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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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麵好像有什麽字。
薛蕭辭使勁擦掉上麵的已經幹凝的泥土,露出石頭原本的樣子。
是一個雕刻著“喬放”名字的玉牌。
薛蕭辭渾身一震,死死盯著玉牌。
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些零碎的記憶,閃過的畫麵速度太快,不管他如何努力去捕捉,都看不清那是誰,隻知道是一個男人。
男人拿著玉牌,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說了什麽。
薛蕭辭捂著腦袋,短暫的疼痛過後,他呼吸加重了幾分。
用力捏著那塊玉牌,不自覺呢喃:“影殺的玉牌……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喬放……又是誰?難道……”
薛蕭辭想起自己父親的名字,叫喬展……
當今國姓也是喬。
會不會……
這個喬放便是何玄子口中那個父親的堂兄?
為了驗證這一個猜測,薛蕭辭再一次找到秘網,遞過去銀票過後,老板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喬放,是當年躍親王世子的堂兄,躍親王世子臨終前將自己唯一的兒子,也就是公子您托付給了他,但是,他死的那晚,您也失蹤了。”
薛蕭辭追問道:“他還活著?”
老板搖頭:“死了。”
“怎麽死的?”
老板搖頭:“抱歉,公子,我不能告訴您。”
“他死於影殺之手。”
不是疑問句。
老板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靜靜地維持著那樣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模樣。
這對薛蕭辭來說,就是最好的回答。
“其實收到玉牌的人是喬放,影殺想殺之人也是他,隻不過陰差陽錯,死的是我父親,才會有錯殺一事。”
老板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似是對薛蕭辭的分析投去讚賞。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薛蕭辭將現有的所有線索都串聯起來。
最初的最初,喬放收到了影殺送去的玉牌,不知道喬展用了什麽辦法,死的是他。
喬放帶著他離開,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失去了記憶,並且遇到了年幼的影殺,也就是楚一一。
楚一一告訴他,他叫薛蕭辭,他們自小相依為命。
後來發生的事,他都知道了。
薛蕭辭一時間不知道該是什麽樣的表情,他的心中五味雜陳,明明知道楚景就是殺了自己父親的凶手,依舊恨不起來她。
“當年我被喬放帶走後,發生了什麽?”
“五百兩。”
薛蕭辭遞過去銀票後,老板說道:“當年……喬放根本沒有將公子帶走。”
“什麽?!”
“喬放帶走了家中所有人,唯獨落下了您,您親眼看到躍親王府被屠。”
老板的話,給了薛蕭辭極大的震撼。
他一向從容的神態此時也出現了不少的裂痕,眸中的痛苦之色怎麽也壓不住。
老板歎息,不願意再做薛蕭辭的生意,把他送走了。
出了小酒館的薛蕭辭,站在那兒遲遲沒有離開。
他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望著天邊雲卷雲舒,吹著略帶燥熱的微風,感受心口發悶的苦楚與酸澀。
薛蕭辭在那兒坐到了天黑,又天亮,老板從裏麵出來,遞給他一瓶酒。
“公子,喝酒消愁。”
薛蕭辭道了謝,接過來,一口接著一口地喝。
老板沒有說話,隻是又搬來了一壇酒,放在他旁邊。
薛蕭辭從來都不讓自己喝醉,因為喝醉後,他怕失態,怕狼狽,怕麻煩楚一一照顧他。
最重要的是……
害怕自己壓製不住內心的情感,對楚一一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
現在,薛蕭辭隻想讓自己喝醉,沉沉地睡過去。
不再去管那些事。
一杯接著一杯的酒下肚,薛蕭辭已經不清醒了,看著老板,老板都變成了好幾個人。
“我要見她。”
薛蕭辭把身上帶的所有銀票都拿了出來,塞到老板手裏:“我要見她。”
老板不解:“公子要見誰?”
“楚一一,我要見一一。”
老板:“公子,沒有楚一一這個人。”
“那便是楚景,我要見楚景!”
老板把銀票塞回去:“公子,我無可奉告。”
薛蕭辭沒有接那些銀票,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
於白被安頓在南安最好的客棧中,玄衣特意請了人照顧他。
大夫替於白診治後,走出客棧,與白衣人交流了一番。
楚景遠遠地看著,等白衣人離開,她便叫住大夫,給了他一錠銀子:“方才你診治的人情況如何?”
“情況很不好,身上多處骨折,還有極為嚴重的內傷,半個月之內能醒過來,便是奇跡了。”
聽了大夫的話,楚景皺了皺眉,打發大夫離開了。
楚景戴上麵紗,朝著客棧走去。
她站在於白的房間門口,推門而入。
於白臉色蒼白,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如果不是還能察覺到他的氣息,真的會以為床上的人已經死了。
楚景關了門,搭上於白的脈搏。
果真如大夫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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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運氣,點了於白幾個大穴,拉住於白雙臂,讓他坐好,隨後,朝他輸送內力。
自從突破禁術第五層之後,楚景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力充沛到用之不盡,如果說第四層是湖泊,那現在就是海洋。
源源不斷的內力送到於白體內,修複著他受傷的內髒和骨骼。
於白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起來了。
楚景收尾,於白重新躺在床上。
做完這一切,楚景打了個哈欠,她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走了兩步,都差點沒站穩,扶住桌子才沒讓自己摔下去。
太困了……
楚景眼皮在打架,她強撐著身體,找小二開了間房。
“客官,請進。”
楚景直直走向床榻,倒頭就睡。
小二摸了摸腦袋:“這位姑娘幹什麽了?睡這麽快。”
說完,小二準備關上門,卻聞到一股酒氣。
他偏頭看過去,看到薛蕭辭。
“這位客官,您喝醉了?”
薛蕭辭“嗯”了一聲,胡亂地搖晃著腦袋,忽然瞥見房間裏的人,他愣在原地,被酒精麻痹的大腦也在瞬間清明。
“客官,您住哪兒?我送您過去吧?”
小二說著就來攙扶薛蕭辭,被他阻止。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小二也不強求:“好,客官,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我。”
小二關上了門,隔絕了薛蕭辭的目光。
等小二走後,薛蕭辭站在門口,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他神色複雜,眼中摻雜著糾結,痛苦,抓狂,隱忍,還有一絲……欲望。
不知道他是下了什麽決定,薛蕭辭推門,進去,關門,眨眼間便完成了這一係列動作。
楚景蒙著麵,薛蕭辭也認出來了。
他一步一步朝著床邊走去,步伐仍有些不穩。
短短幾步路的距離,硬生生讓薛蕭辭走出十年的感覺。
他站在床邊,目光描繪著楚景的臉部輪廓,後槽牙咬得死死的。
“一一……”
薛蕭辭輕喚楚景的名字,帶著無邊的繾綣,尾音略長,似是情人之間的呢喃與思念。
楚景沒有回答他,她睡得很沉,大概是做了什麽不好的夢,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薛蕭辭跪在床邊,替她舒展開緊蹙的眉,動作輕柔,生怕驚醒了她。
手指慢慢往下,沿著楚景的臉頰,一寸一寸移下去。
他的手,到了楚景的下頜線,逐漸收攏,扣成爪子,掐上了楚景的纖細白皙的脖子。
隻是,他不敢用力。
薛蕭辭輕微顫抖著,好幾次加了力道,卻也沒有傷害楚景分毫,最終他放棄了,起身離開。
楚景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這個時候。
她剛睜眼,門就被人推開。
那人速度極快,到了楚景麵前。
楚景抬手,扣住那人的脖子。
是薛蕭辭。
濃鬱的酒味侵入楚景鼻腔,讓她不悅地皺起眉頭,話未經大腦便脫口而出:“薛蕭辭?!你喝酒了?”
話音剛落,楚景就改口:“你還敢……”
薛蕭辭的手掰開了她的禁錮,與她十指緊扣。
楚景被薛蕭辭近乎出格的舉動嚇得連話都咽了回去,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薛蕭辭坐到自己身邊,不怕死地靠近她。
他們之間,僅僅隔了一根手指的距離,隻要稍稍往前傾身,就能吻上對方的唇。
不知道為什麽,楚景不想掙脫開薛蕭辭。
她的眼中閃過玩味,身體後仰下去,讓背靠在枕頭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薛蕭辭,靜等他下一步的舉動。
“薛蕭辭,你之前從來不會有這麽出格的行為。”
薛蕭辭左手與她的右手糾纏在一起,空出來的右手則是輕輕撫上了她的臉。
“一一。”
薛蕭辭喊著她的名字,聽得出他語氣中的眷戀,還有隱藏極深的占有欲和瘋癲。
“你為什麽不推開我?”
薛蕭辭望向她的雙眸:“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在我接近你之前就殺了我。”
楚景勾起他的下巴:“你想做什麽?”
薛蕭辭的手在楚景的頸間流連:“我想……殺了你!”
楚景挑眉:“是麽?”
“可是……我下不去手。”
薛蕭辭垂下眼簾,右手也隨著放下,揪起楚景的腰帶一角,不停地用力攥緊。
“明知道你是我的仇人,我本該殺了你,可我為什麽下不去手?”
楚景壓下唇邊上揚的弧度。
“你本可以將我一同殺了,怎麽偏偏放過了我?”
薛蕭辭輕輕笑了一下:“一一,你能告訴我嗎?為什麽放過了我?”
楚景張口,給了他回答:“因為你與他像。”
薛蕭辭猛然抬起眼睛,死死盯著楚一一,他的眼尾泛著紅。
“那為什麽不繼續讓我當他的替身?!”
薛蕭辭沉著聲質問:“他獻祭自己,救了我,我體內有他的血,是世界上最能成為他替身的人,你為什麽不要我了?”
說到最後,薛蕭辭還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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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捏緊了他的下巴,起身靠近他。
“怎麽?你很想當他的替身?”
四目相對,比起薛蕭辭大的波動,楚景就顯得格外冷靜了。
幾乎看出來楚景深邃冷冽的眸子地下蘊含了什麽情緒。
“已經當了十年的替身了,臉與他一樣,名字也是他的,我與他又有什麽分別?!”
楚景終於露出一絲笑意,隻是那笑不僅僅是愉悅,還有譏諷。
“你就這麽愛我?”
喜歡?!
這兩個字明擺著在薛蕭辭麵前出現,薛蕭辭壓抑著激動。
“是!我愛你!”
這下輪到楚景震驚。
“我現在無比後悔,沒有把握住那十年,我從不讓自己喝醉,就是害怕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嚇到你,現在,我喝醉了,能出格嗎?”
薛蕭辭目光下移,落在楚景的唇上:“一一,你允許我出格嗎?”
“你可是懸賞司正使,行正義,斬惡人的正使大人。”
“我現在不是!現在,我隻是薛蕭辭,一個想要陪在你身邊的……替身。”
薛蕭辭懇求著詢問:“一一,我可以嗎?”
“你喝醉了。”
“是……”
“你在求我?”
“是……”
楚景看向他們十指相扣的手,眸色深沉,她想到了當年,當年遇到薛蕭辭的時候,如果……他還在……
楚景一時間分不清楚,她到底把眼前的人當成了什麽。
“好啊……”
楚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幾乎是話音剛落,薛蕭辭帶著濃烈酒氣的吻便親了上來。
克製,曖昧,壓抑,瘋狂。
薛蕭辭用力扯楚景的腰帶,看得出他的急切。
楚景閉上眼睛,感官在這時變得更加敏感。
溫熱的氣息和耳邊急促的呼吸,在楚景死寂已久的心湖上蕩起陣陣漣漪。
衣裳褪盡,簾子落下。
“嘶——”
楚景疼得倒吸一口氣。
她俯身,咬上薛蕭辭的脖子,視線有些渙散。
一夜過去,滿室旖旎。
楚景撐著身體看薛蕭辭,眼中是化不開的憂愁。
她伸手,輕輕撫過薛蕭辭的眉眼,最終落在了他的唇上。
“阿辭……”
楚景輕輕喊著他的名字,又像是在通過他在喊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你活著的話,會不會怪我?”
薛蕭辭睫毛輕輕顫動,楚景收斂了憂愁,同時也將手收回,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幻覺。
“醒了就起來。”
薛蕭辭睜開眼,楚景已經穿戴整齊,把他的衣服扔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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