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爺生怕羅白符牽連到自己，試探性地挪過去，手小心翼翼去觸碰羅白符的。
    見她沒有抵觸，才一點一點把她的手握在掌心。
    “夫人，不管他們愛不愛我，我會一直愛你的。”
    “你愛我？”
    羅白符仰頭大笑起來，無情地把手抽回：“許章，你要是真愛我，就不會去香樓找別的女人！不守夫道的髒男人，不配提愛這個字！”
    “夫道？”
    許三爺被雷得外焦裏嫩：“那是什麽？！從古至今隻有婦道，何來夫道？！況且我去香樓不過是逢場作戲，我愛的隻有你一個！”
    “逢場作戲做到床上去了？！三爺，你真的太不聽話了！”
    羅白符拔出長劍：“本來我還想讓你完完整整地替我去辦事，免得讓人瞧出端倪，可你這樣的人，說不定哪天還要去哄騙別的無知妹妹！”
    寒光閃過，羅白符持劍指向許三爺的下體。
    “與其這樣，不如我一刀下去，一勞永逸！”
    許三爺隻感覺背脊發涼，剛醒過來的身體力氣還沒有完全恢複，不是羅白符的對手。
    許是出自維護男人的“命根子”，許三爺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躲過羅白符致命的一劍。
    “夫人，你砍了，我就成太監了，到時候替你辦事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可怎麽辦？”
    “那是你的問題，說明你沒本事！”
    羅白符提著劍追著許三爺砍，不大的房間在此時更顯得擁擠，許三爺一刻也不敢停。
    “夫人，你聽我說，隻要你不砍我，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是嗎？”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
    羅白符停下來，氣喘籲籲的。
    許三爺躲在櫃子旁，見羅白符沒有繼續了，跪下來：“夫人，我保證，以後你說一，我絕不敢說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
    許三爺自己扇自己巴掌，恨不得把自己剛才說得話收回去。
    “夫人，是我說錯話了，我就該守夫道，天大地大夫人最大，以後我一定都聽夫人的，對夫人絕無二心！”
    羅白符俯視著許三爺，看許三爺的臉頰被他自己給扇紅腫起來，收回了劍。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最好是能說到做到！”
    “是，是，夫人，我保證，我一定說到做到！”
    羅白符滿意地收起劍，重新放回床頭。
    “行了，你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明日我要回去了。”
    “夫人，不帶我一起回去？”
    羅白符把他扶起來：“三爺，我是回去看我的故人，你跟著去不合適。”
    許三爺不再說話，聽話地點頭。
    ——
    快要中午了，客棧的大廳裏越來越熱，之前還在侃侃而談的人們都坐下來了，很是安靜，每個人的臉上都用一層布蒙住了口鼻。
    小二端上藥來：“不知這藥是……”
    付新沉默著接過藥：“阿辭，幫我把他扶起來。”
    薛蕭辭把昏迷的病人半扶起，付新一勺一勺給他喂藥。
    小二在一旁看著，問道：“二位公子，這藥是剛才那位姑娘開的嗎？”
    付新點頭：“嗯。”
    “那位姑娘當真是大夫？”
    付新疑惑：“是，怎麽了？”
    “如果真的是大夫的話，那我們城中的瘟疫是不是就有救了？”
    付新專心喂藥，很快碗就見底了。
    薛蕭辭讓人平躺下。
    他們三個人站在大廳的另外一個角落，而別的人則是站在很遠的對立麵。
    為首的將領問道：“這樣真的能不被傳染嗎？瘟疫可是很可怕的。”
    還沒等人回答他，明月就從樓上下來了。
    她的衣裙上有不少的血跡，站在樓梯的拐角處，看向楚景：“阿楚，巧兒要見你。”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明月這一句話引到楚景身上去，楚景反指向自己：“見我？”
    “嗯，巧兒就是出血的孕婦。”
    楚景站起身，快步邁上台階：“她的情況怎麽樣？”
    “她不想要孩子，喝了墮胎藥，但是月份大了，很危險，不過現在穩定了。”
    “為何要見我？”
    明月搖頭：“我不知道。”
    楚景到門口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站在外麵等候。
    其中一個人看到楚景來了，推開門，讓她進去。
    床上的巧兒麵色慘白如紙，望著屋頂看，雙目無神。
    直到門口有了動靜，她看了過去，看到楚景，勉強扯出一個很細微的上揚弧度。
    “姑娘，你來了。”
    門被人關上，屋內就隻有楚景和巧兒。
    楚景沒有選擇在她床邊坐下，而是坐在了屋子中央的桌前。
    “你為何要見我？”
    “姑娘，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感謝你。”
    楚景擰眉：“你感謝我幹什麽？”
    “我認得你。”
    一個猜測很快出現在楚景腦中，她從容否認：“你認錯了。”
    “雖然你們長得完全不同，可眼睛卻一模一樣，姑娘，你就是昨晚的那位吧？”
    楚景站起身來：“你認錯人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姑娘留步！”
    楚景還是放下的抬起的腳。
    “我猜不到姑娘這樣做的目的，可我想這些事情對姑娘來說一定很重要，今日冒昧叫姑娘來，主要是想告訴姑娘一聲，我們打算用姑娘給的錢做些小生意。”
    “你認錯人了，我沒有給過你錢。”
    巧兒輕輕笑了出來：“好，姑娘既然這樣說，那便是算我認錯了，我們隻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幫得上姑娘，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說完了？”
    巧兒輕點頭。
    “那我走了。”
    楚景頭也沒回地離開了。
    巧兒目送她遠去，直到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拐角處，才收回視線。
    手撫摸著肚子，高高隆起的肚子已經變得平坦，巧兒眼角滑下一滴淚，很快沒入她的鬢角。
    楚景來了天井，耳邊是剛才巧兒對她說的話。
    一個與她有一麵之緣的人都能夠辨認出來，那薛蕭辭是不是也……
    楚景思緒很亂，回憶起這段時間與薛蕭辭相處的點點滴滴，越發覺得古怪。
    “難道……他也認出來我了？”楚景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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