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鐵血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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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的宿舍走廊飄著洗衣水的酸澀,文昭剛用草藥敷完膝蓋,就聽見隔壁傳來刻意放大的議論聲。“每天跟打了雞血似的,不就是想在女生麵前出風頭?”“裝什麽鐵血戰士,不就是像猴子一樣?”刺耳的話語像碎玻璃,順著門縫紮進他的耳膜。是啊,猴子…他們都是霍邱和周家他們隨時可以當做猴子的樂子。想到這個,文昭的怒火讓他反倒更有幹勁。
    他捏著草藥的手頓了頓,指節泛白。醫務室的消毒水味突然在鼻腔翻湧,他差點哭了,他隻想到了豪醫生死時的模樣——上午正步訓練時,膝蓋重重磕在石階上,豪醫生的秘藥雖暫時壓製住疼痛,此刻卻隱隱作痛。他把浸著藥汁的紗布重新纏緊,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在地板上投下冷冽的銀線。
    第二天訓練場,竊竊私語化作無形的荊棘。當文昭主動幫中暑的女生拿水壺時,人群裏響起嗤笑;當他糾正同學的擺臂姿勢,有人故意錯開他的手。他依舊保持著標準的軍姿,任汗水在睫毛上凝成晶瑩的水珠,看著天邊翻湧的火燒雲將訓練場染成血色。
    暴雨突至的傍晚,文昭獨自留在操場加練。雨水衝刷著他的迷彩服,混合著膝蓋傷口滲出的血珠,在地麵暈開暗紅的痕跡。遠處教學樓的燈光次第亮起,他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文昭!”同班女生舉著傘衝進雨幕,“教官說你訓練超時了……你的膝蓋!”她看著文昭浸透鮮血的褲腿,聲音發顫。文昭抹了把臉上的汗水,看著女生遞來的水,女同學很漂亮,這反倒讓他想到了小棠,還有林小滿那種失望中夾雜鄙夷的眼神。文昭本能擺手拒絕,但他不知道的是…這將為他不久就將來帶來隱患。
    雨聲漸歇,操場上的積水倒映著朦朧的路燈。那些關於“作秀”的流言,此刻在潮濕的空氣裏悄然消散。文昭知道,真正的堅持從來無需辯解——就像豪醫生的秘藥,熬煮時越苦澀,治愈的力量便越滾燙。
    操場上蒸騰的熱浪裹著橡膠跑道的焦味,文昭將背包帶又緊了緊。二十公斤的負重讓迷彩服完全貼在背上,汗水順著脊椎蜿蜒而下,在腰際匯成溪流。當其他人剛完成五公裏跑,他已經繞著操場多跑了兩圈,沉重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跑道上敲出倔強的節奏。狂文昭時刻可以感覺自己在蒼雲武館和康天樂家來回穿梭。
    “文昭!你不要命了?!”教官搶過他的背包,金屬扣在掌心硌出紅痕。少年彎腰撐著膝蓋大口喘氣,喉間發出拉風箱般的聲響,卻依舊挺直脊背:“報告教官,我還能再跑!”遠處圍觀的同學交頭接耳,有人不屑地撇嘴,有人皺著眉搖頭,議論聲混在蟬鳴裏愈發刺耳,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女同學在傳播負麵看法的同時眼中帶著恨意。
    戰術訓練時,文昭給自己定下雙倍的匍匐裏程。碎石子紮進手掌,迷彩服被鐵絲網刮出破洞,肘部和膝蓋的傷口在泥水裏反複摩擦。豪醫生的秘藥已經用完,他就用醫務室最普通的碘伏消毒,纏著紗布繼續訓練。當他第無數次從泥地裏撐起身體,指尖滴落的不知是血還是汗。
    深夜的宿舍,月光透過百葉窗在地麵切割出條紋。文昭借著應急燈的微光,在筆記本上記錄當天的訓練數據。手腕貼著止痛膏藥,膝蓋纏著層層紗布,可他的眼神比白晝的太陽更熾熱。窗外夜風卷起枯葉,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而他翻開新的一頁,鄭重寫下明日的加練計劃。
    流言蜚語像盤旋的蚊蠅揮之不去,但文昭始終沉浸在自己的節奏裏。他知道,真正的強大從不是為了回應質疑,而是讓身體與意誌在極限中不斷淬火——就像豪醫生熬製的秘藥,隻有經曆過烈火烹煮,才能釋放出最堅韌的力量。
    深夜兩點十七分,文昭的呼吸在悶熱的寢室裏變得急促。月光穿過晾衣繩上半幹的迷彩服,在他汗濕的額頭上投下斑駁暗影。他突然蜷縮起身體,膝蓋舊傷處傳來尖銳刺痛,仿佛又回到正午暴曬的訓練場,碎石正劃破皮膚。
    "拳頭是道理的一種,知識更是人類區分的方式。"程老師的聲音從記憶深處浮現。夢裏的場景不斷切換:高中教室的白熾燈下,程老師用粉筆敲著黑板,身後投影屏上閃過量子物理公式;體育館的格鬥墊上,老師戴著拳套示範側踢,汗水滴在他握緊的護具上。
    "到了他們的級別,才有資格用拳頭講道理。"這句話在夢境裏反複回響,與軍訓教官的口令、同學的嘲笑聲、自己沉重的腳步聲交織成轟鳴。文昭在夢裏一次次揮拳,卻總在拳頭擊中空氣的瞬間看見程老師搖頭。
    當他渾身濕透地驚醒時,窗外啟明星正刺破夜幕。疼痛依舊盤踞在膝蓋,但他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他摸到枕邊的筆記本,就著手電筒寫下:"知識是思想的拳套,訓練是身體的公式。"遠處傳來早班校車的轟鳴,文昭起身拉開窗簾,看著天邊漸亮的雲層,知道這將是比昨天更滾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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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際泛著魚肚白時,文昭已經站在操場中央。夜露未散的跑道上,草尖還垂著晶瑩的水珠,遠處的籃球架在晨霧中影影綽綽,隻有他的迷彩服在灰藍色的天幕下格外鮮明。
    他單膝跪地,用繃帶將護膝纏了又纏,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昨夜的夢境仍在腦海中盤旋,程老師的話仿佛化作了體內奔湧的熱血。起身時,他故意加重受傷右腿的力道,疼痛和痛苦的回憶反而讓神誌更加清醒。“即使人生都大寫著失敗,但也不妨礙他繼續向前。
    晨跑開始,文昭的步伐帶著獨特的韻律。每一次落腳,都像是要將地麵砸出深坑;每一次擺臂,都裹挾著破風的銳響。汗水順著下頜線甩出長長的弧線,在朝陽下折射出細碎的金光。當其他同學還在揉著惺忪睡眼,他已經完成了兩組折返跑,胸前的汗水浸透迷彩,勾勒出緊實的肌肉輪廓。
    器械訓練時,文昭的身影更顯淩厲。他倒掛在單杠上,雙腿繃直如標槍,腹部發力卷起整個身體,脖頸暴起青筋。晨光穿透他懸在空中的剪影,將汗水蒸發的霧氣染成金色。落地的瞬間,他順勢翻滾起身,膝蓋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擦出刺耳的聲響,卻隻是悶哼一聲,立即又投入下一組訓練。
    太陽漸漸攀上中天,操場上蒸騰起灼人的熱浪。文昭的迷彩服早已結出鹽霜,發梢滴下的汗水落在睫毛上,他卻渾然不覺。當他以標準的戰術姿勢在碎石地上匍匐前進時,手掌被尖銳的石子劃破,殷紅的血珠滲進沙土,在地麵拖出蜿蜒的痕跡。可他的眼神始終堅定如鷹,每一次挪動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
    遠處觀望的同學漸漸安靜下來,不再有竊竊私語。文昭的身影在烈日下不斷重複著高強度動作,每一個轉身、每一次衝刺,都像是在與無形的對手廝殺。當正午的陽光將他的影子壓得最短時,他終於停下動作,雙手撐膝大口喘息。汗水混著血漬順著小臂滑落,在地麵暈開深色的印記,而他抬起頭,目光望向更遠的天際,仿佛那裏藏著程老師所說的、用知識與力量鑄就的真正的"道理"。
    文昭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機械地重複著戰術翻滾動作。碎石刮擦聲混著蟬鳴,在耳蝸裏擰成尖銳的嗡鳴。突然,眼前的跑道泛起詭異的波紋,迷彩服上的鹽霜幻化成霜雪,訓練場的水泥地裂出猩紅的紋路。
    他踉蹌著扶住單杠,喉間泛起鐵鏽味。記憶像潮水衝破閘門——那個飄雪的冬夜,父親將他推進地窖時染血的手掌,母親被拽倒在地時發間散落的銀簪,還有歹徒踹開木門的怒吼。溫熱的液體順著額頭滑進眼睛,鹹腥刺痛,他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鼻血。
    "起來!"記憶裏程老師的聲音與現實教官的嗬斥重疊。文昭猛地挺直腰板,膝蓋重重磕在地上,傷口迸裂的劇痛反而讓他清醒。眼前的世界開始重組:晨霧變回了蒸騰的暑氣,枯枝上的雪片化作飄落的梧桐葉,而父母倒下的身影,漸漸疊成了他自己在沙地上拖出的血痕。
    他嘶吼著躍起,在單杠上連續做了二十個引體向上。汗水混著血水砸在地麵,濺起細小的沙粒。當視線終於徹底清晰時,正午的陽光正穿透指縫,在掌心烙下滾燙的光斑。遠處傳來同學們驚歎的抽氣聲,而文昭盯著自己滿是傷口的手掌,恍惚間看見父親教他握拳擊打沙袋的畫麵。原來有些疼痛早已刻進骨血,成為比任何秘藥都強勁的燃料。
    夕陽把跑道熔成一片滾燙的赤金,文昭卻像不知疲倦的機械,背著二十公斤負重袋在單杠上做著倒掛卷腹。體能教練攥著秒表的手微微發抖——這已經是他今天完成的第七組極限訓練,汗水砸在地麵的聲音,竟比操場廣播的軍歌還要密集。
    "停!立刻停止!"教練背後冷汗直流衝上前按住單杠,"你心率快飆到183了!"文昭倒掛著望向教練,額發垂落間,眼神亮得驚人:"我還能再做五組。"教官顫巍巍的走過來拍了拍教練肩膀,壓低聲音說:"這小子的耐力和爆發力,比普通學生強五倍不止。"教官們把他拉下單杠。這其實已經接近蒼雲武館那時候的惡意苦訓了,但是現在的文昭已經可以咬牙堅持,且加上豪醫生的秘方不會對身體有什麽太大傷害。
    深夜的校園萬籟俱寂,文昭卻悄悄翻過鐵絲網。城郊廢棄的舊工廠裏,他將麻繩係在生鏽的管道上,做起懸吊訓練。月光從殘破的玻璃窗斜射進來,在他繃緊的腹肌上投下交錯的陰影,汗水順著懸空的脊背滴落在布滿鐵鏽的地麵,綻開細小的水花。每次外麵下雨打雷不會讓他更有幹勁,因為他總能想到父母被霍邱派人輕鬆活活打死,自己卻幹看著的樣子。
    當他用康河老師傅教的戰術姿勢在碎磚地上匍匐前進時,膝蓋舊傷再次滲出血珠,在粗糙的地麵拖出暗紅的軌跡。遠處傳來野狗的低吠,他卻專注地數著每一次呼吸,沒有教官的監督,沒有同學的議論,隻有黑暗中不斷挑戰極限的自己,沒有什麽金手指係統的脫胎換骨,沒有什麽超強天賦的一日千裏,那就比別人加倍努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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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曉時分,文昭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宿舍。鏡中的少年眼神依舊銳利,鎖骨處凝結的血痂與汗漬,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光澤。他知道,自己正在靠近特種部隊的訓練強度,而那些深夜的傷痛與堅持,終將成為他在陽光下最鋒利的鎧甲。
    天還未亮透,文昭又悄悄溜出宿舍。他背著自製的沙袋,踏著露水朝後山走去。崎嶇的山道上布滿碎石和荊棘,他卻如履平地,雙腿交替著向上攀登,每一步都帶著破竹之勢。晨霧在他身後翻滾,仿佛一條灰色的尾巴緊緊追隨。
    到達山頂時,文昭已是汗流浹背。他將沙袋固定在一棵老樹上,開始練習拳擊。拳頭擊打在沙袋上的悶響回蕩在山穀間,震落了樹葉上的露珠。隨著一次次出拳,他的手臂漸漸發麻,指關節也滲出鮮血,但他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腦海中不斷閃現著父母遇害的畫麵,每一次疼痛都化作複仇的執念。
    在一處斷崖邊,文昭開始練習跳躍。他後退幾步,猛地加速衝向前,縱身一躍,穩穩落在對麵的岩石上。風在耳邊呼嘯,下方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可他眼中隻有下一個目標。就這樣,他在兩山之間來回跳躍,體能的極限一次次被突破。
    中午時分,文昭躲在廢棄的倉庫裏,用豪醫生留下的草藥給自己處理傷口。看著鏡中傷痕累累的自己,他卻露出了一絲冷笑。簡單包紮後,他又開始研究戰術訓練視頻,反複練習各種格鬥技巧和戰術動作,直到夕陽西下。
    夜幕降臨,文昭再次潛入舊工廠。這次,他在工廠內設置了複雜的障礙路線,模擬實戰環境進行訓練。他在黑暗中穿梭,翻滾、攀爬、射擊,每一個動作都力求完美。汗水模糊了視線,他卻渾然不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變強,變強,再變強!不能再讓人在我麵前死了,絕對不能!
    當黎明的第一縷曙光再次照亮大地,文昭拖著疲憊卻堅定的步伐回到校園。他知道,這條孤獨的淬火之路沒有盡頭,但他早已做好準備,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都無法阻擋他追尋力量的腳步。
    暮色將訓練館染成暗紫色時,文昭的拳頭已經在沙袋上砸出密密麻麻的血痕。粗糲的帆布被汗血浸透,每一次擊打都迸濺出細碎的血珠,在昏黃的燈光下劃出猩紅的弧線。
    他赤著上身,肌肉在陰影中緊繃如弓弦。左拳帶著破空聲重重砸下,指骨與沙袋碰撞的悶響混著壓抑的低吼,驚飛了窗台上的夜蛾。皮膚裂開的刺痛順著手臂炸開,他卻隻是甩了甩滲血的拳頭,用繃帶草草纏兩圈,繼續瘋狂輸出。繃帶很快被血水浸透,黏膩地貼在傷口上,隨著動作拉扯出鑽心的疼痛。
    沙袋開始搖晃,鐵鏈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文昭卻像被某種執念操控,右拳又以刁鑽的角度狠狠擊向沙袋的凹陷處。指關節的皮膚被磨得血肉模糊,露出青白的骨頭,可他的眼神愈發熾熱,仿佛看見父親倒下的身影就在沙袋背後。
    "砰!砰!砰!"拳速越來越快,血水在帆布上暈開大片暗紅。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每一次出拳都伴隨著喉間壓抑的嘶吼。當第十三次擊打同一位置時,沙袋終於不堪重負爆裂開來,碎木屑混著血沫飛濺,而文昭的拳頭也徹底在拳套裏剮蹭的血肉模糊,牛皮拳套已經剮蹭掉了外麵那層皮。
    他盯著掌心外翻的皮肉,突然笑出聲來。笑聲回蕩在空曠的訓練館裏,驚起一陣回聲。月光從破窗斜射進來,照亮他身上交錯的傷痕,那些傷口在夜色中泛著詭異的光,如同他心底永不熄滅的複仇之火。
    他沒有天賦,沒有卓越的條件,但這不是天生就被人當猴子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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