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錢呢？”敖丙盯著他懵逼的臉。
    “是啊。”哪吒也盯著敖丙，又抹了兩把自己腰，“錢呢？”
    “錢呢？”
    “錢呢？”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哪吒絞盡腦汁也不知道錢是什麽時候丟的，敖丙盯著他看了半天後忽而笑了。
    哪吒視線突然落到了他右手上，他右手一直背在身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伸出去左手就去撈。
    “錢呢？”哪吒笑著問。
    敖丙往左邊側了一下身子躲開了，哪吒右手又朝他身後撈過去，敖丙又往右邊側身躲。
    “錢呢？”敖丙也笑著問。
    “錢啊！”哪吒左手又去撈，敖丙側身躲。
    “丟了啊。”敖丙側身又躲過哪吒伸過來的右手。
    兩個人這麽玩了半天，哪吒發現單手撈不到，兩隻手都伸出去把敖丙圈在了雙臂間，雙手摸到他背後的右手。
    敖丙拇指和食指捏著一根繩子，哪吒雙手順著繩子往下摸，就摸到了一個半鼓囊的袋子，捏了捏，不難猜裏麵都是散碎銀子。
    “錢呢？”哪吒盯著敖丙的眼睛笑。
    “錢呢？”敖丙也笑著。
    周圍依舊人來人往，他們默契選擇了裝眼瞎。
    也不是，是他們現在眼裏隻有對方，能聽進的也隻有對方不停的笑著問：“錢呢？”
    哪吒一雙手握住他藏在背後的手，壓著他的後腰往自己身前貼緊，胳膊壓著他兩邊的肩膀固定住他上半身。
    “你何時把錢袋摸走的？”
    “你腦子裏都是聲色犬馬亂飛的時候。”敖丙左手裏的玉扇敲打了一下他的側臀。
    哪吒用額頭去頂他的額頭，雙手捏著他的手指捏著，笑著問：“我怎麽半點沒發現？”
    “因為臭男人不光臭，還笨呐。”敖丙笑著飛快地吻了一下他的嘴角，“錢袋子一直都藏你的乾坤袋裏，你也沒發現過啊。”
    “龍寶貝兒對臭男人，似乎‘很’喜歡呐？”
    哪吒放輕了聲音，臉往前傾想親親他。
    敖丙頭往後一仰，躲開了，手裏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敲著他的腰，聲音也放的很輕。
    “大庭廣眾之下，臭男人是不是得收斂點兒啊。”
    “收斂不了一點兒”哪吒手指刮了刮他的背，“我啊，恨不得現在旁邊就是賣床的。”
    敖丙“嘖”了一聲，“那點出息。”
    “要怪就怪你今天太好看了。”
    哪吒又要親他，敖丙又仰頭往後躲，哪吒低笑一聲控訴：“倔驢，你有點過分呐。”
    “炮仗“敖丙被他握住的手，手指勾了勾他的手指，“你有點著急啊？”
    “你再躲一下”哪吒眼睛閃爍著危險和警告的光，“你完了。”
    敖丙微微往後仰著的頭頓住了，盯著哪吒的眼睛，單邊眉尾挑了一下，嘴角勾起的笑始終如一，狡黠中透著挑釁。
    他雙眸往兩邊斜了斜，意思很明顯，這麽多人看著呢，你別亂來。
    哪吒不滿的皺了皺眉，湊近他小聲說：“就親一下。”
    “就一下？”敖丙顯然不信。
    哪吒點頭，眼神無比真誠，“就一下。”
    “嗯。”
    哪吒的得到允準，一反常態真的隻是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唇，然後就鬆開了他，抽走了他手裏的錢袋子。
    怎麽說，那一瞬間敖丙還挺意外，又挺失落的。
    哪吒扯開錢袋口，翻了翻，把裏麵的錢倒進掌心數了數，然後又全部裝進去。
    掂了掂錢袋子，才笑嘻嘻的看著敖丙問：“媳婦兒，這錢我能都花了嗎？”
    “可以。”敖丙點頭。
    “走。”哪吒笑著牽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緊扣，“帶你去買桂花糖糕。”
    “好。”
    墨色雲錦長袍衣擺隨輕快的腳步翻飛，鮫綃紗衣輕輕柔柔拂過墨色衣擺。
    一黑一白的廣袖堆擠在一起，籠出了一個安全的空間。
    讓他們可以在人來人往熱鬧的街上，大大方方的攜手前行。
    哪吒坦然自若，敖丙心裏的雀躍歡喜一層層漫開。
    此刻的感覺就像是，我們藏在世俗的喧囂裏，我們就在這裏。
    我們光明正大，坦然無畏，和漫天星辰，和燈籠次第，和青石板，和皎皎月色，和隨風而動的銅鈴……
    和世間的一切，分享著我們人盡皆知的秘密。
    桂花糖糕的攤主是個年過六旬的老婆婆，收拾的幹幹淨淨，慈眉善目。
    她一見哪吒和敖丙就笑盈盈的說：“兩位公子，先嚐嚐，不買也沒無妨。”
    哪吒用簽子紮了一小塊遞到敖丙嘴邊，敖丙張口他就把糖糕送進他嘴裏。
    敖丙細嚼慢咽的時候，哪吒滿眼都是星星，盯著他問：“好吃嗎？”
    老婆婆視線掃過他們堆疊在一起的廣袖，愣了一下，抬起頭，視線從哪吒臉上掃到敖丙臉上。
    “嗯，好吃。”敖丙點頭。
    “那多買點，給娘親他們也帶點回去。”哪吒扭頭看著老婆婆，“來二十塊。”
    老婆婆給他們裝糖糕的時候，哪吒盯著數，一、二、三……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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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您多拿了一塊。”哪吒說。
    老婆婆又夾了一塊，才開始打包，“好事成雙。”
    打包好後，她雙手拎著纏著包裹的繩越過攤子遞給哪吒，笑著說：“新婚燕爾，願你們永結同心。”
    哪吒和敖丙都愣了一下，哪吒反應過來接過繩子，笑著朗聲說：“祝您生意興隆，身康體健，長命百歲。”
    這是敖丙第一次接觸到人間對他們的善意，驀地鼻頭有些發酸。
    在哪吒牽著他往前走時，衝那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微笑頷首表示了感激。
    敖閏躲在人群裏跟著他們，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滿臉的姨母笑。
    她想跟魅姬分享一下她激動的心情，伸手抓了抓沒抓到人，一扭頭就看見魅姬正抓著楊戩的袖子，逼著他給自己買個簪子。
    “你又不是我媳婦兒，我憑何給你買啊？”
    楊戩環著胸，上半身被魅姬扯得微斜，半搭著眼皮不爽的看著魅姬的手，“狐狸，我沒錢，鬆手！”
    “不是媳婦兒就不能買嗎？”魅姬瞪著他。
    “不能！”楊戩也瞪著她。
    “我不管，我就要這個”魅姬氣鼓鼓的扭頭看著手手裏舉起的簪子，“不買你今天就定在這兒吧！”
    “定在這兒就定在這兒，看誰耗得過誰。”
    敖閏兩眼一冒光朝他們走了兩步，背著手腦袋探進他們腦袋中間，左右瞧了瞧兩個板著臉的人。
    “你做他媳婦兒”她看著魅姬，微微朝楊戩擺了一下頭，“他不就給你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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