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誰是丹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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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擠著一群護士、患者及保衛處的人。眾人看著裏麵那不雅觀的場麵,都傻了。
    褚照天摟著剛昏迷過去的閔晚晴,她頭發散亂,衣衫不振,身體東露一塊,西露一邊。他尷尬地躲開眾人的目光,搞不清楚閔晚晴為什麽早不昏迷,門打開了才昏迷。
    更令他難堪的是閔晚晴又不持續昏迷,偏偏要當著那麽多道目光,蘇醒過來。
    褚照天想起女神民臨走說的話,意識到是她搗的鬼。
    步虛連忙走進客廳,擋住了眾人視線,掩飾道:“褚哥,您這是給小師妹治病吧?她嚴重嗎?”
    這話讓閔晚晴睜開了眼,發現自己沒躺在床上,而是躺在褚照天懷裏的。
    她舉起巴掌,狠摔一個大耳帖子,隨即一躍而起,撥開人群,衝出門外。她這一刻恢複的記憶,隻接著前麵她笑吟吟地走向褚照天,準備狠狠踹他一腳。中間不是空白,而是根本沒有中間,隻有一頭一尾的無縫對接。
    閔晚晴不明白怎麽被褚照天抱住的,自己一身功夫竟不管用,定是被下了迷藥!
    她一路上無地自容地奔跑著。
    步虛扶起褚照天,低聲笑道:“又沒成?”
    褚穎穎看著褚照天被打完,閔晚晴已像隻麻雀似的撲騰出門,她才從人縫裏露臉,小聲地喊了一聲哥,遲遲疑疑地進門,走到褚照天身前。
    褚照天已起了身,胳膊上的傷口和身上的血跡都已消失。
    他扶著褚穎穎的肩頭安慰道:“哥沒事,你和媽還好嗎?”
    “不好……”褚穎穎流著淚,哽咽得說不下去。
    外麵保衛人員驅開吃瓜群眾:“走吧走吧,這位是褚照天的母親,大夥兒讓讓。”
    溫雅玲扶著薑玉善出現在門口。薑玉善見到兒子,一下就淚流滿麵,撲進會客廳就抱著褚照天痛哭起來:“兒子,家裏出慘禍了……”
    “我爸死了?”
    薑玉善剛醞釀出的悲痛被打斷了,她有些懊惱,嗔怪地道:“盡想好事。是咱家出大事兒了……”
    步虛和溫雅玲驚愕地看著褚媽,大惑不解:你老公死了,這叫好事?
    褚照天雖然劫後餘生,可禍患方興,未來的危機已然可料了,他沒有心情聽褚媽講述吊人胃口的懸念故事。從他心裏來說,褚家最多算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隻要薑玉善不是逃逸天神就行。於是,便請溫雅玲幫他陪著薑玉善和褚穎穎,一把攥住步虛去了花園。
    溫雅玲像個孝順的小姑奶奶,攙扶,置座,煮咖啡。
    褚照天告訴步虛,徹底暴露了,逃逸天神對他的試探到此結束。
    從試探變成擄掠的動作看來,對方旨在查明有沒有人暗中保護他。那聲音好聽的紫色怪物,憑著神出鬼沒的本領,隨時都能試探自己,根本用不著王慈雪謀劃動手露破綻,這說明王慈雪不是神民。但褚照天說完這理由,覺得邏輯不能自洽。
    他看出閔晚晴這口鼎的質量存在嚴重問題,而君子好逑的人裏麵,還有個王慈雪呢。
    王慈雪離婚後,和他的距離不近,同樣能起到殘缺道人所說的那種功效。今日聚氣煉丹略有小成,很可能是這口鼎發揮了作用。那麽,他和步虛就不能懷疑她,而是有必要投放一些精氣神,煉煉再看。
    可步虛並不在乎的邏輯,而有責怪的意思:“您為什麽要暴露?怎麽暴露的?”
    “滿屋子一萬個乒乓球往我身上招呼,我不得保命啊?打在身上奇痛無比,還不見一點傷痕。我隻能暴露,必須暴露。”褚照天一心想著丹鼎的奇效,對步虛找不著重點很惱火。
    要是有件法寶,今天沒準兒就逮住天神了。
    若不及時運力,用元炁護身敵擋,他定會叫乒乓球試探死。當時保護閔晚晴,也是出於對丹鼎的保護,那會兒還不知道她濁氣重。“幸好我猜出女神民的意圖是要查找你。否則,我就跟著那聲音好聽的神仙姐姐去花園,向她說明我要求和的願望。”
    “為什麽總說她的聲音?”
    “牢記這聲音,等下次遇見了,我好開宗明義告訴她,我雖然是老油條,可我對逃逸天神沒有敵意。相反,我要成為他們的好朋友,成為她的藍顏,結下牢不可破的友情。”
    “您不分場合對象的好色,會妨礙咱們的使命。”步虛憂心忡忡地指出。
    “我是為了天庭而好色的,好嗎?我不能力敵,隻有智取。我這個名義上的天庭特使,實際上卻是弱勢群體,除了出賣色相,還有別的辦法嗎?現在雖說暴露了,也還有求和的一線希望,在你暴露前,我希望逃逸天神看見我一顆真摯的誠心。”
    “您怎麽肯定,我的法術就不如您的神仙姐姐呢?”步虛不服。
    “我三次遇險你在哪兒?你說這話臉怎麽不紅呢?”褚照天認為時間緊迫,一旦步虛暴露,底牌一亮,下次相遇就沒這好運氣了。“我不絕對不能逃逸天神動手術,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對你的法術仙術不懷疑,可我懷疑每次我挨打,你都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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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躲。我去食堂吃午飯了。”
    但步虛馬上認識到,這不是理由。保護巡查特使比他吸收營養重要。
    “是我的失誤,您說您的計劃吧。”
    褚照天的計劃是,再次邂逅,在她沒有動手之前,就抓緊時間求饒。在第二次邂逅沒到來時,步虛萬萬不可暴露,必須夾著尾巴,裝成一股強大的力量,讓逃逸天神保持忌憚。
    “您從求和升級到求饒。還逮不逮天神了?”
    “完成使命,有階段性。我現在這吊絲樣兒,逮不了他們,隻能避免叫他們逮。踏馬的,逮天神弄成一個被天神逮,天庭知道了,會表彰你好神奇好威風嗎?我不想在神民沒明白我的心意之前就掛了,必須求饒。知道韓信為什麽鑽人褲襠嗎?他是為了以後被呂後幹死。”
    “他珍愛生命,是為了前程。”
    “你最多隻看到兩步三步吧?拜帥,封王,我卻看到了結局。這要有戰略思維和眼光才行。”褚照天不管自己的邏輯對不對,在對待步虛的問題上,以瞎糊弄為主。
    “步虛,求饒是基礎,因為我們被動,隻有活下來,才能求和。你若是暴露了,神民就不再有顧忌,殺我殺你輕而易舉。現在守住你的秘密是活下去的唯一籌碼。在你暴露前,又趁我還正常的活著,你馬上去找神秘使者要幾件法寶,必須要,以死抗爭地要。”
    步虛直搖頭:“咱們不能使用法寶仙術。”
    褚照天急道:“女神民剛才用的是地道的法寶仙術,他們違反了天條附則。”
    “所以才叫您逮他們。”
    “我是凡人,不用仙術法寶怎麽逮他們?”
    “你用了仙術法寶,就違反了天條附則。”步虛執著地堅持著他的死腦筋。
    “可是逃逸天神已經違反了天條附則啊。”
    “所以才叫你逮他們。”步虛又繞回來。
    褚照天氣血急湧,脖子的動脈血管突突亂跳。
    “跟我強個毛?求你去見神秘使者一麵吧。你沒看見那光球光幕光袋的神通,我肯定那不是她的全部神通,隻因還在試探和查找階段,她沒必要展示更具威力的魔法。你不願去見使者是吧?那好,逃逸天神隻要再來,隨便用個什麽美人計,我就投降,先把你賣了。”
    步虛並不相信,晃著腦袋道:“不是我輕視您。他們沒必要對一個凡人用美人計。”
    “我得不到好處,更要賣你。等你先萬劫不複了,還能阻止我投胎重生嗎?”褚照天說到這裏,突然找到了靈感。“對,我忌憚你的,是你威脅我,要讓我回回投胎都胎死腹中。我讓你先上逃逸天神那兒報到去。憑什麽他們專撿軟柿子,不找你呢?”
    步虛這才怕了,他要是先掛,望舒就不能成功,他也不能回仙子身邊。
    “好好想,想好了,立即閃。”褚照天轉身要走。
    “等等,給您這個。”步虛手一擺動,兩指拈著一個小銀鈴鐺。
    他介紹,這叫稱心順意提神鈴,簡稱稱心鈴。它有靈性,能變化。在望舒沒升仙時,步虛就帶在脖子上,每當迷失,鈴聲就給他指引前進的方向;每當迷茫,鈴聲就調整好他的心態,讓他幹勁倍增。唯一不稱心的是,鈴鐺離身後,不能自個兒回到主人身上。
    這次,望舒是想到步虛跟逃逸天神打交道,帶上有用,就托神秘使者見麵時,給了他。
    褚照天大喜,接過鈴鐺手一擺,鈴鐺消失,再一擺手,鈴鐺又出現在手心。
    “您玩兒吧,我閃了。”步虛決定去見神秘使者,替他要件法寶。
    “哎,它有什麽用途?”褚照天手一晃,收了稱心鈴。
    “女性拿著辟邪,男性拿著壯膽。”
    “光壯膽有個屁用。我問的是它的法力,神通。”
    “它會幹擾對手的神誌,那些對您有威脅的對手,會在你眼前嚇得屁滾尿流。”
    褚照天剛要誇稱心鈴等於是件法寶,但又一想,不能提醒步虛,得逼他找神秘使者要法寶;屍狗出現的喜事也不能對步虛說。他正想著,眼前一花。步虛已不見了。
    天空陰沉下來,褚照天一身悶熱,一身累,還有一腦門的迷惑。
    他凝神想著,到底是哪隻鼎在發揮作用呢?
    閔姐雖說一身濁氣,卻跟他有個最大的共同點,先自己再別人。也就是說,他倆有共同的俗氣。而她的濁氣是相距太近才感受到的,而與逃逸天神抗衡所搬運來的先天三元,並沒有受到閔姐濁氣的影響,初時,是有窒息感,可這窒息卻憋出了元炁的源源不斷。
    後來在施展搬運術時,反而又有一種幾年山下陰陽鼎,盡日澗邊桃李風的清新。
    或者是那隻紫光帷幕袋激發了他乾坤交靖,離坎相濟的能量。難道聲音好聽的神仙姐姐才是他的丹鼎?褚照天想到這裏,把自己逗笑了:夠得著嗎?可真敢想!
    時候不到,火候不到。等脫胎換骨,再配天仙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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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雅玲為避免褚媽因受兒子冷遇而傷心,親熱地拉著薑玉善的手,媽呀媽的喊。她說了和褚照天之間姐弟關係,並強調他們比血還濃的情義。她陪著,等於兒子陪著一樣。
    薑玉善體會到她特別有靈性的溫柔,不像王慈雪那種溫柔,笨得能讓人急出一身汗。
    褚照天回到客廳,這一世的母親立即甩給他一個震驚的消息。
    褚媽和褚妹經曆了漫長煎熬,現在跟褚照天見麵,確實算劫後餘生。
    褚慕勇被警察帶走,褚照天回了醫院,管家曹正風立即聯合保健醫生、廚師、司機發動褚家的家政人員,在別墅搞起了打土豪分田地的運動,群眾熱情高漲,他們把褚媽和褚穎穎分別看管起來,每天吃了晚飯,母女倆才能見麵——母女倆要向群眾低頭認罪。
    她倆戴著尖尖的高帽子,胸前掛著寫著名字又在名字打叉的牌子。
    曹正風一身正氣,在主樓客廳主持批鬥大會,批鬥原來的女主人,小女主人。
    “揭批的全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相處那麽久,誰不出個錯兒,挨兩聲罵呢?誰又沒個心裏不痛快的時候,發發脾氣,泄泄火呢?這些事兒,他們一樁樁一件件都記著,人心險惡呀。說我是惡霸,我惡嗎?兒子,你說我惡嗎?你罵我的時候,我吱聲了嗎?”
    溫雅玲愕然,她挨了母親二十多年的絮叨,從沒反抗過,更沒嚐過罵娘的滋味兒。
    “不惡。”
    褚照天心道,您那雞蛋裏也能挑出骨頭的眼力界兒,沒幾個人受得了呀;大嗓門一不留神就成高音喇叭,不罵什麽都震撼人心。他隻同情柔弱的褚穎穎,姑娘自從喊了聲哥,一直處於自閉狀態,“穎穎,他們動手了嗎?”
    褚穎穎狀態麻木,機械地搖著頭。
    “他們說穎穎高傲,是資產階級大小姐,總對他們愛搭不理的,他們揭發穎穎,跟她打招呼,她連句客氣話也不說。穎穎怕說話,不是叫你抽的嗎?”
    “啊!?”褚照天沒防備他媽的這道火力。
    這一聲把褚媽嚇得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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