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向來不做虧本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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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景一點也不害怕張千道的威脅,她撩起眼皮:“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張千道驚訝於楚景猜到了他的計劃,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算你聰明!上次是老夫準備不充分,這次你必定沒有那麽好的運氣!”
    他剛說完,一個接著一個的人自暗處出來,各個嚴陣以待,前前後後把楚景圍得水泄不通。
    楚景嘴角帶笑,神色是玩味,是輕蔑,是無所畏懼:“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運氣隻是錦上添花!”
    談笑間,匕首在楚景手上轉了幾個圈,直逼張千道的脖子。
    “張大人,小心!”
    張千道被嚇得直愣愣站在原地,如果不是有人把他拉開,他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受死吧,影殺!”
    長槍刺向楚景,她用匕首去擋,兩個鋒利的鋒刃摩擦出火花,聲音尖銳刺耳。
    很快,楚景到了手持長槍那人的眼前,眼神一凜,殺意四散,側身彎下去,同時匕首劃破那人的脖子。
    這些小兵小將對楚景來說,殺他們如同切菜。
    黑色的身影在人群中閃動,所到之處皆是刀光劍影。
    張千道死死握住長劍,他顫抖著,從一開始的淡定從容到現在的害怕顫栗,僅僅隻用了半刻鍾的時間。
    屍體東倒西歪,遍布房間。
    張千道雙腿早就發軟,可仍裝得鎮定,隻是持劍的雙手暴露了他此時的恐懼。
    楚景把玩著匕首,那把匕首在殺過這麽多人之後,滴血未沾,反而比之前還要鋥亮不少。
    不過剛才讓她肚子上的傷口裂開了,疼痛很是劇烈,楚景不能表現出任何破綻,生生忍著。
    張千道蒼白著一張臉,本就一副病態,現在看著老了十歲不止。
    “就這點實力?”
    張千道把長劍對準了楚景:“影殺,今天你不會活著離開這裏的!”
    “還有後手?”
    張千道笑了起來:“當然!我這次做了萬全的準備!你以為我還會像上次一樣?”
    “哦?”
    簡單一個上揚的疑問音節,是楚景對他的不屑一顧。
    楚景沒有再多話,她腳下一動,在身後留下殘影。
    張千道的瞳中倒映出影殺的影子,死亡的氣息降臨。
    “住手!否則我殺了他!”
    楚景的動作生生停下,匕首已經割破了張千道脖子上的皮膚,鮮血少量滲出來。
    她看過去,是於白被擒住了。
    而挾持他的人,是薛蕭辭。
    他的身後還跟著看不到頭的士兵。
    楚景眼中閃過愕然,薛蕭辭這麽快就醒了?
    那個穿著一身黑衣,戴著鳳凰麵具,與第一版懸賞榜的畫像幾乎一致。
    這還是薛蕭辭第一次看到真實存在的影殺,屋內那些人不說有幾百個,少說也算五六十個,竟然被她用這麽短時間就解決了。
    鳳凰麵具……
    薛蕭辭的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個片段,是一個黑夜,也是一個穿著黑衣的人……
    薛蕭辭努力想抓住那個畫麵,卻怎麽也沒有辦法。
    “威脅我?”
    楚景依舊維持著那個動作,說話仿佛摻雜了冰霜,冷漠至極。
    薛蕭辭不再糾纏於剛才一閃而過的記憶碎片,輕輕咳了兩聲:“是交換。”
    “交換?”
    楚景不以為然:“一個沒用的廢物交換一個朝廷命官,並不劃算。”
    於白聽了這話,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薛蕭辭:“看來是不願意。”
    肚子上的傷口逐漸滲出血來,疼痛加重些許,楚景暗自咬牙,她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來。
    “虧本的買賣,我向來不做。”
    楚景默不作聲地在腦海中預演解救於白的畫麵,她深深呼出一口氣,漫不經心說道:“薛大人,我聽說楚一一死了?”
    果然,薛蕭辭在聽到這句話時,凝重的表情皸裂成悲痛:“你說什麽?!”
    趁此機會,楚景一邊抹了張千道的脖子,一邊扔出劍鞘打向薛蕭辭的腦門。
    於白和楚景相互配合了十多年,這點默契不必言明。
    薛蕭辭很快反應過來,帶著於白側身去躲劍鞘,於白卻借機打落薛蕭辭手裏的刀,旋轉幾個來回,與楚景並肩站在一起。
    楚景:“沒事吧?”
    於白:“沒事!”
    楚景:“走!”
    兩人不再和他們纏鬥,張千道已經死了,必行的目的也達成了。
    薛蕭辭讓身後的人盡快撤離,自己則是飛身追上他們。
    那些士兵聽令,想撤退時,發現火焰早就把出去的路堵死了。
    “滅火!”
    大家開始端水來潑,可是一點用也沒有,那些火在碰到水的時候,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
    他們想硬衝出去,可是人的身體對那火來說是大補之物,很快將他們吞噬。
    離開可別院,楚景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她痛吟一聲,歪歪扭扭落了地。
    於白扶住她,很是擔憂:“傷口裂開了?”
    楚景剛要說什麽,動作一頓,抓住於白躲進了一旁的草叢,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很快,薛蕭辭趕來,落在剛才楚景他們所在的地方。
    薛蕭辭觀察四周,瞥見地上有不明液體,蹲下用手蘸起搓了搓,放在鼻子下聞,是血!
    暗處的楚景見狀,死死盯著薛蕭辭。
    血跡是往右邊走的,薛蕭辭慢慢走過去。
    楚景捏緊匕首,進入戒備狀態。
    雙方都小心翼翼地觀察對方的行為,爭取在第一時間做出最利於自己的反應。
    就在楚景以為薛蕭辭要發現他們的時候,薛蕭辭停下腳步,他往後看去,快步跑了。
    薛蕭辭離開了。
    雖然不清楚薛蕭辭為什麽突然走了,但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楚景放鬆下來,再也撐不起身體,她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我幫你重新包紮!”
    於白說著要撕開楚景的衣裳替她重新包紮傷口,被楚景攔下。
    “這兒不安全,先回去!”
    “好!我這就帶你回去。”
    於白把楚景打橫抱起,朝著住宅飛去。
    月光下,一道身影從樹後出來,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他捂著胸口,輕輕咳了咳,竟是咳出了血來。
    那人並不在意,擦幹淨嘴角的血,轉身又消失在樹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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