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朋克洛德
字數:8233 加入書籤
什麽是星神?這個問題並沒有切確的答案,因為即使是星神自己也並不清楚為何會成為星神。
這片銀河堪比令使的強者雖算不上多,卻也無法說少。
最為簡單的例子,伐罪星神的前身安嵐,彼時伐罪命途未顯,他所擁有的力量來源於贏翡過去的傳承與燧皇的恒星級能量。
二者相乘,便給予了他足以比肩真正令使的力量。
而像這樣的存在,銀河中亦有數人。
那麽,為什麽這些人沒能成為星神呢?或者更加確切地問,星神與人的界限在哪裏?
命途的本質是什麽?為什麽它能夠引動虛數能?關於這點,人類還猶未可知。
身為混沌的執掌者,嵐曾有幸見證一條命途的開辟,與一位星神的新生。借由觀察到的景象,他做出了全新的推斷。
命途絕非一人開辟,更傾向於符合當世人心所向的某種“願望”。
黃昏戰爭的資料與過去,即使是嵐也無法考據,他曾詢問過波爾卡,卻並未得到回答。
但唯一清楚的是,在黃昏戰爭之前銀河未定,宇宙之中的生命飽受黃昏古獸的侵擾,那時的人類根本無從從古獸手中保護自身。
嵐猜測,那時候文明的發展需要一位強大的保護者。
而後不知過去了多久,存護星神琥珀王應運而生,以存護之名砸碎古獸身軀,將之殺盡、驅逐。
但黃昏古獸亦是生命。
嵐猜測,古獸們的思想、執念之類的東西匯聚在最後一隻古獸身上,而後黃昏巨獸奧博洛斯升維成為了貪饕星神。
記憶暫且不論,當黃昏古獸不再是威脅,人們遂將目光著眼於“現在”與“未來”。
存護打造寰宇之壁,佑以銀河。
而後經過了漫長的年歲,那是一段非常漫長的年歲,銀河中的文明因宇宙填充著的看不見摸不著的“虛數”無法去往其他的世界。
不願如此的人們以自己的方式開辟著航道,開拓隨之誕生。
開拓的連接,造成了不同文明之間科技、文化、信仰的碰撞,矛盾隨之而生。
然文明遭受黃昏戰爭摧殘本就瀕臨崩潰,開拓的連接,更是令銀河見的文明發生各式各樣的戰爭與衝突。
嵐猜測,正是為了追求“現在的平穩”,秩序隨之誕生。
有些人則著眼於“可控的未來”,智識由此升格。
此外,有些人著眼於“即時的歡樂”,歡愉隨之現身。
而後,銀河迎來了由秩序所主導的和平年代,秩序的存在能夠壓製住會威脅銀河“秩序”的個體、國家、文明。
首當其先的便是帝皇魯珀特,若不是秩序的壓製,帝皇魯珀特的鋼鐵軍團會早上百個琥珀紀出現在銀河眾文明的視野中。
然每一條命途的獨大都會導致銀河的質變,均衡不知何時誕生了,祂的誕生似乎晚於智識,又似早於智識,祂的過去已無從考究,唯一能夠隻曉得是祂促成了個別星神的誕生。
而祂的誕生也意味著銀河進入了全新的“均衡時代”,接下來兩位的誕生比起均衡的所謂,不如說是“宇宙意誌”的表現。
與“即時的歡樂”相對應的是,隱藏於存在之外的來自於“虛無的威脅”,為了讓宇宙理解虛無的威脅,虛無星神誕生。
與“可控的未來”相對應的是,隱藏於確實未來盡頭的“必然的終末”,為了讓宇宙免於因智識的計算而被肯定的未來,神秘星神誕生。
他們之間或多或少都存在著“平衡”,唯獨秩序,秩序的對立麵遲遲不肯現身。
秩序是有極限的,祂的壓製給了文明發展的時間,卻也抑製了文明發展的上限。
不同文明之間的矛盾,最終在蠹星爆發,繁育隨之誕生。
作為繁育命途的暫時執掌人,嵐對於這條命途的了解其實並不優於泰坦尼婭。
實際身為星神的塔伊茲育羅斯都無從理解繁育的意義。祂隻是不想死,想讓自己的種族存活下來,但繁育之所以是繁育而非“增殖”,繁育二字皆重要。
單獨行走於繁殖一道的蟲皇因為純粹而強大,卻也因為腦袋空空,而止步不前。
這個情況與提瓦特大陸的現狀有點類似,秩序就像雞蛋殼,而繁育則是被雞蛋之中的蛋黃、蛋清。
在成長為能夠被稱作生命的個體之前,蛋殼是保護蛋液的重要組成部分,而在生命出現以後,它則成為了桎梏。
唯有突破這層桎梏,生命才有成長的可能,蛋殼不破,生命的結局無非死於他物或死於窒息。
繁育的存在,就像生命的長成,它的出現破開了秩序那脆弱的蛋殼,由此讓銀河得以發展。
它本可以成為銀河中主流的命途,可惜執掌這條命途的星神,其本體是一隻毫無智慧可言的蟲豸,祂的道路太過狹隘,以至於其所行之道威脅到了銀河的未來。
祂的故事就不必多說了,但繁育命途並未就此斷絕。
寰宇蝗災是銀河的災難,也是文明的機緣。秩序被同諧同化,強硬幹涉的父親被溫柔觀望的母親所取代,銀河文明便在這一情況下迎來了飛速發展。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星際和平公司的建立、家族的建立、黑影王國的建立等等。
但比起這些,在寰宇蝗災中人們的“心願”才更為重要。
同諧的誕生,意喻著人們希望有“人”引導,卻又不願意拘束於他的強權。
而豐饒的誕生則更加純粹,它源自於人們對生的渴望。
隨著寰宇蝗災的落幕,行於道路上最遠,且自命途狹間奪得了繁育基因編輯權能的琉璃,成為了豐饒星神藥師。
而後又是一段“平穩”的日常,帝皇戰爭與星際能源戰爭雖慘烈,但前者源自於一位天才的憤恨,後者源自於星際能源危機。期間雖有其他星神插手,卻未曾脫離“智識”二字,遂無新星神誕生。
但就在這個時候,豐饒的隱患爆發了,豐饒民一度成為了銀河眾生的苦難,即便如此“求藥使”文明依舊源源不斷地追逐著豐饒的腳步,渴求夢想中的長生。
均衡定然無法看豐饒一家獨大,所以,祂出手了。
巡獵、或者說伐罪隨之誕生。
縱觀銀河曆史,命途的誕生無不與生靈的願望有所關聯,這點即使是毀滅亦是如此。
毀滅命途的誕生雖與納努克脫不開關係,卻也並非非他不可。混沌嵐曾詢問過均衡嵐,是否在其他宇宙見過納努克死亡的跡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納努克雖死,毀滅卻未絕,納努克的死亡也僅僅隻是導致了毀滅星神換了個名諱,其他並無改變。
那麽問題來了,混沌源自於何人的念想?要知道混沌開辟出命途的同時,命途便粉碎了,這意味著在嵐之前從未有人行走於這條道路之上。
那麽混沌源自於外來者的嵐?均衡嵐表示並非如此。
混沌是何物,是宇宙誕生的最初,是在虛無度過的無盡中出現的一點可能性,正是因為這一點可能性,才形成了如今的宇宙。
那為何嵐會成為混沌的掌控者?因為他是外來之人?並非如此。
盡管看起來很厲害,但外來之人對於一個宇宙而言其實算不了什麽,這點從均衡嵐口中的其他宇宙就能看出,即便擁有行星級別的力量,也難以撼動宇宙的終末結局。
宇宙最終還是會歸於輪回,順著終末的誕生逆時而上。
真正讓嵐成為特別的,是在開辟出混沌道路的那一刻,從那一刻起嵐的未來、宇宙的終局便增加了一點點小小的可能性。
但在“墨菲定律”看來,隻要時間足夠長久,即便可能性非常之微小,它也一定會發生。
嵐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讓這份可能性為他敞開大門,甚至為他掌控。
而銀河之中想要掌控某一項規則,最好的方式便是成為規則本身,或者更簡單來說便是踏上命途,成為星神。
可是混沌不受拘束,成為星神對於嵐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
嵐緩緩睜開眼,似乎想到了什麽,心念一動,龐大的虛數能隨著他的操縱在命途狹間匯聚,化作了一道不斷向上延伸的螺旋階梯。
這隻是嵐模仿其他命途所創造的道路,可是在隱約之間,他竟看到了有人行走在這條道路之上。
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這些人不少,然而僅有前麵數人能夠看清麵容,而這些人則與嵐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關係。
嵐對於他們的幹涉,早就讓他們走在了可能性的道路上,唯一的問題就是,這條道路根本就沒造好。
維持命途道路所需要的力量遠超嵐的想象,光是這片刻的影子階梯便消耗了他一半的能量,想要人造命途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他倒是想混沌幫他增加點可能性,讓他真的創造出一條道路。
但可能性是可能性,他要是有足夠的時間自然能夠成功,唯一的問題是他不想花這些時間。比起創造一條命途,解析亞空晶壁的步驟或許還要更快一些。
“無聊。”嵐一分為二,其中善念嵐留在原地,惡念嵐則來到了特勞拉身邊,跟她說自己要出門散心。
特勞拉看了一眼重新閉上眼睛的善念嵐,表示自己也要一同前往。
惡念嵐原本也是這個想法,自然沒有拒絕,遂帶著特勞拉跨越黑影王國,抵達一顆被霓虹、先進科技以及無處不在的電子信號、惡臭難聞的廢氣所構建的世界。
特勞拉從黑影中退出後微微愣神,不多時才從時空錯位的影響下脫離,她抬起頭看向那被霓虹的光所覆蓋的巨型都市,詢問道:“這裏是哪裏?”
“朋克洛德。”嵐冷淡地說道,眼睛微眯,似乎是厭煩這些刺眼的彩色光芒,心念一動,令整條街區的霓虹燈盡數融毀,無數電火花自高樓上落下,驚起無數路過的行人。
嵐卻視若無睹,帶著特勞拉從曝光降低的街道上走過,頭頂落下的些許電火花很“聽話”地繞開了二人,落在地麵上靜靜地熄滅。
特勞拉看著街道兩邊因為霓虹燈故障而驚嚇的人群在極短的時間內恢複原先的麻木,這種感覺似乎除了生死危機以外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們在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們來這裏做什麽?”特勞拉詢問道。
嵐解釋道:“最近朋克洛德流行一種名為以太編輯的新興技術,我想搞一個來用。”
“以太編輯?”特勞拉疑惑,以太和編輯分開她都能夠理解,以太編輯是個什麽東西。
以太,那不是憶質嗎?以太編輯難道是像憶庭一樣壓縮成憶泡或者光錐的技術?
“簡單來說。”似乎是發現了特勞拉的疑惑,嵐解釋道:“是一種虛實轉換技術。”
嵐僅僅隻是簡單地解釋了一句,而後開口問道:“你對於虛無了解多少?”
“虛無?我隻知道那一位和祂陰影下的自滅者...”
“嗯,大多數人對於虛無的認知也都停留於此,但除了自滅者之外還有一部分影響較為淺薄的,嗯,患者。”嵐嚐試著說出一個能夠代表他們的詞語,最終脫口的卻是“患者”二字,在他看來虛無就像是一種病,一種會令人停滯的精神病症。
“你是說那些‘虛無主義者’?”
“虛無主義者?”嵐笑笑,眼中的嘲諷是那麽的明顯。銀河中大部分自稱“虛無主義者”的人,皆是打著虛無的名號騙人的家夥,畢竟真正的“虛無主義者”比起在網上發布一些無聊的視頻,他們更願意去尋找自我,而後投入虛無的懷抱。
“我指的是這個世界的人們。”
特勞拉疑惑,她並沒有看出這個世界的人們有什麽異樣,像類似的存在在公司所“合作”的星球上比比皆是。
“你確定?”似乎理解特勞拉的想法,嵐反問道,停下腳步指向街道旁麻木的少年。
“那少年不過十五歲,卻已經沉浸於虛擬的幻夢,對於現實與虛幻早已分不清,現如今更是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享受著‘歡愉’。”
特勞拉看過去,看到的是一名在街道旁來回踱步的少年,那副模樣簡直就像是那些致...
“怎麽會這樣?”
“因為朋克洛德就是如此。”嵐朝著那少年伸出手,特勞拉有些緊張地看著嵐,可是嵐卻什麽都沒有做,收回手朝著先前所走的方向繼續前行。
“朋克洛德是現實與虛幻的交界,是宇宙的薄弱之處,隻不過這顆星球上的‘病症’並非現實的破碎,而是是精神的‘無所謂’。”
“這顆星球上的大多數人們無所謂於自身以外的一切,也僅有淺薄的情感能夠維係社會之間的關係。”
“好的,那麽問題來了,是誰造就了這一切?”嵐帶著特勞拉走過街道,一路上二人見證了這座城市的冷漠與“無所謂”。
街道角落對流浪漢的欺淩,那幾名少年的拳頭幾乎要了那名老人的命,而就在幾名少年走後,一行身穿救助服飾的人們趕來將那老人帶走。
隻是,無論從破舊的救護車還是那劣質的衣服材料來看,這行人並非是真正的救護人員。
那救護車很快離去,在嵐的帶領下,二人來到了那救護車的終點站,一間建立在郊區的廠房。
“你要救他嗎?”嵐看著特勞拉詢問道。
特勞拉搖搖頭,盡管她清楚那老人最後的結局,卻升不起一絲一毫的憐憫。
“那就走吧。”既然特勞拉沒有救人的想法,惡念嵐也懶得出手,隻是輕輕彈了個響指,用火焰淨化了整個工廠。
前一秒火光映照在二人臉上,後一秒霓虹燈管閃爍著詭異的光,並在下一刻徹底熄滅。
霓虹燈光不再刺眼,特勞拉從空間錯位的影響下回過神來,視線聚焦於一棟呈不規則藝術狀高樓大廈,大廈的頂端掛著兩個字。
天魚。
“這是哪裏?”特勞拉詢問道,她就像是一個在老師帶領下踏青的小學生,對於朋克洛德的情況一概不知。
“一家公司,同時也是這座城市的實際掌控者。”
喜歡帶著十二符咒穿越星穹鐵道請大家收藏:()帶著十二符咒穿越星穹鐵道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