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這邊篤定了自家最近的遭遇，都是易中海跟傻柱給帶來的。
    “不行，必須讓他們給我補償！”賈張氏心中暗自盤算，可一想到易中海被打斷腿的慘狀，又實在沒勇氣去找對方理論。
    進退兩難之際，她將所有怨氣一股腦撒向傻柱：“傻柱！全是你害的！今天必須給我家一個交代！”
    顯然，這位賈張氏已打定主意要避開易中海，索性把一切全甩給好欺負的傻柱。
    與此同時，易家屋內氣氛凝重。
    一大媽失魂落魄地推門而入，癱坐在桌前，雙目無神地望著門口。
    輪椅上的易中海瞥見這副模樣，眉頭瞬間擰成疙瘩，沉聲道：“前院鬧哄哄的，出什麽事了？”
    然而，他的詢問如石沉大海。
    一大媽恍若未聞，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桌麵。
    易中海見狀，心中騰起無名火。
    往日裏家中大小事務皆由他做主，何時見過這般被漠視的場景？
    難不成因為自己腿腳不便，連枕邊人都敢騎到頭上？
    他強壓怒意，提高音量質問道：“問你話呢！發什麽呆？”
    易中海的質問如重錘砸在耳畔，一大媽渾身一震，遲緩地抬起頭。
    她臉色灰白如紙，嘴唇顫了顫，最終還是將湧到喉頭的話咽了回去。
    前院道士那句“四世同堂”的斷言，此刻正像毒蛇般盤踞在她心間，這些年她謹小慎微、處處隱忍，原以為是為是自己的錯，如今卻被告知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付了？
    “問你話呢，啞巴啦！”易中海見她仍不回應，輪椅重重碾過地麵發出刺耳聲響。
    “前院到底鬧什麽？這院裏還有我不能過問的事？”他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住輪椅扶手，眼底翻湧著被漠視的慍怒。
    即便早已卸任一大爺，他骨子裏仍刻著掌控一切的念頭。
    一大媽被這聲吼嚇得渾身哆嗦，再不敢有半分隱瞞，將前院道士算命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易中海的臉色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你不會真信了那神棍的鬼話？”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哐當作響，“這都是封建迷信！以後休要再提！”
    一大媽慌忙低下頭，不敢去看丈夫眼中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殺意，隻覺後頸發涼，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前院的事，是不是很多人都聽見了？”易中海的臉色瞬間變得比鍋底還黑，五官幾乎擰成一團，活像吞了隻死蒼蠅。
    一大媽怯生生地點頭：“不隻是院裏，附近院子的大媽們也都聽去了……”
    這話如同一記悶棍砸在易中海頭上，他眼前一陣發黑，差點從輪椅上栽下來。
    這些閑著沒事嚼舌根的大媽，天知道會把事情傳成什麽妖魔鬼怪的版本！
    他強迫自己深呼吸，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勉強壓住想要掀桌的衝動。
    長久以來，他苦心經營的“絕世好男人”人設——妻子不能生育，他卻始終不離不棄。
    要是被戳破真相……
    易中海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冷汗順著脊梁往下淌。
    萬一謠言傳成他才是不能生育的那個，以後還怎麽在院裏抬得起頭？
    怕是得躲在家裏當縮頭烏龜了！
    “這事必須立刻掐斷！”他猛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說道：“等晚上老劉他們回來，讓他們來見我。那道士滿嘴胡言，傳播封建迷信要不得的！”
    此刻他滿心盤算著，隻要拉上劉海中、閆埠貴這兩個管事大爺”，用官威震懾住那些愛傳閑話的人，能拯救多少是多少。
    “可我們從來沒去醫院查過……”一大媽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蚊子哼，“那道士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心裏總有些……”
    她話沒說完，卻讓易中海渾身一僵。
    易中海的手掌重重砸在桌上，震得杯盞叮當作響，他脖頸青筋暴起，死死瞪著一大媽：“封建迷信！這種鬼話你也信？這麽多年夫妻，你連我都不信？”
    一大媽被這陣仗駭得渾身發顫，恍惚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隻能垂著頭，任由沉默在屋內蔓延。
    這動靜自然逃不過院裏人的耳朵，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很快如同蛛網般鋪開。
    角落裏，有人冷哼一聲，壓低聲音道：“依我看，那道長說得十有八九是真！易中海自己生不出，倒把髒水潑到媳婦身上，心腸忒黑！”
    這話像塊滾燙的炭，在眾人心裏燎起層層火苗，可礙於易中海往日的威懾力，大多人隻敢在心裏腹誹。
    流言像長了翅膀，不僅在四合院內愈演愈烈，還順著胡同飄向周邊院落。
    有人對此嗤之以鼻，啐一口“封建迷信”；有人卻煞有介事地湊在一起，添油加醋地編排著易家與賈家的秘辛。
    而始作俑者謝大超，早趁著混亂腳底抹油，此刻正優哉遊哉地斜倚在醫務室的躺椅上。
    想到易中海焦頭爛額的模樣，想到傻柱聽聞謠言後可能動搖的態度，想到萬一沒了兩大靠山的秦淮茹一家該如何應對，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在這個信息難以辨明的年代，謠言一旦生根，便如野草瘋長，任誰都難以自清。
    這場好戲，才剛剛拉開帷幕。
    正如謝大超所料，等下班歸家的人們湧進四合院，聽完家人添油加醋的轉述，院內頓時炸開了鍋，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混著壓低的議論。
    秦小琴被這陣仗勾起好奇心，在門口張望片刻後，轉頭望向氣定神閑的謝大超，眼中滿是疑惑。
    謝大超不動聲色地湊過去，壓低聲音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當然，關於道士身份的關鍵細節被他巧妙隱去。
    秦小琴聽完後，托著下巴沉思良久，眉頭越皺越緊，懷疑的說道：“你別說，這事透著股蹊蹺勁兒。雖說迷信不可信，但細想起來，易中海和一大媽結婚二十多年，當年既沒去醫院檢查，又沒科學診斷，憑什麽一口咬定是女方的問題？誰知道到底是誰的身體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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