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輪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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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台之下,死寂一瞬後,驟然爆發出一片細碎的議論聲,仿佛連空氣都被剛才那一劍撕裂的餘波所激蕩。
    但這一次,沒人再輕視蘇塵。
    若說在此前,他一劍取勝被歸咎於運氣,三戰三勝被認為是對手太弱,那麽此刻——
    所有人終於意識到,他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這家夥……居然用不同劍法,銜接得如此自然?”
    “這一手劍法鋒銳如雷,還有我們青石劍法的厚重如山,快與穩交替之間毫無滯澀……他是怎麽做到的?”
    更有擅長戰鬥的弟子倒吸一口涼氣,低聲道:
    “比起劍法銜接,他真正恐怖的地方是‘節奏’。”
    “他始終牢牢掌控著比試節奏——以靜製動,引誘蔣明揚出手;然後突然換快劍強行切割防禦,等對方被逼入極限時,再用厚劍終結……”
    “這樣的劍感,真的隻是一個新晉入九階的弟子?”
    眾人交頭接耳,低聲議論,情緒已然發生巨大變化。
    坐在另一側的徐清神色複雜,方才戰敗的傷勢尚未痊愈,但他望著蘇塵,眼中不再有一絲輕慢。
    “……可能我上去也不會更好了吧?”
    徐清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複雜情緒。
    趙戈則一直靜坐在休息區,閉目養息,但就在蘇塵收劍落幕的瞬間,他的眼睛緩緩睜開了一條縫。
    他的目光落在蘇塵的背影上,眼神依舊淡漠,卻帶著一絲深思。
    ——這與趙戈此前所見的任何劍修都不一樣。
    並非憑借絕對淩厲的劍道碾壓對手,而是掌控整個戰局,逐步削弱敵人,最後以最穩妥的方式斬落勝局……
    “不像是尋常劍修的戰鬥方式。”
    趙戈目光微垂,似有所思。
    而秦牧也在這一刻收回了目光。
    他並未露出驚訝之色,隻是握了握劍柄,緩緩闔目。
    ——這場比試,終於有趣起來了。
    擂台之上,蔣明揚右手微顫,劍柄險些握不穩。
    他的胸口起伏不定,目光複雜地看向蘇塵,最終露出一抹苦笑。
    “這一戰,我輸了。”
    他深吸一口氣,抱拳行禮,聲音低沉但坦然。
    “你的劍……很強。”
    說完,他穩住身形,轉身走下擂台。
    執事立刻上前,為他送上調息丹藥,而他隻是默默接過,沒有再說話。
    另一邊,蘇塵的目光平靜。
    他緩緩將青芒劍歸鞘,轉身離開擂台,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也沒有一絲炫耀之態,仿佛這不過是一場平常的修煉對練。
    但恰恰是這樣的平靜,落在眾人眼中,更讓人感受到一種不動聲色的強大。
    秦執事緩緩點頭,朗聲宣布:
    “第二戰,蘇塵勝,積分+1。”
    這一刻,場外的議論聲不知為何比上一場更為沉悶,仿佛眾人尚未從剛才的比試中緩過神來。
    在蘇塵與蔣明揚一戰落幕後,演武場上依舊人聲沸騰,但議論的焦點已經從“誰是第一”轉向了“趙戈和蘇塵,誰才是最強黑馬”。
    而此刻,第三戰的對手已然登場:
    “第三戰,秦牧對戰徐清。”
    秦執事的話音落下,全場肅然。
    兩道身影緩緩踏上擂台,一靜一動,氣質截然不同。
    左側,秦牧,白衣如雪,眼神寧靜,氣息如水流無痕。他是唯一沒有開口挑釁或反擊的九階強者,戰鬥中如同一柄藏鋒於鞘的劍,越是平淡,越顯深不可測。
    右側,徐清,身形略顯消瘦,右肩雖已被丹藥封住傷勢,但整個人氣息微亂,明顯未完全恢複,眼神卻極其堅毅。那雙目中有一股執拗之意——這一戰,她一定要拚盡全力。
    演武場上的氣氛驟然變得沉沉如山。
    “這場怕是不好打……”
    “徐清剛敗於趙戈,又傷在肩,他若再敗,幾乎就喪失了爭前三的資格。”
    “但秦牧一直未曾顯露全部實力,到底有幾分底蘊,沒人清楚。”
    而此刻,擂台之上,劍光未起,風已冷。
    “開始!”
    秦執事沉聲落令,二人幾乎同時出劍!
    “鏘——!”
    劍鳴交擊,火星飛濺。
    徐清出劍極快,傷後不避,反而主動進攻!
    她身形輕盈如柳,劍式迅捷而密集,一連三劍橫掃直刺,不求殺敵,隻為封鎖秦牧的行動空間!
    “柳落·寒風卷!”
    這是她自創的變招,劍氣如拂柳穿風,附帶詭異回旋之力,一旦被牽住節奏,便很難脫離。
    麵對這樣綿密劍式,秦牧並未選擇退避,而是腳步輕踏,整個人宛若流水而行,劍勢展開時,竟如一道旋轉的渦流,將徐清的劍氣一絲不漏地卷入其中。
    “清江劍訣·破漩。”
    這是一門罕見的借勢化勁型劍法,以柔製柔,看似緩慢,實則步步收攏。
    擂台上的劍氣糾纏成一道旋渦,難分勝負!
    蘇塵在台下微微頷首。
    “秦牧這人……攻少而守重,卻能在守中求破。他不像趙戈那樣一擊斃命,也不像我講求節奏切割,但他的劍,最擅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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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已交手近二十招!
    觀戰弟子們神色愈發凝重。
    徐清每一次出手都極其精準,卻始終無法破開秦牧的劍勢防線,而隨著時間推移,他的右肩舊傷隱隱作痛,動作略顯滯澀。
    秦牧依舊神色如常,步伐不快,卻始終壓迫著徐清的退路。
    “你若還想贏接下來的比試,不如這次直接認輸。”
    他的聲音輕飄飄傳出,像水滴敲石,沒有一絲情緒,卻讓徐清麵色驟冷!
    “我從不畏戰。”
    徐清咬牙,忽地強行拔高劍意,一招貫體式“柳落·斷橋斬”斜刺而下,顯然是要孤注一擲!
    “強行出招?!”
    “這女人瘋了嗎?這肩傷若裂開,連劍徒九階都難穩住!”
    可就在這危急之際,秦牧的劍勢驟然加速,身形疾掠半步,橫劍上挑!
    “清江·倒流封浪!”
    一股極為強大的劍氣湧入徐清的劍式正中,將那道斷橋斬生生震散!
    “轟!!”
    徐清身形倒飛數丈,險些跌落擂台,被強行穩住。
    她麵色蒼白,雙手微顫,再無再戰之力。
    “秦牧勝,積分+1。”
    秦執事話音剛落,便有執事迅速上前,將徐清扶下擂台。
    徐清咬牙下場,沒有說一句話,劍勢已亂,意誌卻未垮。
    秦牧收劍而立,神色依舊溫淡,仿佛這場戰鬥不過是一次修行演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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