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十麵埋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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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馳的駿馬上,
    順風耳金鑫正馭風疾馳。
    倏然,裹挾在呼嘯的風聲裏的,一聲聲淒婉的“救命”刺破長空,如泣如訴,直擊心魄。
    這一聲,讓金鑫渾身血液瞬間沸騰,猛地勒緊韁繩。
    馬前蹄高高揚起,長嘶聲中他轉身朝著隊伍方向疾呼:“隊長!是冷姑娘!她就在前麵!”
    林傑目光銳利如鷹,大手一揮:“加速!全速救人!”
    話音未落,特科眾人,策馬如離弦之箭,朝著呼救聲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硝煙彌漫的村落,彪子猛然勒轉馬頭,寒光凜冽的馬刀劃破長空。
    他帶領著趕馬人,以林傑率領的特科隊員為鋒銳箭尖,組成一道鐵流般的衝鋒陣型。
    馬蹄聲如滾滾驚雷,裹挾著肅殺之氣,朝著槍聲最密集的方向疾馳而去。
    槍響,冷婉清就第一時臥倒,頭緊緊的貼在了地麵上,子彈則"啾啾……"擦著她的頭皮飛過,掀起的塵土撲進她的口鼻。
    她用眼角的餘光,瞅著廝殺的這些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這場狗咬狗的戲碼,也該落幕了——而她,早已打好了怎麽退場的主意了。
    冷婉清想到這,就用穿著繡花鞋的腳,狠狠踹向兩名小日子。
    直到他確認這兩頭小日子再無聲息,她才小心翼翼爬近,將一具屍體翻轉當作掩體,借力翻身滾到屍體後。
    此時,兩頭小日子的血腥味,混著髒器的腥臊直衝鼻腔,她卻利落地扯下死者腰間的手榴彈,指尖翻飛的擰開了木柄的鐵蓋。
    而後,引線崩斷的脆響接連炸開,渾圓的彈體如黑燕般劃破血色長空。
    硝煙裹挾著破片炸響,緊接著一枚手榴彈,不偏不倚地落在土包後的中川啟介的擔架上。
    "轟隆!"
    劇烈的爆炸聲震得地麵發顫,隨著爆炸聲響起……
    冷婉清想著,這個醜陋的男人,終於大概可能下了地獄了吧!
    爆炸聲也如同驚雷撕裂了戰場,讓正在對射的槍聲戛然而止。
    小日子們連滾帶爬地縮進了木柵欄的大門內,土匪賴毛的手下,則慌不擇路地朝圍牆兩側潰散。
    因為此時,一陣震人心魄的馬嘶由遠及近,寒光凜冽的馬刀裹挾著腥風,貼著土匪賴毛手下的後頸呼嘯而來。
    複仇的鐵蹄,踏碎了霜月下的黑色硝煙。
    硝煙散盡的戰場上,橫七豎八躺著冰冷的屍體,再無一絲活氣。
    冷婉清攥緊染血的衣襟,踩著滿地狼藉,迅速閃進一處坍塌的土牆後。
    她後背緊貼殘垣,警惕地掃視四周,將自己隱入陰影之中,隻餘劇烈的心跳聲在死寂中回蕩。
    須臾,林傑率著彪子和他手下的趕馬人,如鐵流般合圍了圓形的圍牆。
    馬蹄聲驚起的寒鴉,在硝煙未散的半空盤旋。
    冷婉清拍了拍沾滿塵土的旗袍,從斷牆後款步走出,微笑著大聲叫道:“林隊長,你再來晚些,我可要把小日子的這個據點改造成煙花鋪子了!”
    說罷,她揚了揚手裏的手榴彈,硝煙熏黑的指尖還沾著硫磺,話語裏卻帶著劫後餘生的俏皮。
    硝煙尚未散盡,彪子麾下的趕馬人已迅速散開,熟練地開始打掃起戰場來。
    有人清點繳獲的槍械,有人將敵軍屍體拖拽至角落,受傷的讓俘虜去安頓。
    刹那間,金屬碰撞聲及粗糲的吆喝聲,交織在這血腥的空氣中。
    吳忠源則抄起草紙卷成的大喇叭,跨步逼近木柵欄,聲如洪鍾:"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重重包圍,頑抗隻有死路一條,速速繳械投降!"
    他話音未落,柵欄後突然騰起一串火舌,密集的子彈擦著耳際呼嘯而過,在身後的土牆砸出一排蜂窩狀的彈孔。
    吳忠源一個踉蹌躲進牆垣中,驚出滿身冷汗。
    他扯下沾滿塵土的帽子狠狠摔在地上,暴怒道:"狗日的小日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便開始命令自己身旁的巧手孫穆,帶著趕馬人,繞過木柵欄大門,用手榴彈炸這些小日子,並且口中還罵道:"小日子,老子今天就給你們嚐嚐鐵西瓜的滋味!"
    硝煙裹著血腥氣還未散盡,林傑卻鐵青著臉,立在冷婉清麵前。
    他攥著染血的馬刀刀柄,指節泛白:“冷婉清!你當我們是擺設嗎?被擄走到了另一個地點,為什麽不發信號?出發前教你的四種示警方式,全當耳旁風了?學個蟲鳴、貓頭鷹叫有這麽難嗎?”
    冷婉清斂了笑意,胸脯還因劇烈喘息起伏著,卻挺直脊背敬了個不標準的軍禮,用慌亂的眼神,看著林傑說道:“報告隊長!當時情況緊急,賴毛的人拿槍抵著我後腦勺......下次保證把暗號刻進骨頭裏!”
    “還敢有下次?”
    林傑剛要發作,遠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數顆手榴彈在圍牆根炸開,磚石混著木屑衝天而起。
    一陣風岩奉帶著趕馬人,借著硝煙掩護,如猛虎般撲進缺口。
    在爆炸聲中,暈頭轉向的小日子還沒來得及舉起槍,就被繩索套住脖頸,成了甕中之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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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沉沉的壓在殘破的圍牆之上,當眾人踹開那間布滿彈孔的屋子時,空氣裏還浮動著未散盡的硝煙。
    巧手孫穆蹲下身,指尖拂過包裹裏的奇形怪狀的金屬物件——齒輪咬合著的玻璃管,泛著幽藍的金屬光澤,刻度盤上歪扭的日文符號像蠕動的蜈蚣。
    特科隊員舉著的煤油燈,在玻璃管上折射出詭異藍光,孫穆的瞳孔隨著光影收縮,隊員們漸漸的圍攏了過來,光影在那些精密零件上搖晃,映出一張張困惑的麵孔。
    "這些鐵疙瘩到底是做什麽用的?"有人用槍管戳了戳其中一個形似望遠鏡的裝置,金屬碰撞聲在死寂的屋內格外刺耳。
    被反綁的日本兵耷拉著腦袋,臉上還沾著血汙,無論怎麽逼問,都隻是機械地重複“不知道。”
    彪子啐了口唾沫,粗糲的手掌重重拍在滿是劃痕的桌上:“管他娘的!先看好,別亂動,等大當家的來了再說!”
    接著,他轉頭吩咐手下,“備兩匹快馬!給大當家的和虎叔報信,就說咱們端了個小日子的老窩,還逮了活口!”
    夜色中,兩騎快馬如離弦之箭衝出營地,馬蹄揚起的塵土在月光下宛如霜雪,載著這場勝利的消息奔向遠方……
    殘月如鉤,將硝煙未散的村落染上了銀霜。
    彪子攥著還在滴血的馬刀,粗糲的嗓門在廢墟間回蕩:"把沙袋堆到巷口!機槍架上土坡!"
    他踢開焦黑木樁,碎石在靴底作響,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每一處掩體缺口。
    手下的趕馬人扛著彈藥箱穿梭如織,將繩索纏繞在斷牆上,馬刀寒光在暮色裏忽明忽暗,整個村子在忙碌中化作一座嚴陣以待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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