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腦子沒摔壞呀，我還是那個乖乖的小月。”小月伸手抱住了林巧，把自己的腦袋埋到了林巧的懷裏。
    原來這就是媽媽的味道呀，媽媽的味道可太好聞了，太幸福了。
    林巧看到小月主動的抱著自己，有點不適應，但是又莫名其妙的有點喜歡。以前的小月，就算是和林巧在一起，也是怯生生的，從來不會主動的來抱她。
    現在，小月被砸了腦袋，有了一些變化，但是這個變化她喜歡。
    想到這裏，林巧微笑著，把小月摟得更緊了一些。
    “媽媽，我頭疼。”小月決定賣一波慘，分散一下林巧的注意力。
    “哪裏疼？小月，媽媽還是帶你去衛生院再請醫生看一下吧。”林巧果然一下子就慌張了。
    “沒事，媽媽，我剛剛晚飯被奶奶罵了，不敢多吃，現在有點餓，你能去給我買點吃的嗎？”小月伸手，拉住了媽媽的手。
    林巧看了看小月的手，猶豫了一下，就反握了回去，倆人一起出門了。
    小月從來沒有主動要求過林巧買東西給她。
    林巧手裏的錢，是給她每天買菜的錢，她算了一下，就去給小月買點零嘴，接下去買菜稍微注意點，應該可以省出來。
    看在今天小月受傷的份上，就去給小月買個便宜點的吃食吧。
    林巧拉著小月的手，往鎮上唯一的一條大街走去。
    85年，就算是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上，也出現了零零散散擺攤的人，當後麵人們發現原來擺攤這麽賺錢的時候，擺攤熱就會迅速席卷全國大地。
    林巧很少晚飯後出來走，仔細回想起來，大概就是剛結婚那陣，鄭陳利會陪著她出去散步，後麵生了孩子之後，鄭陳利就再也沒有陪她散過步了，都是自己一個人出去找朋友打牌什麽的，她一個人就更加不會出去了。
    晚飯後，她一般是整理房間，拖地什麽的，幹完了活，就一邊織織毛衣，一邊等著老公婆婆回來。
    所以，晚上的小鎮，林巧也是陌生的。
    小月更是一路上東張西望，特別好奇。
    “媽媽，那是什麽？”
    “媽媽，這家店是做什麽的？”
    走在這鎮上唯一的街上，小月嘰嘰喳喳的，一刻也停不下來，看到地上有一塊石頭，都要跑去踢一踢。
    林巧無奈的看著她，不過想想畢竟自己女兒才六歲，變來變去也是正常的。
    “媽媽，我要吃那個煎餅，聞著好香啊！”小月指著一個煎餅攤說道。
    林巧帶著小月走到攤位前，開口道：“你好，多少錢一個煎餅？”
    “一毛錢一個。”
    “給我來一個吧。”林巧把錢遞過去。
    “老板，給我們兩個。”小月脆生生的說。
    “小月，你吃就行，媽媽晚上吃飽了，就不吃了。”林巧趕緊說。
    “媽媽，你就陪小月一起吃嘛，這餅聞著太香了，肯定很好吃。”
    “對，一人一個，吃吧，我烙的餅可香著呢，保管你吃了還想吃。”煎餅的大姐樂嗬嗬的說道，一邊說一邊就拿了兩張剪好的報紙，包了兩個餅遞了過來。
    林巧不好意思拒絕，隻得點點頭，又遞了一毛錢過去。
    拿過煎餅，林巧把兩個都遞給了小月。
    “媽媽，你也吃一個。”
    “媽媽不吃，都給你吃。”林巧舍不得吃。
    “不行，你必須和我一起吃。”小月拿過一個煎餅，把另外一個推給了林巧。
    林巧隻能接過煎餅，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還別說，這個煎餅可真好吃啊，大姐油放得足，一咬一口油汪汪的，特別香。
    母女倆就這樣手拉手從街頭逛到街尾，又從街尾逛到了街頭。
    林巧心裏開始有些緊張，估計婆婆要回家了，要是發現她和小月都不在家，肯定又要罵人了。
    但是她看小月正逛得開心，又把話給憋了回去，她幾乎沒有看見過小月這麽開心的樣子，心裏想著，確實得帶孩子出來逛逛。
    終於，把街逛完之後，小月說：“媽媽，我們回家吧。”
    林巧鬆了一口氣，帶著小月回家了。
    一到樓下，發現壞了，二樓自己家的燈已經亮了，婆婆肯定到家了，一般老公打牌會更遲一點回家。
    走到門口，林巧硬著頭皮推門進去，發現婆婆正在吃紅棗。
    “奶奶，你一個人在家裏偷吃紅棗啊？”小月大聲說。
    鄭母正專心吃紅棗，這是上個月兒子單位發的，趁著家裏沒人，她偷偷吃了兩顆，想不到被抓了個正著。
    “小兔崽子，你怎麽說話的，這是你爸爸孝敬我的，我愛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倒是你們，跑哪裏撒野去了，這麽遲都不知道回家。”鄭母惡狠狠的說。
    “我們逛街買煎餅吃去了，真好吃呀！”小月笑嘻嘻的說。
    “林巧，你去買煎餅了？你哪來的錢？是不是買菜錢被你給貪了？”鄭母一聽，火從心頭起。
    “奶奶，我今天腦袋被磕破了，媽媽就是拿了一毛錢給我買煎餅，您應該不會舍不得吧？”
    鄭母目瞪口呆，她實在是沒辦法理解小月為什麽敢這麽和她說話，但是小月就是敢了，而且她發現她拿這個熊孩子也沒什麽辦法。
    鄭母有心拿起什麽東西打過去，但是想起下午追著打她又打不到，反而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的一幕，又默默的把東西給放下了。
    “小賠錢貨，我不想理你。”最後鄭母隻能狠狠的瞪了小月一眼，然後轉頭去對付林巧。
    “林巧，你是怎麽當媽的？看看你教出什麽好女兒來，沒大沒小，一點教養也沒有。我看你就是欠揍，等陳利回來，我讓他揍死你。”
    “媽，對不起對不起。”林巧慌張的說，然後拉了拉小月：“小月，你別說了好嗎？這可是你奶奶。”
    “奶奶，我也要吃紅棗。”鄭母的紅棗藏在一個餅幹盒裏，現在蓋子還沒來得及蓋上，就放在茶幾上，小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上去抓了一大把，就跑得遠遠的。
    “奶奶，你的紅棗可真好吃呀，謝謝你給我紅棗吃，奶奶你人還怪好的呢！”小月衝著鄭母笑。
    鄭母覺得自己要氣吐血了，她忍不住拿起餅幹蓋子就往小月扔過去：“你這死孩子，我砸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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