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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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車駛進了北門才被攔下。
    一群特警頭戴防暴頭盔,臉戴護目鏡,手持槍支、警叉、防暴盾牌,呼啦啦圍住車,每道車門外,守著兩人。
    張伸前後左右亂看,見車尾有四名端著95突擊步槍瞄準車內的特警,驚懼問道:“這怎麽回事……”
    褚照天冷笑道:“李處,帶著圈套來套我的吧?”
    李如全也感到莫名其妙:“你們別動,我問問去。”
    “在車上問吧!”褚照天從後麵伸出手,搭在他肩上。
    李如全的氣息為之一滯,肩上像壓上了一塊沉重的抓鬥,心下悚然,卻又不及細想。他搖下車窗,向外麵下令:“撤下去!”
    一名便衣上前道:“李處,曾局在這兒坐陣呐,防恐,進來的人得嚴加看管。”
    李如全沉聲道:“防恐防暴,怎麽不在門外設崗?”
    這便衣是上次來查封別墅的便衣甲,叫胡錦中。他嬉皮笑臉道:“門外設崗就打草驚蛇了。”
    “雷局要我和褚照天談談,搞成這樣怎麽談啊?”
    “步虛,我們去談!”褚照天要開後座的門。
    步虛攥著他一手:“不要去。”
    褚照天詫異道:“怕什麽?露露尋常武功,容易談好。十來天時間你都變成兔子了。”
    我不如兔子!步虛憤憤地想,上有天條附則,下有世道坎坷,雖說十來天,可我有眼睛有耳朵啊,自個兒的體驗也真切。望舒給我灌的江湖路數和流氓功課太落後了,當下這紅塵的官家官府,已公然不要臉,青出於藍,沒有流氓講規矩。
    他一臉苦相對褚照天搖頭:“別挑事兒。”
    褚照天氣憤地道:“這是挑事兒嗎?事兒砸我頭上了,去說說也不行呀?”
    “嗯,不行。他們說你鬧事兒,你就鬧事兒了。你鬆開我,我找曾局。”李如全誠懇地說道,“不管遇到什麽,我陪著。”
    褚照天鬆手,等李如全下車後,他從前麵車窗看去。
    滿眼陌生。
    地上一片狼藉,一片森嚴。
    兩排荷槍實彈的特警肅然立在牆根兒下。
    草坪花圃被踐踏得不成樣。
    練跤器材散亂扔了一地。
    移動住宅被拆得七零八落。
    褚照天打開遠光燈照去,見廣亮大門遊蕩著幾名便衣,他們被強光一射,立即呼喝著奔來。
    胡錦中敲擊車門斥道:“臥槽,你踏馬找死啊?”
    褚照天關了燈,衝外麵道:“我看看被土匪搶成什麽樣了!一會兒跟你算賬!”他還不知道閔晚晴在別墅搞了建設,斷定眼前的淩亂是警察製造的。真像王慈雪所說,不幸沒砸在頭上,紅塵的普通凡人活的隻是一個運氣。
    他怒道:“簡直沒王法了。”
    張伸嘴角抽了抽,說道:“以後都這樣,官就是法,他們不裝了。”
    褚照天想,那坐鎮的曾局不待在洋樓,就在園林,李如全步行見他,且得走一會兒,趁這時,跟張伸聊聊:“張大夫,你受委托和我談什麽合作?”
    張伸是帶著一肚子憤懣來的。
    “我被拎來的,不叫委托。晚來思夜壺,窮時抓民企。在高居廟堂的人眼裏,民企可不就是夜壺嗎?他們州都之官津液貯多了,憋急了,拎出來排泄排泄。”
    褚照天一愕,這人是被迫來的,怪不得一直沒說話。
    “老先生,你這態度,傳醫協幹嘛派你來?”他的稱呼和口氣有禮了。
    “說我跟住在在這裏的高警官熟。熟什麽呀?就見了一麵。年輕人,你說你一個外行,放著掙錢的遊戲生意不做,開養生館幹嘛呢?兩棵神樹藏起來不行呀?想給人治病,想賺幾個錢,悄咪聲兒的。你這麽大張旗鼓,招別人來與民爭利。”
    褚照天有些茫然:“神樹?步虛,張老先生說的什麽?”
    步虛從王慈雪發現神樹,給人治好傷、病,一直說到如今這別墅和今後養生館的主人:“都是前嫂的了。”
    褚照天聽了,卻暗暗叫好。
    這麽囂張的施展仙術,跟阮朝陽那夥天神一樣,是想吸引天庭注意吧?
    怎麽著,要幹天庭?
    隻要褚爸褚媽情願,王慈雪接管這房子是好事,能讓一家子平安。她鬧出這檔子事兒,違背了不破壞生態環境的門規。既然敢違規,那就不是她個人行為。
    褚照天權衡後,發現利大於弊。他趁此和履仙門建立良好關係,還能坐山觀看天庭和履仙門的虎鬥,從中捕捉機會。紅塵混賬不堪,那就借王慈雪的庇護行醫,再把宿主那套拿人把柄的敲詐手段,撿起來用用。
    對象也有,專找礦幫的權貴人物,他們的隱私可珍貴了。
    “天時地利人和,這是在逼著我積德呀!”褚照天樂得笑咪咪的,又問張伸:“老先生,那這合作是什麽合作,跟誰合作?”
    “跟協會合作,幫組織派人,參與你養生館的政治思想指導……”
    “好啊!”褚照天大為開心,背鍋的人也有了。
    張伸帶著輕蔑嘁了一聲,說道:“好什麽好呀?你太年輕了,沒見過公私合營,工商業改造。是要明火執仗打你手裏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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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你談合作,卻淨說真話,回去能交差嗎?”
    張伸確有醫者仁心,他不願幹缺德事兒,打算把真相對褚照天說了,就帶次子去西南開家分店。上次受友人邀請去青城山,是看看環境,房子,結識了一些場麵上、圈子裏的人物。青城山是道家聖地,適合養老。
    新康葉寒堂總店,由他長子。長子的醫術不錯,和權貴有些交情。
    張伸在四十二前大學畢業,沒服從分配,想靠自幼耳濡目染的祖傳醫術,和插隊時行醫的磨練,重開祖傳的杏林藥鋪老店。他父親背著地主兼資本家成份,唯唯諾諾工作了一輩子,思想被改造得相當好,堅持反對兒子繼承地主資本家的衣缽。
    “開就開吧!”鄉下的祖父卻支持張伸。
    葉寒堂這店名,也是祖父改的。源出韋應物的葉有苦寒色,山中霜霰多。
    “紅塵飄搖動蕩,沒個定準兒。以技傍身,開鋪子謀生自立,不依附不仰仗,活得自在。料想三四十年後又是破敗景象,開店能讓子孫學個技藝。切記,要時時以葉寒告誡自己,活在這世道,救人不救心,問病莫問世,毋須遵照大醫精誠的訓示了。”
    祖父一生恪守的信條,卻不想讓孫子再死守了。
    當年祖傳的老店在他手上被改造成為國營藥店,被下放到農村,在曆次運動的批鬥、陪鬥的洗禮中,看清了紅塵這套河東河西的規律,百姓逃不掉。
    他老人家說得準,風光火熱的葉寒堂靠勤苦成了民企,同時也成了夜壺。
    張伸規勸褚照天,沒醫術這門技藝就不要開鋪子,少給自己惹麻煩。當官的嘴上在說把權力關在籠子裏,實際上是提著權力的籠子抓鳥。
    “你看你,鋪子沒開,就鬧得烏煙瘴氣。沒樹葉了,還叫人說成欺世盜名。”
    褚照天笑道:“鋪子要開,我既能問病,也要問世。老先生不必為難,請給傳醫協回個話,我接受所有的合作條件。你年紀老了,不用流離失所地奔波,到我這兒來當當顧問,保你的葉寒堂不被收進籠子,怎麽樣?”
    張伸連連擺擺手,謝絕了。
    褚照天暗暗猜度,履仙門並不是真的甘心生活在紅塵這種生態環境裏,修道的天神不想過上清平日子嗎?在朗朗乾坤下修身養性不好嗎?他們之所以不改變這操蛋環境,是怕露出了本事,被天庭發現,追蹤,緝拿。
    紅塵環境的惡劣,源自於人治,人靠官治,我就逐個治官。
    當官的不敢壓榨百姓了,逃逸天神也就輕鬆了。我做多做少,都在向履仙門示好。銖積寸累地去做,也符合胎光要積德的心願。
    這時,李如全拉開車門對褚照天道:“曾副局長在畫舫,說要和你談談。”
    褚照天提出要帶步虛去。李如全表示理解,說道:“不過,步虛隻能呆在舫外。耐著性子,別抬杠,曾局有槍。”
    褚照天和步虛一下車,四個特警就扭住他倆,要上手銬。
    李如全沉聲道:“撒手!他們不是犯人!”
    褚照天卻不在意,笑道:“沒事兒,李處,別得罪人。”他帶上手銬後,湊近李如全身邊輕聲問:“曾局權力大嗎?”
    李如全一怔,隨口說道,曾局管刑偵,有實權,跟林首腦的關係好。
    “你有什麽願望?”褚照天兩手握住他的手。
    這舉動過於冒昧,李如全大生戒備。但他聽到願望二字,心裏自然冒出了念茲在茲的反應,誇克立即作出反饋。褚照天笑道:“想回經偵隊。行,我幫你實現願望。”
    李如全驚愕地看著他。
    褚照天撒手後,和步虛在兩名特警的押送下,朝廣亮大門走去。
    “他怎麽知道的?我沒對誰說過呀!”李如全呆呆地看著四個人消失在黑暗中。
    過了角門,轉入白石甬道,兩個特警一步不落地跟著褚照天兩人。
    褚照天回頭道:“我們要說說話,你們能離遠點兒嗎?我們不亂跑。”
    其中一特警端著槍直朝他腰眼兒捅來。
    褚照天腳快如電,轉身,提膝,翻胯,一記鞭腿踢向他脖子,在將到未到時,小腿變線一曲,夾住他的脖子笑道:“你又不是畜牲,怎麽聽不懂人話呢?”
    另一個特警迅速打開保險,看架式他真敢開槍。
    步虛窩了十來天的火,一下子被引爆了。他見巡察特使違法動了腳,也不甘落後,身不動,手不動,手銬哢地一響,急速迸出,砰地砸在槍上。
    這股帶著火氣的力道,令特警手臂大震,槍飛了出去,人悶哼一聲,委頓在地。
    步虛解開褲子,笑嘻嘻地朝這名特警的臉上撒尿,頓覺酣暢淋漓。
    “爽了。褚哥,向前嫂投降吧。咱當一回人,也要當得像個人樣兒。”
    褚照天已把夾在腿裏的特警夾暈了,放倒在地上。聽了步虛的話,很是吃驚。片刻間,又猜出步虛可能是遇上了跟普通人礦一樣的不順,便笑道:“你一頭神驢,連那點兒委屈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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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叫委屈,是窩囊。”
    步虛說話間著,在兩個特警身上各踢了一腳,讓他們一時半會兒醒不來。“紅塵老百姓這日子不是人過的,窩囊。我還是當驢跟您混吧。”
    褚照天凝視著他,辨別真偽:“我又不是張果老,成天遛驢,不像話呀。”
    “用不著我辦事的時候,我就呆家裏,不出門兒。”
    “可你說好要為天庭鞠躬盡瘁的。”
    “我改了。”
    褚照天感到難以置信:“這也改得太快了吧?望舒給你說什麽了?”
    步虛臉上閃過一絲黯然,“她沒說,我猜的。我是頭驢,思維不像神仙和人類那樣有條理,有邏輯,我有我的邏輯,主人太多,我效忠不過來。天庭不管我,我也不管天庭的事兒。我不抱奢望了,不要求平等了,就跟您混,行嗎?”
    “你不想自由啊?”
    “自由也得吃飯呀。離祖先太遠了,自謀生路那點兒基因沒有了,頭上頂著天條附則,我去啃莊稼地,不叫農民打死,也得叫天庭處死。”
    誇克在褚照天耳門穴說道:“你甭猜疑了,步虛懂得不少,卻沒什麽心眼兒。”還沒等褚照天反應過來,誇克已跳出骨髎穴,對步虛說道:“兄弟,我跟你講平等,把你當兄弟。行嗎?”
    “你肩膀會說話?你長了兩張嘴!”步虛指著褚照天的肩頭,無比驚奇。
    誇克聲音不大,穿透力極強,步虛聽得清清楚楚。
    褚照天被誇克弄得很尷尬,喃喃道:“僭越了吧?要越俎代庖嗎?”
    在這一刹那,步虛明白,褚照天的金水分形術練成了。可是,他沒見過三魂七魄能單個單個出來跟人聊天啊。他興味頓起,右手食指中指一並,朝褚照天夾暈那個特警身上一指:“去!”
    誇克被一股力道帶起,嗖地一聲,鑽進特警的鼻竅。
    褚照天順著步虛的指頭看去,隻覺眼前一晃。
    特警一躍起身,端起突擊步槍,精神抖擻,大笑道:“咱找曾局去!”
    褚照天幸福得快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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