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夢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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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紮爆的巨大水球,在刻意刺中大動脈的匕首拔出後,帶著生命餘溫的滾燙血液噴湧出來!為單調的地麵澆上了新的色彩。
不遠處的杜知、齊浪滔驚恐地捂住了嘴和眼睛,不敢去看。
何友張大嘴巴,看著背對著他,向側邊倒下的陳草木痛苦地抓撓著自己的喉嚨,口中有鮮血溢出,握著水果刀的手還仍有餘力的,往自己的心髒處捅上一刀。
為了毫不相幹的人,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草木!”
四位隊友毫不及時地出現。
毛利蘭大喊著率先衝了過來,撲到血泊旁,對著還在不斷淌出血液,被紅色沾染滲透的陳草木無從下手。
“草木!草木!”
她哭喊著,眼淚落入無法衝淡的鮮紅。
陳草木的雙眼在這會兒已經失去了焦距,僅剩下被血液糊滿的嘴唇還在小幅度地張合,又像是在顫動,隻不過沉浸於巨大悲傷中的人沒有注意到這點。
“不要,不要啊……”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毛利蘭崩潰地抱住腦袋,被後到一秒的兩人扶住。
葉平和葛愛國同樣還沒緩過神,唯有最為冷靜的江戶川柯南一腳踏入血泊,手裏抓著在途中扯散的繃帶,要塞進陳草木脖子處的傷口止血,卻在要觸碰到的一刻,被一隻血紅的手擋住。
江戶川柯南的呼吸頓時有些不穩,他一把撇開那隻倔強的手,將繃帶塞進已經接近冰冷的兩個血洞裏。
摸著已經快要感知不到的脈搏,他也快繃不住。於是他瞪大酸澀的眼,想要記住那張在他的記憶中大多時候笑著的,卻也曾沾滿眼淚的臉。便是在這時,他發現了這冰冷下來的人,好像在囈語的嘴唇。
慌忙俯下身,江戶川柯南將耳朵湊近去聽——
“u……bie……ha怕,陳草……木……”
“bu,怕……”
<……shi……d……”
江戶川柯南聽著音節不全的話,深埋於心髒裏的痛苦絕望就快要到達頂峰。
他的兩隻手拚盡全力按緊傷口,還妄想要抓住那留不住的細沙。
在頭頂響起“恭喜通關遊戲”的聲音時,他好像打算呐喊出了什麽,但都被那道帶著竊喜的提示音覆蓋,聽不清晰了。
“滴!”
大門開啟,在門外守株待兔的三名獵手已經增加到了六名之多。
恭候已久的他們在門開後打起精神,摩拳擦掌,餓狼般的六雙眼睛透過越開越大的縫隙,掃過算得上是混亂複雜的景象。
互相依偎取暖的兩個女人,被捆成粽子的何友,還有圍在血泊旁哀悼的江戶川柯南一行,和其中安然躺著的那名少女。
那足以致命的出血量,不論是誰看了,都不能做到毫無反應。
“天,這裏都發生了些什麽啊!”
“你管這裏發生了什麽,馬上就要開打了,你可別對他們心慈手軟,不然下一個變成那樣的就是你。”
“嘿!你這人長得人模狗樣的,說起話來怎麽那麽欠!”
鄒明明沒聽黃嘉誠和範德間的爭吵,他的眼中隻有那片血紅:“怎麽會,有那麽多的……”
“好了大家別再浪費時間了,準備好就上吧。”鄭回舟拍了拍躍躍欲試的徐傑,暗示他開那個頭陣。
作為一個優秀的狗腿子,徐傑怎麽能不立刻明白領導的暗示,他強行讓自己忘記恐懼,說:“好!我……”
“我打頭陣,你們隨意。”範魯握著扳手,氣勢洶洶地上了。
被搶了發言權的鄭回舟有些許不悅,但是看在那把大扳手的麵子上,他還是忍了。
徐傑見有人搶先,不由鬆了口氣,在心底對範魯說了幾句感謝。
一看主心骨上了,黃嘉誠大喊著“我這次一定要報仇雪恨”,一路飛奔出去。
範德則是慢悠悠拿出兜裏的符咒,閑庭信步地向戰場移動。
鄭回舟瞥向那兩名臨時隊友嘖了一聲,念叨了句“無組織無紀律”後,對著自己的兩個下屬說:“那我們也上!”
鄒明明:“……”
徐傑:“好!”
第二場大戰的號角終究還是吹響了。
黃嘉誠拿出了十足的勁頭,目標明確的奔向血泊所在的位置,是為報仇雪恨!
葛愛國麵對即將到達眼前的危險,剛想喊“振作起來,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的話,便感覺手中一空。
黃嘉誠停下腳步,在毛利蘭握緊拳頭朝著他緩步走來時,舉起戴著黑色拳擊手套的雙拳,作出了進攻前的預備動作。
“哈——!!!”
毛利蘭怒吼著,大跨出兩步,一個起跳在半空中回旋踢出一腳!正中黃嘉誠的左臂!當場便落下一個紅印。
黃嘉誠被那道大力擊退幾步,眼中有火焰在燃燒。
不再如前一次的被動,他快速打出連續的左右拳,被反應迅速的毛利蘭彎腰躲過,隨後正麵迎擊回去。
“砰!!!”
雙拳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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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力道震得毛利蘭的右手一陣劇烈的痛麻!
她立刻收拳,後翻,與敵人拉開距離。
“你的拳套,是道具?”
她的直覺是敏銳,而黃嘉誠也給出了回答。
“就算是道具,現在也是我的力量,我一定會好好回擊你給我留下的恥辱!”
江戶川柯南皺著眉,他並不擔心毛利蘭的實力,隻怕黃嘉誠手上道具的效力會太過逆天。
黃嘉誠剛才的幾次出拳都是極為標準的拳擊動作,再看毛利蘭在正麵迎擊完他的拳頭後右拳的顫抖。他大概能夠判斷出,這拳套擁有能讓使用者瞬間變成拳擊高手、同時加強出拳力道的能力。
而令他更覺糟糕的,是在不遠處,已經將自己隊友救出的範魯。
範魯一手扯起何友身上束縛白筋的一段,手裏的扳手對準揮動,輕鬆砸斷。
何友沉默著擺脫身上在斷開後由軟變硬的長筋,握住夥伴伸來的手站起身。
“謝謝。”
“希望你不要有下次。”範魯警告道。
何友安靜地盯了他一會兒,已經逐漸接受了朋友的變化。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好像就是從找到那把扳手後開始的。
在印象中,範魯是與他年紀相近,憨厚單純的朋友。
在工地時便是。
何友天性便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他普通出身,卻因著聰明的頭腦一路扶搖直上,保送名牌大學,順利畢業。前半生能夠算得上順遂的他,有著自己的驕傲自豪。
有鋒芒是好事,但不知收斂就是另一回了。
社會最愛磋磨硬骨之人,職場也最容不得不懂得為人處事規則的天才。
得罪老板,掃地出門,流落工地。這樣的結果對何友來說是在意料之外,最為殘酷的不可能之事。
巨大的落差感讓他難以接受,要與那群帶著安全帽、穿著破外套的人共事的現實,所以他拒絕與那些粗獷的工友交流。
在初見時,他對範魯的印象是深刻的。
那個與他同齡的年輕人,對著所有人呲著一口大白牙,熱情的對待所有工友,又很狗腿的跟工頭說些討好話。
正直的何友最為痛恨這種勢力人,所以在範魯一視同仁地對他表露親近時,他十分抗拒。
可到了後來,應該說是範魯太過堅持,又該說他是太過細心,因而袒露出的真誠和單純,終究還是觸動了何友這顆假刀子心。
可現在,那個會在暴雨天給他送感冒藥、在他與工友吵架時擋在他身前的範魯好像不見了。
這難道就是這獲得力量後,人會露出的另一麵嗎。
何友不知道該怎麽回應範魯眼裏對他來說陌生的情緒,便習慣性保持著沉默。
範魯對他的這副模樣是見怪不怪了,隻是隨口說了句“拿出你的武器”,便朝著他眼中的大肥羊們走去。
他的目標明確,江戶川柯南知道他在盯著自己,所以他決定應戰。
葛愛國先一步按住江戶川柯南,阻攔著這個還在因為強烈的憤怒發抖的孩子。
“你給我好好待著,小孩子湊什麽打架的熱鬧。”
葉平看他一眼:“你都這樣了還打算去?那個扳手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我有後手,他交給我。那邊那個分給你了。”葛愛國用腦袋示意那頭捏著符紙的範德,“要是你打贏他了,那些符可就都歸你了。”
葉平眼睛一亮,這可真是說到他心窩裏了。
“行!”
他抱著懷裏的拂塵,大步流星而去。
葛愛國自認葉平不是個靠譜的,見他就那麽過去了,不放心地多問了句:“你有找到什麽好道具嗎!”
“有拂塵就夠用了!”
葉平這樣回複著,在範德捏著火符燃起火苗時抓著拂塵長柄的末端,身體重心向下,足尖向前一蹬,揮動拂塵朝其正臉而去!
範德在被擊中前完全沒想過拂塵的攻擊範圍這麽長,無動於衷的他在臉同手一起遭到了麈尾的一抽後,頓感一陣火辣的疼。
他的手沒怎麽捏緊的符紙,運氣不怎麽好的,符紙便被麈尾勾了過去,到了對麵的敵人手裏。
葉平捏起夾在麈尾中的火符,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興奮。
他的動作未有停頓,一甩右手,將拂塵靠到左臂肘窩處,左手的食指中指夾緊火符,喊出了那句他蠢蠢欲動已久的話。
“火神召來!”
熊熊火焰於符上黑墨處衝出,化作一道猛火柱,直直奔向範德麵門!
“水龍召來。”
範德匆忙拿出的水符中衝出水柱,與葉平使出的猛火柱對上!
火水相觸,相抵間,“呲啦”蒸發出的大片水霧向上擴散。
這一幕對於葛愛國和江戶川柯南來說可真是意外之喜。
沒想到葉平竟然還真有兩下子啊!
“你們兩個還有心思看別人,這可是對我這個對手的不尊重啊。”
範魯停在兩人前的一米處,目光瞥向血泊中的人,嗤笑一聲:“真是個傻子。”
意識到他後半句針對的是誰,兩人周身的溫度驟降。
“你說什麽?”葛愛國目光狠戾。
江戶川柯南單手插兜,鏡片上反射著寒光。
“當然是說她了。”範魯似是完全不在意他們的怒火,就那麽指向進入永眠的陳草木,“難道她不傻嗎?她是我見過最傻的人類。”
“收回你的話。”葛愛國抽出腰間的一支塑料玩具槍,指向範魯。
範魯在看到那支玩具槍後,毫不客氣地大聲嘲笑:“哈哈哈哈,你拿著的那是什麽?是水槍嗎?哈哈哈哈哈!你不會以為這種小玩意兒能威脅到我吧?這東西可比你之前的那支真槍要遜多了。”
葛愛國麵色不變:“我會讓你知道,這東西比真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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