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盛紘的盤算:金帥府又添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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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悄然降臨,如水的月光灑在大地上。盛長柏深知此事刻不容緩,於是連夜替盛紘前去送信周旋。顧廷燁平日裏為人豁達,向來還算好說話,然而這門親事,在官家眼中已然是板上釘釘之事,容不得隨意更改。
    王若弗與盛紘在走投無路、百般無奈之下,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一個自以為兩全其美的法子。顧廷燁最初表明求娶的是盛家嫡女,而明蘭早被記在王若弗名下,名分上也算是嫡女。他們便盤算著對外宣稱,原本就定下將明蘭許配給顧廷燁,而如蘭則許配給文炎敬。在他們看來,如此這般安排,似乎能讓盛家、顧家以及文家三方都皆大歡喜,化解眼前這場危機。
    盛老太太聽聞此計後,頓時怒發衝冠,氣得渾身顫抖。她瞪大雙眼,眼中滿是憤怒與斥責,如同連珠炮般破口大罵:“你們這二人,簡直利欲熏心,猶如豺狼虎豹一般,隻知為自己算計,全然不顧他人死活!”說罷,便一口回絕,徹底斷了二人的念頭。
    王若弗見狀,心中焦急萬分,卻又無計可施,隻能放下身段,低聲下氣地苦苦哀求盛老太太。她言辭懇切,聲淚俱下,希望能打動盛老太太,改變主意。然而,盛老太太心意已決,猶如鐵石一般,堅決不肯鬆口。她一生對明蘭疼愛有加,視若心頭至寶,此刻氣急之下,甚至脫口而出:“若是逼我,寧願讓明蘭出家做姑子,也絕不讓她卷入這等紛爭之中!”
    而此時,明蘭一直靜靜地守在門外,屋內眾人的對話,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聽到顧廷燁要娶自己一事,她心中疑雲密布,滿心都是懷疑與不安,仿佛置身於一片迷霧之中,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麽。
    新年的熱鬧餘溫尚未散盡,這一日,金帥身著一襲幹練的朝服,邁著沉穩而堅定的步伐踏入皇宮。宮殿內,雕梁畫棟,金碧輝煌,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金帥見到宋仁宗趙禎後,恭敬行禮,而後神色鄭重地奏明來意,言說自己準備啟程前往幽州與登州兩地。
    提及前往幽州的緣由,金帥目光如炬,言辭懇切地說道:“官家,此去幽州臣欲與狄老將軍深入商討應對遼國的戰略措施,力求謀定而後動,為我大宋邊疆穩固築牢根基。”
    而前往登州,金帥亦是別有深意:“登州的軍港建設,關乎我大宋水師揮師高麗,臣需親往視察,確保各項建設順利推進,不落分毫。”
    趙禎聽聞,微微頷首,眼中流露出信任與期許,略作思忖後,便欣然同意了金帥的請求。
    當下,北宋與遼國之間局勢微妙。北宋經一係列大刀闊斧的內部改革,加之金帥憑借非凡的商業手段巧妙運作,如今已然國力強盛,可謂兵強馬壯,錢糧充足。此前,北宋已成功打下遼國三分之一的領土,局勢一片大好。在此情形下,北宋本有足夠實力大軍壓境,一舉蕩平遼國,結束兩國紛爭。
    然而,金帥與趙禎在一番深入商談後,卻做出了另一番考量。他們認為,不妨將遼國化作北宋的練兵之地。如此一來,既能讓北宋的士兵始終保持戰爭狀態,時刻磨礪軍事素養,又可通過持續不斷的軍事行動,逐步削弱遼國國力。長此以往,最終迫使遼國不得不俯首稱臣,如此策略,更具長遠利益與戰略眼光。當然金帥也是有著自己的私心,不能讓戰爭盡快結束,他可不想看到馬放南山,良弓盡藏的局麵。
    金帥自那莊嚴肅穆的宮闕返回金府,剛一踏入家門,便即刻鋪紙研墨,奮筆疾書,修下一封書信。而後,他喚來得力侍從,嚴詞命其快馬加鞭,務必將此信以最快速度送往盛維之處。信中言辭懇切且強硬,嚴令盛維日夜督造海船,務必精心籌備,預備著在恰當的時機征伐高麗。
    此時,已有三月身孕的華蘭正靜靜地倚靠著窗戶而坐。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輕柔地灑落在她身上,為她周身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隻見她一雙纖手在箱籠間翻飛,動作嫻熟而輕柔,正為即將遠行的夫君細細收拾行囊。她的眼底,藏著一抹化不開的眷戀與不舍,恰似那潺潺流淌的春水,滿是深情。然而,她深深知曉金帥為了家族的基業,日夜操勞,夙興夜寐,一心隻為家族的昌盛與未來謀劃。是以,她強自斂去眼中的不舍,將滿心的關切與牽掛。
    金帥不經意間瞥見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眸光不自覺地溫柔地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他緩緩伸出掌心,輕輕覆了上去,仿佛能感受到腹中胎兒那微弱而又充滿生機的律動。緊接著,他嗓音低沉而又無比篤定地說道:“莫要憂心,待我將此事妥善了結,便即刻歸來。如今官家龍體每況愈下,局勢愈發複雜多變,唯有早作籌謀,方能為咱們這尚未出世的孩兒鋪就一條平坦順暢的人生之路。你且放寬心,安心養胎便是,家中的一切事務,皆有天香她們在,無需擔憂分毫。”
    金帥的話音還未落,一陣急促的叩門聲驟然響起,打破了這略顯凝重的氛圍。緊接著,房門被輕輕推開,四位夫人依次魚貫而入。隻見她們眉眼間皆是掩不住的離愁別緒,仿佛那即將到來的分別,如同一層陰霾,沉甸甸地壓在她們心頭。金帥見狀,展顏輕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試圖驅散眾人心中的憂愁。他溫言相邀眾人落座,而後妙語連珠,繪聲繪色地說起一些平日裏的趣事,試圖緩解這壓抑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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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金帥的努力下,幾人的麵上終於漸漸泛起了笑意,原本沉悶的氣氛也稍有緩和。然而,就在這時,卻見天香忽而臉色一白,宛如一張白紙般毫無血色。她猛地匆匆起身,腳步踉蹌地衝至廊下,緊接著,便扶著那朱漆斑駁的廊柱,劇烈地幹嘔起來。一旁的月如見狀,神色慌張,急忙快步上前,伸出手輕輕為她拍背,試圖舒緩她的不適。與此同時,嫣然也迅速捧來一盞溫茶,快步趕至天香身旁。華蘭與淑蘭聽聞動靜,也疾步趕來,眼中滿是關切與擔憂。
    待天香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金帥快步走上前,執起她那略顯蒼白的手,而後攜眾人一同回到房中。他微微頷首,示意月如為天香診脈。月如領命,神色專注地為天香把脈。片刻之後,月如眉眼含笑,眼中滿是喜悅之色。她輕盈地盈盈福身,聲音清脆悅耳地說道:“恭喜官人!咱們金府又要添丁了。” 此言一出,屋內霎時響起一片欣喜的驚呼聲。原本縈繞在眾人心頭的離愁,此刻也暫時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室的喜氣融融,仿佛整個房間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喜訊所點亮。
    金帥聽聞喜訊,頓時爽朗大笑,那笑聲仿佛能衝破屋宇,直上雲霄:“好!好啊!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當真是同喜同喜!兩位夫人為金家孕育血脈,著實辛苦!”言畢,他的笑聲如洪鍾般在屋內久久回蕩,滿是難以抑製的喜悅與暢快。
    此時,滿堂皆沉浸在一片歡騰之中,眾人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彼此道賀。然而,淑蘭的神色卻微微一滯,那瞬間,一絲極難察覺的悵然自她眼底悄然閃過。她本在心底暗自期許,能在華蘭之後,率先誕下金家子嗣。畢竟,那段不堪回首的和離往事,始終如同一根尖銳的芒刺,深深紮在她的後背,令她如鯁在喉,時刻難以釋懷。她滿心以為,若能憑借腹中孩兒,便可穩固自己在金府的地位,給自己一份堅實的依靠。可此刻,所有的期待如夢幻泡影般破碎,滿心的希望瞬間落空,那股酸澀之感在喉間不斷翻湧,幾欲奪眶而出。
    但當她緩緩抬眼,望向金帥那張被喜悅之色渲染得發亮的眉眼時,卻見他望向諸位夫人的目光中,皆飽含著真摯而純粹的關切之情,並無絲毫厚此薄彼的差別。那目光如同春日暖陽,平等而溫和地照耀著每一個人。淑蘭見狀,心中那股鬱結的情緒,竟悄然間漸漸化開。
    她不禁回想起平日裏金府的點點滴滴,無論是正室華蘭,還是像她這般的侍妾,又或是其他姐妹,府中的仆從們在行禮問安之時,皆是一般無二的敬重,從不會因身份的差異,如主母與侍妾之分,而有絲毫的差別對待。這般和睦融洽的景象,在那暗流湧動、波譎雲詭的東京權貴圈中,簡直如同天方夜譚般不可思議。在那些簪纓世族的深宅大院裏,妻妾爭寵的鬧劇、嫡庶傾軋的悲劇,每日都在上演,即便是以家風清正而聞名遐邇的盛家,也難以擺脫宅鬥的泥沼,深陷其中,不得安寧。
    而金府,卻宛如一方遺世獨立的世外桃源,在這繁華喧囂卻又暗藏洶湧的東京城中,獨樹一幟。在這裏,眾人相互扶持,彼此關懷,從無那些醃臢不堪的算計與爭鬥,處處洋溢著溫馨與和諧。思及此處,淑蘭的唇角終於緩緩揚起一抹釋然的笑意。她心中暗自思忖,雖說未能如願搶先孕育子嗣,但能嫁得金帥這般良人,擁有如今這般安穩平和的歲月,又何嚐不是人生的另一種圓滿呢?如此想來,心中的陰霾便徹底消散,隻留下滿滿的欣慰與滿足。
    淑蘭正自神思遊離,諸多念頭在腦海中雜亂紛呈之時,心思細膩的華蘭,敏銳地察覺到了淑蘭情緒上那細微的變化。隻見華蘭不著痕跡地伸出手,動作輕柔地輕輕拍了拍淑蘭的手。這看似不經意的一拍,仿佛帶著某種神奇的力量,將淑蘭從紛繁的思緒中驟然拉回現實。淑蘭這才如夢初醒,緩過神來。
    當日下午,金老太爺散衙歸家。金帥得知消息後,難掩心中喜悅,興衝衝地趕去,向太爺匯報家中的這樁喜事。與此同時,華蘭屋內的幾位女子,也相繼告辭離去。待人都走盡之後,屋內隻剩華蘭與淑蘭二人。華蘭目光溫和地看向淑蘭,輕聲挽留道:“姐姐,可是有心事?不妨與我說說。”
    淑蘭見華蘭如此關切,心中一暖,便將心底所思所想,一股腦兒地向華蘭傾訴了出來。華蘭靜靜聽完,心中已然明了,淑蘭心底深處其實藏著幾分自卑。畢竟淑蘭有過一段婚配的經曆,這般心態的產生,倒也在情理之中。於是,華蘭和聲細語地開口勸慰道:“姐姐,官人對咱們的疼愛,平日裏你我皆是看在眼裏的。自從踏入金府的那一刻起,過往之事便已如過眼雲煙,徹底斬斷。官人最是厭惡後宅那些勾心鬥角的爭鬥,姐姐日後切不可再無端生出這般心思了。咱們隻需安安穩穩、和和睦睦地過日子,便是最好。”
    淑蘭微微垂眸,唇角輕揚,那一抹淺笑宛如春日微風中綻放的花朵,柔美而動人。原本眉間凝結的愁緒,此刻仿佛被這笑意輕輕拂去,盡數化作繞指的溫柔。她微微頷首,與華蘭輕輕執手,兩人娓娓相談,話語間盡是些家長裏短的瑣碎之事,溫馨而又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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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暮色如輕紗般悄然籠罩大地,金府內闔家圍坐,準備用餐。金老太爺今日興致格外高昂,幾杯美酒下肚,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暈,神色愈發顯得紅光滿麵。他目光滿含期許,緩緩望向金帥,語氣之中滿是語重心長:“如今家中又將迎來新生命,實乃大喜之事。往後啊,你更得多上些心,盡早讓淑蘭、月如和嫣然也為我金家開枝散葉,延續這家族的興旺。”
    老太爺的話音剛落,淑蘭、月如與嫣然三女瞬間麵若三月桃花,嬌豔欲滴。那紅暈如同天邊的晚霞,從臉頰迅速蔓延至耳尖,恰似熟透了的櫻桃。她們又驚又羞,慌亂之中忙不迭地拿起手帕,輕輕掩住麵龐,而後嗔怪地偷偷瞥向老太爺,眼神中滿是女兒家的嬌俏與羞澀。金帥目睹這一幕,笑意不自覺地在眼底更深了幾分,他眸光溫柔似水,如同春日暖陽,輕輕掃過諸位夫人,將她們的這般期許與羞赧之情,盡數收納於眼底。
    夜色愈發深沉,星河仿佛觸手可及,低垂在天幕之上。金府之內,燭火閃爍搖曳,昏黃的光影在牆壁上舞動,營造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氛圍。這一夜,金府的各個閨房內,紅綃帳暖,仿佛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喧囂。金帥穿梭於不同的閨房之間,時而與佳人低聲細語,訴說著綿綿柔情,那話語仿佛是世間最動人的樂章;時而又與她們共話來日的美好憧憬,仿佛已經勾勒出未來生活的幸福畫卷。那繾綣的情意,如同輕柔的春風,悄然漫過雕花的木窗,為這已然滿室喜氣的金府,更增添了幾分令人心醉的旖旎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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