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潛在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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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檔小區旁邊有一家上好的酒店。死者親家在此定了不少的客房,用以安排外地前來吊唁親朋好友的住宿,治喪委員會裏輪班守靈的和打雜的小催巴兒也住這兒。
    王慈雪揣著不勞而獲要把柳豔秋變成小富婆的夢想,被人客氣地引入一間套房。
    這夢很快被一巴掌扇醒。
    屋裏有十七八個美婦,其中有倆依年齡看,是美少女。她們早有準備,群情激昂卻又默不作聲,圍上來不揪頭發,不扯衣衫,隻掌臉,掌嘴。
    王慈雪在短時間裏,輪番挨了十幾巴掌,才調動出情緒和才智,沒像平常跟凡人相處那樣,一直能保持在她呆頭呆腦、瞠目結舌的傻樣兒定位上。
    每挨一巴掌,她就數:“十萬,十萬,又是十萬……”
    一個紅塵好聲音咯咯地笑道:“這瓜婆娘在想啥子喃?”
    王慈雪笑道:“哇,四川美女,二十萬。”挨滿一千萬,她才用那張變成兩根香腸的嘴,客氣地說道:“手打痛了吧?都坐下歇歇。哦,坐不下呀?摞著坐。”這香腸嘴說話不怎麽方便,漏風。
    瞬間,所有遺孀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道控製住。
    她們聽話、溫馴、柔和,個個都像賢妻良母,一改剛才母老虎的氣質。隻是房間裏的座椅沙發的確少了,有些遺孀隻能摞著坐。她們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坐在往日情敵的腿上;同樣,她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抱著往日的情敵。
    都有膩味感,卻無法分離,非得黏一塊兒裝親熱。
    她們不解地仰望麵前這個鼻青臉腫的女子。
    王慈雪指著自己的臉道:“成績顯著啊,爽了吧?颯呀,個個是巾幗,個個花木蘭。你們抽我的臉,我就抽你們的血!為啥不講規矩,騙我進來,分給我的是巴掌?你,回答!”她指著大號老遺孀。
    老遺孀如實告訴她:眾位正式非正式遺孀有今天這齊心協力的局麵,也是打出來的。打人的和被打的,建立了同仇敵愾的和平友好關係。
    老死鬼臨咽氣,要求從第一私家醫院的特保病房轉到省城醫院去咽。
    可他挨了三天,故意不咽氣兒,連說話都說不清了,還找借口說,他沒看見他為之奮鬥終身的理想實現,死不瞑目。轉院頭一天開始,眾遺孀就陸續會師,掐架。
    但大家有修養,斯文,悲傷,不像普通潑婦那樣鬧,隻是歲月靜好地打。
    最先來探病的三老婆被大老婆和二老婆聯手打了,但她說出老死鬼對她說的一些情話和秘密。而這些秘密,恰恰是大老婆和二老婆不知道的。
    這些秘密一旦捅出去,被官場上的對手揪住了,渲染了,能有一萬個辦法立案。
    在平時,對手都是含蓄的,有涵養的,你好我好大家好,麵兒上一團和氣。但隻要他露麵了,就意味著挑戰開始。他或者他們,即遵照司法程序,又不用拘泥於司法程序,通過各種渠道,或經他們的背景和靠山傳達各種批示、口頭指示,促成立案。
    必須假設還沒死的老死鬼是大貪官。這是最易突破的、十拿九穩的假設。
    隻要立案,就能招來更多對手,加上紛紛倒戈的人,必然形成牆倒眾人推之勢,一旦造出這個局麵,辦案人員積極地進入網羅證據的程序,肯定抄家。
    凍結了資產,不管正式非正式的遺孀都落不了好,還要連累國外的子女受窮。
    所以,三個遺孀要和談,要私了。
    哪知,作為新康政治家的老死鬼,太踏馬不成熟,竟把眾多官場的重要機密秘密分拆了,當成睡覺前的春藥,八卦給了他的十七八個小老婆。二老婆眼見財產越分割越稀碎,一隻好好的聚寶盆摔成十七八瓣兒。
    她像剜心一樣疼,想要魚死網破,大家都分不成。
    大老婆勸阻,說出她的經驗,認為男人都是小孩,到老了,也是老小孩兒。
    他的成熟、智慧隻體現在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到女人麵前,他們十分幼稚,殊無心機。“他要是有心機,能找你嗎?”大老婆對二老婆道,“明知道亂找女人,是給對手留把柄。利用女人不足以搞倒對手,可女人是一根兒見火能引爆的導火線!”
    雷正富的教訓不深刻嗎?可老死鬼卻一點也不想吸取。
    每個蠢貨在蠢的時候,從來不承認自己的蠢。
    隻有當他的蠢導致了惡果,才能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蠢了,是馬失前蹄,陰溝裏翻船。可這一個蠢,就能帶來千裏之堤的潰泄效果,誰能堵呢?來不及挽回彌補了。作為大老婆,理解死老公的本能,沒去過多責怪。
    她說:“老死鬼的蠢和錢一樣,都是他留下的遺產。”
    她說:“你不能隻繼承錢,不繼承他的蠢導致的惡果吧?世上沒這好事兒。現在要做是亡羊補牢。”
    王慈雪聽到這兒,就沒興趣了,這是紅塵的普遍現象。
    再說,她已察覺到,有個神民信號在附近遊蕩。為節省時間,她飛快統計出每個遺孀的巴掌數量和輕重程度,按客觀標準,收取她們的應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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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快轉款,不然,我就代表紅塵人民沒收全部財產。”
    正當各位老婆按照王慈雪提供的多個收款帳號付款時,柳越從門縫擠進來,她看見九宮主慘遭虐待的臉,甚是好奇;看到老少美女都在玩兒手機,更好奇。
    王慈雪沉聲道:“你來幹嘛?”
    柳越把大豁歸墟功泄密的消息對她說了。
    可是,在她眼裏看來,王慈雪聽到這麽嚴重的消息,卻不緊張,沒當回事兒,隻是手在左胸輕輕按了按,像無意識的舉動。
    柳越見她不怕,又好奇地問:“您怎麽能施法叫她們給你轉款呢?”
    “我施法隻是限製她們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錢是我挨打換的。知道武訓嗎?”
    柳越點頭,她當然知道武訓乞討挨打辦學的事,也知道有段時期武訓遭到批判掘墳。那一時期,有聰明人意識到,讓治下的百姓有文化有知識,是件危險的事。
    然而,九宮主用仙術施法是違反門規的呀。柳越直爽指出這一點。
    王慈雪笑道:“我在死者麵前許過願,要幫一個凡人閨蜜成為富婆。死者為大,我許了願,就應該還願,這錢才能拿得心安理得。你今天在精神病院揍老油條,用仙術了嗎?”
    “用了!”
    “你看,我就知道你要受罰,為了陪你,我才用的仙術。挺仗義吧?”王慈雪跟她開著玩笑,把老死鬼的遺孀們身上的法術解了,客氣地說道:“謝謝!”然後拉著柳越開門出去。
    二老婆極其精明,首先清醒過來:“哎,咱們怎麽放她跑了?”
    “汩汩流光愁易促,冥冥濁劫苦難清。”誇克的聲音在褚照天的耳邊嗡嗡叫。雖然有轟轟的燃燒聲,有嘩嘩的澆水聲,有劈裏啪啦的擊打聲。但褚照天能聽清誇克的每個字。
    “怎麽變成七言了?”
    在眾多不斷的火燒、水衝、貨物砸的當間兒,褚照天在橫街躥來躥去,看似沒章法,但踏罡的步伐和舞動的訣指,都是一板一眼照著誇克念訣的節奏來的。誇克的訣一變,褚照天步子就沒布在鬥位上。
    誇克笑道:“錯幾步沒關係,咱們三魂七魄都明白三缺車殘金水分形搬運功的精髓了。”
    褚照天問道:“精髓是什麽?”
    “殘和缺。”
    “大家全都望文生義了。這樣好嗎?”
    “瞎練唄!大哥說,咱們沒領悟道義,隻憑誤打誤撞,萬一瞎貓撞上死耗子了呢?”
    褚照天暗罵:我靠,你們可真大方啊,拿我背水一戰,讓我受走火入魔的折磨,做你們的試驗。
    可這狗屁方案,用得著你們耗去那麽多時間,精雕細琢地推敲嗎?
    褚照天趁閑聊,擋開差點插在臉上鍋鏟。不想,誇克又來了一句:“戲取刀圭鏈紫霞,壺天深駐上仙家……”褚照天手忙腳亂地掐訣,疾問:“這也是咒嗎?你說明一下呀……”
    他腳下被一輛自行車絆住,飛跌而出,迎麵一根擀麵杖正打在鼻梁上。
    “哎喲!”褚照天大叫一聲,眼淚鼻血齊流,人也撲在自行車上,身上好幾個部位被硌被戳,很要命。
    他的呼叫,引起吳六奇的注意。
    本來,大多數神民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牌坊上。隻有少數幾個神民在關注褚照天,見他按慣性在奔跑,也沒特別地留心。可恰好在這時,吳六奇排了諾如病毒產生的汙穢,又一次出現在廣場半空,聽見褚照天的叫聲,頓時發現他趴在自行車上偷懶,便伸手一指。
    褚照天在法力的推動下,跳起來繼續飛奔。
    吳六奇又去馬敬德身邊,從羅盤上看到天庭仍舊沒有絲毫反應,感到褚照天沒多大用處了。正巧,倪帥前來匯報了一件事,說他早先聽門縫,聽見院士說要活摘褚照天。
    “老匹夫從第一私家醫院拿到了老油條的身體數據,但他不放心,親自前來體驗。”
    吳六奇沉吟道:“是不是應該讓褚照天為人類做點兒貢獻呢?”
    這時,幾個老神民也聚在了吳六奇、馬敬德的身邊。
    彭爺爺喜歡凡人青年的愛心又泛濫了,希望能多救幾個凡間的年輕人:“應該的,應該的。他捐出器官,重新投胎也解脫了。人人都獻出一份愛,這世界就成了美好的人間。咱們生活在人間,人間美好,咱們也美好。天庭是打定主意,不肯為逮天神的巡察特使出頭了。”
    “敢情好。”柳雙喜也附和著添了一句。
    倪帥道:“彭爺爺,柳爺爺,要器官的可不是年輕人,是林首腦的嶽父。”
    “那就更該支持皇甫及跋了。畢竟他是在解除林首腦的後顧之憂,往大了說,是為了新康的市政工作的完美進行。”吳六奇抱著官場那種官官相護的情趣,發表著看法,“要講究‘人抬人高,水漲船高’互捧精神嘛。給老油條催眠,收隊!”
    司馬滅南叫道:“哎,你是拿官場那一套,在安排今天這事兒吧?”
    馬敬德問道:“兄弟,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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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俗呀,天庭的大神聞到濃重的低俗味兒,惡心之極,他們有興趣出來瞅瞅嗎?”
    吳六奇感到受冤枉,環視眾人懇求支持:“大夥兒說說,我這安排帶官場味兒了嗎?噗……”褲襠一聲輕響,他臉色驟變,卻輕鬆地笑道:“是空屁,沒啥內容。你們說,我布置安排低俗嗎?”他兩腿一夾,忙提肛,收縮,緊閉。怕大家發現他的情況,沒敢動手製止。
    “低俗不低俗,你肚子和魄門在做證。天庭大神是不是被你熏得不敢出來,也未可知。”
    “臥槽!”吳六奇大喊,一股清流浸出魄門,他隱身,急奔。
    正是司馬滅南說天神被熏那句話,讓吳六奇破防了。
    然而隱身急奔中的吳六奇擔心神民們不執行他的命令,他轉身伸指,朝褚照天虛點。
    褚照天騰身飛起,到一定高度,身軀又被迫躺平,像無人機一樣朝招待所方向飛去,身上附著的物件叭叭往地上掉。他慌張地大聲辯解:“不是我想飛的。”
    誇克道:“我知道不是你!你還沒練到能飛的境界。如何為我開靈鼎,遍使蒼生病骨輕。”
    “別念了,我連缺的殘的罡都踏不了。”
    誇克又道:“不用真踏,做做樣子,隻管走氣!絲毫觸石千山澤,喙吻傳聲萬壑雷。”
    褚照天做著上句咒的樣子,聽下句又念出,他連忙指出誇克的錯誤:“這句不合轍,中間有缺句吧?”
    “別窮講究了……”誇克話還沒說完,一股巨大的力道衝擊而來。
    褚照天的身體被氣流激蕩,又豎著站,淩空而立。可是,兩條手臂被拉得張開,從廣場往上看,他像一個十字架掛在半空。褚照天痛得驚叫喚:“他們在撕我!怎麽辦?怎麽練?”
    兩股能夠幫著愚公搬山的仙力,一邊扯著褚照天的右臂,一邊攥著他的左臂。
    褚照天狂呼:“撕成片兒了!別涮我,涮羊肉羊尾不香嗎?”
    非毒冷靜地道:“走氣,行炁。羅千齒神,卻邪衛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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