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隕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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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楓山的晨霧裹挾著劍氣,任逍遙每踏出一步,山道兩側的霜楓便褪去一分血色。懷中玉佩隨著山勢升高愈發灼熱,當他駐足觀雲亭時,玉麵浮現的星圖竟與九霄劍典末章遙相呼應。
"你果然來了。"陸乾的聲音自雲海傳來,山巔古鬆下,這位本該形神俱滅的家主周身流轉著星輝,"當年在這送你母親入輪回,今日便用你的劍骨補全大陣。"
任逍遙瞳孔微縮。玉佩突然投射出幻象:二十年前的觀雲亭內,陸毅懷抱嬰兒與道人對弈,棋盤上黑白雙子竟與城主府的青銅柱布局完全一致。
"天地為局,眾生為子。"陸乾並指劃開虛空,七根青銅柱自雲海升起,"今日便讓你見識真正的周天星鬥陣!"
太虛劍感應到危機自行出鞘,劍尖觸及時卻穿透虛影。任逍遙猛然醒悟——整座落楓山早已被煉成陣盤,眼前景象皆是虛實相生的幻陣。
"陣眼在潭底!"南宮瑤的傳音突然在識海炸響。任逍遙揮劍斬向寒潭,水麵映出的卻不是倒影,而是被困在星陣中的萬千修士。他們的本命靈氣正通過青銅柱匯向山巔,在陸乾掌中凝成血色星核。
"還不明白嗎?"陸乾額間墮仙印紫芒大盛,"百年前你斬滅的不過是我一縷分魂......"
任逍遙突然並指抹過劍鋒,以精血喚醒太虛劍靈。劍身星紋逐一亮起,寒潭倒影中的修士們突然睜開雙眼,他們的本命法器虛影穿透虛空,在任逍遙身後結成浩蕩劍陣。
"萬劍朝宗!"陸乾臉色驟變,"你竟悟透了......"
劍鳴聲響徹雲霄。任逍遙人劍合一衝天而起,太虛劍引動的星輝與血色星核轟然相撞。靈氣亂流中,他看見陸乾的墮仙印裂開縫隙,湧出的竟是往生鏡的碎片!
"原來如此!"任逍遙劍勢突變,太虛劍不再強攻星核,反而刺向陸乾心口處的虛空。劍尖觸及的刹那,整座星鬥陣突然靜止——那裏懸浮著枚青銅鑰匙,正是陸毅當年拚死守護的劍塚密匙!
南宮瑤的虛影在此刻顯現。少女指尖綻放青蓮,將密匙推入太虛劍柄的凹槽:"天道有缺,以劍為補!"
山體轟然崩裂,塵霧中升起座白玉星台。任逍遙的識海突然湧入海量記憶——前世自爆時,正是太虛劍靈撕裂時空,將他的殘魂送入輪回。而眼前星台,正是當年劍帝證道之地!
陸乾的嘶吼化作龍吟,星核暴漲成赤色烈陽。任逍遙卻閉目凝神,太虛劍在虛空劃出玄奧軌跡。當劍鋒第九次轉折時,九霄劍典終章自動補全,星台綻放的輝光竟將烈日化作皎月。
"不可能!"陸乾的軀體開始晶化,"這是......"
"無上劍域。"任逍遙劍指輕抬,太虛劍分化萬千,"以爾等竊取的靈氣,重鑄天地法則。"
星陣中的修士虛影同時捏訣,被掠奪的靈氣化作星河倒卷而回。陸乾在輝光中消散的刹那,任逍遙看見他眼角滑落的淚滴——那分明是陸毅殘存的神識!
暴雨驟歇時,太虛劍靈終於顯化真身。銀發女子輕點任逍遙眉心,往生鏡的終極秘密轟然揭曉:所謂墮仙,不過是天道篩選劍主的試煉。而輪回的盡頭,始終是修士問道初心的明鏡。
"你已斬破虛妄,"劍靈的身影開始消散,"接下來該尋回......"
餘音消散在晨風中。任逍遙低頭看向掌心,玉佩不知何時已與太虛劍融為一體。山腳下傳來百姓的驚呼,他抬眼望去——天元城上空懸浮著七座星碑,正是青銅柱所化的問道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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