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往歲乘霄醒驚蟄——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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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厄斯指尖輕點桌麵,隨即淡淡的寒霜蔓延上桌麵,直至在桌麵上形成了一座山體的景象。
    燭禾見此,眼眸微暗,看著桌麵上由父親用冰雪凝聚出來的山體,她的眼眸之中略帶著一絲遲疑,但更多的還是一抹困惑。
    此刻麵前由冰凝聚出來的山體,正是林二人都無比熟悉且頗具有一定意義的地方——乘霄山。
    不知又想到了什麽,燭禾的頭微微低下,幾縷碎發脫離了華麗發簪的束縛,垂在了額前,遮住了她那略微暗沉的眼眸,同時也遮擋部分的情緒。
    此刻燭禾那雙原本該明亮的紫色眼眸之中,滿是沉寂。
    “父親…………”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似乎又無法確定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揭開這層事實。
    隻能輕輕的喚了一聲,期待著父親率先拋出問題,自己好按問題來回答。
    畢竟,無論過去了多久,父親的眼界都在她之上,父親的所作所為都有他的考量,若自己自以為是的出麵打破,或者是阻礙……
    這恐怕,會讓父親很困惑,也會平添更多的麻煩,她知道父親的肩上時刻都擔著很重的職責,即使表麵上父親是一副退休閑散人士的模樣。
    但是,拯救世界啊……
    這幾個字的重量,很輕,也很重,至於有多重有多輕,在她的認知中,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談到此時都是風輕雲淡,但當她自己隻是簡單的嚐試後……
    露厄斯輕輕搖了搖頭,隻是淡淡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平日裏表現都很好的大女兒,如今的這番表現,便明白了對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以及對方心中到底是個什麽心態。
    他隻是輕輕一笑,淡淡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臉上依舊是那副平日裏淡漠的表情,但若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他微表情的些許差別。
    不過,還陷入沉思與糾結之中的燭禾倒是沒有最先發現父親的變化,隻是一直在低頭沉思著。
    讓平日裏,威嚴冷靜,做什麽都處事不驚的元帥能陷入這般糾結的,並不是什麽繁瑣的問題,甚至稱得上是簡單都不為過,但就因為一件很簡單的事一直讓燭禾的心緒複雜。
    這件事的起因便是有關於燼穗。
    起初當她得知,燼穗沒有在她跟前述職,反倒是在暗中,名為保護實則監視起了那位漂泊者時,她便生出了些許疑惑。
    然而在詢問過自己這個性子怪張的妹妹時,又得知這一切都已經過了父親的準許。
    這一切都很平常,直至乘霄山一行。
    乘霄山這個地方她也是知道的,畢竟這地方與她也有一些淵源,也算是個故地了。
    隻不過這幾日的乘霄山,被一股龐雜的時序之力所籠罩,整體的時間流速都顯得十分的紊亂。
    然而在得知了,妹妹竟然要與漂泊者還有那位參事一同前往,並且父親還沒有阻攔的時候,整個人的心緒開始從這個時候變得複雜,心緒不寧心情也一直有些不好,一直憋了很多天,也思考了很多天,最後才選擇來到父親這裏問個明白。
    “時間”這一個概念。
    對於她而言很陌生,也很熟悉,畢竟時間這條概念對於每一個高維生命而言,都是一種可以為之癡狂的東西,但往往這種東西也伴隨著危險。
    對於每一位高維生命所接觸到的法則而言,並不是按照那種廣泛大眾基本認知的開始從頭學習那般,從1~2的順序開始。
    高維生命在接觸到法則的一瞬間,便是可以直接越過前麵一大堆學習的階段,直接來到終點,並開始向更遠的地方琢磨。
    以至於高維生命接觸到的法則都是法則最核心的東西,並不是那些自詡不凡之人接觸到的,那些人接觸到的隻不過是,邊緣法則所溢出的那些多餘能量而已……
    話說回來,時間的一條法則對於燭禾而言,算得上熟悉。
    畢竟自己父親的法則就涉及到了時間這一領域,讓你自己從小受到父母的教育便是時間這種東西不是她可以去嚐試的。
    “時間法則的本質,是不可捉摸也不可觸碰的,尤其是你,你的本質就與時間相悖,所以切不可為了那些眼前的利益以及誘惑去涉及這些阻撓你向更深遠發展的趨勢。”
    這句話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是對在教育她時最常說的一句話。
    由於從小的熏陶,以至於燭禾對於有關時間的這一概念,相對而言比較敏感也帶著些許恐懼。
    以至於當她得知,自己這個妹妹進入到了一個時序紊亂的地方,並且父親也沒有阻止時,燭禾的內心是茫然與恐懼的。
    與時間相關的這一些東西,在她潛意識內都是危險的。
    而這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在她腦海中就變成了。
    妹妹在父親知情且默認,並且沒有阻止的情況下,進入到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地區,並且還是以暗中保護某個人的情況,而被保護的那個人又是世界的中心。
    那麽若那個世界的中心受到威脅?父親會不會出手?若不出手,那麽燼穗就要拚盡全力,甚至做好奉獻生命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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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也最了解自己的父親。
    當父親並沒有阻止某一件事,並且默認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便是這件事正在父親的棋局內行進著,更甚者,那本就是父親希望的走向。
    畢竟父親身上背負的是拯救世界這幾個字,犧牲掉一些東西什麽的已經不是什麽司空見慣的事了。
    畢竟父親曾用自己的一隻眼眸來作為穩定世界的錨點……
    若真到了那種時,燼穗,是有必要……
    當自我腦補在腦海中形成閉環,燭禾的思緒就再也沒有停止過,反倒是越想越亂,越想越亂,直至讓自己的情緒也都開始低迷,心緒繁雜。
    然而這一切,其中的事實到底是什麽。
    露厄斯心中的考量格外簡單,甚至都沒有進行過過多思考。
    “燼穗啊?哦,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挺好的嗎?自己想去哪就去哪唄,做家長的就應該學會放手,更何況,我和孩子她媽還看著呢,出不了什麽大事。”
    總之,當得知事件是到底怎樣發展的時候,其實就是燭禾一廂情願的亂想而已。
    這件事說到底也不能完全怪燭禾一廂情願的多想。
    畢竟露厄斯本就是做一步想十一步的人,在熟悉他的人眼中,他永遠在想著11步以外該怎麽走,至於11步以內,那都已經按照計劃走好了。
    總之之前的露厄斯在熟悉的人眼中,不是在布局,就是在布局的路上,永遠都是一個臣居幕後布局的大手。
    然而露厄斯好不容易懶得動腦子讓老子休一天假,所做出的決定,竟還讓自己的女兒亂想了起來。
    當然,到現在為止燭禾依舊不知道露厄斯心中那極為簡單的想法,她還是保持著自身那套陰謀論的觀點。
    甚至她都做好了,今日會與父親刀兵相向的打算。
    燭禾沉默了片刻,依舊沒有等來父親的回複,心緒更亂了一些。
    她緩緩抬頭,然而又想到了什麽頭又緩緩的低了下去。
    “父親!我能……代替…妹妹,可以嗎?”
    露厄斯聞言略微感到了一絲詫異,心中暗自思忖。
    自己這大女兒不會是因為今洲軍物繁重勞累,想要讓燼穗回來頂班,自己去外麵休息一番?唉,這丫頭,也不知道為何非得親手操勞,難道不能交給手下去做?
    “軍備事務確實繁重,燭兒,適當休息也是應該的,更何況除了燼穗,你也應該培養一些親近的手下了。”
    燭禾聽到父親的回答,指尖微微一顫。冰霜凝結的桌麵映出她略顯蒼白的臉色,碎發垂落的陰影裏,紫眸閃過一絲錯愕。軍務?父親為何突然提及這個?難道他是在暗示……用軍務交接作為讓妹妹脫身的借口?
    她攥緊了垂在袖中的手,鎏金護甲硌得掌心生疼。
    涼亭外山風掠過竹林,沙沙聲像極了乘霄山巔終年不息的時序亂流。
    父親方才提到培養手下——是了,她定是早預料到燼穗可能回不來,所以在提醒她早做準備。
    “我……明白了……”
    燭禾挺直脊背,繁複的銀紋肩甲撞出清脆聲響,但語氣之中還是帶著些許落寞。
    “第三軍團確實需要提拔新的副官。”
    她盯著冰桌上開始融化的山形,水珠正順著"乘霄峰"的輪廓蜿蜒而下。
    隻是時序紊亂之地凶險非常,若派遣尋常將士...
    露厄斯忽然伸手拂過冰桌,即將崩塌的冰山之巔立刻綻開一朵霜花。
    他望著女兒緊繃的下頜線,想起她幼時第一次練劍,也是這樣死死咬著牙不肯喊疼。指尖輕輕敲了敲石青色的茶盞。
    “燭兒,新沏的雪芽要涼了。”
    茶湯映出燭禾驟然抬起的臉,父親素來不喜在談正事時岔開話題,除非...這本身就是話題的一部分。
    她機械地捧起茶盞,忽然注意到杯壁凝結的冰晶正呈現奇特的光束形,這是母親慣用的加密符文。
    “軍報加密等級提至玄字甲等。”
    露厄斯忽然說起看似不相幹的事,實則是提醒對方,盡量把軍隊的情報整理規範一些,不要動不動就發到他這裏來。
    “特別是邊鎮糧倉的巡檢記錄。”
    他說話時,亭角銅鈴正好被風吹得轉了方向,原本朝南的鈴舌此刻直指乘霄山方位。
    燭禾的瞳孔猛地收縮。玄字甲等是唯有元帥才能調閱的密級,而邊鎮糧倉...那裏存放著足以支撐軍團作戰三年的時序穩定劑。父親是在告訴她,即便最壞的情況發生,也有足夠的後手?
    山風突然變得急促,吹得燭禾腰間玉玨叮咚作響。
    她想起今晨收到的戰報,極北之地的冰川正在以反常的速度消融——就像此刻茶盞邊緣迅速汽化的冰霧。
    所有線索突然串聯成可怕的猜想:父親或許不是在布局犧牲燼穗,而是在準備應對某種足以顛覆世界的時序崩塌!
    “明白。”
    她突然單膝跪地,鎧甲與青石板相撞發出鏗然清響。
    “即刻起封鎖乘霄山周邊三百裏,啟用所有觀測星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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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首時,發簪上垂落的珠串遮住了她發紅的眼眶。
    “我一定將準備做的完全。”
    露厄斯望著女兒視死如歸的表情,舉到唇邊的茶盞頓了頓。
    這孩子是不是又誤解了什麽?
    他不過是想說今洲新到的春茶需要特殊冰鎮而已,正要解釋,卻見燭禾已利落地起身抱拳,隨即想著,這樣也好說不定,燭禾正有打算合圍待那地方的時序之力恢複後,圍剿逃出來的殘星會成員。
    涼亭外,一片竹葉飄落在石案上。露厄斯看著葉片精準地蓋住冰桌模型上的"山腳",忽然意識到什麽似的輕笑出聲。
    也罷,既然女兒這麽認真,不如就讓她...他指尖微動,那片竹葉瞬間被冰晶包裹,化作一枚小小的令牌落在燭禾掌心。
    “嗯,此行你也算是故地一遊。”
    涼亭內,茶香嫋嫋。
    燭禾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晶令牌,赤色流風在袖口微微翻湧,映得她白藍相間的衣袖泛起一層薄紅。
    她低垂著眼眸,紫瞳中情緒翻湧,卻始終未能開口。
    露厄斯端起茶盞,輕輕吹散浮葉,目光透過氤氳霧氣,落在女兒緊繃的側臉上。
    “燭兒。”他放下茶盞,聲音平靜,“你今日,是否過於疲憊了。”
    燭禾指尖一頓,抬眸看向父親。
    “父親。”她終於開口,聲音低沉,“燼穗……真的非去不可嗎?”
    露厄斯眉梢微挑,似乎有些意外她會這樣問。
    “她想去,便去了,燼穗是跟你說過什麽嗎?”
    聞言燭禾呼吸微滯。
    “果然,父親早已默許了一切。”
    她攥緊掌心,赤色流風不受控製地溢出,在桌麵上劃出幾道細小的灼痕。
    “時序紊亂之地,凶險萬分。”她聲音漸冷,“若她遭遇不測……”
    露厄斯抬眸,深邃的右眼中映出她緊繃的神情。
    “燼穗平日裏可是淨給你惹麻煩,那妮子隻是離開幾日,你何故如此擔心?”
    燭禾一怔,隨即抿唇。
    “我隻是認為,此事應當慎重。”
    露厄斯輕輕搖頭,指尖在冰桌上一點,寒霜蔓延,將那些赤色流風盡數凍結。
    “燭兒。”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穗兒不是孩子了,更何況她與你本質完全相反。”
    燭禾指尖微顫,腦海中的思緒完完全全的衝散了原本殘存的理智,絲毫忘記了燼穗與自己是完全相反的,這一本質是實。
    “父親的意思是……燼穗的生死,已不在他的考量之內?”
    她猛地站起身,赤色流風驟然爆發,白藍衣袍獵獵作響。
    “若她回不來呢?”她聲音微啞,“您就真的……不在乎?”
    露厄斯靜靜看著她,表情難得的出現了一絲茫然,眼眸之中閃過了些許遲疑,思索著剛才哪句話說的不對,才能讓這丫頭整出這麽大反應。
    難道真不會是長時間的勞神傷神給我這女孩真的精神崩潰了吧,不能夠吧,燭禾的生命層次與正常人有很本質的區別,應該不會因為這些文職資料從而整的神誌不清吧。
    “你今日,倒是格外關心穗兒。”
    見此燭禾胸口一窒。
    父親在笑?
    他竟還能笑?
    她眼中紫芒驟盛,赤色流風化作一柄長劍,劍鋒直指冰桌。
    “父親!”她聲音越為冷厲,但依舊顯得十分恭敬。“您究竟在謀劃什麽?”
    露厄斯神色未變,隻是抬手,輕輕一指點在劍尖,輕輕點了點頭。
    出劍速度之快,燭禾這丫頭也是能達到這等層次了啊,即使時間漫長,但回頭再看,這丫頭已經長得如此亭亭玉立了,露厄斯輕輕點了點頭,心中生出了些許欣慰。
    “哢——”
    赤色流風凝成的長劍寸寸崩裂,化作漫天細碎的紅晶,飄散在涼亭內。
    “燭兒。”他語氣依舊平和,“出劍很快,但你的情緒似乎很不好,你真的該休息一下了。”
    見此情形燭禾僵在原地,她突然的反應了過來,無論自己攀登了多高,父親依舊是那般深不可測。
    父親甚至沒有認真應對。
    在他眼中,她的質問、她的憤怒,都不過是……無謂的躁動?
    她緩緩收回手,赤色流風消散,白藍衣袍恢複如初。
    “……我……明白了。”
    她低聲道,隨即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涼亭。
    露厄斯望著她的背影,指尖輕輕敲了敲冰桌,若有所思。
    畫麵一轉。
    花海·夜歸軍墓地
    燭禾站在鈴蘭花叢中,白藍衣袍被夜風掀起層層漣漪,赤色流風在周身盤旋,將飄落的花瓣絞成細碎的紅霧。
    她低頭凝視掌心,那些暴走的力量裏,細碎的金色光點如同星辰般閃爍,這是母親留給她的印記,是她在鐵血軍令中始終保留的那份柔軟。
    “燭兒~”
    帶著笑意的呼喚從身後傳來,尾音像小時候那樣微微上揚。
    燭禾肩頭一顫,卻沒有轉身,隻是任由那雙手從背後環住自己的腰肢。伊緹爾的下巴抵在她肩窩處,灰金色的發絲掃過她的臉頰,帶著陽光烘烤過的溫暖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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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
    她剛開口,就被塞了滿嘴的蜜餞。酸甜的杏脯在舌尖化開,那是久遠記憶深處大約還是自己上一次輪回期間,九龍城中的味道。
    “好吃嗎?好吃就別皺著個臉了!”
    伊緹爾像隻貓兒似的蹭著她的臉頰
    “你父親今早還念叨,說穗兒最近練功太拚命……”
    她突然壓低聲音模仿露厄斯低沉的語調。
    “要不要給她放個假?時序之術急不得。”
    燭禾指尖一顫,蜜餞的核硌在牙關。母親身上熟悉的暖香混著鈴蘭氣息包裹著她,讓她想起小時候……,算了,不堪的往事罷了。
    “可是乘霄山...”她的聲音悶在母親肩頭。
    “傻丫頭。”
    伊緹爾突然捧起她的臉,月光下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紫眸裏跳動著狡黠的光
    “穗兒跟你相反,她巴不得泡在時序亂流裏修煉呢。”
    指尖輕輕刮過她的鼻梁,“你父親哪是派她去冒險?分明是拗不過她死纏爛打。”
    燭禾怔住了。記憶突然清晰起來——妹妹總愛追在父親身後問東問西,而父親每次皺眉說胡鬧,最後卻總會默許。就像當年自己執意要去駐防時...…
    “我………原來……”
    “那老冰塊?”
    伊緹爾噗嗤笑出聲,手指卷著女兒的發梢玩。
    “他可是跟個偷窺狂一樣,監視著你們的一舉一動呢。”
    赤色流風突然溫順地垂落,像被順毛的貓兒,燭禾把額頭抵在母親肩上,嗅到她衣襟裏藏著的,父親特有的雪鬆墨香。
    不知又想到了什麽,臉頰竟微微有些發燙,緩緩的埋進母親的身前,似乎並不願對這有些麻煩的世界。
    然而就在此刻,伊緹爾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嘴角緩緩的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告訴你個秘密哦,我現在,可是成為了殘星會的一把手呢。”
    聽著母親這有些驕傲的話語,燭禾一瞬間整個人有些發愣,茫然的抬起頭來看著母親呢,雖然在笑,但知道母親平日裏是怎樣的情況的她,絲毫沒有看出母親這是在開玩笑的意思。
    略微有些反應過來,燭禾的心中更加的複雜了。
    “也就是說……我和小師妹一直在圍剿,母親的勢力嗎?”
    “並不是哦,按照那冰塊的話,我應該是在臥底,對我應該是在臥底!”
    遠處涼亭裏,露厄斯放下茶盞,冰藍左眼中映出花海裏相擁的剪影。
    他屈指彈碎一片飄來的紅楓,嘴角揚起幾乎不可見的弧度。
    “這丫頭,原來如此,話說半天,原來又是鑽牛角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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