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金陵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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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精心布局,二十萬兵力如同洶湧潮水,將金陵城圍得密不透風。
天空中,每天都有數百架次的鬼子飛機肆意橫行,投下的炸彈如暴雨傾盆,整座城市火光衝天,硝煙久久不散,仿佛被籠罩在一層死亡的陰霾之下。
然而,林業心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些侵略者明白,金陵城絕不是他們能夠隨意踐踏、予取予奪的地方,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將成為他們的葬身之所。
在雨花台,局勢因東風自行防空炮的到來迎來轉機。
李大鵬帶著手下四處奔走,費盡周折。他們穿梭在各個營地,詢問每一個可能懂戰車操作的士兵。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一批會開戰車的士兵,再加上之前操作88防空炮、對機械構造和原理較為熟悉的士兵,勉強湊齊了坦克車組人員。
當第一輛東風自行防空炮緩緩啟動,發動機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仿佛是戰爭中的一聲怒吼。
周圍的友軍士兵們先是一愣,隨後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那歡呼聲中飽含著對勝利的渴望,他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看到了將鬼子趕出金陵的可能。
但這份喜悅並未持續太久,鬼子飛機很快便呼嘯著再次襲來。
尖銳的呼嘯聲劃破長空,仿佛惡魔的咆哮。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威脅,那些從未接觸過自行防空炮的士兵們,沒有絲毫退縮。他們懷著對侵略者的滿腔仇恨,毫不猶豫地爬上炮座。盡管他們對操作方法一竅不通,甚至連最基本的操作流程都不了解,但他們憑借著骨子裏的那股熱血和無畏,開始對著防空炮進行摸索。
他們仔細觀察著炮身的各個部件,嚐試拉動各種操縱杆,旋轉調節旋鈕。在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竟然真的開始嚐試射擊。至於能否擊中鬼子飛機,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此刻,他們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絕不能讓鬼子如此囂張地在頭頂肆虐。
隨著六十多門37毫米防空炮加入戰鬥序列,雨花台的防空火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這些防空炮整齊排列,炮口直指天空,猶如一群鋼鐵衛士,時刻準備著給侵略者致命一擊。鬼子飛機每次飛臨金陵上空,飛行員們都小心翼翼,提心吊膽。
下方那數百門88毫米防空炮,就像蟄伏的巨獸,靜靜等待著獵物的靠近,隻要鬼子飛機稍有疏忽,便可能被瞬間撕成碎片,化作天空中的一團煙火。
林業深知防空對於保衛金陵的重要性,於是又果斷兌換了至少一百多挺厄利孔20毫米機炮。
這些機炮小巧靈活,便於搬運和部署。士兵們將它們分散拖拉到金陵城的各個角落,大街小巷、城防工事、重要據點,到處都有機炮的身影,仿佛在城市中編織了一張密集的防空大網。
從不同角度對鬼子飛機進行反擊,讓鬼子飛機防不勝防。而威力巨大的155榴彈炮與88防空炮,因為對鬼子造成的威脅極大,成為了鬼子飛機重點“關照”的目標。在鬼子飛機一輪又一輪的狂轟濫炸下,這些火炮損失慘重,許多火炮被炸毀,炮手們也傷亡不少。<迫擊炮憑借其出色的機動性和良好的隱蔽性,在這場戰爭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成為了殺敵最多的武器。
它可以被迅速轉移到各種複雜地形,山穀、樹林、戰壕,都能成為它的藏身之所,然後出其不意地給鬼子以沉重打擊。
另外,還有十幾門107火箭炮被士兵們拉著,在戰場上神出鬼沒。它們如同遊擊戰士,打完一輪齊射後,迅速轉移陣地,讓鬼子根本摸不清它們的位置,不愧是遊擊戰的神器,令鬼子頭疼不已。
但此刻,獨立軍麵臨著一個極為嚴峻的問題,全軍大部分士兵都是臨時拉來的壯丁。這些新兵們從未接受過係統的軍事訓練,甚至有些人連最基本的槍支使用方法都不知道,就被無情的戰爭卷入了殘酷的戰場。他們與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鬼子相比,單兵素質相差甚遠,在戰鬥中麵臨著巨大的困難和危險。
何水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店裏夥計,每天過著平淡而安穩的生活。然而,命運卻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發生了巨變。
睡夢中的他被一陣粗暴的呼喊聲驚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幾雙手硬生生地從溫暖的被窩裏拽了出來。他迷迷糊糊地被押送到雨花台,一路上寒風刺骨,他凍得瑟瑟發抖。到了地方後,他被扒光衣服,一名士兵扔給他一套嶄新的軍裝,冷漠地說道:“換上,不換就給你一把沒子彈的槍,光著屁股上戰場,到時候軍需官會給你發子彈。”
何水看著周圍陌生而又充滿敵意的環境,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奈,他可不想以這樣狼狽的樣子奔赴戰場,隻好乖乖換上軍裝。
穿上軍裝的那一刻,他心中竟湧起一絲欣慰,這套軍裝用料很足,質地厚實,穿起來十分合身,軍鞋和襪子也很舒服,還配備了鋼盔、水壺和急救包。雖然他對急救包的用法一無所知,但他心裏清楚,這肯定是在關鍵時刻救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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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軍裝後,一個自稱班長的人走了過來,眼神中帶著一絲威嚴,對他說:“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兵了。”
隨後,班長詢問了他的名字、年齡和家鄉,然後遞給他一份文件,讓他在上麵畫押。
之後,班長帶著他和其餘十個兄弟,來到將軍山腳下一處隱蔽的山洞裏。一進山洞,何水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在那裏,他們吃到了何水這輩子認為最好吃的東西:香甜的巧克力,入口即化,濃鬱的奶香和可可味在舌尖散開;醇香的香煙,讓他這個平時很少抽煙的人都忍不住深吸幾口;美味的豬腳飯,軟糯的豬腳和噴香的米飯搭配在一起,讓他吃得狼吞虎咽;還有熱氣騰騰的雞蛋湯,喝上一口,全身都暖了起來。臨走時,還每人發了軍用罐頭和壓縮餅幹。
何水覺得這輩子好像知足了,那些曾經吃的粗茶淡飯此刻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記憶。他心裏暗暗想著,如果以後再也吃不到這樣的美味,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於是,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學習使用手中這把被大家叫做“八大粒”的槍,為了能繼續享受這樣的生活,也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
吃完飯,僅僅學習了不過半小時左右,他們就被拉著前往紫金山。
一路上,他們看到了許多傷兵,那些傷兵的慘狀令人不忍直視。
有的缺胳膊少腿,傷口處鮮血直流,染紅了他們破舊的衣衫;有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在冰冷的空氣中回蕩。
天快亮的時候,何水被帶到一處搭棚裏,領到了120發子彈,然後就被班長帶到了戰壕裏。
班長表情嚴肅,目光堅定地告訴他:“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班長了,帶著兄弟們往這個方向衝。”何水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重機槍,聽著震耳欲聾的槍炮聲,心中雖然充滿了恐懼,但在班長威嚴的目光下,他隻能硬著頭皮聽從命令。
他帶著大家穿過彎彎曲曲、泥濘不堪的戰壕溝,腳下的泥土又濕又滑,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
向著班長說的方向前進,沒走多遠,鬼子飛機就來了。尖銳的呼嘯聲讓人心驚膽戰,仿佛一把利刃刺進每個人的心裏。何水帶著兄弟們冒著鬼子的炮擊繼續前進,炮彈在他們身邊不斷爆炸,掀起大片的泥土和碎石。越往前走,地上的屍體就越來越多,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地麵,有我軍的士兵,也有鬼子的屍體,到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何水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了多少具屍體,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隻知道要按照班長說的方向一直衝。
很快,他發現他們十個人不知什麽時候少了兩個,可他根本來不及去思考他們去了哪裏,是犧牲了,還是走散了,隻能帶著剩下的八名兄弟繼續前進。
然而,沒衝多遠,又有一名兄弟倒下了。
何水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心中的恐懼也越來越強烈,他的雙腿開始發軟,不敢再衝了,趕緊趴在地上。
這時,他終於聽到那名倒下的士兵痛苦的喊叫聲,那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痛苦,讓何水的心裏一陣刺痛。
何水心中充滿了疑惑,大家都說要殺鬼子,可鬼子到底在哪裏呢?他瞪大了眼睛,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四處尋找,卻隻看到一片混亂和死亡。
就在這時,又一名士兵被鬼子打中,發出淒慘的嚎叫。那聲音劃破長空,讓人毛骨悚然。很快,另外一個班的兄弟衝了過來,他們扛著一挺重機槍。
何水看著他們手忙腳亂地裝備彈藥,有人手顫抖著打開彈藥箱,有人慌亂地將子彈鏈裝進重機槍。
然後朝著正前方“噠噠噠噠噠噠”地開火,密集的子彈噴射而出,打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可是沒打多久,開槍的士兵就被一槍打中,倒在了血泊之中,鮮血迅速染紅了他身下的土地。另外一名兄弟趕緊上前接替他繼續開火,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堅定。
何水也趴在地上,拿起步槍,按照之前班長教的方法,雙手顫抖著給步槍上好子彈,然後深吸一口氣,扣動扳機。
其他人也有模有樣地跟著開槍,一時間,槍聲此起彼伏。
很快八發子彈就打完了,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打中鬼子,但他們都在努力地反抗著,試圖在這殘酷的戰場上活下去。
何水終於看見鬼子了,原來鬼子趴在地上,隱藏得很深,利用地形和屍體作為掩護,看不太清楚,直到幾名鬼子站起身往後麵跑去,他才發現了敵人的蹤跡。
不過在重機槍的壓製下,有一名鬼子倒在了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但沒過一會,一名鬼子用擲彈筒瞄準了重機槍。
何水親眼看見鬼子的炮彈在重機槍手身邊炸開,“轟”的一聲巨響,重機槍手瞬間血肉橫飛,殘肢斷臂散落一地。
一名士兵見狀,朝著何水等人喊道:“他奶奶的,看什麽看,還不過來幫忙!”何水幾人不敢怠慢,急忙貓著腰,冒著槍林彈雨往重機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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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人的合力下,把重機槍重新架好。其中一個士兵拉了下槍栓,喊道:“還能用,給老子上彈鏈,子彈在那個盒子裏!”何水趕緊從彈藥盒裏拿出彈鏈,在那名士兵的不斷催促和辱罵下,手忙腳亂地拖著彈鏈,汗水濕透了他的後背。
很快,這名士兵就再次開火了,“噠噠噠噠噠噠”的槍聲再次響起,給了鬼子一定的壓製。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沒過多久,這名士兵又被鬼子一槍打死了。
何水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滿是驚恐和無助。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何水看向大家說道:“這裏可不敢打了,都被打死好幾個了,咱們把機槍往後麵搬。”這個建議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認同,剩下的十四個新兵,扛著重機槍就往後麵跑。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的土地上奔跑,子彈在他們身邊呼嘯而過。
鬼子見他們撤退,立刻趁機衝鋒。他們端著槍,呐喊著衝了過來,如同一群餓狼。很快,撤退的十四名新兵就被打死了兩個。等到第三個倒下去後,何水等人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不能跑了,再跑咱們就死光了,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兄弟們,死也要拉個鬼子墊背!”。
何水的建議再次得到大家的認同。幾人手忙腳亂地安置重機槍,期間又有一名兄弟被鬼子打死,鮮血濺到了何水的臉上。
終於,重機槍安置好了,12.7毫米口徑的重機槍怒吼著向鬼子開火,強大的後坐力讓重機槍微微顫抖,密集的子彈如暴風雨般掃向鬼子,強大的火力讓鬼子嚇得趕緊趴在地上瞄準。
何水等人也看見鬼子趴在地上,紛紛拿起槍還擊,子彈不斷從他們的槍膛射出,在這殘酷的戰場上,他們用自己的生命扞衛著最後的尊嚴。
與鬼子交戰沒多久,又來一個班,十一名新兵扛著重機槍來到何水一百米處。他們的情況與何水等人差不多,基本沒看清鬼子趴在什麽地方,就朝著何水等人射擊的方向瘋狂開槍。
另外一個班也有樣學樣地向前方射擊,可沒多久便被鬼子一槍打死一個。何水這邊也是同樣的情況,現在這挺重機槍已經被鬼子打死掉一個操控手了,大家都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上去開重機槍怕被打死,不開又無法抵抗鬼子的進攻。
他們在這殘酷的戰場上苦苦掙紮,每一秒都在與死神擦肩而過,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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