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刺客死於好大的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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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虛憑那手高明的推拿,能走遍天下了,可他卻給褚照天當了跟班兒。
什麽來曆?
高福軒拿起圓形茶幾上的黃鶴樓點了一支,咬著,擰開依雲礦泉水,喝了一口:“你這一手,真的棒,我這腰一點兒也不疼了,立竿見影啊。步虛,多謝!”他把煙缸挪近了,才抽煙。
“高警官,您住隔壁。困了睡吧。您的腰不疼,我疼了。”
“噢。”高福軒放下礦泉水,叼著煙起身,卻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哎,昨晚你上哪兒了?”
步虛沒上當,秒回答,昨晚他在高鐵上,往新康市趕,來找褚照天。
“又一絕技,未來先知呀,能掐會算。你知道他要蘇醒,可你上哪兒找他呢?”
步虛又說,去公司找。他在東阿沒事做,欠了債,又不願成天專業地去聞病人身上的臭味兒,就來褚照天這兒看看。他們幾年前就認識,聊得來,知道褚照天開著大公司,這回想在遊戲公司打打工。他們並不是師兄弟。步虛摸出高鐵車票給高福軒驗證。
“早上我在車站睡了會兒,從電視上看到新聞,就去了民政局。”
高福軒想,沒漏洞。“心細,還著留車票。”
步虛撓撓頭笑道:“我戒賭了。要是褚哥不答應,他也該看在票價貴的份兒上,管我兩三天飯吧。我自己找門路去。哎,您那兒有繳的貨吧。要不您當我大咖,我發去。”
高福軒先是一愣,又笑道:“內行啊,好主意。要豬肉還是白妹?你自己也飛嗎?出貨要在道友裏人緣好不好。別一手一手出,來錢慢,塊,條,筒我辦公桌抽屜裏都有。”
接受使命時,沒提到涉毒,步虛也就沒做這方麵準備,他一時被高福軒的術語整懵了。
高福軒暗道:小子,想蒙我,你是嗨飄了吧?他笑道:“憑你本事,能進專案組辦公室。可你昨晚上失手了呀,順走一支紅酒,醫院正查呢。”他又突然追擊:“我不信是你。”
步虛不敢跟他玩兒了,也不能跟他繞。自己遞上話,被他借力打力,純粹找撅。
幹脆直接來青皮那套對付:“你查我呐?今兒見麵,我當你是朋友,沒把你當警察。高警官。”
“當朋友怎麽了?當警察又怎麽?”高福軒還是嘮家常嗑的和氣樣兒,笑問。
步虛往另一個單人沙發上一坐,也點了煙,笑道:“當朋友,我敬你。要拿你當警察,嗬嗬,我混江湖的,隻認衣服不認人。我有法子讓你的腰接著痛。”他適合江湖上跑腿兒的角色,檔次再高一層,就難點兒了。
高福軒笑了:“我開玩笑的。看得出,你真有打警察的膽兒。”
步虛略一懵,怎麽看出來的,我露什麽餡了?
“看我手伸進懷裏,你的三隻手指頭扣住茶碗,是想砸我吧?嗨,我這警察,是打橫人堆兒裏滾過來的,也愛結交橫人。步虛,傳你好手藝的師父,是哪兒的呀?”
“川東的鐵山,川西的青城。你自個兒找去!”步虛很陰沉。
閔晚晴風風火火走進:“師兄,空調又壞了,幫我看看去。”
高福軒知道自己走眼了,以為這小子爽快,便直接下手去掏,卻碰了個硬釘子。他連忙扶穩閔晚晴遞來的梯子:“步虛,幫她修空調吧。你懂的行當真多。明兒見。”
閔晚晴見高福軒出門,拉著步虛就走。
步虛腳步不動:“怎麽又壞了?說實話。”
閔晚晴看了外麵一眼,縮進身,關門輕聲道:“這人怎麽這樣兒,憋著壞,反臉無情查你。我聽了一陣兒了,進來打個岔。警察那套我門兒清,掃黃打黑的時候兒,我打過交道。”
“你被掃了?”
“胡唚!鑫朋老板段新新要我陪他公關。我哪會呀?該說什麽都不知道。蛋總說,壓根兒不用說,你往哪兒一站擺個跑死,臉蛋身段就是千言萬語,甭跟丫廢話。”
“段新新?蛋總?又是怎麽回事?”
褚照天搞了多年情報,沒探聽醫院的運作。他是在宏觀上控製人,不愛管微觀繁瑣的小動作,雞毛蒜皮,聽著就煩。要把朱院長套牢,還得充愣裝傻,探探底。自己身體已成財富了,換一筆數額不大的錢,不行嗎?
“朱院長,這問題解決不了,我沒空躺在住院休閑,得掙錢呀。”
朱院長早把坑兒挖好了,笑著說,昨天把植物人蘇醒、當即無障礙說話的情況,向醫衛學部匯報了,工程院院士宋喜鍾指示,盡快上報,盡快立項。以擴大私人醫院的影響力,為醫療機構的徹底市場化,做作準備。
“這麽重視,我是不是該要個好價?”
“是的。得看跟誰要?你不知道宋院士的能量,醫藥界好些企業他都有股份。既然他重視了,新康市領導敢不重視嗎?新康公安局敢不重視嗎?綜合執法敢不重視嗎?”
褚照天驚訝了:“關城管什麽事兒?”
“我們不開出院手續,你卻滿大街溜達,跟亂擺亂放的小商小販差不多。城管管的就是城市秩序。”朱院長解釋完這句,又笑道:“嚇你的,還沒到叫城管來管你的地步。醫院實行的是人道主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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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配合,你們一定要請警察來管。對吧?”
“對,警察是人民衛士,保證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管你,是他們的職責。”
公安出麵確保重點科研項目順利到位,也符合邏輯。褚照天想,要擱別人身上,真怯了。不過,他不想跟警察搞僵關係,先走正常程序把閔晚晴的事兒辦妥吧。那個更不講道理的天條附則,像達摩克利斯利劍,在監督著他。
“朱院長,請等會兒,有份資料忘了帶,我去找找。”褚照天起身走向廳門。
牛巧巧眼疾手快,追上來就抱著小褚總的胳膊:“少爺,要麽我去拿,要麽我扶您。”
她靈動,別人眼一眨,她的眉毛就動喚。
褚照天立道:“謝謝!你留下!”他語氣硬朗,抽出胳膊走人。
朱院長看著他矯健的身影,很震撼:奇跡,偉大的奇跡。他迅速用微信發指令,接客!
褚照天大步流星走在花草的小道。
他急著要找閔晚晴商量,又不能讓閔姐跟溫雅玲一樣,把他當成飯桶,吃嘛嘛香,幹啥啥不行。承諾了那麽多,一件沒辦成。不知閔姐的脾氣像不像她拳腳一樣勁爆。
挨兩下倒沒啥,跟凡間的武林高手比,論打論挨,他都遠超其上,還有幾門粗淺的法術傍身,能傷他的人不多。可要是讓牛巧巧看見他挨頓打,麵子就丟大了。即使閔姐不動手,她動嘴斥罵、大鬧,也丟份兒。
以後還怎麽在這別墅混呢?
王慈雪也在考慮在別墅混的問題,那次過背摔後,褚照天就帶她住富麗堂皇了,關著門切磋她琢磨她。可不知怎麽的,她時不常挨挨揍的消息還是傳到了別墅。家政人員那些嚼舌根的議論,也有人傳給了她。比較狠的,說她攀高枝就該付出代價,自找的。
輕柔點兒的,說她沒自尊,沒尊嚴,還不如當家政,憑力氣憑技術吃口飯。
呃,這算輕柔嗎,都罵到人品骨氣了。她離婚,也是想給家政人員留下一個既美麗又傲氣的背影。可現在要是複了婚,這人設就坍塌了。可是,她要傲骨嶙峋到底,不複婚,回東北小縣城,別說找工作,找垃圾都費勁。
熬大了年齡,荒廢了專業,隻有當個全職太太。
王慈雪糾結得跟站在好望角風口上似的,一顆心像滿頭長發被吹淩亂後,又讓濃鬱的鹽分擰巴成一條條一塊塊的,相互纏繞,簡直百結難解。
每當這種時候,王慈雪都會求柳豔秋幫著解。
她趁在客廳裏守候,發微信把上述的矛盾狀態對柳豔秋說了。柳豔秋像一台思想的機器,立即給出解答:你不是有百十來萬嗎?去租套大開間、一室一廳、小兩居都行,把富麗堂皇的房子租出去,每月少說能賺萬兒八千的,養自己足夠。
王慈雪怕吵著人,用拚音輸入,發出。
柳豔秋一女光棍,不怕吵別人,隻恨別人吵自己,她用語音留言回信,聲音奇大,王慈雪每次拿手機在耳邊聽,都感到她在吹號角,開免提又怕泄密。
為了斷絕王慈雪複婚的念頭,柳豔秋用最大分貝發出最毒的攻擊來狙擊她:
“雪兒,說句不怕傷你心的話。當全職太太,嘁,你連閔小三兒一根腳趾頭也比不上。她會蹦,會跑,會唱,能當保姆,能當小三,有活力,有青春,臉蛋兒不比你差。我要是男人,挑你,還是挑她呢?”
王慈雪的纖指在手機上比劃著,一字兒沒寫出來。
“你家務不會做,要沒個全自動洗衣機,連你內衣都得靠馬桶衝幹淨。就說你剛才說那事兒吧,誇步虛能幹,鋪褥子,套被子,捋床單,裝枕芯,我靠,是人都會吧?我在褚家客房住過,那些東西消了毒放在櫃子裏,又不用你現縫製,你居然讓一大老爺們兒幹。”
王慈雪也不臉紅,終於發出一個字:呃。
“當全職太太,總該做一兩道菜吧?你除了一鍋亂燉加貼餅子,還會做啥?”
王慈雪終於得到答題機會,迅速打了一串拚音:拍黃瓜!
“我去!你好意思管那叫會呀?每回都鹹到你姥姥家去了,炫富,顯擺你家鹹鹽多。對了,當初你不敢學潘金蓮下毒,可你該把褚照天齁死啊!”
王慈雪迅速打字幕:他不吃。
“對,他也得敢吃才行。雪兒,當全職太太不容易,我不知道閔小三兒會不會生孩子,可我知道你的本事,不會生。養你還不如養隻雞呐!”
王慈雪趁她喘大氣的功夫發出一句:“那我也不能自殺呀。”
柳豔秋又好氣又好笑,以前叫王慈雪自殺,是氣話,是勵誌。她倒記心裏了。
“現在說的是自殺嗎?是自立,自強,自主,明天跟我上中介,租房和出租!不許當家庭婦女,你不夠格兒。你渾身就一個優點,溫柔。有時候我真踏馬想掐死你溫柔!哎呦媽呀,大半夜給你指方向,累死我了。”
王慈雪正要摁鍵,門開了,褚照天走進來。她急忙藏了手機,笑臉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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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晚呀?”王慈雪以一貫的馴服,關心道。
“你還沒休息?玩兒手機傷眼睛,少玩兒。”
“等你呢。你今晚住那兒,是以前的臥室,還是住天字一號?”王慈雪每逢說這房間名兒,就想起柳豔秋的話:你家真拽,睡個覺,還得穿越到古代客棧。
“我還有事。閔晚晴住那間?”
“天字二號?”
“你真賢惠。”關係略近,褚照天能稍加調笑了,卻也不敢多貧,三步當一步,邁上樓梯。
王慈雪心裏又咯噔起來,他要幹嘛?讓我離遠點兒是看這個的嗎?
閔晚晴剛討好完步虛,沒打聽到師傅下落,就回天字二號,關門,插鎖,脫外套。
敲門聲響了。
“誰?”
“我,褚照天。請開門,商量個事兒。”
才四點多,黑咕隆咚的,商量什麽破事兒?你是想惹事兒!閔晚晴惡氣一生,把外套扔在床上,拽到門口拉開門,手背妖嬈地在腰間一別。
褚照天愣住了,習武的姑娘這麽豪放嗎?穿身內衣就敢當門神,是招鬼還是嚇鬼呢?
閔晚晴見他盯著內衣,媚媚地一笑:“來呀,解開呀,試試手感。”
“吵醒你了,對不起。我急著過來,是征求你意見,你同意了,我就去回話。”
閔姐繼續裝嫵媚:“我胸太小,壓根兒聽不懂你說的話。”你隻要敢伸手,姑奶奶不坼你個零件兒,不配叫練武的。
她的話卻提醒了褚照天,一看,嗯,是小。那會兒看的是服裝效果,擠的。外套脫了,才露了原形。就說嘛,哪有練武的姑娘長那麽浮誇的,堪稱重兵器,打架負擔重。這時,褚照天明白了客服經理的用心,厲害,得空了去道個謝。
他現在沒空研究袖珍兵器,大致把朱院長的意思說了,補上自己的觀點:“我的意思是,先解除你爸媽的後顧之憂,還房貸我明天想法。你同意,我就回話。”
“同意!”閔姐回答得幹脆。
這麽爽快,大出褚照天的意料,他頓時輕鬆了,伸出拇指讚了一下就走。
“這就走啊,不做點兒什麽嗎?”閔晚晴探出頭問,卻打了個寒戰,兩手急忙把自己抱住,一腳踢上門。哼,以為你還要裝個大的,結果是拉了一大砣。
敢冒充師兄的師兄,辱沒我師門!
褚照天匆忙往園林趕,一邊想著閔晚晴的話,做點兒什麽也得看心情呀。眼下這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趕來,倆腎全衰竭,非要做什麽,就是透析。
突然,一個男子從花叢中一躍撲來,他體格精壯,比大病初愈的褚照天強不少,他一臉不懷好意。褚照天大驚,想要出手,卻在方要抬手之際,想起天條附則;又在天條附則中,去挑選允許用的武藝;卻又在挑選武藝時,想到了自己的初心:
“我不是要求死重投胎嗎?”他立即誇自己,聰明透頂,能千鈞一發中,腦洞大開,考慮得如此周全。
男子已衝到麵前,卻聽砰一響,他硬梆梆地倒了。
褚照天大是好奇,上前踢了一腳,精壯男子翻身,後腦勺開出一個大洞,他竟死於腦洞。不是槍傷,也沒有別的凶器。
逃逸天神?褚照天想到這玩意兒,當即驚恐,發狂般的朝離人氣最近的方向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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