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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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開!”
    “李浪,你他媽的給老子出來!”
    “哎呦!”
    ……
    李浪一從黑瞎子山下來,聽二妹說李虎打傷了老爹,馬不停蹄地就往家裏跑。
    還沒到家,就看到老爹被李虎推倒在院子裏。
    看到這一幕,李浪眼睛騰地一下紅了。
    “李虎!!!”
    “我日你祖宗!”
    李虎一回頭,見是李浪,
    “哎呦,我還以為你小子是個慫蛋,隻會讓你爹來給你擦屁股呢。”
    看到李浪朝著自己跑過來,李虎昂著腦袋,出聲嘲諷道。
    他比李浪高半個頭,還比李浪壯,手裏又有槍,捏死李浪,就跟捏死一隻小雞崽子一樣!
    再者,這雙水村他李虎怕過誰?也不打聽打聽李家兄弟的名號,在這長白山響亮著呢!
    “爹,你沒事吧?”李浪越過李虎,看也不看他,而是急忙衝到了老爹麵前,小心翼翼地扶起了老爹。
    “爹!”
    “爹爹!”
    二妹和小妹一看老爹被人推倒了,也都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哭,哭著滿臉都是淚水。
    “哎呦。”李大海吃疼,強忍著腰上傳來的隱痛,連忙擺擺手,搖頭道:
    “兒子,爹沒事爹沒事……”
    “李虎這個畜生!”李浪一看這樣子,就知道李虎剛才肯定動手打老爹了。
    “兒子,你打不過這畜生,你別衝動。”
    對於自己兒子,李大海那是一清二楚,這孩子以前上混不吝,有點兒好吃懶做,但他就這麽一個兒子,自然百般寵愛,連隻雞都不敢讓李浪殺。
    沒辦法,婆娘死得早,兒子打小沒了娘,李大海一直覺得虧欠李浪,所以才這麽溺愛。
    長歪了就長歪了,隻要兒子健康長大,娶親生子,那他這個當爹的百年後見了婆娘,也算有個交代了。
    李大海知道兒子不是李虎的對手,讓李浪不要衝動。
    “兒子,你趕緊去找周隊長,周隊長能治他。”李大海壓低聲音,建議道。
    李虎和他哥李龍,都是雙水村狩獵隊的,在周隊長手下當差,他們怕周隊長,一物降一物。
    “爹,你放心,我能收拾這畜生。”李浪拍了拍老爹後背,示意他放寬心。
    “二妹,扶著爹回屋去。”李浪沉聲道。
    “兒子,你別衝動……”李大海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相信李浪。
    “他那獵槍沒上膛,爹,你別被他唬住了。”李浪的聲音,飄到了李大海耳朵裏,李大海心頭一震,忙看向李虎手上那杆單筒獵槍。
    “還真是……”
    “小浪,他,他怎麽知道的,他什麽時候摸過槍……”
    李大海也是個獵戶,剛才和李虎爭吵,他沒看那杆單筒獵槍有沒有上了膛,這會兒一經李浪提醒,這才注意到,李虎這槍沒上火藥。
    李虎手上這杆槍,南方說法叫“土銃”,在他們東北,這叫“老洋炮”,是一種款式比較老的單筒獵槍。
    這槍用不了子彈,打獵時,需要往裏麵塞火藥和鐵彈丸,然後瞄準獵物,扣動扳機,發射出去。
    李虎手上這杆槍,有些年頭了,是從他太爺爺那一輩傳下來的,算說傳家寶了。
    李虎他爺爺,當初還用這杆槍,打過小日本鬼子。
    槍裏沒火藥,李大海也就放心回屋裏了,就算兩人幹起來,也隻是受點皮外傷。
    李大海進屋前,還撿起了那把菜刀。
    他怕兒子一衝動,操起菜刀把那李虎剁了。
    “老子還以為你當縮頭烏龜呢。”李虎睥睨了一眼李浪,嗬嗬一笑。
    李浪直視李虎,目光如炬,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李浪可是清清楚楚記得,當初,就是李虎操起鐵鍬,狠狠砸著他右腿!
    砸斷腿,那可是鑽心的痛啊!
    那種痛,那種躺在床上的痛的死去活來的感覺,李浪這輩子都忘不了!
    “啞巴了?嘖嘖,剛才不是挺能嗎?”李虎鄙夷道。
    “哪裏來的野狗,在我家院子裏叫個不停,聽著耳朵疼。”李浪裝模作樣地挖耳朵。
    這句話,還有這挖耳朵的動作,一下子就惹毛了李虎。
    李虎本來脾氣就爆炸,這會兒一上頭,舉著單筒獵槍,對準了李浪腦袋。
    望著黑洞洞的槍口,李浪冷笑:
    “你夠膽就開槍,”
    “不敢,就跪下來,從我褲襠鑽過去,再磕十個響頭。”
    聞言,李虎臉色一沉。
    握著獵槍的手,有點兒發抖,遲遲不扣動扳機。
    他不是不敢,他原本隻是想嚇唬李浪,李虎他也知道自己這杆槍,出門急,忘記帶火藥了。
    他清楚眼前這個差點成為自己姐夫的李浪,那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街溜子,是個連雞都殺不了的廢物!
    原本,他就看不上李浪這個在大姐麵前唯唯諾諾的廢物!
    李虎他一直覺得,李浪配不上他大姐!
    就是一個飯來張口混吃等死的慫貨!
    這樣的廢物,嫁給大姐?他也配,連他老李家門兒,都不配進!
    但拗不過他娘吳愛榮,說李浪舍得給彩禮,也聽你大姐話,李虎轉頭一想,也就勉強接受了,反正姐姐喜歡就行了。
    但李虎沒想到,他這個“準姐夫”今天竟然變了性子,膽兒竟然這麽大,連獵槍抵著腦門上都不怕?
    “難道他看出來我這槍裏沒火藥?”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關於李浪在雙水村的風評,李虎那是一清二楚。
    “這小子有點兒邪門……”
    “開槍啊,李虎,你怎麽不開槍?”
    “你膽兒咋這麽小,我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原來是縮頭烏龜啊。”李浪嘴角上揚,譏諷道。
    回旋鏢砸在了李虎腦袋上!
    “你他媽的!”
    “開就開,老子會怕你?”
    李虎咆哮一聲,像一頭被拆穿後氣急敗壞的無能狂怒獅子。
    “虎子!虎子!”
    “把槍放下來,別衝動!”
    “李虎,你他媽的給老子把槍放下!”
    “李虎,你幹嘛呢?誰教你把槍對著人腦袋上的?”
    “李虎你個狗日的,給老子把槍放下!”
    與此同時,好幾個人瘋狂朝著李浪家趕。
    “嘎吱”“嘎吱”,狗皮靴子踩在雪地上,清脆又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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