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青棠在小別墅裏停留了兩天，確定時機差不多了之後，她去了一趟精神病院。
    ——
    精神病院裏，鹿爾雅難得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沒有去咒罵鹿聞笙。
    鹿夫人呆呆地坐在一旁，也難得安靜地沒有吵鬧。
    就在這一片透著淡淡死感的氣氛中，病房外忽然傳來動靜。
    鹿爾雅以為是有人來救她了，“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眼底迸發出強烈的喜色。
    但這一抹喜色在看到站在病床前的人時，刹那間戛然而止。
    鹿爾雅死死地盯著那張熟悉的臉上，熟悉的表情，臉色扭曲，眼底的喜色盡數轉化為滔天的恨意。
    她死死地瞪著站在病床上的少女，恨不得撲過去將她撕成碎片。
    鹿青棠唇角微微勾著絲冰冷的笑，俯視著躺在病床上，一臉瘋癲滿身狼狽的鹿爾雅，挑下了眉，眼底透著一抹奇異的神色。
    兩人對視著，空氣中安靜的仿佛結了冰。
    打破寂靜的，是坐在一旁的鹿夫人。
    鹿夫人先是呆呆地盯著鹿青棠看了幾秒鍾，反應過來“她的女兒”真得還活著後，連忙撲了上來，“笙笙——”
    鹿青棠冷嗤一聲，一把推開了鹿夫人，冷聲道，“來兩個人，把她拖出去！”
    從門外走進來兩名軍人，將被推倒在地上的鹿夫人押了起來，帶著她朝著門外走去。
    鹿夫人看著鹿青棠冰冷的麵色，眼淚狂流，“笙笙，媽媽知道錯了，你再給媽媽一次機會，媽媽以後再也不偏心了……”
    鹿青棠連眼尾都沒給她，隻是冷聲道，“告訴鹿修遠，如果他不想讓我要了鹿夫人的命的話，最好別讓她後半輩子過上好日子，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鹿夫人這種又蠢又毒的存在，鹿青棠沒出手宰了她，已經是看在她生了鹿聞笙的份上。
    若不是為了鹿聞笙的名聲著想，鹿青棠早就出手弄死鹿夫人了。
    鹿夫人聽到鹿青棠說要弄死她，竟然也沒有怨恨，隻是哭著想要撲過來，“笙笙，媽媽這次是真得知道錯了，是媽媽對不起你，你讓媽媽抱抱你，好不好……”
    鹿青棠冷聲道，“滾出去！”
    拖著鹿夫人的人聽到鹿青棠略帶煞氣的聲音，心下一驚，唯恐鹿夫人再鬧下去，這位鹿呦呦小姐，真得會動手宰了她，連忙堵了鹿夫人的嘴，將她拖了出去。
    慘白簡陋的病房重新恢複到死寂。
    鹿青棠慢慢地走到一旁，抬手將牆壁上的監控器毀掉，隨後又慢慢地走了回來，目光冰冷地俯視著病床上的鹿爾雅。
    鹿爾雅怨毒又驚恐地看著她。
    她自然早就認出來，這不是鹿聞笙那個賤人，而是鹿聞笙那個暴力殘忍的“第二人格”……鹿呦呦！
    鹿聞笙這次受了那麽大的傷，鹿爾雅唯恐這個暴力的瘋子，會直接動手殺了她。
    鹿青棠緩緩地上前，嫌棄地掐住鹿爾雅的脖子，將她從病床上拖了起來。
    鹿爾雅的尖叫聲還沒有發出來，就被鹿青棠狠狠掐住了喉管，恐怖的窒息感霎時間直衝頭頂。
    鹿爾雅一瞬間就痛苦地翻起了白眼。
    她跟條瀕死的魚一樣，在鹿青棠手底下，劇烈地掙紮著。
    但無論她如何掙紮，都掙脫不了來自於死神的掣肘。
    鹿爾雅看著頭頂上方那雙陰寒的杏眼，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她竭力張開嘴巴，擠出聲音，“求……饒……饒了我……”
    鹿青棠冷笑一聲，下一秒鍾，她驟然抬手，將鹿爾雅的頭重重地砸在床頭上。
    鹿爾雅發出了一聲劇烈的慘叫。
    ——
    守在病房外的人聽到裏麵傳出來的慘叫，眉心一皺，對視一眼，眼底均滑過擔憂。
    鹿修遠提醒過她們，可以讓裏麵大小姐出氣，但不能讓她一怒之下，要了鹿爾雅的命……
    一行人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阻止一下，一旁的鹿夫人聽到病房裏傳出鹿爾雅的慘叫，仍舊不死心地，還想衝進去，“笙笙……”
    “鹿夫人！”守在門外的人，冷眼看著她，“提醒您一聲，裏麵那位暴怒起來，是真得會動手殺了你，且在場沒有任何人，有能力阻止她！”
    “如果您不想死的話，最好從這一刻開始，徹底保持安靜。”
    “不然……即便是大少爺，也保不了您！”
    鹿夫人聽到對方的話，渾身一個激靈，此時才想起來，裏麵的不是鹿聞笙，而是鹿聞笙的“第二人格”，鹿呦呦。
    鹿呦呦之前就因為她對鹿聞笙不好，直接動手打她，這次她差點兒害死鹿聞笙，她震怒之下，是真得可能會動手殺了她……
    鹿夫人腦子清醒過來，不敢再往進衝，隻是靠在牆邊，聽著裏麵傳出來的，鹿爾雅撕心裂肺的慘叫，也不敢在跟之前，表達出任何不滿，隻是緊緊地抬手捂住耳朵，躲在一旁流眼淚。
    ——
    病房裏，鹿青棠拽著鹿爾雅的頭發，將她往牆壁上撞。
    直到確定鹿爾雅受的傷，比鹿聞笙更嚴重之後，鹿青棠才停下手，將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鹿爾雅揪起來，盯著她的眼睛，冷聲問，“黑白客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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