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內，王夫人麵色慘白地躺在床上。
    自那日周瑞家的從揚州回來，她便覺得渾身不適。
    請了太醫來看，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道是“肝火鬱結”。
    “姑太太那邊可有消息？”王夫人虛弱地問周瑞家的。
    周瑞家：“回太太，林府一切安好。聽說姑太太又有了身孕...”
    王夫人猛地咳嗽起來，手帕上竟見了紅。她盯著那抹刺目的血，心中突然湧起一陣莫名的恐懼。
    賈母院中，史老太君正與王熙鳳說話。
    “這幾日怎不見你二嬸？”賈母皺眉問道。
    王熙鳳笑道：“二太太身子不爽利，在屋裏養著呢。”
    賈母歎了口氣：“自打敏兒生產後，你二嬸就病了...”
    她忽然壓低聲音，“鳳丫頭，你可聽說揚州那邊出了大事？”
    王熙鳳眼中閃過一絲精明：“老祖宗是說那幾戶滅門的事？外頭傳得可邪乎了，說是厲鬼索命呢。”
    賈母手中佛珠一頓：“偏生這幾日我總夢見敏兒小時候...”
    她搖搖頭，“派人去林府送些補品，再問問敏兒可需要什麽。”
    揚州城外，一隊錦衣衛快馬加鞭趕來。
    為首的指揮使沈煉麵色冷峻。
    他手中握著一份密報，上麵詳細記錄了六戶滅門人家的共同點，他們都對巡鹽禦史林如海下過手。
    “林大人，”沈煉在心底默念這個名字，"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當夜，沈煉秘密拜訪林府。
    書房內，林如海與沈煉對坐。燭光搖曳中，沈煉銳利的目光如刀般掃過林如海的麵容。
    沈煉：“林大人，明人不說暗話。那六戶人家，都與你有過節。”
    林如海：“沈大人此言差矣。下官身為巡鹽禦史，與各方打交道，難免有些摩擦。若說過節...”
    他苦笑一聲，“這揚州城內，與下官有過節的何止六戶？”
    他又沒做過，所以林如海回答的坦坦蕩蕩，一點兒都不心虛。
    沈煉眯起眼睛：“那為何偏偏是這六戶？而且...”他壓低聲音，“我查到他們都曾對你夫人不利。”
    林如海：“沈大人既然查到這個份上，下官也不隱瞞。確實，這六戶都曾參與毒害內子之事。下官已經收集了證據，正準備上奏朝廷。”
    沈煉微微前傾身體：“證據呢？”
    林如海從書櫃暗格中取出一疊文書：“這是府醫的供詞，以及那六家與府醫往來的所有信件。”
    這是林如海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好不容易搜羅的這麽全的。
    顧雲：為了讓你搜到這些信件，我也費了老鼻子勁兒了！
    沈煉仔細翻閱，眉頭越皺越緊。這些證據確鑿無疑，但...
    “林大人，”他合上文書，“這些隻能證明他們有害人之心，卻不能解釋他們為何會一夜暴斃。”
    林如海歎息：“下官也很困惑。或許...”他猶豫片刻，“真是天理昭昭？”
    恰在此時，顧雲的一道精神暗示快速打到了沈煉的頭上。
    然後沈煉立馬就恍惚了一下！
    片刻後，他突然覺得自己對林如海的懷疑毫無道理。他直接搖搖頭，暗自嘲笑自己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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