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梓雯指著題目，開始輕聲講解，雖然有點結巴，但劉時瑾也不惱，他專注地聽著，眼神清澈，他時不時點頭，表示理解。
    元梓雯指著題目，開始輕聲講解，雖然有點結巴，但劉時瑾也不感覺到任何急躁的情感，他專注地聽著，時不時點頭表示理解。
    元梓雯一邊說，一邊在練習冊空白處寫下解題步驟。
    劉時瑾看著她寫下的步驟，若有所思。
    他拿起筆，在旁邊演算起來。
    不一會兒，他抬起頭，有些興奮地說。
    “梓雯姐，我明白了！”
    元梓雯笑了笑，眼神溫和。
    “嗯，對的，你很棒。”
    “再試試這道題，思路是一樣的。”
    她又指了指旁邊一道類似的題目。
    劉時瑾立刻埋頭做了起來。
    他的學習能力很強，一點就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一個小時後。
    元泠的聲音突然響起。
    “時瑾！”
    “出來玩還看書啊？太陽這麽大，對眼睛不好。”
    她走過來，一把抽走劉時瑾手裏的練習冊。
    “走走走，去山頂看看。那邊風景更好！”
    劉時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都聽泠姐姐的。”
    他連忙收拾起書包。
    元梓雯也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
    薑原雅已經收拾好了野餐墊和食物。
    “走吧，衝刺山頂！”
    元泠興致勃勃地帶頭往山上走。
    山路變得陡峭起來。
    坡度也越來越大。
    元梓雯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麵。
    劉時瑾放慢腳步，時不時回頭看看她。
    元泠則是一馬當先，活力十足。
    下午三點半。
    他們終於登頂。
    站在山頂觀景台上，視野豁然開朗。
    整個榕水市盡收眼底。
    高樓大廈，鱗次櫛比。
    遠處的江麵，波光粼粼。
    劉時瑾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腔裏充滿了清新的空氣。他眺望著遠方，心情舒暢。
    北山他不是第一次來。
    但像今天這樣開心的，還是第一次。
    果然，和朋友一起才是最好的。
    他轉過頭，對著元泠真誠地說。
    “謝謝你，泠姐姐。我心情好多了。”
    元泠得意地挑了挑眉。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心情好就行，高考好好考！”
    劉時瑾用力點了點頭。
    “嗯，我會的！前幾天我腦子特別亂，總覺得自己是另一個人，夢裏自己成了一個文學少女，醒來以後還是無法忘卻，總覺得自己的父母好陌生，這才鬧到了醫院。”
    劉時瑾充滿感恩的對元泠說：
    “謝謝泠姐姐那天願意在醫院救我，還幫我排解壓力。現在看來，高考才是最重要的。”
    元泠拍拍他的肩膀。
    “你能想明白就好。來，我們在這裏拍張照片吧！”
    四個人在山頂觀景台前合影留念。
    陽光灑在他們臉上，笑容燦爛。
    下山的時候，他們選擇了乘坐纜車。
    纜車緩緩下降。
    山風從窗外吹進來，涼爽宜人。
    下了纜車，就到了分別的時候。
    薑原雅和元梓雯要回別墅。
    元泠和劉時瑾也要各自回家。
    就在他們揮手告別的時候。
    劉時瑾突然捂住嘴，彎下腰，開始止不住地嘔吐起來。
    “哇……”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元泠一跳。
    她連忙上前扶住劉時瑾，擔憂地問。
    “時瑾，你怎麽了？是不是中午吃的熟食有問題？”
    劉時瑾臉色蒼白，虛弱地搖了搖頭。
    “不是熟食的問題。
    這幾天總感覺身體好癢。然後就想吐。”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又是一陣幹嘔。
    元泠更加慌了。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就在這時，元梓雯一愣。
    腦海中突然閃過今天在練習冊上看到的，那細微的筆跡差異。
    嘔吐。
    做夢夢到自己是另一個人。
    想起之前和小鼠做的侵蝕實驗。
    一個可怕的猜想瞬間產生。
    她猛然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冷妹！”
    元梓雯語氣急促地吼道：
    “把…把時瑾帶到我家！”
    元泠一臉茫然。
    “梓雯，為什麽啊？”
    元梓雯沒有時間解釋。
    “按…按我說的做！我回去…回去再解釋為什麽！”
    劉時瑾難受地弓著身子，胃裏翻江倒海。
    他抬起頭，臉色慘白得嚇人，看向元梓雯，聲音虛弱斷續。
    “梓雯…姐姐……你要…帶我去哪裏？”
    元梓雯的心跳得飛快，但語氣卻異常堅定，她直視著劉時瑾滿是痛苦和疑惑的眼睛。
    “姐姐…知道…知道你難受的原因。”
    “我要…帶你去…解決問題。你…信我嗎，時瑾？”
    劉時瑾看著她，又看了看旁邊同樣一臉焦急和擔憂的元泠。
    雖然大腦因為身體的不適而混沌，但元梓雯眼神裏的認真和篤定，讓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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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信。”
    元泠和薑原雅雖然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麽，但看元梓雯這副樣子，也知道事情絕對不簡單。
    幾個人不再耽擱，攙扶著幾乎站立不穩的劉時瑾，快步朝著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迅速將他帶回了別墅。
    別墅客廳。
    明亮的光線下，劉時瑾癱坐在沙發上，臉色依舊難看，身體還在微微發顫。
    元梓雯快步從一個房間裏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個裝著紅色液體的小巧注射器。
    她走到劉時瑾麵前，蹲下身，將注射器遞到他眼前。
    “時瑾，姐姐…姐姐要給你…注射這個藥劑。”
    她的聲音盡量放緩，試圖安撫他。
    “你…你信姐姐嗎？”
    “姐姐…姐姐不會…害你。”
    注射藥劑？！
    元泠和薑原雅她們瞬間明白了！
    元梓雯迅速抬手，對她做了個“噓”的噤聲動作。
    劉時瑾看著那管鮮紅得有些詭異的液體，又看看眼前三個表情各異的女孩子，大腦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注射？藥劑？
    她們……該不會是……販賣那個的吧？！
    把自己騙到這裏來……就是為了……？
    無數可怕的念頭在他腦中閃過。
    但隨即，他又冷靜了一些。
    不對。
    如果她們真想騙自己吸那個，何必等到今天？
    泠姐姐對自己一直很好，不像壞人。
    梓雯姐姐和元雅姐姐看起來也不像。
    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看著元梓雯清澈而堅定的眼神，又感受到身體裏那股揮之不去的瘙癢和惡心感。
    劉時瑾的心中一片混亂。
    如果……如果真的上當了……就當自己眼瞎了吧。
    他的人生已經夠糟糕了，再糟糕一點，又能怎麽樣呢？
    大不了……就去死。
    抱著一種近乎破罐子破摔的絕望，劉時瑾顫抖著伸出手，接過了那個注射器。
    他深吸一口氣，按照元梓雯的指示，將針頭對準自己的手臂，猛地按下了推杆。
    冰涼的紅色液體迅速注入血管。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幾乎就在液體進入身體的瞬間，那股令人抓狂的瘙癢感和翻騰欲嘔的不適感，竟然立刻煙消雲散。
    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
    然而，取代它們的，是另一股更加恐怖的感覺。
    大腦像是被無數根鋼針狠狠紮入，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了他的意識。
    “呃……啊——！！！”
    劉時瑾痛苦地嘶吼出聲，雙手抱住了頭，身體蜷縮起來，劇烈地顫抖著。
    眼前的一切開始扭曲、模糊。
    無數陌生的畫麵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
    他好像回到了很小的時候。
    不對，腦子裏閃過的人影不是“他”。
    那是個穿粉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在幼兒園裏咯咯笑著，跟別的小朋友搶積木。
    畫麵一轉，女孩背著書包，走進了初中校園。她第一次剪短了心愛的長發，哭得傷心；第一次來了那個，嚇得不知所措；第一次麵對中考，緊張得手心冒汗。
    接著是高中教室，埋在書本裏刷題的女孩，拚命想考個好大學，課外書也沒落下。
    大學校門口，女孩興奮地比著剪刀手拍照。她喜歡文學，進了廣播站編輯部，寫那些吸引眼球的稿子。
    她認識新朋友，參加各種社團。
    家裏有愛她的爸媽，思想開明，總支持她去闖。
    還有一個溫柔的姐姐，會給她買零食，聽她倒苦水。
    書架上塞滿了她的寶貝疙瘩——各種各樣的書。
    她還玩spay，跟朋友穿上華麗的衣服，扮成喜歡的角色……
    大一的日子，全是陽光和笑聲。
    記憶碎片亂七八糟地湧進來，可這些記憶的主人，明明是個女孩子！
    這根本不是他劉時瑾的人生！
    眼前驟然一黑。
    像是掉進了一個沒有底的黑洞。
    意識模糊的邊緣，好像有兩個人影。
    一個在前麵，臉看不清，但能看到上麵布滿了麻子，眼神凶狠，像個壞人。
    另一個擋在壞人麵前，身體抖得厲害，瘦得可憐。
    那個瘦弱的男生……是自己？
    不對！
    不對！
    那不是我！
    那個“我”拿出了一張皮，那張皮和他自己一模一樣，麵前的麻子男子誇他真的有水平，然後在不斷掙紮中。
    他給我套上了他自己的皮……
    不對！
    我不叫劉時瑾！
    我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到底是什麽……？
    就在這時，一個溫柔又熟悉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帶著暖意。
    “若蘅，過來讓媽媽抱。”
    李若蘅……
    這個名字像一道驚雷，瞬間劈開了混亂的思緒。
    對了。
    這是我的名字。
    李若蘅。
    ……
    幾天前，廢棄庫房內。
    “等等，雄哥！”
    少年急促地喊了一聲。
    “嗬，怎麽，心軟了？”
    “不，不是……”少年連忙擺手，呼吸都亂了，“雄哥，我有個更好的主意，您看這樣。
    既然我們有這把複製皮模和取樣刀——
    為何我們不複製一套自己的皮囊給他們套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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