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倒在地上，但沒有斃命，掙紮著向後爬去。
    季白沒有補刀，剛才那一擊，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給我殺了他！”
    頓時，喊殺聲四起，數十人重新撲來。
    此時的他們，比剛才更加英勇，所有人都已看出，季白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事實上，正是如此，季白的身體早已被透支幹淨。
    看著衝來的人群，季白緩緩閉上了眼睛。
    放棄了？
    並沒有。
    季白的字典裏，沒有放棄二字。
    “出來吧。”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你渴望的，不正是這個時候嗎？”
    “盡情的，去戰鬥吧，用我的身體。”
    很快，季白腦海中，意識開始模糊。
    也許是聽到了他的呼喚，隱約間，腦海中響起陰森的笑聲。
    “嘿嘿～”
    頓時，一道暖流，從麵具上流出，通往四肢百骸。
    重新睜開眼睛，此時的季白，渾身散發出一絲妖異。
    看著衝殺過來的人，沒有多說，直接抬手。
    呼！
    風聲劃過。
    本應失去戰力的季白，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掄起錘子，將一人砸成了肉泥。
    雖然還在戰鬥，但是此時的季白，大腦卻一片混沌。
    自己到底是誰？季白還是小醜？
    他有種感覺，季白這個身份，竟然有些陌生。
    此時的他才恍然，自己以為麵具是奪舍，沒想到竟然是融合。
    某種意義上，融合要比奪舍更加可怕，這將會產生一個新的人格。
    如果融合成功的話，過去的季白，將徹底消失。
    而他，卻沒有絲毫擔憂。
    他似乎毫不在乎，對季白這個身份，失去了共情。
    甚至對於以前的自己，有些陌生。
    就在此時，另一個遙遠的位麵。
    佇立在廣場上，有一個跟季白一模一樣的雕像。
    此時，整個雕像開始劇烈晃動。
    裏麵蘊含的，無數信仰之力，似乎受到什麽刺激，瘋狂湧動，通過某種神秘的方式，傳遞到另一個位麵。
    與此同時，季白的意識海中，一股巨大的能量，衝刷著他的腦海。
    本來與其糾纏的另外一個意識，被這股能量強行分割，淡化。
    盡管那個意識不斷掙紮，但依然被逐漸磨滅。
    信仰之力的本質，便是無數人類的意念之力。
    即便是小醜麵具的意誌再堅強，也不可能對抗以整個界麵。
    很快，季白的意識被重新洗刷幹淨，就連前幾次使用，產生的副作用，也清刷幹淨。
    而小醜的意識，也徹底被磨滅。
    哢嚓～
    原本緊貼在季白臉上的麵具，裂開一道細紋。
    隨後，仿佛連鎖反應一般，細密的裂紋越來越多。
    直到某一時刻，“砰”的一聲，麵具徹底破碎。
    麵具，從臉上掉落。
    但是，季白並不心疼，這種邪物，哪怕這次沒有損毀，他也不打算繼續使用了。
    更何況，雖然麵具完全損毀，但是其中蘊含的力量，卻完全被自己吸收。
    此時的季白，意識無比清醒。
    眼前的敵人，動作好似放慢了無數倍。
    雖然敵人依舊眾多，但是，他心裏，卻沒有了危機感。
    比起剛才，此時的季白，舉手投足間，多了一絲自然。
    身體騰轉挪移，以最小的動作，精確躲避著周圍的刀劍。
    此時的季白，進入了一直玄妙的狀態。
    在他眼裏，四周的空間，不再單一，似乎有種力量，將未來、現在串聯了起來。
    那是時間！
    讓眾人驚恐的是，戰鬥了這麽久，季白不但沒有體力不支，相反的，他的動作越來越快，與此同時，自己人卻不斷減員。
    手中的錘子，被季白揮舞的越來越順手，此刻甚至化出了殘影，還在戰鬥的道士，也隻剩下20餘人。
    哭喊聲，廝殺聲，慘叫聲，響徹整片天地。
    而戰場的邊緣，誰也沒注意到，有個女人，溜進了木屋。
    此時，一個錘子，憑空出現，砸向了一名繞到季白後方，正欲偷襲的道士。
    詭異的是，季白還在前方戰鬥，似乎這一錘，並不是他揮出的。
    直到最後一名道士倒下，季白才轉過身，向後方空揮一錘。
    而錘子四周空間波動，隱約間一個透明的身影，被轟飛出去。
    正是剛才偷襲的道士！
    直到揮出這一錘，季白才猛地，從玄妙狀態中清醒過來。
    季白有些震驚。
    自己剛才……竟然打到了過去的敵人？
    這到底，是什麽力量？
    這並不是【生存遊戲】所帶來的能力，而是自己所領悟出來的技能。
    但就是這樣的技能，其強度，卻超過了自身所有的能力。
    季白雖然剛被選中時，也曾查閱無數資料，但沒有找到過這種能力的記載。
    看來，這也屬於隱秘的資料，哪怕有人知道，也不會放出來。
    不過，季白並不擔心，剛才那一幕，肯定被直播了出去，副本結束後，肯定會有人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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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沒有結果的猜測，此時，季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季白看著一地的屍體，尋找著什麽。
    很快，便確定目標，走了過去。
    那是一具“屍體”。
    季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它。
    許久後，屍體還是一動不動。
    也許是失去了耐心，季白舉起碎骨錘，就要砸下去。
    就在錘子要落地時，李東猛地爬起身，滿臉驚恐，雖然剛才胸口被貫穿，但是對於他這種修為來說，這並非致命傷。
    “別殺我！求求你了！”
    而季白，似乎早就知道他還沒死，淡淡說道：
    “你的手段挺高的，連鬼都能驅使。”
    聞言，李東頓時明白了季白的意思，立馬說道：
    “那是我家的祖傳秘法，隻要你肯饒我一命，我就把秘法教給你。”
    季白搖搖頭。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聞言，李東猶豫片刻，一咬牙，還是下定了決心。
    從懷中掏出一本古書，遞給季白。
    接過古書，便翻閱起來。
    此時，耳邊響起提示音。
    【獲得秘術。】
    【此秘術為人族專屬，目前玩家狀態無法學習，副本結束後將自動習得。】
    見季白在翻閱古書，李東試探性的向後退了幾步。
    看到季白沒有反應，連忙轉身，向遠處跑去。
    如蒙大赦，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你等著，下次再來，一定取走你的性命！
    李東眼中帶著一絲怨毒，他不肯咽下這口氣，心裏琢磨著怎麽報仇。
    呼！
    身後傳來風聲。
    還沒等李東反應過來，他的腦袋如同開瓢的西瓜，爆裂開來，身體則緩緩倒地。
    不遠處，季白淡淡的說道：
    “我又沒答應，會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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