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切磋&偷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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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壞了,遲到了!遲到了!”
    暮色四合,天邊的雲霞被夕陽染成金紅,像潑墨般暈染開來,灑在今洲城的飛簷翹角上。
    一道倉促的身影,以一種瞬間移動般的速度在今洲城內狂奔著,並且由於速度過快身後還帶出了一串若隱若現的紫色流光。
    燼穗此刻還是略微有些心慌的,畢竟父親讓她清早來鳴鍾廣場,可自己一不小心睡過頭了,現在的太陽早已高懸於頂,馬上就要到達正午。
    燼穗看著麵前的廊橋,狂奔的身形一閃,腳尖輕踏點在廊橋的欄杆上,隨即縱身一躍,便來到了廊橋的另一邊。
    正午的太陽即將照耀在廣場的中央,這個季節天氣雖涼,但那悠悠的蟬鳴依舊,仿佛是在預示著風雨欲來。
    鳴鍾廣場便在這片光影中靜靜矗立,宛如一顆古老而跳動的心髒。
    廣場寬闊,青灰色的石板鋪就的地麵曆經風霜,縫隙間隱約透出幽藍色的微光,讓這座古老的廣場顯得更加神秘而悠遠。
    位於廣場的最前方靠近山體的地方,一座修整非常宏偉的牆麵屹立於山體之下,在這座牆麵的下方有著一個個或大或小,或高或矮的石製方碑。
    而這些方碑,是紀念那些英勇無畏犧牲於對抗殘象的一次次戰役中的夜歸將士們。
    在這些石碑之上,一座巨大的青銅古鍾巍然聳立,鍾身斑駁,刻滿繁複的符文,在暮色中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鍾頂盤踞著一尊龍形雕飾,龍首低垂,龍口銜珠,似在沉睡,又似在守護著下方那沉睡的英靈。
    微風拂過,懸掛在四周簷角的風鈴與廣場另一側的花海一同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聲響,與遠處集市模糊的喧鬧交織在一起。
    廣場邊緣,幾座懸浮的菱形信標靜靜漂浮,投射出淡藍色的全息影像,映照著來往行人的臉龐。
    有匆匆而過的商旅,有駐足凝望的旅人,也有前來祭拜同袍的夜歸軍士。
    鍾下,一位白發老者倚坐在石階上,手中握著一隻陳舊的酒壺,目光悠遠地望著遠方。
    他的身旁,幾隻石雕的龜鶴靜默佇立,龜甲上同樣刻著與鍾身相似的符文。
    偶爾,一陣風掠過,古鍾微微震顫,發出低沉的嗡鳴,聲音如漣漪般蕩開,仿佛在回應著這座城市的呼吸。
    “這裏,是今洲城的靈魂所在,既是曆史的見證,也是未來的開端。”
    露厄斯輕輕呢喃,他雙手背負於後,灰藍色的長袍隨著微風與鍾鳴一同搖曳,身側則是屹立著一根通體漆黑。
    但細看整體卻布滿燦金色回形符文的長槊。
    長槊整體長約九尺有餘,槊刃長約兩尺,雖整體呈現出漆黑之色但在那熠熠的光輝下卻閃爍著幽幽的紫色。
    在槊頭與槊柄的連接處,一簇潔白的槍纓,猶如那漆黑墨水中的一絲點綴。
    露厄斯感受著身後那由遠及近的氣息,眉頭輕挑,嘴角緩緩的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唉,這丫頭。”
    想著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轉身,依舊盯著那古老的銅鍾發呆。
    此刻燼穗經曆了幾番波折,最終也是氣喘籲籲的來到了廣場前。
    “呼呼呼,還行,沒多遲。”
    雙手扶著膝蓋略微喘了片刻後,看著遠處那道特別明顯的身影,略微調整了一下自身的氣息後,便小跑的走了過去。
    然而還沒走近,燼穗的目光便被父親身旁屹立的那杆長槊吸引了注意,目光再也無法遲遲挪開,畢竟這柄長槊完完全全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不心動肯定是假的。
    燼穗見此身隨心動,便抬手朝著那柄立在那兒的長槊伸了過去,然而就在手即將碰到那漆黑的長柄之時,一隻手變攥住了她的手腕,將燼穗即將摸到武器的手阻攔在了毫厘之外。
    燼穗看著被阻攔的時候,微微抿了抿唇指尖下意識的往前伸了伸,似乎想撥弄到那柄槊杆。
    然而突如其來蔓延上手腕的絲絲寒氣,卻直接讓燼穗反應了過來,她略顯尷尬的抬起頭來,看著父親那張平靜且帶著絲絲笑意的臉。
    頓時一絲愧疚與被抓包了時的膽怯湧上心頭。
    “嘿嘿,那個,老爸啊,你看……”
    露厄斯看著燼穗這一臉怪異的模樣,輕輕的歎了口氣。
    “唉,我記得,我是讓你早晨來吧,我知道你會遲到,所以特地沒給你規定準確時間,但你……現在都已經中午了吧?”
    燼穗聞言脖子一縮,然而隨即又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了一絲流光,故作一臉認真的抬起頭來。
    “那個……我我,我昨天晚上抓賊去了,所以……”
    露厄斯聽著對方這找的借口,最終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隻不過是燼穗看著老爸臉上的逐漸明顯的笑意,本就不聰明的腦子,一下子變更加卡頓了。
    “老……爸?”
    燼穗見父親那突然露出的笑容,整個人就感覺自己仿佛被一抹極致的寒冷所籠罩,下意識的不禁打了個哆嗦。
    露厄斯緩緩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了一眼燼穗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側的那柄長槊,燼穗的目光一瞬間,再次被那完完全全長在她審美點上的武器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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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還沒等她再看上幾眼,露厄斯那平靜且帶著幾絲笑意的聲音便直接傳入了她的耳中。
    “想要嗎?”
    “想要!”
    露厄斯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腳下往前邁了半步手,握著對方手腕的手,輕輕往後一拉,另一隻手則一掌推出。
    燼穗的目光一直被那武器所吸引,至於等反應過來之際,她已經被那一掌擊中打退出去了數米。
    再一次抬眉便見到,露厄斯用著自己拳法的起手式早已擺開了架勢,見此情形燼穗瞬間反應了過來。
    之前麵對老父親的威壓,從而出出現的些許恐懼之情,一瞬間被一抹濃濃的戰意所覆蓋。
    隨即微微斂息,同樣擺出了與父親相同的起手式。
    露厄斯看著燼穗迅速的做出了反應,無奈的輕輕一笑。
    “讓我看看,你到底長進了多少,打贏我,這武器便是你的。”
    話落之際,燼穗的身形早已來到了露厄斯的麵前,抬手一拳便直接揮出,這一拳帶著猶如炮彈出膛般的氣勢與毀天滅地般的壓迫感,簡直直朝著露厄斯的麵門襲了過來。
    “父親,得罪了!撐勁·捶拳式·急襲!”
    露厄斯眉毛微挑,隨即腳步後撤,抬手搭住對方的手腕,輕輕一攬,就卸去了那一拳大部分的力度。
    隨即露厄斯重心微沉,轉身扭胯將渾身的力度送上肩膀直至傳遞至拳鋒,同樣揮出了一拳。
    隻不過這一拳,雖然與燼穗的拳法有些相似,但總感覺給人一種缺了什麽,而燼穗的拳法則沒有出現這種給人缺了一種的感覺,就是那種十分渾然天成,仿佛這套拳法隻有燼穗能用出全力一般。
    露厄斯當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畢竟他這一身武力早已是登峰造極,若是看不出自身有什麽問題,他也可以直接去轉世輪回了。
    這套拳法並不是所謂的完全體,若籠統一點而言露厄斯使用的就是一種基礎拳法,就類似於沒有樹葉,隻有枝杈的樹木。
    而燼穗學去以後,則是根據自身的特點將這棵枯木重新點化了生機,自然而然的就要顯得更加渾然天成一些。
    燼穗見到那帶著些許冰霜的拳風襲了過來,身形隻是簡單一側,一隻手輕輕一捋,將把露厄斯這一拳的力度卸去了十之七八,隨即便貼身一肘頂出,露厄斯見此感受到了一絲意外之情,隨機果斷後退,身形迅速壓低,往側一閃。
    等起身之時,燼穗那迅猛的拳風緊接著又跟了過來。
    “撐勁·崩拳式·劍芒!”
    一縷似劍氣的拳勁帶著淩厲與鋒銳竟直直的劃破了,露厄斯未來得及撤回手的那隻袖口。
    露厄斯眼眸一眯,也略微動了些許認真,隨即腳步輕點很輕易的便攔住了對方,又再次打過來的一掌,手腳同時發力,隨即一翻就將燼穗直接拋了出去。
    燼穗感受著父親開始逐漸認真,臉上早已沒了與父親平日裏相處之時的些許潦草與大大咧咧,現在的表情完完全全猶如變了一個人。
    露厄斯見此輕輕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想著之際,嘴角的弧度不禁更上揚了幾分。
    “看來,燼穗要認真了。”
    藍中泛著些許紫色的眸子之中滿是戰意昂揚之情,臉上也早早的散去了平日裏的隨性所欲,嚴肅從而導致那略微緊繃的小臉世上也難得的出現了一絲興奮之情。
    仿佛現在的燼穗與往日裏那個做事張狂不羈,性格頑劣神態鬆散的燼穗有了本質上的區別。
    “呼————!”
    一口濁氣緩緩從口中噴出,藍中摻紫的眼眸緩緩睜開,那雙眼眸前所未有的澄澈也前所未有的鋒芒畢露,身上的風衣隨著不知從哪來的狂風變得肆意舞動。
    今日還未來得及梳理,隻是簡單用簪子別起的頭發不知何時早已散落,潔白伴隨著藍紫發尾的漸變的發色,在正午的陽光下,在那突如其來的狂風裏,猶如落入凡間的星辰,璀璨而又神聖。
    空氣戛然而止,狂風也停止了刹那,燼穗腳下微動,身形微動時周圍那原本停止的狂風也開始重新變得流暢。
    “撐勁·崩拳式·崩槍!”
    猶如那七進七出的槍杆,但凡挨著一下都會被一槍貫穿,成為萬軍中的一個數字。
    “撐勁·劈拳式·斧落!”
    猶如那古老神明在混沌黃昏之間落下的巨斧,拳如斧落清濁也被一岔分開。
    “撐勁·刺拳式·刺劍!”
    猶如那得意洋洋詩性大發的仙人,拔劍起並非四顧茫然,劍掃而出,青竹與酒液共舞。
    “撐勁·攔拳式·攔戈!”
    猶如那不敗的老將,挾詐而盡坑殺,直至那血流成河。
    “撐勁·錘拳式·隕錘!”
    猶如在那昆陽之戰時墜下的一顆隕星,指定了戰場之局。
    午後的陽光穿過梧桐葉的間隙,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燼穗的靴底碾過一片枯葉,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她盯著父親挺拔的身影,手心微微沁出汗珠。
    “撐勁·錘拳式·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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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燼穗突然發力,拳頭裹挾著破風聲直取露厄斯胸口。
    這一瞬間,她注意到父親灰藍色的瞳孔微微收縮,嘴角卻揚起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
    “啪!”
    露厄斯的手掌如羽毛般輕柔地貼上她的手腕,燼穗卻感覺整條手臂突然陷入無形的泥沼。
    露厄斯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翻轉,指節在她肘關節輕輕一叩。
    “嘶...…”
    燼穗倒吸一口涼氣,踉蹌後退時,發梢掃過臉頰帶來細微的刺痛。
    她眼角餘光瞥見那柄長槊立在五步之外,槊刃上凝結的晨露正折射著深紫色的光暈。
    “唉,嘿,有了!”
    她猛地旋身,右手如鷹隼般攫向槊杆。指尖觸及金屬的刹那,那些鐫刻的燦金符文似乎亮了一瞬。
    燼穗來不及細想,雙手握槊一個躍起,長槊帶著呼嘯聲砸向地麵。
    “轟!”
    碎石飛濺,驚起鍾樓簷角的鴿群,露厄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這次驚訝變為了一絲絲的欣慰,抬手在虛空中一抓,一柄三色偃月刀憑空浮現,腳背輕踢刀鐏,長刀翻轉抬手一握。
    刀身銀白,刃口流動著冰藍光暈,宛如封凍的星河,隨著刀身翻轉上提。
    “鐺!”
    第一次交鋒,燼穗虎口發麻。她咬緊牙關,長槊橫掃而出,卻被父親輕巧地格擋。
    第三招時,她突然發現槊杆上的符文開始明滅不定,就像...就像在呼吸,感受著武器上突然傳來的增幅,燼穗再一次的掄圓了向下砸去,反而看似著迅猛的一擊,結果卻被那銀白的刀身輕鬆地擋了下來。
    “四招。”
    露厄斯輕輕點了點頭,架著長刀的刀尖輕點在她肩頭,冰涼觸感讓燼穗一個激靈。
    她單膝跪地,長槊杵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胸口劇烈起伏。
    “不是差得遠。”父親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不會用,所以,顯得手忙腳亂的,站起來,教你幾招,至於……這柄長槊,嗯,你先拿著練習吧。”
    燼穗猛地抬頭,卻見露厄斯伸手握住她持槊的手,調整著她的姿勢,受著身後父親那身上冰冷的氣息,雖然依舊如往日,那般沒有絲毫變化,但是燼穗卻覺得,老爸身上的氣息格外的……凝神靜氣,總之,很舒服。
    “槊,是一種類似於長槍的武器,二者之間唯一的區別便是槊的杆,要比槍杆硬的很多,雖然降低了整體的靈活性,但卻增強了很大的穿甲能力。”
    露厄斯的聲音很輕,神情也少有的帶著意思,難以見得的認真,燼穗靜靜聽著父親著平心靜氣的語氣與現在的氛圍。
    但是沒有突如其來的打破,而是難得的認真聽著。
    “……所以槊的進攻方式也很單一,但往往這種單一,如果配合得當的話,使用出的效果遠大於1+1等於2。”
    “就和拳法一樣!”
    燼穗突然接口,她感覺長槊在手中變得輕盈,那些符文似乎在與她的心跳共鳴。
    露厄斯聞言點了點頭,畢竟他也是知道自家這個小女兒,其實並不笨,隻是性格略微頑劣了些, 但自身的聰明勁兒可不會低於大女兒燭禾的。
    “嗯,可以這麽理解。”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花壇後方此刻兩個身影緩緩地探出頭來。
    燭禾看著遠處廣場中央的父親與妹妹,輕輕的點了點頭。
    “嗯,看來趕的真巧,我就猜到父親一定會給妹妹開小灶,果然。”
    然而就在這時,今汐看著燭禾臉上少有的出現了一絲疑惑。
    “那個?元帥?咱們這樣……不好吧?”
    燭禾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
    “唉,今汐啊,你好歹作為今洲的令尹,今洲的一洲之主,目光也不要那麽淺顯,你看啊,我父親並沒有去前往自己的空間,這事就在這麽大庭廣眾之下,我妹妹開小灶,那就說明,父親並沒有刻意隱瞞,自然也不會怪罪我們偷師。”
    今汐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而隨之一個新的問題湧入腦海。
    “那,可是,元帥……那我們為什麽不光明正大的看?”
    燭禾聞言,扒著花壇邊緣的手,突然一愣,隨即用著一種看珍稀物種的眼神,回頭看著今汐。
    “嘶………,好像是那麽個回事,唉呀,這兩天翻文件翻的腦子都懵了,走吧走吧,那我們湊近點兒看。”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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