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三人齊刷刷跪下行大禮。
    顧雲連忙扶起他們，說道：“快起來，讓娘好好看看。”
    阿樹穩重，小山儒雅，小風活潑，三個兒子各有風采。
    顧雲心中驕傲，不過，這樣的兒子，也會引來許多雙眼睛盯著。
    果然，當晚家宴還未結束，門房就來報，說知府派人送來了請帖，邀阿樹明日過府一敘。
    阿樹不明就裏，顧雲隻得將知府有意招婿的事說了。
    阿樹皺眉道：“兒子初入仕途，當以公務為重，婚姻之事不急。”
    “怕是由不得你。”顧雲歎氣，“如今你們兄弟有了功名，各方勢力都會來拉攏。婚事不僅是家事，更是朝堂博弈的延續。”
    小山放下筷子：“娘的意思是，我們的婚事會影響仕途？”
    “自然。”顧雲正色道，“娶誰家的女兒，就是與誰家結盟。比如知府大人，他在朝中有靠山，你若娶了他女兒，日後升遷自然順利；但若他靠山倒了，你也會受牽連。”
    小風撓撓頭：“這麽複雜？我還想找個自己喜歡的呢。”
    顧雲笑了：“你若能找個既喜歡又對仕途有幫助的，自然最好。”
    她轉向阿樹，“明日去見知府，不必急著表態，隻說需與父母商議即可。”
    阿樹點頭應下，眼中卻閃過一絲憂慮。
    宴席散後，小雨悄悄跟上了阿樹：“大哥，我有話跟你說。”
    阿樹對這個妹妹向來疼愛，便隨她到了後院涼亭。
    小雨絞著手指，欲言又止。
    “怎麽了？”阿樹溫聲問道。
    “大哥...若你不喜歡那知府小姐，千萬別勉強。”小雨突然道，“我前日在詩會上見到一位舉子，他...他...”
    阿樹挑眉：“他怎麽了？”
    小雨臉紅了：“他贈了我一首詩，我...我也還了一首。”
    阿樹大驚：“你們私相授受？這若傳出去...”
    “不是的！”小雨急忙解釋，“詩會本是吟詩作對的地方，許多小姐都作了詩。隻是...隻是他後來托人遞了封信...”
    阿樹眉頭緊鎖。
    小妹才十五歲，若被人引誘壞了名聲，日後如何許配好人家？
    但看自家小妹滿麵羞紅的樣子，他又不忍苛責。
    “那人姓甚名誰？家世如何？”
    “姓柳，名文軒，今年秋闈剛中的舉人。他家...似乎清貧些，住在城西的賃屋裏。”
    阿樹心中了然。寒門舉子想攀高枝，自家妹妹年輕貌美，又有個進士哥哥，自然是個好目標。
    “此事先別告訴娘。”他囑咐道，“待我查查這人底細再說。”
    小雨乖巧地點頭，眼中卻閃著期待的光。
    第二日，阿樹去赴知府之約，顧雲則收到了趙員外夫人的帖子，邀她過府賞花。
    顧雲知道這是要說小山婚事，便帶上了小山同去。
    趙家富麗堂皇，趙夫人親熱地拉著顧雲的手不放，不住誇讚小山一表人才。
    席間，趙家二小姐“恰好”來獻茶，顧雲仔細打量，見那姑娘容貌秀麗，舉止得體，倒是個好的。
    隻是...顧雲瞥見小山神色淡淡，顯然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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