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自立新君,分庭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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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殿下。”
    “司馬炎所依仗者,不過是手中的魏帝而已。”
    “您之所以無法和司馬炎分庭抗禮,同樣也是因為您效忠魏室。”
    “不願背上逆臣之名而已。”
    “但偏偏司馬炎又能以此為要挾。”
    “但須叫秦王殿下知道。”
    “那曹奐雖為武帝之孫,但止一宗室耳。”
    “既非文帝之後,亦非明帝之後。”
    “不過是奉明帝之祀,為司馬炎掌中玩物罷了。”
    “殿下既為大魏秦王,當為朝廷撥亂反正。”
    “臣以為,不若奉一文帝之嗣為主,以正國家法統。”
    “以安天下萬民之心!”
    聽到鍾會的話,原本一臉傲氣的杜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天下果然還有比自己更狂的人。
    自己隻不過是想拒朝廷兵馬於長安之外,等到對方力竭之後自行退去。
    沒想到鍾會居然想直接再立一個皇帝!
    這已經不能叫瘋狂了,而是叫癲狂!
    真要是讓鍾會把這件事做成,那大魏當場就要分裂成兩個國家!
    雖然現在已經分裂成兩部分,但這件事畢竟沒有擺在明麵上。
    司馬望也看著鍾會,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知道鍾會是個瘋子,也見識過鍾會發瘋的樣子,沒想到他居然會瘋到這個地步!
    司馬望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自己這一支雖然有父親司馬孚在幽州頂著,又有兒子司馬楙名義上替司馬炎出力。
    但司馬望心裏很清楚,隻要父親一死,很有可能就會被司馬炎直接打成逆賊。
    畢竟長安的丟失,從根本上來說和自己脫不了幹係。
    運氣好了,削爵為民,運氣不好,就算是被殺也不是沒有可能。
    司馬望最終什麽話都沒有說。
    司馬攸在聽到鍾會的話後,心髒猛然一緊,然後砰砰直跳。
    幾乎都要跳出胸膛。
    在鍾會說這番話之前,司馬攸最大的理想也不過是打敗司馬炎,然後自己變成司馬炎。
    雖然鍾會說的是另外選一個曹氏奉為法統,但話裏的意思司馬攸聽的很明白。
    分明是要讓自己自立一國。
    至於那個被自己奉為法統的曹氏,早晚都要拋棄的!
    自己當皇帝這件事,司馬攸從來都沒有想過。
    不是司馬攸真的不想,而是之前沒有那個條件和資格!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司馬炎逼迫甚深,若不行此舉,自己必為司馬炎所害,此為天時。
    長安有四塞之險,更兼關中良田巨萬,此為地利。
    當初魏蜀吳三分天下,魏占天時,吳占地利,蜀占人和。
    尚且能分庭抗禮這麽多年,自己現在身兼天時、地利,如何不能為此事?
    司馬攸越想越激動,差點就脫口而出要同意鍾會的說法。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因為他知道,他嘴裏的天時,並不是自己爭取來的,而是司馬炎強加給自己的。
    地利也不過是牽強附會,以一州之地立一國,基本就是天方夜譚。
    天時、地利都是被動的說法,如何能證明天命!
    最重要的是人和,鍾會願意,自己願意,誰知道關中的士族們願意不願意?
    到時候別再不願意跟著自己幹,直接倒向洛陽,那他立刻就得陷入四麵楚歌的地步。
    沒看到杜白臉上的驚訝嗎,分明是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方麵的打算。
    可是這會兒杜預不在長安, 石苞又遠在陳倉,能指望上的人已經全都在這裏了。
    他還能問策於誰呢?
    忽然,司馬攸想到了母親羊徽瑜。
    對啊,這件事還沒問過母親的意見呢!
    於是司馬攸當即說道:
    “此事茲事體大,需細細考量才是。”
    “爾等請回,孤與鍾卿前去拜會母親,請教一番之後再做決定!”
    聽到司馬攸的話,司馬望倒是沒有什麽意見。
    左右都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還能怎麽辦?
    於是便直接拱手告退。
    杜白同樣也拱手告退,但卻在轉身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輕蔑。
    羊徽瑜的大名,杜白當然聽說過。
    可是如此國家大事,卻要詢問一婦人意見,此等人即便將來君臨天下,恐亦非明主啊!
    等到其餘人都離開之後,司馬攸便帶著鍾會一起前往後宮拜會羊徽瑜。
    並且和羊徽瑜表達了鍾會的意見。
    羊徽瑜在聽完之後,微微蹙眉。
    一方麵是為鍾會的膽大妄為而感到驚訝,一方麵又為自己這個兒子的猶豫不決而感到無奈。
    明明當初過繼過來的時候,看中的就是司馬攸的聰慧。
    怎麽還越長越回去了?
    上次石苞的事情,就已經讓羊徽瑜覺得有些不快,這回又因為這件事來問自己。
    難道自己真能替他掌控國家不成?
    但是礙於鍾會在場,羊徽瑜不可能當眾斥責司馬攸。
    更不能像上次一樣把鍾會趕走。
    因為這件事,鍾會才是首倡者。
    在計較一番後,羊徽瑜開口說道:
    “攸兒,你以為這天下的士族是以什麽為根本?”
    司馬攸立刻說道:
    “回母親的話,天下士族根本在於傳承。”
    “隻要家族能夠得到傳承,其餘那些東西都算不得什麽。”
    麵對自己的母親,司馬攸倒是沒有什麽需要彎彎繞的地方。
    羊徽瑜點了點頭,又看了鍾會一眼後說道:
    “既然他們的根本在於傳承。”
    “那隻要能讓他們傳承下去,他們又怎麽會反對你?”
    “當初漢室傾頹,除了寥寥數人力保漢室之外,其餘人又有誰不是見風使舵?”
    “說句不好聽的,大魏朝堂上的袞袞諸公,又有幾個祖上不曾食漢祿,為漢臣?”
    羊徽瑜話裏的意思,司馬攸聽懂了。
    別說是朝堂上的袞袞諸公,就連他司馬家,當初不也是食漢祿的漢臣?
    如今更是執掌整個魏國的權柄,也沒見誰跳出來反對。
    所以隻要能夠維持得住這些關中士族,他們才不會在乎誰是皇帝。
    這樣一來,最後一塊拚圖也完成了。
    占據了天時、地利,以及最重要的人和。
    有關中士族相助的自己未必就不能跟司馬炎分庭抗禮!
    “母親,孩兒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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