵。
    隻是眼神掃了下碎骨錘，露出一絲忌憚，隨後眼珠縮回眼窩中，臉上黑霧也消散了。
    而旁邊的骷髏，彎曲的頭顱，又恢複成原樣，轉向其他方向，沒有繼續看季白。
    原來，鬼物也欺軟怕硬？
    不過至少說明，現在階段的自己，足以應付他們，不然對方也不會服軟。
    “請你……幫我把父親，扶到輪椅上去。”
    盡管眼中充滿忌憚，張曉依然如此說道。
    聞言，季白心中暴虐的情緒，徹底按耐不住。
    舉錘便砸！
    多重加持的力量，讓碎骨錘仿佛撕裂空間般，砸向張曉。
    強烈的威壓，如同一座山襲來。
    張曉知道，這一錘下去，自己絕無活路。
    但是，她的神情，沒有絕望，也沒有恐懼，反而帶著一絲釋然，緩緩閉上眼睛。
    突然，季白似乎想起了什麽，眼中的血紅色褪去。
    錘子硬生生停在張曉額前。
    風，帶動她的劉海，被吹動。
    而一旁的骷髏，看見自己女兒生命受到威脅，掙紮站起，跌跌撞撞擋在張曉前麵。
    失去皮肉的嘴巴，一張一合。
    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季白明白他的意思。
    骷髏在請求，請求季白放過他的女兒。
    其實，此時季白已經平靜下來，因為他突然回想起蠟像的那句話。
    自己的任務，是完成客戶的需要，而不是消滅鬼物。
    何況，盡管骷髏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他依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看著眼前的婦女，季白腦海中，浮現一個猜測。
    他心念一動，開啟真實之眼。
    看向骷髏，卻發現那裏什麽都沒有。
    這更加驗證了心中的猜測。
    張曉等待許久，並沒有迎來預料中的疼痛，緩緩睜開眼睛，有些疑惑的看向季白
    季白臉色不變，
    “別緊張，平時下班，我也兼職修理工，隨身拿著錘子，合情合理吧？”
    說完，季白收起錘子，麵容和善。
    空氣中的緊張氛圍，頓時一掃而空。
    而張曉，嘴角微抽，沒有回話。
    季白身上的殺氣，可不會作假，剛才，他是真的打算殺死自己，不過張曉沒有點破。
    季白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麽，自顧自上前，扶起骷髏。
    將其攙到新的輪椅上。
    這是一個全自動輪椅，不用人力操控，速度也十分的快。
    陰間的科技，似乎要比人間發達？
    骷髏十分滿意，在客廳中四處溜達。
    腐爛的嘴巴，還在不斷張合。
    看似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是張曉卻能清晰的聽到，骷髏在不斷的呼喚她。
    曉曉，曉曉……
    聽到父親的聲音，張曉眼圈又濕潤了。
    似乎之前什麽都沒發生，她轉向季白，深鞠一躬。
    “謝謝！”
    季白沒有回答，而是眯起眼睛，看著輪椅上的骷髏，眼神有些怪異。
    許久後，他緩緩說道：
    “他在呼喚你麽？”
    張曉聞言，點點頭。
    “是啊！”
    “嗯。”
    季白簡單回答一聲，又沉默下來。
    張曉也沒有繼續說話，屋內重回安靜，隻剩下輪椅劃過的聲音。
    “這是200冥鈔，感謝你的幫忙。”
    許久後，張曉拿出幾張冥鈔，遞給季白。
    顯然，她在下逐客令，要讓季白收錢走人。
    而季白，仿佛沒聽到一般，沒有走，也沒有收錢。
    隻是繼續看著，那在客廳遊走的骷髏，神色平靜。
    “你該走了！”
    終於，張曉沒忍住，直接開口趕人。
    見到他還無動於衷，張曉有些慌張。
    季白的實力，她剛見識過，她不敢真的動手趕人。
    難道……遇到壞人了？
    如果季白真要做什麽，自己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好在，她擔心的事情並未發生。
    許久後，季白仿佛回過神來，看著張曉，神色認真，一字一頓說道：
    “該走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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