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的北極熊毛發突然根根倒豎，皮膚下泛起青灰色的血管網——那是俄羅斯古武術“熊之呼吸”的終極形態，傳說能讓武者感知方圓十米內的氣流變化。狂文昭瞳孔收縮成針尖狀，看見對手體表泛起淡淡白霧，如北極熊裹著一層冰晶鎧甲，擂台殘留的冰棱碎片竟自動浮起，繞著對方軀體旋轉。
    氣的初階對峙，文昭舌尖抵住上顎，強行壓下喉間腥甜。他能看見自己指尖滲出淡淡金光，那是“麒麟氣”首次不受控外顯。安德烈的冰霧率先發動，懸浮的冰棱如子彈激射而來，文昭側身避過時，肩甲被擦出三道血痕——這些本該被真氣彈開的攻擊，竟穿透了他的護體氣層。
    壽命燃燒的抉擇，“他在透支生命力！”老陳的嘶吼通過場邊麥克風傳遍場館。文昭這才注意到，安德烈的鬢角不知何時已染霜白，每呼吸一次，口中便噴出淡淡白霧——那不是冰晶，是肺部毛細血管破裂的血沫。北極熊突然捶胸怒吼，冰霧化作十二道熊首虛影，每道虛影都握著與霍震天同款的銅指虎。
    拚命的臨界點，當第十二道冰棱擦過咽喉，文昭突然想起小滿今早塞給他的維生素片——瓶身上寫著“備孕期間勿服止痛藥”。視網膜邊緣開始泛黑，他卻咧嘴笑了，將最後一絲理智化作真氣注入拳峰。麒麟氣終於完全外顯，在體表凝成流動的透明紋路，龍首虛影從後背昂起，震得擂台玻璃嗡嗡作響。
    氣的對撞美學，兩人的拳峰相撞時，場館燈光驟滅。vip席的林小滿看見，兩道流光在黑暗中糾纏：金色麒麟與白色北極熊在空中撕咬，每一次肢體碰撞都爆出火星般的光點。當燈光重新亮起，擂台中央出現半徑五米的蛛網裂紋，兩人的護體氣層已絞成混沌的灰白，分不清彼此。
    透支的暴力詩學，安德烈的北極熊戰靴徹底碎成粉末，露出的腳底布滿幹裂的血口，每走一步都在地上印出冰血混合的掌印。文昭的指甲全部翻起，露出的甲床滲著金氣——那是“麒麟氣”過度使用的征兆，這種使用者明顯可以感受到身體撕裂的感覺下互相繼續著技術對碰。
    死亡邊緣的舞蹈，當安德烈的熊掌拍向文昭麵門，文昭突然卸去所有防禦，任由對方掌風掀飛眉骨皮膚，卻在同時屈指成鉤，戳向對手膻中穴。兩人同時悶哼跪倒，護體氣層如肥皂泡般破裂，金色與白色的碎屑落在彼此傷口上，竟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第十二回合：場館醫療組衝上台的瞬間，兩人同時揮手拒絕。安德烈的北極熊紋身已變成青紫色，文昭的麒麟鱗片也暗淡無光。他們隔著半米距離跪地對視，能清晰聽見對方頸動脈的跳動聲。
    “你看見過極光嗎？”安德烈突然用中文說，每字都混著血沫，“我爺爺說，極光下的熊和麒麟，其實是同一種野獸。”
    文昭想笑，卻咳出金血。他看見北極熊瞳孔裏倒映的自己，鬢角也有了白發，像極了十七歲那年在鏡子裏看見的、殺紅了眼的父親。
    最後的以炁化型，兩人同時撐著拳峰站起，體表再次泛起微光——這次沒有金色與白色，隻有近乎透明的氣層，如蟬翼般震顫。安德烈的冰霧不再傷人，文昭的金光也不再灼熱，他們像兩個遲暮的舞者，用最後的力氣，尋找著對方的破綻。
    當文昭的指尖觸到安德烈喉結，北極熊的熊掌也按上他心髒。兩人同時發力的瞬間，場館所有燈光突然熄滅，唯有兩道微弱的光在黑暗中搖曳，如即將熄滅的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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