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顧廷燁為母正名:顧廷煜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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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壓在顧侯府的上空。侯府內一處靜謐的房間裏,燭火搖曳,小秦氏、顧廷煜以及兩位叔叔圍坐在一起,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他們正在商議顧廷燁開出的條件,那關乎著顧廷煒以及四房、五房兩個兒子的命運。
四叔和五叔心急如焚,一心隻想救自己的兒子,率先打破沉默,滿臉焦急地開口勸說顧廷煜:“老大啊,你就答應了吧,孩子們還等著咱們去救呢!”然而,顧廷煜卻如同一頭倔強的公牛,頭鐵得很,言辭犀利且堅決:“不行!我絕不能任由顧廷燁這般拿捏。他終究還是顧家的人,我就不信他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兄弟出事不管,他遲早會去說情的。”那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硬,讓四叔和五叔一時語塞。
與此同時,顧家這邊,飯菜早已擺滿了一桌,熱氣騰騰,可顧廷燁卻仿佛失了魂一般,坐在那兒發愣,眼神空洞,像是陷入了某種思緒的深淵,迷了心竅。明蘭見他這般模樣,心中滿是心疼,趕忙輕移蓮步,來到他身邊,溫柔地安慰道:“我在侯府攔著你,實在是怕局麵失控,雙方動起手來,你再傷了人,到時候兩家的矛盾可就真的沒法調和了。”
顧廷燁這才像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其實,事情一開始,我就找趙英打聽了,問清楚了事情的嚴重性。趙英告訴我,我那兩個堂兄弟犯的並非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最多也就是被流放,至於顧廷煒更是沒有太大問題。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啊!這麽多年,顧家這些人躺在我母親的屍骨上安逸享樂,京城裏又有幾個人知道曾經有我娘親白氏這個人呢?”明蘭深知顧廷燁心中的憤懣與不甘,輕輕伏在他的肩上,無聲地給予他安慰,希望能稍稍緩解他內心的痛苦。
在那陰暗潮濕的牢獄中,顧廷炳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頓揍,此刻正蜷縮在角落裏,痛苦地呻吟著。而一旁的顧廷狄,被嚇得肝膽俱裂,褲子濕了一大片,整個人癱軟在地,眼神驚恐,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就連向來還算沉穩的顧廷煒,也不知是因驚嚇過度還是染上了什麽病症,竟發起了重病,氣息微弱。
小秦氏和兩位叔叔得知這消息後,猶如五雷轟頂,頓時慌了神。幾人一路連哭帶喊,腳步踉蹌地衝到顧廷煜身前,小秦氏涕淚橫流,苦苦哀求道:“老大啊,你就答應了吧,孩子們都快撐不住了呀!”兩位叔叔也在一旁聲淚俱下,言辭懇切地勸著。然而,顧廷煜依舊咬著牙,強忍著內心的煎熬,堅決不肯鬆口。
可其他人哪能像他這般沉得住氣,畢竟那都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心疼得猶如刀絞。小秦氏見顧廷煜如此固執,心急之下,竟口不擇言地說道:“實在不行,就在族裏找個孩子過繼給你,好歹有人能繼承你的爵位。”顧廷煜一聽,頓時明白她這話是在拐彎抹角地罵自己頑固不化,不為家族後代著想。他氣得渾身發抖,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這一下,堂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眾人驚慌失措,呼喊聲、哭叫聲此起彼伏。
不知過了多久,顧廷煜悠悠轉醒,便聽到妻子邵氏正低聲和大夫說著話。他勉強集中精神,斷斷續續聽到大夫說他已然時日無多。顧廷煜頓時心急如焚,瞪大了雙眼,嘴裏連連念叨:“錯了,錯了……”他滿心懊悔,本以為自己還能活個七八年,所以才堅持如今的籌劃,不肯輕易答應顧廷燁的條件,可誰能想到,自己竟隻有這麽些日子了。無奈之下,他有氣無力地讓邵氏準備筆墨紙硯。一旁的嫻姐兒見父親如此模樣,再也忍不住,放聲嚎啕大哭起來,那哭聲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令人心碎。
顧廷煜拖著那副病入膏肓、半截身子仿佛已入土的身軀,一步一步,艱難地挪進了顧家祠堂。他目光呆滯,怔怔地望著祠堂內的某處,眼神中透著無盡的複雜與迷茫,似在追憶往昔,又似在思索著家族的命運。
次日,晨光熹微,顧廷煜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讓人召集了顧家上下眾人。待眾人齊聚後,他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那書信看上去有些陳舊,邊角微微泛黃,似乎承載著歲月的痕跡。他將書信遞給顧廷燁,聲音微弱卻又帶著幾分堅定地說道:“這是父親顧偃開身故前寫下的書信,你看看吧。”
顧廷燁微微皺眉,疑惑地接過書信,展開細細查看。隻見信中寫道,白氏嫁入顧家時,曾帶來陪嫁,折合成白銀共計十一萬五千兩,且明確囑咐,不論顧家日後是否分家,這筆錢財都歸顧廷燁一人所有。信末還特意強調,要在靈堂上把此事念出來。顧廷燁看著信上的內容,心中五味雜陳,似是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真相。
一旁的小秦氏見狀,頓時慌了神,她趕忙裝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用手帕捂著眼睛,邊哭邊把這事兒的責任一股腦兒地推到了兩個叔叔身上,哭喊道:“都怪他們,這麽多年一直瞞著不說,我也是被蒙在鼓裏啊!”兩位叔叔聽了,頓時急得麵紅耳赤,忙不迭地辯解道:“我們這是替廷燁管著這些財產呢,一直都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還給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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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廷煜沒有理會他們的爭吵,隻是微微喘息著,又拿出一張紙,那是侯府的財產明細。他指著明細,聲音雖小,但字字清晰地說道:“上麵明明白白地寫著,分家後四房、五房該分多少。”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那張明細,小秦氏與四房、五房的人看著上麵的內容,頓時呆若木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
顧廷煜神色凝重,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語氣雖虛弱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都出去吧。”待眾人魚貫而出,祠堂內隻剩下他與顧廷燁二人。他微微仰頭,望向顧廷燁,輕聲說道:“去,把燈點上。”
顧廷燁自幼在顧家的成長曆程中,幾乎隔三岔五便要被罰跪於這祠堂之中,對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怕是誰都沒有他熟悉。他沉默著,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燭台,抬手點燃了蠟燭。搖曳的燭光瞬間照亮了祠堂的一角,光影在牆壁上晃動,仿佛訴說著顧家的悠悠往事。
這時,顧廷煜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滄桑與追憶:“自打我記事起,便有人在我耳邊念叨,說我的生母秦大娘子是被你的母親白氏害死的,甚至連我如今這一身的病,也歸咎於她。”顧廷燁聽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對此言論,他壓根懶得理會。
顧廷煜看著顧廷燁臉上那毫不掩飾的不屑,心中似被什麽刺了一下,他微微眯起眼睛,反問顧廷燁:“倘若今日你家中突逢大難,有人逼迫你休妻以解危難,你又當如何?”他這話所指,並非局限於顧家的困境,而是假設顧廷燁的女兒、朋友以及同僚等身邊之人。
顧廷燁聽聞此問,沒有絲毫猶豫,眼神堅定如鐵,斷然說道:“哪怕我因此敗光了家業,我也絕不可能拿一個婦人來頂罪。我顧廷燁定會憑借自己的本事東山再起!”然而,看似回答了問題的顧廷燁,實則巧妙地避開了顧廷煜真正想要探尋的核心。不過,這問題本就是個亙古以來便讓人為難的難題,所以他選擇不答。
顧廷煜滿心期待著能從顧廷燁那裏得到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然而最終卻未能如願。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清楚顧廷燁對顧家多年來積攢的怨恨,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化解。他也明白,顧廷燁今日所取得的功名,固然是憑借他在沙場上一刀一槍、浴血奮戰拚來的,但其中也不乏顧家的助力。即便當年顧廷燁一度改姓白,可顧家人世代在軍中摸爬滾打,又怎會看不出他卓越的成就與不凡的能力?
見顧廷燁對那難題避而不答,顧廷煜也不再繼續追問。他微微頓了頓,話鋒一轉,緩緩說道:“昨夜,我已修書請旨,代替父親顧偃開為白氏請封誥命,並將她寫入族譜。你所提的條件,我算是做到了。”說罷,他抬起頭,目光懇切地望向顧廷燁,眼中滿是疲憊與無奈。其實,他這般看似惺惺作態的舉動,究其根本,是想將邵氏和嫻姐兒托付給顧廷燁。
顧廷燁凝視著言辭懇切的顧廷煜,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感慨,古人雲“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顧廷煜即便到了這步田地,心中念著的依舊是妻女的未來。終究,顧廷燁被這份舐犢之情所觸動,緩緩點頭,答應了顧廷煜這個將死之人對妻女的深切籌謀。畢竟,顧廷煜的妻兒是無辜的,他們不應承受這家族紛爭帶來的苦難。
顧廷燁答應之後,便轉身離去。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顧廷煜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連喘了幾口氣,神情也終於放鬆下來,仿佛心中最後一絲牽掛也已安置妥當。
顧廷燁回到家中,回想起在侯府與顧廷煜的種種,不禁心生感慨。他暗自思忖,若顧廷煜的身體能再硬朗康健些,以顧廷煜在顧家的地位和手段,顧家的諸多好處,恐怕確實沒他顧廷燁插手的份兒。
明蘭見他神色有些複雜,便輕聲寬慰道:“即便顧廷煜未做這番安排,日後我也自會善待邵氏和嫻姐兒。男人之間的紛爭,本就不該牽扯連累到婦人和孩子。”她的聲音柔和卻堅定,連累一股與生俱來的善良與大義。
而在侯府之中,小秦氏不知出於何種盤算,將邵氏喚到跟前,拐彎抹角地提及想過繼庶子一事。顧廷煜聽聞這個消息後,頓時怒從心頭起。他心裏清楚得很,小秦氏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無非是想借著過繼庶子的由頭,繼續掌控邵氏。自己先前得罪全家,一心偏向顧廷燁,為的就是能在自己離世後,保全邵氏母女周全。如今小秦氏竟又生出這般事端,怎能不讓他心急如焚。
他強撐著病體,將邵氏和嫻姐兒喚到床邊,千叮嚀萬囑咐:“切不可再讓此事節外生枝,我這輩子沒能讓你過上舒心日子,苦了你了。”言語之中,滿是對邵氏的愧疚。邵氏靜靜地坐在床邊,眼中噙著淚花,輕聲說道:“我從未後悔嫁給你。”她與嫻姐兒一同依偎在床邊,認真聆聽著顧廷煜的每一句囑咐。
顧廷煜微微喘息著,繼續說道:“娘子,你切不可再提過繼之事。將來若是明蘭與小秦氏之間起了什麽紛爭,你千萬不可摻和進去。尤其要提防小秦氏,她那人慣會算計,常拿旁人當靶子使。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和嫻姐兒。”說完這些話,顧廷煜已氣息奄奄,他的手緩緩抬起,停在半空,像是想要抓住什麽,卻又無能為力,眼神中滿是對妻女的不舍與擔憂。
就在顧廷煜的手緩緩無力地落下之後,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瞬間響徹整個侯府。那哭聲仿佛能穿透層層夜幕,直擊人心,正是邵氏因丈夫驟然離世而發出的悲慟哀號。顧廷煜終究還是帶著滿心對妻女的擔憂,就此告別了人世。
沒過多一會兒,顧家上下便都收到了顧廷煜故去的消息,眾人紛紛放下手中事務,神色匆匆地趕來。小秦氏在聽聞這個消息的瞬間,眼中陡然閃過一絲怨毒之色。她滿心憤恨,恨顧廷煜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竟然選擇臨陣倒戈,破碎她原本為兒子顧廷瑋的謀劃。如今,他這一去,爵位隻能拱手讓給顧廷燁。想到這裏,小秦氏的臉色愈發陰沉,她深知,日後顧廷燁已然成為整個侯府實際上的主人,從今往後,她這個姨娘怕是不得不仰仗他的鼻息生存,這讓心高氣傲的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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