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鋒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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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道天梯懸浮在晨光中時,任逍遙正站在星碑最頂階。太虛劍的鳴響與周身流轉的星輝共鳴,他忽然看清每座星碑的紋路——那竟是放大千萬倍的《九霄劍典》殘頁!
    "道成之日,便是輪回重啟之時。"劍靈的餘音自雲端飄落。任逍遙撫過星碑表麵的劍痕,突然認出這是前世自己的筆跡。那些深淺不一的刻痕裏,分明殘留著跨越百年的劍氣。
    南宮世家的雲舟破開朝霞時,任逍遙正在第七座星碑前入定。為首的青袍老者揮袖放出九盞琉璃燈,燈焰竟幻化成鎖鏈纏向太虛劍:"小友身負南宮至寶,該物歸原主了。"
    任逍遙閉目未動,劍意卻在虛空凝成棋盤。當首道鎖鏈觸及星碑時,整座天梯突然倒映出浩瀚星河,琉璃燈的火光瞬間被星輝吞沒。
    "乾坤弈星局!"南宮長老須發皆張,"你竟悟透了先祖......"
    "錯了。"任逍遙終於睜眼,指尖星屑流轉,"這是無鋒劍域。"
    太虛劍應聲碎裂,殘片卻未墜落,反而化作漫天星子融入碑文。南宮眾人驚駭地發現,他們苦尋千年的《九霄劍典》全卷,此刻正在星碑表麵逐字顯現。
    青袍老者突然悶哼暴退,眉心浮現墮仙印記。任逍遙劍指輕劃,星輝凝成的道劍懸在老者靈台:"監察使大人,還要偽裝多久?"
    雲舟甲板應聲炸裂,十二道黑影結陣襲來。任逍遙不閃不避,任由他們的本命靈器穿透虛影——那具身軀早與星碑同化,此刻顯現的不過是劍意投影。
    "當年你們篡改天機,將誅魔之功據為己有。"任逍遙的聲音響徹雲霄,"可還記得天機閣主魂燈熄滅前,在往生鏡裏刻下了什麽?"
    星碑突然投射出恢弘畫卷:百年前的天魔山脈,南宮修士暗中修改封魔陣紋的場景纖毫畢現。南宮長老的墮仙印開始龜裂,湧出的黑氣竟與陸乾同源!
    "所謂天道,不過人心。"任逍遙踏碎虛空,劍域隨步伐擴展。當最後道黑氣消散時,他手中多出枚青銅鑰匙——與劍塚密匙恰好能拚成完整的太極魚。
    天元城突然地動山搖,沉睡千年的劍塚破土而出。任逍遙將陰陽密匙投入劍塚陣眼時,整片大陸的修士都看到了奇景:無數古劍自四麵八方飛來,在蒼穹織就劍網,而網中央緩緩浮現的,竟是座由劍意凝成的通天橋。
    南宮瑤的殘魂便在此刻蘇醒。少女虛影自太虛星輝中走出,手中握著半塊往生佩:"你終於走到這一步。"
    "你等的從來不是我。"任逍遙忽然明悟,劍指點向心口,"而是能補全天道的人。"
    往生佩綻放出亙古未有的光芒。當任逍遙踏過劍橋時,身影逐漸淡化成萬千星芒。最後一刻,他聽見南宮瑤的歎息與劍靈的輕笑重合:"劍道永恒,何須歸來?"
    百年後,牧童在劍塚遺跡拾到塊殘碑。當他拭去青苔,碑文竟自動演化成適合他體質的劍訣。自此,天武大陸流傳起新的傳說:劍塚深處沉睡著天道法靈,唯至誠於劍者可得真傳。
    而星河彼岸,有白衣劍客踏月而來。他腰間玉佩與太虛殘片碰撞,在某個細雨綿綿的清晨,叩響了天元城新開的劍館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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