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天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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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公司的大門,門口的安保人員隨即從椅子上站起,義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似在用識別係統調取有關的資料。
    身為城市的統治者,這家公司擁有這座城市中所有人的資料,且通過與其他企業的合作,身份資料的覆蓋可以說是遍布全球。
    即使是那些信息無法觀看的“大人物”也應該存在著資料,然而無論那安保人員如何查詢,信息欄中都不存在二人的資料。
    朋克洛德是與公司接軌合作的星球,本就過度資本化的它最開始被某些高層盯上,那些人試圖用更強大的資本碾壓星球文明,用強硬的手段將之收入囊中。
    詭異的是,朋克洛德這顆星球卻並未被星際和平公司同化,數十個企業的聯合,甚至反過來將那幾名公司高層的資產分化,由此推動了星球本身的科技發展,並真正與泛銀河貿易網絡接軌。
    在那之後,朋克洛德的生活條件直線下降,原本僅剩無幾的森林被工廠所取代,生態資源工廠代替了生態平衡係統。
    大部分的生物因此滅絕,如今除了門票高昂的動物園以外和一些富豪的家中能夠看到人類以外的生物外,也僅剩下黑市之中非法養殖、售賣的齧齒類了。
    相對應的,這個世界與人相關的科技數不勝數,要說最為流行的就不得不提人體改造手術與義體植入手術了。
    朋克洛德的義體產業源自於一場世界戰爭,彼時的朋克洛德還不叫現在這個名字,那時候的它隻是一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生命星球,卻因為那場世界大戰走向了科技與生活相互衝突的時代。
    那場戰爭過後,星球上近四分之一的陸地遭受破壞,成為了生命禁區,同時戰爭的國家也元氣大傷,經濟危機、文化斷層讓這顆星球上的人們失去了某種支撐,為此他們轉而發展科技。
    在這一過程之中,無數奇思妙想出現,一度將世界引向“希望”之所在。
    而後,第二次帝皇戰爭爆發,將整個文明的“希望”碾碎。
    盡管隻是受到了一支鋼鐵小隊的襲擊,整個世界便陷入到了一場難以抵抗的智械危機,那場戰爭殺死了太多的人。
    那場戰爭的後遺症直到現在都未曾根除,即便人造工廠遍布全球,朋克洛德的總人口卻依舊沒能超過二十億。
    其中雖有公司介入的影響,亦有世界大戰所導致的文化斷層、經濟危機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那場智械危機,它令國家分崩瓦解,將這個世界唯一的希望——“科技”碾碎,令二者再無法變成精神的寄托。
    也正是從那時候起,科技成為了人們手中的“道具”,人們不再以崇高的科學為目標,反倒開始思考放在如何利用科技來為自己謀取利益。
    從鋼鐵軍團殘骸中得到的一小段被神秘所影響的反有機方程,成為了突破口。
    借由其扭曲有機、無機概念的特性,人們開發出了無任何排異反應的人造義體,這一科技的出現不僅為戰爭中身軀受損的戰士們帶去了便利,還將整個文明帶往了機械飛升的義體時代。
    朋克洛德上有關於義體的發展足以寫上兩百本書,各式各樣的企業由此壯大,並反過來吞並了曾經以國家聚集在一起的人才。
    在三次企業戰爭之後,包括“天魚”在內的103家企業徹底在朋克洛德上站穩腳跟,企業就此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統治者。
    就在最近,一則關於以太編輯技術的消息不脛而走,如同一股旋風席卷了整個世界。這一風聲傳出後,各個勢力都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般,暗地裏蠢蠢欲動。
    一些大型企業集團迅速召集高層會議,商討應對之策;一些組織派出密探,四處搜集相關情報;還有一些獨立的科研團隊,也在加緊研究以太,試圖搶占先機。
    一時間,表麵平靜的世界被這股暗流攪動得風起雲湧,仿佛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人們不禁想起了曆史上的那些企業戰爭,每一次都帶來了巨大的變革和動蕩。
    但這些都與嵐沒有關係,他與特勞拉忽視了安保人員的警告,徑直踏入了天魚的領地。霎時間警報聲四起,無數身著作戰服手持槍械的“安保人員”聚集而來,朝著二人發出了最後的警告。
    “未知人員,你踏入的是‘天魚’集團的私人領地,立刻報上姓名與目的,否則我等將被允許使用致命武器。”
    “還挺好心。”無數紅外線在特勞拉的身上落下紅點,特勞拉卻並未害怕。笑話,以這顆星球上的科技水平,就算再來一個軍隊,也難說能否打破她身上的護盾立場。
    對於嵐而言她隻是特勞拉,但對於銀河中的人們來說,她可是現如今興濟河平公司的董事之一疤眼夫人。先不提其本身的力量幾何,她所擁有的財富與科技,足以將整顆星球買下來,無論是用哪種方式。
    就更別說她旁邊還站著個怪物了。
    該說不知者無畏嗎?
    “我很傷心喲。”嵐忽而開口,特勞拉還以為他是因為被這些人敵視而傷心,正欲開口安慰,卻看到嵐正笑著看著她,對上一字眸的瞬間她感受到了靈魂的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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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說我是怪物呢~”
    恐懼心再一次被提起,她已經記不清嵐究竟展現過多少種能力了,每一次他的所作所為都會打破她的認知,如今更是連思想都不再安全。
    “對...”
    特勞拉的第一想法是道歉,可隨著一字眸散去,她心中的恐懼也消散大半。
    嵐並沒有因為這點小事就為難特勞拉,之所以這樣對她,也僅僅隻是他的邪念在作怪。
    盡管寫法上一直以善念嵐、惡念嵐作區分,但二者本質上都是嵐這個人的體現。人是矛盾的,虎符咒會將這份矛盾分化開來,令其形成兩種看似不像,本質卻相同的個體。
    盡管在行為上惡念嵐會更偏向無情與邪惡一麵,但他從不會做超出下限的事情。如同原先所說,隻有弱者才無法掌控自身的力量。
    而他之所以現出一字眸,為的則是區分當殺之人與無辜之人,他不會因為對方擋了自己的路,一言不合直接殺了,說到底這些安保人員隻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罷了。
    不過其中也有些人曾做過超出下限的事情,嵐也就不會留手。
    二人打情罵俏,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裏的行為惹怒了一眾安保人員,遂在得到允許之後,他們扣動了扳機。
    炸裂聲,從耳邊傳來,手中的槍械並不像以往那般傳來熟悉的製動感,反倒是身側,有一兩滴詭異的液體灑落在麵罩上。
    轉頭看去,原先的同時已化作無頭的屍體正緩緩倒下。
    嵐與特勞拉視若無睹,在將阻攔的安保人員像條野狗一樣踹到路邊後,二人徑直走入了天魚集團的大樓。
    身後,任由安保人員如何扣動扳機,手中的槍械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開什麽玩笑,這可是最新型的動能步槍,故障率僅在0.02,即使真的卡殼又怎麽可能所有人的武器都卡殼?
    “該死,他們走進去了!”
    “這不是我們能管的,讓駭客駭了他們。”
    “那個...這個做不到,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植入義體,他們是‘潔淨者’。”
    “哈?”安保小隊長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第三次企業戰爭,那一場戰爭並非本土企業之間所發起的戰爭,而是與外來企業,也就是星際和平公司高層之間所發生的戰爭。
    身為那場戰爭的幸存者,與底層的牛馬不同,他完全理解天外之人的概念。
    現如今的朋克洛德,嬰兒一出生便會被植入腦機,因而根本不存在所謂的“潔淨者”。
    要說可能的潔淨者,也僅有那些天外來客了。
    涉及天外來客的內容已經不是他一個安保小隊長所能決定的,遂動用緊急權限,打通了天魚集團總部負責人中島科揚的電話。
    “科揚大人,有人闖入了天魚大廈。”
    “誰?”中島科揚惜字如金,對於有人闖入的消息也毫不在意。雖說立於蒼星城的天魚集團大樓確實是天魚的總部,卻也隻是三大總部之一,並非天魚的一切。
    早在當初一顆手持重力彈將總部的天魚大廈粉碎後,天魚集團便將公司的一切複製了兩份,分別存放於其他兩處總部之中。現如今,天魚大廈重建不過二十年,竟再一次遭到了入侵,這屬實是有些針對人了。
    就,這群人為什麽整天追著天魚大廈,你去神城不行嗎?你炸了它不一樣能成為什麽oo傳奇嗎!這群家夥!
    盡管內心有萬千腹誹,中島科揚卻並沒有表露在外。
    “一男一女,識別不了身份,身上沒有義體信號,是兩名‘潔淨者’。”
    “潔淨者”是民間用以指代未曾植入義體之人,現如今的朋克洛德義體率百分之九十九點很多個九。
    腦機的植入基本是免費的,這點與星際和平公司的聯覺信標法案類似,都是利用免費技術來進行非暴力統治。
    在朋克洛德隻有那些在下水道苟延殘喘的黑戶才不會植入義體。
    但即便是這些黑戶也必須在信息庫之中記錄信息,如果連信息庫都沒有信息的話,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你做的很好...”中島科揚正要開口,便看到有信息傳入了他的腦機,是安保小隊長發來的有關於嵐與特勞拉二人的照片與錄像,其中清楚地記錄了安保人員槍械卡殼、腦袋爆炸的場景。
    高清無碼的視頻將二人身上的毛孔都拍的一清二楚,正看著視頻思考的中島科揚突然發現,右上角的照片似乎動了一下。
    他仔細看了一下,確認自己右上角的是照片而非視頻。正當他以為是自己因為血腥場麵而出現了幻覺時,那照片竟在他的眼中有了動作。
    “你...在看我對吧?”
    他聽到了什麽!一張照片的聲音!
    下一刻,房間的角落中一名鬼影帶著一隻小小的食影悄然現身,在食影吃掉了中島科揚的影子之後,鬼影代替了他缺失的部分。
    而後,中島科揚睜開眼,眼眸散發的卻是現實中不存在的紅色光芒。
    “無妨,客人,解除警報吧。”中島科揚緩緩開口,化作信息落入安保小隊長的腦機中,雖不明白這位大人所想,卻也沒有反駁,默默地關了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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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嗎?他殺了我們這麽多人?”在他身邊的安保人員無法認同二人的無所謂。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同事在身邊腦袋爆炸,那種衝擊衝淡了他在天魚上班的喜悅與重複生活的麻木,讓他正視起現實。
    他在想,未來某天自己是否會像這個同事一樣死去,死得毫無意義。
    “那你去阻止他們?”小隊長卻沒有過多的反駁,隻是指著大廈的方向,開口道。
    “額...”
    我打怪物?真的假的。
    小隊長也沒慣著他,繼續道:“還是說你來付這群人的撫恤金?”
    “這...”
    “那就不要說話,這種工作本來就是能混一天是一天,比起為了一萬信用點的工資拚命,不如將麻煩上報給專門處理這個事情的人。”小隊長淡淡道,從戰場上退下的他對此有更深的見解,解釋道:“要是想當傳奇你從一開始就不該來公司,要是想過上好生活,在賺錢之前你得先活下來。”
    死亡,在這個世界再正常不過了,城市中每天都得死上幾十個,以至於這座城市的“大o透”都是以死人數量為參考的。
    ......
    就在嵐在朋克洛德尋找“靈感”的時候,匹諾康尼之上,米沙一行也總算與降臨至此的灰盔鐵騎相遇。
    “星核,確認。”灰盔借助鐵騎特有的心靈感應網絡,為其他的同伴傳達著信息,而哈努努和拉紮莉娜則在一旁談論著接下來的戰場調度問題。
    “這些反物質軍團真是麻煩,怎麽連毀滅的正規軍都來了啊。”拉紮莉娜吐槽道,在現如今通訊被破壞的情況下,他們無從得知外界的消息,若非遇見了能夠心靈感應的灰盔鐵騎,他們甚至不知道其他城市也遭遇反物質軍團的毒手。
    “果然,隻能使用星核了嗎?”哈努努看著米沙手中的金色光球,那光芒即使在地底下也無從掩蓋,十分麻煩。
    “不能像手電一樣關了嗎?”
    米沙苦笑著搖搖頭,如果可以他早就關了。大多數的星核由於存在形式不同,極少會出現散發如此刺眼光芒的情況,這是星核為了避免自己被封印而自發散發的光芒,虛數的傳播無法被物質所阻擋。
    得到星核的勢力無所謂,隻要不被封印,它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那個,我有個提議。”就在這時,伽洛洛開口道,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轉移到了他身上。
    “你...說吧。”伽洛洛的身份存疑,但從他對耶佩拉兄弟會兵卒的了解上看,他應當也是耶佩拉兄弟會的一員,因此眾人對他的態度十分微妙。
    他們算不上是可以托付後背的戰友,卻也並非生死之敵,隻是在天災之下抱團取暖的受害者。
    “耶佩拉兄弟會的目的是將星核交予絕滅大君赫淮斯托斯,我們為何不直接交給他們?讓他們帶著星核離開。”
    伽洛洛的提議不無道理,現在這種情況,星核對於匹諾康尼一方而言有害無益。如果耶佩拉兄弟會正如伽洛洛所說,並非要用星核統治匹諾康尼,將其交予耶佩拉兄弟會也並無不可。
    隻是耶佩拉兄弟會背靠毀滅,將這個一個大殺器拱手讓人,讓給的還是追求毀滅與利益的家夥,怎麽想都太愚蠢了。
    “不可以。”還不等哈努努幾人否定,那名負責星核的灰盔鐵騎先一步開口道。
    伽洛洛也隻是隨口提了一下,他早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真被拒絕也並不在意。
    哈努努不像他這般不在意,他明顯感覺到鐵騎知道些他們所不知道的情報,遂開口詢問道:“為什麽?”
    “因為泯滅幫的指揮官更換了。”
    這下連伽洛洛也愣住了,自己的異變他最清楚,失去右手的後果便是他失去了過去的一切。意義消失了,但曆史不會改變,耶佩拉兄弟會率領的泯滅幫兵卒依舊降臨到了匹諾康尼,唯一的問題是本該作為首領的他現如今成為了反抗軍的一員。
    “是因為戰術的變更嗎?”伽洛洛開口道,這也是他唯一想得到的可能。
    灰盔也肯定了他的猜測,隻是伽洛洛算漏了一點,或者說除了鐵騎以外無人能夠看穿的一點。
    “戰術的更替隻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更替後的將領所使用的戰術。”
    “即便在數百年的戰爭中,我也僅僅看過一次的陣型與戰術。”
    “我們能夠順利降臨星球表麵,而沒曾遭受到阻攔,也就意味著我們的猜測並無過錯。”
    “太過順利了,不管是我們之間的匯合,還是星核的確保,一切都太過順利了。”
    聽著灰盔的話,哈努努疑惑道:“順利...不好嗎?”
    “如果是人為的順利,或者說是敵軍允許的順利,你還會覺得很好嗎?”
    兩種可能,如果出現這種情況的話隻會是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敵方將領是個蠢貨,可就連灰盔的艦船都被炸毀,這種可能顯然不成立。
    那麽就剩下另一種可能了,對方在玩耍,敵軍肯定擁有遠超甚至碾壓整個匹諾康尼戰線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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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都不重要,戰術和指揮我們灰盔可以彌補,最重要的是那位指揮官。”
    “高超的戰術水準、享受戰爭帶來的樂趣且擁有反物質軍團的指揮權,這樣的存在我隻聽說過兩位。”
    “而他們無一不是毀滅的手足,毀滅的令使,絕滅大君。”
    也正是在灰盔話落,包括伽洛洛在內的哈努努一行才真正意識到這場戰爭的恐怖,他們將以凡人之力直麵一位令使,一位絕滅大君。
    相較於此,先前與公司、泯滅幫的星核爭奪戰仿若過家家一般。
    即便是拉紮莉娜也感受到了絕望,戰爭本就消耗了他們大量的有生力量,如今還要麵對一位毀滅令使。
    她第一次產生了退縮的念頭,她的手下意識地觸碰光芒被遮蔽後所產生的陰影,顫抖著聲音道:“我們...跑吧。”
    哈努努看向他,並非無名客的他無法理解拉紮莉娜的想法,不如說在場眾人皆無法理解她的想法。
    在伊芙消亡,拉格沃克變回米沙的現在,匹諾康尼之上唯有鐵爾南一人能知曉她的意思。
    那是每一位無名客都能夠得到的黑影的祝福,那是在最終關頭才會被使用的最終逃跑手段。
    即使從未有一位無名客通過這種方式逃離命運,但每一位無名客都相信,隻要他們向著影子乞求,那麽黑影便會為他們敞開大門。
    但那同時也代表了他們開拓命途的斷絕,就像阿基維利所說的,開拓可以忍受未知,不可忍受不可知。
    身為行走於開拓之人,他們早就擁有了為開拓旅途獻出生命的決心。
    拉紮莉娜也是如此,在意識到自己險些沉浸於恐懼後,她連忙閉上了嘴,生怕消磨其他人的士氣。
    “不必悲觀,我們並非無路可走。”就在這時,灰盔再次開口。
    “我們被允許集結力量,這代表著降臨匹諾康尼的是絕滅大君之一的誅羅,而誅羅的軍團曾被格拉默帝國戰勝過。”
    “不必擔心他的下場,他的追求,並非是文明的毀滅,而是華麗的戰爭,他想看到的是生命在戰爭中奮戰到最後一刻時破滅的美。”
    “我們,還有機會。”
    眾人聽聞,相互對視一眼,明白自怨自艾無用的他們很快便從絕望的情緒中脫離,轉而開始規劃部隊的轉移。
    哈努努回頭看了一眼米沙,穿越時間線時遭遇的虛無影響已經微乎其微,星核正從虛弱中恢複,裂界的出現便是它覺醒的前兆。
    如今也僅有米沙能夠用神秘之力混淆星核外纏繞的命途絲線的概念,令其效能降到最低。
    如此級別的謊言即使是拉格沃克也從未實現過,但在去過夢想之地,與某顆星核精一同開拓以後,米沙對於自己的道路也有了全新的認知。
    拉格沃克從未成長,他被保護得太好了,以至於當真正的災難降臨時他是顯得如此地無助。
    這並非力量層麵的弱小,而是精神層麵的脆弱。
    嵐曾經所追尋的便是漫長的成長,用平穩的時間去塑造一個人,如果時間足夠充足的話,拉格沃克也能成為像古言一樣能夠獨當一麵的人,可惜他太年輕了,所遭遇到的災難也遠遠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
    但為了前進,他必須拋棄掉脆弱的自己。
    由此,拉格沃克、鍾表匠做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沒能戳破的謊言,或者說賭局。
    他必須從童真的幻象與虛假的欺騙中選擇一條道路,而結果也無需多說,代表著“鍾表匠”的拉格沃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未曾被汙染卻已見證過鍾表匠結局的米沙。
    穿越這事並不在拉格沃克的預料之中,但穿越也確實給了米沙足夠的見識,他也因此開始完善起夢想之地的各個細節。
    神秘是全宇宙之中最為神秘的命途,這樣說來或許有些廢話,但現如今的人們依舊無從得知神秘的規律,或許它從無規律可言。
    唯一一點是確定的,神秘與人們的認知有關。
    曾經有位瘋王認為孩子最接近“神秘”本身,孩子們純粹,對宇宙、銀河、世界的認知還停留在自己的想象之中,也正是因此他們有點根據,但不多的想象,成為了智識命途矛盾的另一麵。
    卡利締造謎語,編織故事,虛構出一個隻有孩子的王國。他的目的不得而知,但時至今日,仍有不少孩子高舉手中的寶劍,等待王國的大門為騎士敞開。
    一個孩子合上他的故事書,高舉起手中的木棍,自稱那是騎士的寶劍,而騎士將要前往山的那邊,討伐邪惡的王,奪走他的領土與寶藏。
    智識能夠清楚地計算出每一位孩童的想象,但他卻從不了解孩子們的心,孩童沉浸於自己的世界,在這裏他們能夠成為各式各樣的人。
    神秘鍾愛這份純淨的想象,它與現實世界相關卻又摻雜著孩童們的主觀猜測,在這裏他們重新定義法則,揉捏世界。
    他為孩子們的想象提供了實現的可能。
    神秘的力量也便是想象的力量,最初隻需要一點點的助力,而後謊言便會在人們心中種下種子,隨著種子的發芽神秘的力量也隨之增長,也便能夠實現更為壯觀的景象鞏固謊言的真實性,形成謊言的正向循環。
    鍾表匠所使用的便是類似的做法,而米沙則更願意構建出一片“真正”存在的“可能”,“真正”的夢想之地。
    現實與它唯一的區別,僅有存在於現在與未來的區別。
    現如今,夢想之地的構架已經成型,唯一的問題是該如何將這個“謊言”傳達給匹諾康尼的所有人。
    突然,米沙似乎想起了什麽,向著哈努努詢問道。
    “狼人哥哥...”
    “噗呲——”哈努努屬實是沒繃住,昔日的兄弟用甜甜的少年音喊自己哥哥,笑死了快。
    不過他還是很快收斂起來,詢問道:“有什麽問題?”
    “歌斐木和齊響詩班,是否已經存在於匹諾康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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