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也做過將軍，和費倫茨雖然接觸不多，但從他左腿殘疾後的體力推算，費倫茨絕不是那種花架子將軍。
    雖有祖蔭，但費倫茨的軍功也是自己一刀一劍在戰場上搏殺掙回來的，怎麽會被區區的突襲嚇得方寸大亂。
    寧墨敏銳地從費倫茨的話中得出了更多的信息，瞥了他一眼，問道：
    “你以前和血族交戰過？”
    費倫茨自然不會簡單地判斷突襲的士兵是血族，必定有一些其他的依據佐證。
    隻是可能當著孩子們的麵，沒有將話全盤托出。不過寧墨從費倫茨並不驚訝的表情判斷，就算費倫茨先前沒有和血族交戰過，也必定和他們打過交道。
    所有才會對今天他們說的事情沒有驚訝，隻有憤怒。
    費倫茨對上寧墨了然的眼睛，知道妻子一向敏銳，什麽也逃不過她聰慧的眼睛，點了點頭，說道：
    “衛國戰爭的時候，對上過。”
    費倫茨的話一出來，屋子裏的氣氛仿佛下降了到了冰點，就連孩子們都有些肅然，大氣不敢出。
    衛國戰爭，是二十年前匈利國人民為了抵禦侵略，保衛國家的一場慘烈戰爭，是國內每個孩子入學必須要學會的第一課。
    當時的匈利國青壯幾乎都參軍入伍，保衛國家。那時的費倫茨還隻是一支騎兵隊的小隊長，親眼見識過戰爭的慘烈。
    而他的親哥哥，塞巴斯蒂安，正是在那場戰爭中犧牲的。隻留下年輕的妻子，和不滿周歲的兒子。
    那場戰爭中，匈利國人民幾乎全民皆兵，眾誌成城，才將侵略者趕走。
    在上萬士兵犧牲的數字背後，費倫茨沉默地想，竟然還有血族的挑唆和摻和。
    他也是從這次的戰場上下來之後，不斷增加和深入對血族的了解，才掀開了當年戰爭背後真相的一角——
    戰爭的起源有一部分因素，便是血族的教唆。而到了戰場上，有一個氏族的血族坐鎮侵略者軍隊，給他們國家的隊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多虧後來他們發現了這一點，研究出了應對的方案，這才扭轉了戰局！
    不然如今的整個國家，隻怕都已經成了對方的；所有的國民，也都是亡國奴。哪兒還有如今的日子過！
    孩子們都神色複雜，他們也沒想到，原來血族從來都不是一個傳說。
    那些他們以為是傳說的故事，背後藏著許多真實發生的事情。隻是沒想到，血族竟然還在戰場上摻和了一腳！
    寧墨接著費倫茨的話茬說道——
    “所以，你在戰場上受傷，是必須要給某個人騰位置，還是你發現了什麽秘密？”
    費倫茨的眼睛微不可察地眨了眨，對著寧墨苦澀一笑，沉聲說道：
    “都是吧...”
    他的手掌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受傷的膝蓋，輕聲說：
    “這幾年，以我的資曆和軍功，在軍隊裏的職務暫時沒有太大的上升空間了。而國內我擔任大法官，實際需要我出席會議和簽字的文件並不多，我隻是大法官其中之一...”
    “雖然職位的晉升到了瓶頸期，不過我也並不在意，畢竟我除了官職之外，還有爵位。
    可是想到二十年前戰場上的慘烈，我將心思更多放到了對那次戰爭的複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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