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輪】校園怪談(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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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絲網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暗紅液體從斷口滲出,仿佛擁有生命般緩緩蠕動。
    祁欲眼神一厲,毫不猶豫地再次揮刀!
    “鏘——噗嗤!”
    這一次,伴隨著金屬斷裂聲,還有某種濕滑物體被割開的悶響。
    整張鐵絲網向內脫落,露出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悶熱的氣流湧出。
    “先進去!”祁欲低喝,一把將喻靈兒推向洞口。
    喻靈兒毫不猶豫,矮身鑽了進去。管道內一片漆黑,彌漫著陳年積灰和鏽蝕的味道。
    祁欲緊隨其後。
    幾乎同時,身後的儲物櫃門轟然洞開!
    一個扭曲的身影帶著濃烈的惡臭撲了出來!
    那東西依稀殘留著人形,但皮膚呈現一種不自然的灰白色,表麵布滿粘液,四肢以詭異的角度反折,像是被強行塞進櫃子又掙紮著要出來,一張臉上沒有五官,隻有密密麻麻、不斷開合的氣孔!
    它爬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濕滑的、散發著惡臭的粘液痕跡。
    而房門也被徹底推開,穿著淺綠色製服的怪物站在那裏,臉上依舊是那標準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那個從櫃子裏爬出來的扭曲人形,則像蜥蜴一樣,四肢著地,速度快得驚人,直撲通風管道口!
    祁欲猛地一蹬腿,整個人完全縮入管道,同時反手將長刀向後一插!
    “噗嗤!”
    刀尖傳來了刺入某種柔軟物體的觸感。
    管道外傳來一聲尖銳的嘶鳴。
    祁欲迅速收刀,和喻靈兒一起奮力向管道深處爬去。
    身後,通風管道口傳來了那個製服怪冰冷、毫無波動的聲音,仿佛近在耳邊
    “違反滯留規定。標記完成。”
    聲音在狹窄的管道內回蕩,帶著一種惡心的滲透感。
    兩人在黑暗、逼仄的管道中拚命爬行,不敢有絲毫停歇。
    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身後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隻有他們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身體摩擦管壁的聲音。
    前方出現了一絲微光,以及隱隱的風聲。
    他們加快速度,終於爬到了管道的盡頭。
    出口同樣被鐵絲網封住,但這一麵的鐵絲網似乎普通得多,祁欲用刀柄猛砸幾下就鬆動了。
    他們從管道口鑽出,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類似設備間的地方,堆放著一些廢棄的桌椅和雜物。
    房間沒有門,隻有一個敞開的門洞,外麵是另一條走廊。
    這條走廊看起來正常了許多,牆壁是正常的白色,地麵幹淨,日光燈穩定明亮。
    門牌號也恢複了序列101novel.com1, 101novel.com2, 101novel.com3……
    但他們不敢放鬆警惕。
    祁欲手中的長刀依舊在發出低微的嗡鳴,刀身上的焦黑痕跡如同活蛇般蠕動。
    喻靈兒看向走廊一端的窗戶,外麵是濃得化不開的、如同墨汁般的黑暗,看不到任何熟悉的校園景物。
    “我們……還在‘裏麵’。”她輕聲說。
    祁欲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走廊牆壁上掛著的一個電子顯示屏上。
    屏幕上顯示著時間
    【當前時間05:59】
    距離之前那個圓形電鍾顯示的【5:55】,隻過去了四分鍾。
    但他們在那個實驗室裏經曆的一切,感覺遠比四分鍾漫長。
    時間,果然在欺騙他們。
    就在這時,走廊裏的廣播再次響起了電流的雜音。
    【刺啦——緊急通知補充條款——刺啦——】
    【鑒於近期滯留人員增多,現補充以下須知】
    【七、通風管道、天花板夾層等非正常通道已被納入監控範圍。使用此類通道將被視為嚴重違規,會吸引更高優先級的“清理者”。】
    【八、若已被標記,請盡可能尋找流動水源進行衝洗。注意,是流動水源。】
    【九、救援人員(深藍色製服)可能因不可抗力延遲抵達。請保持耐心,尋找安全的紅色指示燈房間。重複,安全的紅色指示燈房間。】
    【十、信任你的影子。當你的影子開始出現穩定的形態特征時,意味著你正在適應環境。這是好事。請勿恐慌。】
    【祝各位……早日獲救。】
    廣播結束了。
    喻靈兒和祁欲下意識地看向地麵。
    日光燈下,祁欲的影子邊緣,那原本細微的扭曲感,似乎變得更加明顯了一些,隱約能看到一些如同細小觸須般的陰影在飄動。
    而喻靈兒自己的影子,在脖頸的位置,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極淡的、環形的暗痕,就像……曾經被什麽粘稠的東西纏繞覆蓋過一樣。
    “標記……”
    喻靈兒摸了摸自己的後頸,感到一陣惡寒。
    她再次看了看祁欲的影子,又看了看自己的。
    莫非是因為那把刀的緣故,製服怪沒能成功標記祁欲?
    她看著自己影子脖頸上那道若有若無的環形暗痕,指尖觸碰到的皮膚卻是一片光滑,什麽也摸不到。
    但一種被鎖定的感覺,如同附骨之疽,讓她渾身發冷。
    “必須盡快找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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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欲眼神掃過走廊兩端。
    他的影子邊緣,那些細小的觸須狀陰影似乎隨著他情緒的波動而微微扭動,日光燈下顯得格外詭異。
    長刀的低鳴未曾停止,刀身上的焦黑紋路蠕動著,指向走廊的某個方向,那嗡鳴聲中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焦躁。
    “這邊。”祁欲沒有猶豫,朝著相反的方向邁步。
    這條看似正常的走廊,安靜得可怕。
    雖然門牌號規整,但房門緊閉,聽不到任何聲音,也感受不到任何生命氣息,隻有他們兩人急促的腳步聲在空曠中回響。
    窗外的墨色黑暗仿佛有重量,沉甸甸地壓著。
    突然,祁欲猛地停下腳步,將喻靈兒攔在身後。
    他死死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地麵。
    那裏,有一小灘不起眼的、尚未完全幹涸的暗紅色粘液痕跡。
    痕跡斷斷續續,延伸向走廊的一個拐角。
    “小心。”祁欲壓低聲音,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兩人貼著牆壁,小心翼翼地靠近拐角。
    “嘀嗒……嘀嗒……”
    清晰的水滴聲從拐角另一側傳來,在死寂的走廊裏異常清晰。
    他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祁欲率先一步,猛地轉身,長刀橫在身前!
    拐角後的景象映入眼簾——
    這裏似乎是一個小型休息區,擺放著幾張破舊的沙發和茶幾。
    牆壁上,一個老式的、黃銅質地的水龍頭立在那裏,下方是幹涸生鏽的洗手池。
    水龍頭沒有完全擰緊,正一滴滴地往下滴著清澈的水珠。
    但祁欲的眉頭卻皺得更緊。
    他的刀向著水龍頭後方牆壁的上方嗡鳴。
    那裏,懸掛著一個不起眼的半球形攝像頭,紅色的工作指示燈在穩定地亮著,像一隻窺視的眼睛。
    【通風管道、天花板夾層等非正常通道已被納入監控範圍。】
    廣播的條款在腦海中回響。
    使用非正常通道會被監控,那麽,被標記的他們,出現在任何有監控的地方,是否都會立刻引來“清理者”?
    “來不及顧慮了。”祁欲沉聲道,目光掃過走廊前後,“標記的追蹤可能更快。靈兒,快去!”
    喻靈兒咬牙點頭,衝到洗手池前,毫不猶豫地擰開了水龍頭。
    “嘩——”
    清澈的水流洶湧而出,帶著一股淡淡的鐵鏽味。
    她迅速掬起水,瘋狂地衝洗自己的脖子,特別是那道影子顯示有環形暗痕的地方。
    冰冷的水流刺激著皮膚,帶來一陣戰栗,但那種被無形之物纏繞的粘膩感,似乎真的隨著水流衝刷而減弱了一些。
    祁欲守在旁邊,背對著她,目光如炬地警戒著四周。
    他手中的長刀嗡鳴聲變得急促起來,刀身上的焦黑紋路幾乎要掙脫金屬的束縛。
    突然,走廊另一端的日光燈開始劇烈地閃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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