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爾雅宛如一條瀕死的魚，張大嘴艱難地呼吸著，麵對鹿青棠充滿了濃鬱煞氣的雙眼，根本不敢說謊，“不……不知道……”
    似是怕鹿青棠不相信，會直接動手宰了她，鹿爾雅又連忙嘶喊道，“我說的是真的！”
    “我根本沒有見過黑白客！”
    “我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某個地方，然後就離開了，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見過黑白客……”
    鹿青棠微微歪了下頭，冷臉看著躺在病床上滿頭是血的女人，活動了一下手腕，“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將對方將你派到h國所有的目的，全部說清楚！”
    “不然……你不會想體會，我真正的手段的！”
    鹿爾雅聽到鹿青棠的話，脊背驟然一寒。
    鹿呦呦的手段，她體會的還少嗎？
    如果是鹿修遠，或許會顧忌她身後的人，暫時不敢動手直接殺了她。
    但換成鹿青棠——
    她曾經好幾次，可是真得險些死在對方手上！
    更何況，從鹿修遠暴怒地廢了她的腿，將她囚禁在此的情況來看，她的身份恐怕早就曝光了，已經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
    反正母巢已經不在她手上了，而她也沒有找到那串代碼……即便說了出來，鹿呦呦也不能將她如何。
    鹿爾雅蠕諾著嘴唇，開始顫巍巍地向鹿青棠訴說，她被送來h國的目的。
    鹿青棠微微眯著眼睛，聽著鹿爾雅一點點地說著，背後那個人交給，精心將她送往h國，與鹿聞笙交換身份，利用手上的一代人工智能竊取h國的機密……
    鹿爾雅說完，看著鹿青棠的眼神，隱隱透出幾分自得。
    鹿青棠看著她無聲炫耀的表情，冷笑一聲，揪著鹿爾雅的頭發，再次將她的腦袋狠狠撞向床頭的欄杆。
    在鹿爾雅淒厲的慘叫聲中，鹿青棠冷聲說，“我說你……可真是學不乖！”
    鹿爾雅被撞得頭破血流，連忙認錯，“對不起，我錯了，饒了我……”
    鹿青棠揪著她的頭發，將她整個人薅了起來，俯視著鹿爾雅扭曲的麵容，語氣冰冷，“你還有東西沒有說完！我說了，你隻有一次機會——”
    鹿爾雅眼看著鹿青棠抬起手，心頭一怵，連忙尖叫出聲，“我還要幫父親找一樣東西！”
    鹿青棠手指一頓，微眯起那雙黑漆漆的杏眼，盯住了鹿爾雅的眼睛，“什麽東西？！”
    “是……是一串神秘的代碼，”鹿爾雅哆嗦著，不敢再有絲毫隱瞞，“那串代碼裏，似乎藏著一個秘密，父親命令我……一定要找到它。”
    鹿青棠漆黑的眼眸落在鹿爾雅臉上，眼底神情莫測，“什麽秘密？”
    鹿爾雅在鹿青棠恐怖的注視下，渾身都控製不住顫抖起來，“我……我不知道……”
    “我隻是隱約知道，那串代碼……似乎跟h國之前失蹤的某個很重要的人物有關係……”
    “父親隻是讓人告訴我，如果找不到那串代碼，整個人類都可能會陷入混亂的災難中……”
    鹿青棠氣息陡然一滯。
    她以為對方找那串代碼，僅僅隻是因為，那是h國的一代人工智能，但聽鹿爾雅的意思，這其中竟然還隱藏著更重要的東西。
    鹿青棠又想起了，與黑白客交手時，心底升起了，那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異樣感。
    一個莫名的念頭滑過她的腦海——
    如果再不盡快破解不出這串代碼真正的秘密，出事的恐怕就不止是一個秦城了！
    但在祝南煙都不知道這串代碼背後可能還另有隱情的情況下，恐怕整個h國都沒有人知道了。
    唯一知道的人，除了她失蹤了二十多年的父親，剩下的隻有——
    鹿青棠盯著鹿爾雅，眼底閃過絲流光，冷聲詢問，“那串代碼長什麽樣子？”
    鹿爾雅哆嗦著，顫巍巍地搖頭，“我……我不知道，我沒有在鹿家找到那串代碼……”
    “我不知道，那串代碼在什麽地方……”
    鹿青棠似乎信了她的話，將她扔在病床上，摩擦著細白的手指，表情微凝，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鹿爾雅看著陷入沉思的“鹿聞笙”，眼底同樣飛快地閃過絲什麽。
    許久之後，鹿青棠忽然冷笑一聲，冷冷地瞥了鹿爾雅一眼，轉身走了。
    鹿爾雅看著她離開病房，死裏逃生的恐懼下，連忙撈起被子蓋住了頭。
    ——
    鹿青棠慢悠悠地走出病房，無視了眼巴巴地看著她的鹿夫人，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外走去。
    而病房內，躲在被子裏的鹿爾雅此刻眼中除了未曾完全消失的恐怖之外，還透著難以言喻的興奮。
    就在剛才，鹿爾雅確定了一件事——
    那串代碼……在鹿呦呦手上！
    鹿爾雅心思細膩，她在說出有關於那串代碼的秘密時，特意留了一個心眼，仔細盯著鹿呦呦的眼神觀察。
    她之前早就懷疑那樣東西在鹿呦呦手上，隻是一直沒有確定的證據。
    而就在剛才那一瞬間，鹿爾雅明顯察覺到，在她說出那串代碼時，鹿呦呦整個人都愣了一瞬。
    雖然時間很短，但鹿爾雅還是捕捉到了，鹿呦呦聽到這句話時，眼中並沒有多少意外，反而是迷惑占據了多數。
    加上之後，鹿呦呦一係列反常的舉動，都讓鹿爾雅確定，那串代碼，一定在鹿呦呦手上！
    她早該想到的，如果不是身上藏著與互聯網有關的秘密，鹿聞笙的“第二人格”，怎麽會憑空變成一個計算機天才？！
    一切原來早就有跡可循。
    而她隻要將這個確定的消息，告訴父親——
    父親絕對會親自前往h國，殺了鹿呦呦的！
    ——
    同一時刻，走出精神病院的鹿青棠冷笑一聲，回頭瞥了眼鹿爾雅所在的病房。
    她已經將線索喂到鹿爾雅嘴邊了，隻希望那個男人……不要讓她失望才好！
    她很期待……再次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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