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接到知青回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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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一點多,春日的暖陽肆意灑下,照得人渾身暖烘烘的。
李小虎在牛車上睡得正香,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裏,臉蛋被曬得紅撲撲的,就像熟透的蘋果。
李心瞅著知青辦門口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趕忙伸手輕輕推了推李小虎,輕聲道:“小虎,來人了。”
“哦,那我去問問。” 李小虎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麻溜地跳下牛車,快步走向知青辦。
他那矯健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到了辦事大廳。
對著其中一個女辦事員,李小虎脆生生地問道:“姐姐,我們靠山屯的人來了麽?”
那女辦事員本正被一堆瑣事攪得心煩意亂,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可一抬眼,瞧見李小虎那張可愛至極的臉龐,瞬間心頭一軟,立馬換了副溫和的模樣,柔聲說道:“已經來了,你稍微等一下,我們登記完,就讓他們去找你。”
“謝謝姐姐,吃顆糖。” 李小虎甜甜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隨即從兜裏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向對方。
在這個物資相對匱乏的年代,大白兔奶糖可是稀罕物,女辦事員一看到,眼睛頓時放光,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忙不迭地接過來,臉上堆滿感激:“那姐姐就謝謝你啦~!”
“不客氣,姐姐我就在門口右邊的牛車那等著,他們完事了你讓他們到那找我就行。” 李小虎禮貌周全,交代得清清楚楚。
“好,等下我先給你們屯的登記。” 女辦事員連連點頭,態度格外熱情。
“那就謝謝姐姐了。” 李小虎再次道謝,這才轉身蹦蹦跳跳地離開。
沒一會兒,李小虎就瞧見五男兩女從知青辦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他快走幾步迎上前,目光掃過眾人,開口問道:“你們是去靠山屯的麽?”
“對,我們幾個都是去靠山屯的,就是你們兩個來接我們麽?”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率先搭話,他微微仰頭,推了推眼鏡,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傲慢,眼神裏透著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李小虎見狀,心底微微一哂,連個正眼都懶得給他,冷著臉吐出幾個字:“把行李放牛車上,跟著牛車走。”
那眼鏡男一看自己被個小屁孩直接無視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自尊心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傷害,當即就怒不可遏:“我跟你說話呢,你是聾子麽?”
一旁的李心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拳頭緊握,就要衝上去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點顏色看看,卻被李小虎眼疾手快地伸手製止。
“心哥,別搭理他,他不願意放就自己背著,你們其餘人放不放?”
其餘六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下初來乍到,可不敢輕易惹事,況且這小孩看著年紀雖小,說話卻有股子威嚴勁兒,於是很是從心,立馬把行李放到牛車上,也都默契地沒有搭理眼鏡男。
此時的眼鏡男瞧了瞧強壯的李心,又看了看周圍人都不站在自己這邊,心裏不禁有些膽怯。
可轉瞬一想,自己可是響應號召來下鄉幫助他們的,怎麽能受這委屈,便又梗著脖子說道:“既然有牛車,為什麽我們不能坐牛車?你們村就是這麽對待我們這些來下鄉做貢獻的知青麽?”
“它比你金貴~” 李小虎伸出手指,指著一旁悠然自得吃草的牛,神色平靜地對他說道,“至於你愛來不來,你不想去就回去找知青辦,別在這跟我說這些沒用的。”
“你你你~” 眼鏡男氣得手指顫抖,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小虎幹脆利落地打斷:“走咯~”
李小虎跟李心熟練地架起牛車,緩緩向著靠山屯駛去,還不忘回頭跟剩餘六人說道:“誰要是走不動了,就上牛車休息。”
“小弟弟放心,我們是下鄉支援的,可沒有那麽嬌貴。” 一個個子不高,但是長相俏麗的姑娘脆生生地應道,她笑起來眉眼彎彎,透著股子爽朗勁兒。
待在原地沒動彈的眼鏡男,望著逐漸遠去的牛車,臉上一陣青一陣紫,一咬牙就往知青辦走去。
剛進去,他就扯著嗓子大聲喊道:“你們知青辦怎麽分配的,給我分的靠山屯就來兩個小孩來接我們,還不讓我們坐牛車,要我們自己走。”
那個女工作員一聽是靠山屯,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毫不客氣地回道:“你當你來這享福來了?要不要八抬大轎把你抬回去?”
周圍的知青們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哄堂大笑,笑聲在知青辦裏回蕩。
眼鏡男臉上火辣辣的,仿若被人當眾扇了耳光,當即怒道:“我不管,你們趕緊給我換個村子。”
“滾一邊去,你當這是你家呢?你現在再不去追,晚上自己流落街頭吧~!” 另一個男工作人員上前一步,滿臉嫌棄地把眼鏡男推了出去,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眼鏡男這下徹底慌了神,在家時那些百試百靈的招式,在這兒卻完全沒人搭理,無奈之下,隻能向著李小虎他們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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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李小虎有意照顧這些知青,趕著牛車走得較慢,遠遠望去,還能瞧見牛車的影子。
眼鏡男一路氣喘籲籲,拚了命地追了半個多小時,才好不容易趕上人群。
“等等我,讓我把行李放上去。” 眼鏡男跑得滿臉通紅,大汗淋漓,聲音帶著幾分哀求。
“自己背著,沒地方了。” 李小虎眼皮都沒抬一下,立馬指了指堆滿包袱的牛車,毫不留情地說道。
眾人一路走著,起初氣氛有些沉悶,或許是感到無聊,慢慢地倒也打開了話匣子聊了起來。
這一聊,李小虎才知曉,七個人中,兩個女孩子都來自四九城。
個子矮些的叫做林秀秀,別看她名字透著股溫婉勁兒,實則是個大咧咧的女漢子,言行舉止與名字極度不符。
另一個叫做徐婉兒,身姿高挑,長得極為高冷,眉眼間仿若凝著霜雪,有點後世劉天仙的那種清冷出塵的氣質。
五個男的,除了眼鏡男沒人搭理外,四個都是江南人士。
一個來自蘇州的叫做劉慶雲,說起話來吳儂軟語,透著江南水鄉的韻味;一個來自浙江金華的馬立新,身形挺拔,眼神透著幾分機靈;還有兩個來自無錫的兄弟倆,大哥叫張衛國,弟弟叫張衛民,兄弟倆長得頗為相像,都是濃眉大眼,四個人個頭都差不多高,都是 175 左右。
其中劉慶雲性格最為活躍,也是幾人中年紀最大的,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而張衛民呢,似乎對林秀秀一見鍾情,一路上總是像隻勤勞的小蜜蜂,圍繞著林秀秀問這問那的,一會兒問她四九城的趣事,一會兒又打聽她的喜好,眼睛裏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你們都念過書麽?” 李小虎眨眨眼睛,心裏琢磨著要為自己的學生們挑選適合的老師,便開口問道。
林秀秀一聽,立馬拍著胸脯,大大咧咧地說道:“我婉兒姐學習可好了,從小一直都是學習最好的,隻可惜……”
話還沒說完,就被徐婉兒狠狠瞪了一眼,林秀秀吐了吐舌頭,立馬住嘴。
馬立新這時好奇地問道:“小虎,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們屯子弄了個小學,但是沒有老師,現在是我在教村裏的孩子讀書識字,你們要是都上過學可以來教學,也是可以算你們工分的。” 李小虎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小臉上滿是期待。
劉慶雲略一思索,開口說道:“讓兩個女生去教學吧,我們幾個男的不怕吃苦。”
“秀秀姐,你行麽?” 李小虎歪著頭,質疑的目光看向林秀秀,問道。
“哼,你別小看人,我好歹也是個高中生,教你們這些小屁孩綽綽有餘。” 林秀秀一聽這話,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不服氣地掐著腰喊道。
幾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靠山屯,剛到大隊部,大爺爺就帶著一幫人快步走了出來。
“小虎,你們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大爺爺微微皺眉,目光關切地問道。
“他們下午才到,我倆等了半天,大爺爺,那他們就交給你了,我還得把牛車還回去,今天可得好好犒勞一下它。” 李小虎笑著回應。
“行,你去吧。” 大爺爺揮揮手,示意李小虎放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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